《凰宫:滟歌行by莲赋妩(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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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宫:滟歌行by莲赋妩(完结)-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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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在身旁的话,我真想这么对他说。
    嘴角说不在乎,又何尝能不在乎,被夫君冷落,连见都不肯见,我想,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轻松释怀罢?
    我也是个女人。
    回到中宫殿,刚刚坐下,就有陈仲来报,说华淑媛刚才亲自送了一份礼来,说是谢娘娘早上赏赐之恩,等不及,已先行走了。
    他将一盘东西呈上来。
    他回身在鸾榻上、上坐下,面无表情,伸手将那方红布揭开,托盘上锦绒布上嵌着一枚硕大的黑珍珠,足有半个拳头大小,散发着神秘温润的光泽。
    “这可是无价之宝。”我沉吟着,将它拿起来看了看,重新搁回去,淡淡的道:“交给香墨好生收着。”
    香墨福了福身,接过珍珠转进内阁。
    陈仲道:“可不就是无价之宝吗?听说这个是皇上赏的,淑媛娘娘舍得将它送来给娘娘您,可见是认真伏低了。”
    我黯然冷笑,“伏低?她这是在打本宫的脸呢!”
    陈仲一怔,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
    碧月瞪了他一眼,代为解释道:“华淑媛送黑珍珠来,分明就是来显摆的,连皇后都不曾有的东西,她却有了,这不是打娘娘的脸是什么?说你笨你还真笨!”
    陈仲干笑两声,也不敢强,“是,是,奴才真笨,那娘娘不如给她送回去,好让她知道咱们娘娘才不稀罕她这颗珍珠呢。”
    我原本冷着脸,听他这么说,倒一下子笑了起来,“原来觉得你还算聪明,怎么今天净说这些傻话。”
    见我笑了,他低下头,喃喃的道:“奴才本来就很笨。”
    在他低头的那一刹那,我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一股暖流淌过心间,他哪里是笨,是太过聪明,他们是故意这样说逗我发笑。
    已经记不起,上一次开心的笑是什么时候,离开了娘,我的世界只有冷漠一片,我常常冷笑,苦笑,装笑,却没有一次是开心的笑,只有今天。橘园陌陌手打
    眸中已泛起泪光,我感激的看他一眼,哽咽B  bS。joOyOO·的道:“谢谢你。”
    陈仲抬头看到我眸中的泪,惊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连连说着对不起,“都是奴才不好,奴才太笨了,惹娘娘生气了。”
    碧月也屈身跪下,“娘娘,您有什么不开心的,尽管打奴婢骂奴婢,千万别苦着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我垂眸笑着,轻叹一声,“不怪,都不怪,本宫能得你们照顾,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疼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罚呢?”
    除了娘,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亲情,尤其还是在我最空虚,最无助的时候。
    我起身,亲自将他们一一扶起。
    “从今以后,你们与本宫就是一家人,有本宫在一日,自然就有你们一日好处。”我真心的道,目光诚恳。
    碧月、陈仲惶惶不敢当,“娘娘,主仆有别。”
    我冷笑,“什么主仆有别,不都说主仆本是一家人吗?你们难道不愿意做本宫的家人吗?”
    话说到这份上,他们对望一眼,才终于笑着应了。
    我欣慰的笑了,空虚的心里突然有了希望。
    娘,女儿不是一个人,你在天上安息罢。
    翌日一早,陈仲就已经将要送回家去祝寿的所有贺礼准备好了,进殿回禀,并将一方礼单呈了上来。
    我正梳妆,并没有看,只说:“一切都由你负责好了。”
    陈仲答是,仍旧跪着,他知道我还有吩咐。
    碧月梳好了头,我轻理鬓角,从妆镜前站起身。
    跟着我时间长了,已经不用吩咐就自行退下。
    等宫中只剩我与他二人时,我才将一张前日就画好的画像递给他。
    “看清楚,看仔细,别带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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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画像中的人,惊叹着道:“娘娘,她与您长得有点像啊,眉眼之间。”
    我眸光凛冽的看向画中人,一阵冷笑,“像吗?那就好,记得本宫跟你说过的话吗?要怎么跟国丈大人说,不用再教你了吧?”
