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呢?”
一直一声不吭低头给杨辰平换药的陈本生忽然直起身子来,点点头,赞同的说道:“夏军医所言甚是。”
☆、第162章 莫名其妙
“公子,小的早劝过您,不可操之过急,如今这样……唉……”等陈本生也出去之后,小七将东西放下,走到杨辰平的面前,一脸惋惜的说道。
“可恶!”杨辰平恨恨的骂了一声,说道:“要不是父王偏心,迟迟不提本公子的封赏之事,反倒让那姓裴的小子占了大功,本公子如何会被气到智昏?可恶,实在可恶!”
“其实公子,您又何必一定要同裴将军争个高下呢?您是王爷的亲子,早晚有一日,地位会在他之上的……”小七叹一口气,看着杨辰平劝道。
“你也知道本公子是父王亲子?可是你看看父王对本王如何,对那姓裴的又如何?还有杨晟昊和杨乐儿,我才是他们的亲兄弟,可是他们呢!偏偏与姓裴的亲同一家,视本公子如路人草芥,甚至是仇蔻!”
“本公子堂堂天潢贵胄,却连一个丧家之犬、漏网之鱼都不如,你让本公子如何咽得下心头这口恶气!”杨辰平愤怒的低吼,俊美的脸上一片狰狞扭曲,那绝美的容颜此时,竟然如同来至地狱的恶鬼一般可怕。
“公子息怒……”小七看着杨辰平,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
“息怒,本公子如何能息怒?你告诉我,啊!还有你找的那个霍什么的,怎么那么无用?那老东西运气好,没事也就罢了,可连杨乐儿那个贱人,都安然无恙。什么见血封喉?狗屁!白白浪费了本公子千两黄金!那可是本公子的全部积蓄!”杨辰平说着,怒视着小七,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小七的模样。
“公子慎言!”小七听到杨辰平的话,也是慌了,连忙跪下说道。
隔了好一会儿,杨辰平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说道:“放心,本公子没那么傻,这里又没有外人……”
说着,狠狠的将胸口的浊气全部吐了出来,神色也平静了许多。
“公子,小心驶得万年船。”小七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起来吧。”杨辰平说完,身子往后一仰,重重的躺了下去。
“多谢公子。”小七这时候才重新站起来,忽然看到杨辰平腹部一抹殷红,惊道:“公子,您的伤口又流血了。”
“不就是流点血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去把刚刚夏青竹给你的三七拿一颗来研磨成粉,洒在本公子的伤口上就是了。”杨辰平说着,声音里是满满的疲倦。
“是。”小七一边应了,一边取了一颗三七研磨成粉,拿到杨辰平的面前,问道:“公子,这个有用吗?”
“当然有用,红妆营那边,就有这种伤药,我曾经听杨乐儿那个贱人提起过,不会有错的。”杨辰平淡淡的说道。
“那公子您忍着点疼。”说完之后,小七揭开杨辰平腹部的棉纱布,将磨好的三七药粉均匀的洒在了杨辰平渗血的伤口上。
不过片刻时间,杨辰平伤口的渗血就止住了,真真是老天不开眼。
而另一边,青竹从杨辰平的营帐之中出去之后,只觉得血气翻涌,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青竹漫无目的的在营帐之间乱走,一时安慰自己说是自己想多了,一时又在脑子里浮现出杨辰平那妖孽到妖媚的脸,和她说出她什么都知道了时,杨辰平脸上那一瞬间的煞白。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杨辰平那一张脸,她的脑子里就忍不住的浮现出裴子墨的样子。
跟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就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杨辰平这样做,是不是因为裴子墨?”
青竹越走越快、越想越乱,她完全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往日的冷静和淡然都化作了泡影,仿佛重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而且,这种乱和之前几次被杨辰平所惑导致的乱,有本质的区别。
那时候她只是又羞又恼,可一离开之后,她就能很快的恢复平静。可是这一次,她已经离开那营帐许久了,胸口积攒的郁郁之气却越来越多。她恨不得眼前能出现一个什么人,让她狠狠的厮打甚至劈砍一番,好让她一泄心头那股挥之不去的恶气。
连着踢了路边的营帐好几脚,青竹还是觉得不解气,最后愤愤然的往安乐郡主所在医帐那边走去。
“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青竹刚刚一掀开帘子,安乐郡主就瞧见了她,看她一脸怒气,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青竹自行给自己连倒了两杯凉茶喝下去,然后将杯子重重的一放,恨恨的说了一声:“气死我了!”
