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道:”什么雷老虎? 我听都没听说过。”庄宏愣了一下;道:”这么说;真不是你干的咯。”我有些不耐烦;说:”当然不是我干的。这人是谁?”庄宏在那边吁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我想金老板那事已经完了;你也不会再去…” “那个雷老虎是谁?”我又问道;”怎么和金自民又有关系了?” 庄宏道:”哎;你是不知道; 这雷老虎是金自民的得力手下;和金自民过命的交情。闸北那块很多地盘都是他收着的;我刚得到消息是;这雷老虎在家里被人杀了。我听了也吃了一惊;金自民已经没有了;也没听说他们有什么别的仇家。所以我赶紧来问你;是不是和你有关。”
我摇头道:”我真不知道这事。”庄宏嗯了一下;说:”这样最好;那你先休息吧;我也去睡了。”挂了电话;我的脑袋还在隐隐作通;但人却清醒了起来。”雷老虎…”我皱着眉头想道:”这人怎么会突然死去?难道…金老板还有别的什么厉害仇家么?”我随即甩了甩脑袋;暗道:”算了算了;管人家这闲事做什么;又同我没有关系。我得赶紧把诸事安顿好了;可以早些脱身。”想到这里;我翻了个身;钻下被窝;又蒙头睡去…
第二天中午;我来到周庄;让厨师给我下了碗肉丝面;坐在柜台上一面吃着;一面和郭敬闲聊。周庄的生意;一直不咸不淡;周末的时候客人不少;可在平时就很一般。郭敬对我说:”周周;咱们现在虽然赚钱;但赚得不多;按说这里的菜还算好;回头客也不少;理应做得更好。”我点了点头;道:”本来是应该不错;但是后面的那片房子前段时间动迁;这附近一下人气低了很多。我看这么能维持下去;也已经不错的了。”郭敬点了点头;忽然说:”不如咱们另找个地方吧。”我问他说:”你有主意么?”郭敬笑道:”北翼商业街怎样?”我皱眉道:”那里市口倒是好;可是餐馆饭店太多;而且租金绝对比这里贵很多。搬到那里;除非咱们的饭店做出特色;否则…难啊…”这时候我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接起一听;还是庄宏:”周周…他的口气有些局促…又…又是两个。”
“什么又是两个?”我对着电话问道。”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带上雷老虎;已经有三个金自民的人死在自己地头了。” “什么?”我惊问;心里开始隐隐觉得这事情颇有些麻烦。”还有两人是谁?”我问庄宏。”一个叫周萌;另一个叫黎晓;这两人都是以前金自民的得力兄弟。他们在一家KTV包房里被人割断了喉管。我听到有人传…”庄宏的语气有些犹豫…”传什么?”我问他说。”有人在传这些人的死都和你有关;说是你和伟刚合着报复金自民。”啥?”我大声说道。”他*谁在传这话;我和金自民之间从来就没有过节。”庄宏急道:”你别急;听说也没啥证据;警察已经在查这事儿了。”我哼了一声;说:”我不急;我怎么会急…” 挂了电话;我长吁了口气;自言自道:”我不找麻烦;这麻烦倒找到我头上来了。看来;还有些债我没有清干净…”
草草吃完了桌上的这碗肉丝面;我告别郭敬出了周庄;打了辆车直奔黄毛家。黄毛见了我;笑问:”昨晚上还没喝够么? 又来找我? ”我摇了摇头;关上房门;拉了他坐下。黄毛见我一脸严肃;便问:”怎么?又有啥事情了?”我点了点头;把庄宏告诉我的消息对他说了一遍;黄毛惊问:”这是怎么回事? 金自民不是已经死了么? 怎么…怎么…”我哼了一声;道:”昨天之前;我觉得这事情可能会是伟刚干的;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你怎么想?”黄毛问我。我用手拍打着大腿;说道:”如果这事情不是伟刚干的;那只有一种可能了。”我望向黄毛。 “李全德…”我从嘴里轻轻吐出这三个字来。 “为什么会是他?”黄毛问我。”你…你不是已经控制住他了么?”
