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玉臂缠绕在裴子墨的身上,上下求索。
时而轻抚,时而抓挠,时而揉捏。
炽烈的情【欲】将年轻的男女彻底点燃,他们翻滚着、撕咬着、搏杀着,谁也不肯轻饶了谁,谁也不肯怠慢了谁。
旗鼓相当。
抵死缠绵。
晶莹的汗珠从胸口、从后背、从全身上下渗出,细细密密,汗液随着身体的摩擦而混合在一起,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再也分不出彼此。
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一只垫在青竹的腰上,一只早就飞得不知去向,身下大红的毯子扭成一团,偶尔又会被蹬开一些,喜被早就被踢到床榻下面去了,只剩了一个小角,还搭在床沿边上。
或低沉、或缠绵、或高亢的呻【吟】声从喉间溢出,满室尽是靡靡之音,羞得在外值守的下人越退越远,越退越远……要不是顾忌着一会儿还要伺候,只怕那些人会退到院子外面去。
直到手臂粗的红烛都燃了一半了,直到青竹几乎要精疲力竭了,裴子墨才一声嘶吼,迎着青竹到愉悦极点的颤栗,将自己体内滚烫的液体送出。
青竹的双手死死的扣着裴子墨的后背,身体一阵接一阵的轻抖着……堤坝终于溃了,一泻‘千里’。
这一‘泻’也将青竹浑身上下的力气给泻没了,她将头枕在裴子墨的臂弯里,身子蜷缩着贴在裴子墨的怀里,连眼皮都不愿意再抬一下。
裴子墨抱着青竹,将喜被捡回来,盖上,又搂着她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准备起身。
哪怕是累极、困极,青竹也非常敏锐的觉察到了裴子墨的动作,下一瞬,她的手和腿就完全攀在了裴子墨的身上,用带着浓浓倦意的声音问道:“你去哪儿?”声音,很是嘶哑。
不过一句话,不过四个字,听在裴子墨的耳里,却让他的心忽的一下就疼了起来,那浅浅的疼弥散开来,甚至让他的眼角都有些润了。
裴子墨轻轻的吻了吻青竹的眼睛,然后将唇移到青竹的额头上贴着,柔声说道:“我哪儿都不去,只是想让人送些热水上来,给你擦一下身子。”
青竹安心了,闭着眼,抱着裴子墨蹭了蹭,小声说道:“渴,要喝水。”
裴子墨又亲了亲青竹的额头,柔声道:“好,你先躺着,我给你倒水去。”说话间,裴子墨就要将手臂抽出来。
谁知道,青竹马上就又紧紧的抱住了裴子墨,八爪鱼一般贴着她,嘴里嘟囔道:“不,不一个人躺。”
“好……”裴子墨脸上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青竹的眼中,却是弄得化不开的温柔和宠溺。
见青竹不愿意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裴子墨干脆把青竹连同被子一起抱了,先抱到桌子边,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自己试了试温度之后,才喂她慢慢喝了,又亲自动手,把床单和枕头都复了原,这才又冲着外面扬声唤道:“来人,送两桶热水来。”
之后,裴子墨就抱着青竹回了床上,放下帐子,又让青竹躺在自己的怀里继续休息。
没过一会儿,外头就有人轻轻的叩了叩门,青竹迷迷糊糊的,又往裴子墨的怀里挤了挤。
裴子墨一手抱着青竹,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然后才让外头的人进来,并且嘱咐了他们,要轻声一些。
下人们轻手轻脚的进来,把热水倒在浴桶里头,就又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等下人们小心翼翼的关了门,裴子墨才抱了青竹去洗浴。
本来是打算简单的给她擦洗一下,等明早她醒了,再好好的洗浴的,可青竹吊在他身上不肯下来,裴子墨干脆就抱着青竹一起,进了浴桶里头,给自己二人,好好的洗浴了一番。
说实话,洗浴的时候裴子墨又情动了,只是看青竹累成那个样子,他也只能将心中那些蠢蠢欲动强行按捺下去。
洗浴过后,裴子墨也有些累了,便抱着青竹,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青竹才醒了,先用手胡乱摸了两下,摸到裴子墨什么都没有穿的胸膛,青竹一惊,睁开了眼睛。
刚刚一睁眼,青竹就见到裴子墨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同裴子墨拜堂成亲,入了洞房了,紧接着,想到昨夜的情景,青竹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将头埋在裴子墨的胸口半天,还拉了被子把头紧紧的蒙了。
在裴子墨看来,青竹的反应着实是可爱得紧,忍不住的就轻笑出声。
听到裴子墨的笑声,青竹越发的羞了,紧接着就有些恼,干脆在裴子墨的胸口咬了一口。
其实是不疼的。只不过裴子墨却故意嘶了一声,倒是引得青竹紧张了,把被子一掀,就要看裴子墨的情况。