“你们都出去。”安乐郡主看青竹这个样子,对在营帐里侍奉的人吩咐了一声,等人都走光了,这才看着青竹问道:“究竟是谁惹你了?你告诉我,回头看我不拿鞭子抽死他。”
青竹没有回答安乐郡主的话,只是走到她面前坐下,看着她说道:“郡主,我想问你个事情,行吗?”
“你问。”安乐郡主看着青竹点点头。
“在宁王府的时候,你那庶兄和阿墨,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青竹看着安乐郡主问道。
“他们两个?发生什么事情?”安乐郡主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看着青竹问道:“你问的,是他们小时候,还是后来啊?”
“小时候,他们小时候就认识?”青竹闻言,把凳子往前一挪,问道。
“对啊。小时候阿墨哥哥在我们王府住过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庶兄总喜欢抢阿墨哥哥的东西,我记得那会儿,他们几乎天天要打好几场架,两个人总是鼻青脸肿的。”安乐郡主点点头,看着青竹说着说着,竟然笑了出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果然如此’青竹在心中默念一声,看着安乐郡主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阿墨哥哥就离开王府,去了西北。”安乐郡主看着青竹说道。
“再后来呢?”青竹继续问道。
“再后来,阿墨哥哥惨遭家变……”说着,安乐郡主的声音放轻了许多:“我记得消息传来的那天,我庶兄像是疯了一般,又哭又笑,喝了许多的酒。”
“再然后的话,就是世子哥哥找回阿墨哥哥,秘密将他带回宁王府了,这个你是知道的。”
说着,安乐郡主看着青竹,好奇的问道:“青竹,你问这个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那阿墨到宁王府之后,他们两人没再有什么交集?”青竹没有回答安乐郡主的话,只是看着她,继续追问道。
“刚开始的时候,庶兄总是去找阿墨哥哥的麻烦,不过阿墨哥哥不理他,每日里不是练功就是看书,随便他怎么挑衅,都只视而不见。次数多了,难免被世子哥哥撞上。世子哥哥狠狠的教训了庶兄一顿,那以后,庶兄就再也没去找过阿墨哥哥了。”安乐郡主一五一十的说道。
“多谢郡主。”青竹说着站起来,又道:“借郡主长鞭一用。”
“你要做什么?”安乐郡主一边问,一边将长鞭递给青竹。
“算了,我还是借郡主的短剑用吧。”
青竹说着,自己去取了安乐郡主挂在床头的短剑,哗的一声拉出一半剑身,随后又哐的一声把剑送回了剑鞘,满意的掂了垫,看着安乐郡主说道:“借我一用啊。”
“哎,等等,你先回来。”安乐郡主看青竹拿着短剑就走,连忙喊住她。
等青竹转过身来,安乐郡主看着她说道:“借你用用是没关系的,可是你总要告诉我,你准备做什么用吧?”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青竹握着短剑的手挥了挥,看着安乐郡主说道。
“不会是我二哥惹了你,所以,你想要去找我二哥算账吧?不行不行,他那个人,最不会怜香惜玉了,一定会伤着你的。”
说着,安乐郡主又摇了摇头,说道:“先前听你说他伤得很重,几乎动弹不得,哎,那你就吓唬吓唬他就好,可别真伤着他了啊,好歹他也算是我的二哥。”
“放心吧,我不找你庶兄。”青竹看着安乐郡主说道。
“不找我庶兄?”安乐郡主奇道:“你拿着我的短剑,难道是去找阿墨哥哥的?我的天,阿墨哥哥怎么惹你了?不应该啊……他一向……”
“打住!”青竹将手掌一压,打断安乐郡主后面的话,说道:“还当我是好姐妹的话,这话你以后就别再提了,免得我听了犯恶心。”
听到青竹这样一说,安乐郡主更加好奇了,从床头蹭到床尾,拉着青竹的衣袖说道:“我自然当你是好姐妹的,可你这样说话只说一半不到,让我这心里头猫抓一样,可不是做姐妹的道理。”
“那我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人。”青竹看着安乐郡主说道。
“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安乐郡主举起手指,重重的点头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
青竹还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偷偷的看过几本小说,先前在营区乱走的时候,忽然莫名其妙的脑洞大开,不知道怎么,就将裴子墨和杨辰平给对上号了。
加上听到安乐郡主的一些描述,和自己的一些猜测,就越觉得自己猜的是真的。这会儿一一给安乐郡主说来。说完之后,还看着安乐郡主问了一句:“你说,他们这样是不是很可恶!”