    “不用不用。”他连声应着,伸手接画,我却突然将画抽走,一挥手,将它丢到了烧的正旺的火盆里。
    薄薄的宣纸很快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化为灰烬,脸一点纸屑都不曾留下。
    我说过,这一次我要万无一失。
    陈仲愣了愣,明白过来,伏在地上道:“娘娘若没有吩咐,那奴才就告辞了。”
    我冷冷的嗯一声,“去罢,早去早回。”
    “唉。”他应道,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出了门。
    我坐在桌旁,看着火盆里那张纸上隐隐残留着的渐明渐黯的轮廓,猝然笑出了声!
    红泪,不是本宫不念旧情,而是你们一家人将事情做得太绝。
    沈珏的事本就是个意外,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早,让我措手不及,他现在被皇上关在死牢里,虽是死牢,可毕竟没死,说不定什么时候,萧贵妃到皇上面前求一下,他就出来了,而我娘,已经被他们生生逼死了。
    上吊,自刎,多么好听的词汇呀,阴霾华美,血色浪漫。
    萧贵妃这招棋走得真是漂亮,天衣无缝,轻薄后宫,罪名虽大,但皇室向来是要面子的,没有总比有的好,案件移交刑部审查后,萧贵妃总会有办法让它从有变成没有,反正,一开始,就是从无生有,现在物归原主应该不算太难。
    她就抓准了大娘这个心思,所以威逼利诱,逼着她们交待了所有的事。
    而大娘沈氏,娘家就那么一个表兄,自然不会舍他。
    反正终归得去一个人,那只有我娘。
    娘死了,沈珏就有出狱的希望,何乐而不为。
    可气的是,郁诚越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居然默许了。
    现在,他还大张旗鼓的办自己的寿宴,还等着我这个做皇后的女儿赐下贺礼,呵,真好笑,如果他在我面前,如果那次进宫我不是昏睡着,我连杀他的心都有。
    我要当面问他,让他告诉我娘究竟有什么错,一辈子活在大娘的压迫下,临到头,还落得这样惨烈的下场。
    我的眼泪簌簌落下,来不及拭,大颗大颗的落在火盆里,滋……化成青烟。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那就让红泪一起来罢!大娘不是一直后悔让我待嫁入宫吗?那本宫就把这个机会再还给她,她若真有造化,就成全她。
    若没造化,我就要你们尝尝什么是后悔的滋味。
    (红泪)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我连片刻都安宁不下来,我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炸来了,脑子里乱无头绪,想不出清尘为什么突然召我入宫。
    自从那天那个漂亮神秘的贵妇人来过之后,爹与娘就整天失魂落魄的,更奇怪的是,隔天,二娘突然就自杀了,二娘死后,娘与爹爹就更是奇怪,突然从庙里请了尊菩萨回来,整天在家里烧香求神,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橘 陌陌 园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也看出一二分,二娘的死绝对不简单,舅舅还在大牢里,可是娘却不再担心,以前,她总是以泪洗面,哭着说都是自己害死了舅舅,没脸回去见外公外婆等话。
    马车越跑越快,借着月光向帝京奔去。
    可能清尘真的只是因为二娘的死心里有点难过,想找人说说话,所以才召我进宫。我坐在一片黑暗中,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想想就要见到清尘,我还是有些紧张的,她现在已经做了皇后,再不是从前那个只能吃我剩饭,穿我的旧衣服的清尘了,还有……诚王爷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才好。
    薄凉的夜色中,往事一幕幕翻腾上来。
    还记得那天,宫里传了太后懿旨,封我做了第四任皇后,听到这个消息,我差点晕过去,因为天朝百姓谁人不知,这位皇上身患恶疾,接连害死了三位皇后,好人家的女儿都避之唯恐不及,我家虽不是大户,但爹爹与娘也很是疼我,更加舍不得我入宫送死,他们连夜商量着对策。
    一家三口坐在灯下,娘的眼睛哭得红肿,哽咽的道:“老爷,我就这一个女儿,怎么能让她进宫送死呢?”
    爹爹长叹一声,老泪纵横,“你不想,我又何尝想,可是太后娘娘她老人家懿旨已到,又岂有收回之理,我看,还是认命吧。”      “我不管,我不管,老爷,不能让红泪入宫。”
    “那你说怎么办?”爹爹无奈的摊摊手,长声叹着。
    娘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让夏兰心的那个孽子代我们红泪嫁进宫不就好了吗?”