裴子墨笑得更欢了。
青竹这才知道,裴子墨是故意逗自己的,便不依了,又同他打闹起来。
结果不打闹还好,这一打闹……直接让他们连晌午都错过了。
青竹到底是初经人事的处子,昨天的洞房花烛夜加上今天这一上午,便是青竹的身体一直都调理得很好,她也是确实受不住了,擦了药膏,又休息了一下午,直到晚饭之前,才第一次以当家主母的身份,接受了裴府所有下人的参拜。
☆、第890章 不想管家
青竹从来都不是个爱管家事的人,从前在县主府的时候,就是甩手掌柜,到了裴府,其实她也不太想改。
所以,在下人们拜见主母的空档,青竹偷偷的凑到裴子墨耳边,小声道:“阿墨,府里头能不能像从前一样?”
“什么?”青竹的忽然凑近,让裴子墨心中有些异样,以至于反应就有些慢了,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我是说,国公府里头的杂事,嗯……家务事,能不能还是像从前一样,是谁在管就仍旧让谁来管?”说出这些话,青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也是知道的,这个时代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很多时候,评价一个女人是不是好的当家主母,看的,就是她能不能管好后院的事情。
只是,她实在是不想管这些。
一听青竹的话,裴子墨就笑了起来,又赶在青竹恼之前,说道:“你那么忙,本来也没时间来管的。”
旁的女子除了生儿育女之外,能做的、能操心的事情,本来也就只有自家后院的一亩三分地。她们不管家,又能做些什么呢?
可青竹,却不是旁的女子。别说瑞宁帝交了个什么组建皇家医局的差事给她,也不说一心堂,就单单是青竹这一身医术,她也不可能甘心,就那样屈居后院吧?
她就算是勉勉强强委委屈屈的屈居后院,他也舍不得啊。
他并不是为了让她给自己管家,才要把她娶回来的,也不是为了把她娶回家中,才爱她的。
他先是爱上了她,才想要娶她回家,才想要和她生儿育女,才想要和她相约白头的。
从前,他喜欢看她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今后,他也希望她能够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裴子墨的话一下子就让青竹笑了,心里头那些小小的忐忑和不好意思,也在一瞬间飞到了爪哇国。
是啊,自己这么忙,怎么能有时间来打理后院呢!
这样一想,青竹就理直气壮了起来。
不过,不等她开口说出一切照旧,裴子墨就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就不怕会有那些不识好歹的下人欺瞒你?”
青竹眨了眨眼,看着裴子墨,略带疑问的开口:“会有人欺瞒我吗?”
说话间,青竹又笑了出来,接着说道:“不是还有你嘛,你不会看着人欺瞒我的。而且,他们能欺瞒得了我们什么呢?最多,不过是一些银钱而已,我又不是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两眼一抹黑的人。”
“说得也是。”裴子墨笑着点了点头,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你陪嫁过来的人也不少,总不能让他们都只领些闲差吧,这时间长了,他们在府里也尴尬,就让他们和府中原本的管事一起管吧。”
说着,裴子墨又顿了顿,看着青竹,试探的问道:“要不,每逢初一十五,让管事的人给你汇报一次?或者,你每个月查一次账?”
裴子墨的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不等青竹开口说什么,他就搓了搓手,又道:“你若是不想做这些,也没关系,左右我现在也没什么差事,这查账什么的,我直接办了就是。”
裴子墨最后这句话,让青竹当真是感动得很,只不过,她却不能真让裴子墨这么做。
别说是裴子墨,就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也是不管后院的事的,尤其是后院的账。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裴子墨疼惜她,她也不可能不顾及裴子墨的名声。
更何况,这每个月查一次账,听一两次管事的回报家中事务也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情,她在上京城的时候,县主府不也是那样么。
所以,听完裴子墨的话,青竹就摇了摇头,说道:“你有你的事情,一个月查一次账,听两次管事的汇报事务,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好。”
裴子墨用手轻轻的摸了摸青竹的脸颊,小声说道:“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枯燥,然后心生厌烦么?”