“是很可恶!”安乐郡主重重的点头,又说:“我那庶兄也就罢了,反正他向来混账,可是阿墨哥哥也太过分了!”
“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他,好好的教训他一顿?”青竹看着安乐郡主问道。
“我支持你!”安乐郡主握着拳头点头。
可怜的裴子墨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躺着也中枪,被青竹莫名其妙脑洞大开后的想法,给射得连膝盖都碎成渣渣了。
等青竹拿着短剑走了之后,安乐郡主挠挠头,疑惑的说道:“总觉得,那里不对啊……”
【以下内容不算字数:偶尔脑子被堵住,是可以理解的哦?TAT所以,请继续爱青竹啊……这几章写得心惊胆战,生怕你们因此不喜欢青竹了】
☆、第163章 着道了
“青竹,你怎么来了?”裴子墨右手手臂上绑了一条白色的纱布,正吊在胸前,左手拿了一本书在看,听到门帘掀动的声音,侧头看去,正好看到青竹走进帐篷,心中一喜,放下手中的书就迎了上去。
“站住!”青竹刷的一下抽出剑来,抵在裴子墨胸前。
“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快了吗?”裴子墨脚步一顿,看看自己胸前的剑尖,颇为不解的看着青竹问道。
“你这是明知故问!”青竹看着裴子墨说道。
“我明知故问?我怎么明知故问了?”裴子墨看着青竹,越发的疑惑起来。
“若不是你惹了我,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你算账,若不是你惹了我,我怎么会拿着剑指着你?你这不是明知故问是什么?”青竹看着裴子墨,越说越显得理直气壮,却不知道她刻意这样,其实是下意识里有些不认同自己的行为,而这个,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我?我怎么惹你了?”裴子墨看着明显有些胡搅蛮缠的青竹,只觉得哭笑不得。不过他从来没有见过青竹这个样子,乍一看到,却又觉得她这样子,还挺可爱。
可爱……裴子墨稍微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说八月十五的事情么?我还以为,你已经消气了……还是说你生气我这些日子没来找你?”后面半句话,裴子墨说得很是小心,还带着一些期待。
“少装蒜了,谁会生气这个啊。”青竹说着,把剑身往前一送,跟着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当,又往后退了半步。
“那你说说,我究竟是怎么惹到你了?这简直是六月飞雪……”裴子墨越发的哭笑不得起来。
“我……”青竹开了几次口,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很多话想是一回事,可真要说出来,尤其是对着‘当事人’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算了,不说了。给你留点面子。反正你知道,我是来同你割袍断交的就是了。”青竹拿着剑的手刺了几次,都刺不下去,又说不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只能一跺脚,从自己的衣裳上面割了一块布下来,丢在地上,转身要跑。
裴子墨看青竹要跑,只觉得头疼得很,虽然不知道青竹为什么这样莫名其妙的说自己惹了她,但他再怎么感情白痴也知道,这一定是有了误会,如果任由青竹跑掉,加深误会,那他可就惨了。心里一急,连语气都有些变了,开口看着青竹的背影喝道:“站住!”
“干嘛!”青竹转身瞪着裴子墨。
“夏青竹你是被安乐郡主附体了(安乐郡主哭晕在厕所)么?莫名其妙的跑来拿剑指着我,说我惹了你。又莫名其妙的说什么要割袍断交,你究竟在闹什么?”裴子墨看着青竹低声喝道。
青竹被裴子墨看着,莫名的有些心虚,最后把脖子一横,说道:“好,对不起,我不该拿剑指着你。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割袍断义了,没有什么关系了,所以,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夏青竹,你讲点道理好吗?”裴子墨只觉得一阵头疼,看着青竹说道。
“混蛋!你见过生气的姑娘讲道理吗?”青竹将剑鞘往裴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