我叹了口气;摇头道:”看来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李全德这样的人物;又怎会被我这小小的把戏玩一辈子? 哼;我估计他本就玩不动老金这里的所有心腹;这次正好借这个机会除掉他们。然后换上他自己的人。再把这笔帐算到我和伟刚头上… 一旦他把这事做成了;无论栽赃到我们头上成不成功;他都坐稳了金自民的位子了;嘿嘿…”我笑了几声;”接下来么…哼;我就难逃一劫了。”那时候我即使要把他的那盘录音公之于众;那也是没有什么用处了。”黄毛骇然道:”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不妙了。快;咱们得赶快想个办法。”我摇了摇头;说:”这些暂时还只是我的猜测;你赶紧替我去伟刚这边暗中打听一下;看看究竟他有没有对那三个人下手;得到消息马上告诉我。”黄毛点了点头;问:”那你呢?” “去找庄宏”。我站起身说道。
我同庄宏在他家楼下见了面。”这事不要让我妹妹知道。”庄宏对我说道。我点点头;说:”是啊;别让小微知道比较好。”我张起了眉毛;问庄宏道:”你怎么看。”庄宏缓缓摇着脑袋;把手放到额头;说:”我猜不出;我更想不通这事情为什么会扯到你头上。”我冷笑了一声;道:”没什么想不通的;李全德;这事情十有八九是他做的。”庄宏望着我说:”这…不会吧…你们不是?”我便把刚才同黄毛说的这番话对庄宏又讲了一遍;然后说道:”你在虹口这边混的日子比较长;对闸北的情况应该比我更熟。况且金自民不但在闸北;在这里也有些势力;否则他也不会把别墅买在虹口;你替我尽快探听;死了的那几个人和金老板的切实关系;还有他们和李全德的关系怎样;还有这三人死了之后;谁替了他们的位置…”我想了想;又说道:”再有; 你去帮我看看;现在李全德那里还有没有以前金老板的心腹手下。”
庄宏点了点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时间紧迫;你现在就帮我去问吧。”他应了一声;说:”你自己小心。”我答应了一声;转身走去;庄宏忽然在我身后说道:”周周。”我回过头;他望着我说道:”这段时间;你…你最好还是不要同小微见面。”我一愣;随即微笑道:”我理会得;你放心。”说完这话;我便转身大步走去。我边走边想:小微啊…无论如何;我不能把你卷到我这一团糟糕的生活中来。” 还没到家;黄毛的电话就来了。”周周。”黄毛沉声说道:”这事情一定不会是伟刚干的。”我嗯了一声;黄毛继续说:”我私下问过了很多兄弟; 金自民死后;伟刚从来就没有要去对付他们那边人的意思;而且他要办这么大的案子;一定会有兄弟知道;但是这里没有任何消息。”我点了点头;道:”我猜就是这样。我现在正在等庄宏的回音;你先别急;一有消息我便通知你。”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是晚饭时间了。打开房门;发现桌上已摆满了菜。老爸面前放着一个小酒杯;正自斟自饮着。见我回来;老爸嘿嘿笑道:”你今天倒是回来得及时; 你哥…”话没说完;就听到大哥的大嗓门从厨房里传了出来:”老头子;汤也好了。拿个碗来帮我盛一下。”我赶紧对老爸说:”我去帮忙。”一边走上两步;推开了厨房的门去…大哥正用双手提着个铁锅;见我进来;瞪眼说道:”愣着做什么?赶快;拿个大碗出来。”我答应一声;手忙脚乱地伸手打开厨柜门;取出个大汤碗;放到了大哥身前。大哥侧身斜过铁锅;将里面的什物朝碗里倒去;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鱼汤呀;真香呢。”大哥得意地笑了一声;说:”那当然;今天都是我搞的菜。”我笑道:”你怎么最近那么闲呢?那么早就回来了。”这时候;大哥已经把汤都倒进了碗里;随手把铁锅放进水斗里;端起汤道:”你先洗手;吃饭的时候咱好好聊聊。”
望着一桌的热菜;老爸感叹了一声;说:”现在可算是好了;你们兄弟两个总算都有点出息了。”他望着我道:”你大哥他又加工资了;你呢;最近也挺安稳的;你们两个大了;唉…才算不要我操心了。”大哥拍拍老爸的手;说:”是啊;周周也很好;你以后就安心过日子吧。”我对大哥说道:”才干了这么些天;就长工资啦;恭喜咯。”大哥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这…呵呵;这也算不了什么的;总算我平时工作卖力;被老板看在眼里;就…呵呵;就给我涨了工资。”我端起酒杯;道:”那也是你自己挣来的;来大哥;我敬你。”说完把酒倒进了肚子。大哥呵呵笑着;也把酒喝了。这时候;我裤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庄宏发来的短信:”李全德已控制了那边的形势;金老板的心腹还有两个没死。。