青竹把裴子墨的手握了,冲着他小小,随后说道:“这是咱们自己的家事,我怎么可能会心生厌烦?”
说着,青竹还冲着裴子墨微微皱了皱鼻子,小声嗔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裴子墨摸了摸鼻子,笑道:“是,是我错了,罚我好不好?”
“罚你什么?”青竹白了裴子墨一眼,问道。
裴子墨笑嘻嘻的把青竹揽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将头轻轻搁在青竹的肩膀上,小声说道:“就罚今天晚上,好好的伺候你,好不好?”
“伺候我?”裴子墨忽然的动作本来让青竹有些不好意思,这会儿听到他的话,倒是不扭了,只是转了头,看着裴子墨,很是狐疑的说道。
一看青竹的眼神,裴子墨就知道青竹有些想歪了,心里一下子就痒痒的,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假装委屈的说道:“只是伺候你吃饭而已,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说完之后,还揉了揉心口,皱着眉头,做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青竹自然知道裴子墨这是故意在作怪,当下就拍了裴子墨几下,嘴里嗔道:“什么叫我乱想?明明是你的话很容易让人乱想好不好?”
“是是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裴子墨笑着搂住青竹,又道:“回头我就咱们裴家的家规写出来,好不好?”
对于裴子墨忽然把话题转了,青竹有些莫名,用手肘轻轻撞了撞裴子墨,说道:“说什么呢?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又扯到家规上面去了?”
裴子墨搂着青竹,有些兴致勃勃的说道:“我刚刚想到的,你怎么不问我,咱们家的家规,是什么?”
青竹无奈的摇摇头,顺着裴子墨的话头问道:“那咱们的家规是什么?”
见青竹果然问了,裴子墨越发的来了兴致,把身体坐得越发端正了一些,一手抱着青竹,一手松了松领口,又轻咳两声,算是清了嗓子,然后才正色说道:“咱们裴家的家规不多,统共就两条。”
“一,青竹永远是对的。”
“二,如果青竹错了……”
裴子墨的话还没说完,青竹就激动了起来,扭头看着裴子墨,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阿墨,你、你、你……你也是……”
☆、第891章 用度和打算
青竹的反应让裴子墨有些莫名,他提高了一些音调,看着青竹问道:“我也是什么?”
裴子墨的话,一下子就让青竹从激动中醒悟了过来:是啊,阿墨他怎么可能和自己一样呢……别的不说,单单看他当初为家人报仇的那股子欲【望】,就不像是和自己一样的。
当下青竹不由自足的摇了摇头,看着裴子墨笑笑,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忽然说这种奇奇怪怪的家规。”
“奇怪吗?”裴子墨有些疑惑的看着青竹,旋即就笑了,看着青竹说道:“这是青衫告诉我的,他说什么阿姐永远是对的,如果阿姐错了,请参考前面半句,我就觉得这话还挺好的,所以……”
说着,裴子墨还笑着帮青竹顺了顺头发,又道:“怎么,难道你不喜欢?”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听到裴子墨的解释,青竹释然了,这话她的确曾经玩笑一般的说给青衫听过,没想到青衫居然一直记到现在。
说话间,青竹笑眯眯的看着裴子墨,嘴里继续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家的家规就这两条。一,青竹永远是对的;二,如果青竹错了,请参考第一条。没错的吧?”
“自然是没错的。”裴子墨宠溺的冲着青竹笑笑,又问:“饿了没?”
背着下人的目光,青竹摸了摸肚子,小声道:“还好,刚刚不是吃了两块点心么?这会儿不饿的,我先把这事情处理完,一会儿再吃晚饭吧。”
等裴子墨点了头,青竹就有接着同府中的下人说话了。
其实,青竹也没说什么,只是勉励了大家一番,又仔细问了各人的差事,然后问了府里的具体情况,又把差事稍微调整了一下,让自己带来的人也分管了一些事情。
当然,现在还是以国公府原本的下人为主的,青竹带来的陪嫁,基本上也就是个协助,主要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