    娘一言既出,我惊恐得睁大眼睛,娘怎么能想出这样自私的主意。
    可是娘主意已定,接着道:“反正宫里人又没见过红泪,外人也没有,只有几个家丁,多给些钱,再吓唬吓唬,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爹爹起初不答应,可是后来还是拗不过娘,算是默许了。
    而我,能不进宫当然是好的,可是……另一个让我沉默的原因却是诚王爷,清尘走后,诚王爷或许就可以喜欢我了呢?
    我咬着牙,硬是没让自己发出声音,直到爹爹与娘娘将一切都商定好,然后由娘出面去找清尘谈。
    娘高高兴兴去,却窝了一肚子火回来,我知道她一定是在清尘那里受了气,清尘虽然庶出,但性格倔强,出言不逊,对我娘从来都不放在眼里,所以她常挨打。
    印象中,我记得最深的一次是在我九岁的那年,清尘八岁,我们一起在井边玩耍,旁边绳子上晾着丫鬟刚洗好的衣服,细细一条绳贯通南北院墙。
    青红紫绿,五颜六色的衣服像旗子一样飘在空中。
    井台边,地上十分湿滑,我一不小心掉进井里,幸好有绳子牵绊,衣服层层叠叠护住我,挂在井沿边,我吓得大哭起来。
    可是清尘完全不像一个八岁的孩子,她镇定自若的四下看看,丫鬟们都不在,如果去叫人的话,以我的臂力是完全撑不到人来的,她当机立断,自己伸手过来拉我,可是我一个九岁孩童的重量,几十斤的大活人,她那么小,怎么能拉得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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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第一人称写红泪,大家觉得怪吗?其实我自己觉得还好,还想把前面写别人的都改过来,也用第一人称,这样统一些,不过一想,还有萧贵妃,沈美人戏份,还是算了,只把红泪一人用成第一人称吧。 橘园潆心陌默
    亲们也都知道,滟歌行是有一个系列版本的,下面这两章写得都是红泪,从侧面介绍清尘小时候的事,还有跟诚王爷的事。
    她只是咬着牙硬撑在那里,我的哭声越来越大,终于引来了家丁,他们看到眼前的情景大惊失色,连忙跑过来把我拉上来,娘也随即赶到。
    不由分说,反手就给清尘一掌。
    清尘跌倒在地,却没有哭,她冰冷的眸子里全是笑意。
    我也止了哭声,那一刻,我真的怀疑,她真的只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吗?
    我性命无虞,可是清尘却被母亲吊起来打个半死,郁家上下敢怒不敢言,都怪母亲凉薄。我高烧不退,休养了半个月,郁郁寡欢,始终想不明白清尘眼底的笑容是何意。
    从八岁开始,爹就请来先生教我与清尘琴棋书画,娘总是有怨言,说干嘛教那野孩子。
    她对二娘始终有恨,二娘原本是娘的陪嫁丫鬟,娘怀我的时候,爹爹耐不住寂寞,纳了她为妾,后来有了清尘,娘出身大家,自然看不起那些卑贱的人与她平起平坐,她心里很苦,只是说不出来。
    我做为女儿,一方面为她的行为而感到愧疚,另一方面,我始终同情她,因为我懂得一个女人不能完整的得到一个男人的宠爱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那年的灯节,我拉着清尘出去玩,路上偶遇了诚王爷,他是一个英俊的男人,长得温文尔雅,身上有一种贵族气派,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他了,可是他的目光却只是追着清尘打转,那一刻,我的心好痛。 
    我开始有点恨清尘。
    我穿着绫罗绸缎,吃着锦衣玉食,而她穿着旧衣服 ,脸上连脂粉都没用,却仍是比我漂亮,仍是比我出众。
    她走在人群中是那样扎眼,大家都在看她。 
    我长得也算清秀,可是站在她身边,别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我忽略掉。
   诚王爷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着迷,我知道我再也没有机会了,可是我那么喜欢诚王爷,若能嫁给他,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呀!
    清尘与一般女子不同,她喜欢诗词,喜欢看书,爹爹有许多藏书,准许我们随便看,但我是极少看书的,只完成先生教的《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等就不再看,可她什么都看,甚至连兵法都看。
    我不懂,问她为什么,她埋头书中,轻笑着道:“活着就是一场无形的战争,这冷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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