看了短信;我的心头狂跳;”果然如此。”我暗想;”如此下去;我便危险了。”大哥见我皱眉不语;问道:”周周;你怎么了?”我醒悟过来;强笑道:”没啥;呵呵;没啥。”一边伸出手去;夹了筷菜到碗里…吃完饭后;我一头钻进房里;拿出电话;打给庄宏。电话接通后;我压低声音说道:”那两个没死的;你查到身份没?”庄宏嗯了一声说:”我查到了;一个叫李顺太;在虹镇老街那里做赌档生意。 另一个叫做赵可;手下人很多;在闸北帮人看场。”我想了一下;说:”明天我就去找他们;不;就今天晚上。我先去找那个李顺太;你给我详细地址。”庄宏迟疑道:”这…你就这么去找他?会不会太危险…万一…”我打断庄宏说道:”没时间了;现在我必须冒险。”
八点半;我和黄毛两人站在天宝路口;望着前面的那栋三层楼的破陋房子。”应该就是这楼上了。”黄毛说道。”我拍了拍他肩膀;说:”进去小心点儿;咱们这儿人头不熟;给人打出来可不是好玩的。”黄毛笑道:”咱们让人给打出来又不是第一次;怕啥。”我嘿嘿一笑;迈开步子向前便走了过去。 走到那房子的楼道口;只见前面一片黑暗;楼梯里似乎连路灯都没有。我和黄毛小心地迈开步子;摸到台阶;慢慢向二楼走去。到了二楼;只见左右都是长长的走廊;走廊里安静得可怕;没有窗户透出灯光;也没有任何声音。楼梯口那盏破灯散发出暗淡的灯光;洒在地上。”不是这里;是三楼。”我对黄毛说;我们转身朝三楼爬去。到了三楼;便看见左右走廊通道上都安装了厚实的铁门。门边墙上有个门铃;那两扇铁门都被紧锁着。我望着黄毛;点了点头;说:”就是这里了。”
黄毛走上一步;按下了那墙边的门铃。几秒种后;只听框当一声;铁门后的第二户大门打开了。白色的灯光从房间里透到走廊上;隐隐夹杂着喧闹声;然后;一个壮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人短头发;穿了件西装。挺直了身子望向铁门外的我和黄毛。”你找谁?”他警惕地问道。我抢着回答道:”啊。我们是来玩的;是钟杨介绍来的。”这个名字是庄宏告诉我的;那个钟杨是李顺太的朋友;这里的常客。庄宏同他也有交情。”果然;那人听到我报出钟杨的名字;愣了一下;露出笑容道:”原来是朋友。”他把头探到走廊的窗外朝下看了看;走到铁门前拿出钥匙开了锁。然后拉开门侧身让我们进来。”你们玩什么?”那人笑着问我和黄毛?
我和黄毛对视了一眼;我笑着说;”我们第一次来;也不太熟;先到处看一圈吧。哦对了;朋友你叫啥名字。”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根烟递给了他。那人接过烟;点了点头;说:”你就叫我阿金吧。”他转过身;走到刚才出来的那扇门前;说道:”这间屋里是牌九;里面那间是麻将。”他用手指着后面的一个门户说道。”最靠里的那间房里;都是玩牌的。你们想去哪里?”我想了想;说:”我们去看看打牌吧;呵呵;玩牌我们比较喜欢。”阿金说:”那好。”他顺手带上了牌九房的门;带我们朝最里面那房间走去。打开大门;是个十来平米的客厅。客厅里空空如也;顶上挂了一盏黄色的吊灯。黄毛咦了一声;道:”怎么没人?”阿金笑着走一扇门前;用手拉开;道:”进去看看。我和黄毛走到了门口;朝里张望着;里面放着张小床;装饰得象个卧室。
阿金走进那卧市;打开床边的一个衣橱;伸手进去一拉。便听见格格格的声音。那那衣橱朝左面移动了起来。墙上露出扇小门;门里传来阵阵的喧闹人声。我和黄毛侧过身子;踏到那门里面。一进这扇小门;我眼前豁然开朗;这里原来别有洞天;面前便是个四;五十平米的大厅。凑紧着摆了十来桌。众人吆五喝六得围坐在一起;抽着眼甩着牌。旁边还有四扇房门。门都紧紧关着。阿金对我说道:”那里面是包厢…今天正好老板来了几个朋友;他陪着一块玩着呢。”我眼睛一亮;问:”李老板也在?”阿金点了点头。我拉着黄毛;慢慢在四周踱着;这里有四人一桌斗地主的;五人一桌五八十的;有的桌上一派寂静。四人都绷着脸看牌;一句闲话都没有;有的桌上热闹无比;争吵喧闹声不绝于耳。
这里不用筹码。每一桌上都放着大叠的钱。”你们想玩啥?”阿金一直跟在我们后面;走了一圈后;他问道。我皱了皱眉头;我不好赌;也从没涉足过这门生意。这种地方我从前没有来过。黄毛在旁边说道:”我们还是斗地主吧。”阿金说道:”行;我给你们凑一桌。你们打多大?”黄毛看了看我;说:”咱们今天不要玩太大吧。” 阿金想了想;道:”也好;30;60;90怎么样?”我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