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两个家族前世给她带来太大的痛苦。
思及此,苏墨眯起了眸子,纵身向夜色之中跃去。
……
明月如轮,周围光环如晕。
远处风声海浪声不断传来,海岸边的景色优美如画。
在如此美轮美奂的风景中,月色下正站着两个绝世倾城的美男子。
然而,这一幕不知会让多少女子痴狂。
白发男子正看着对方的妖孽男子,两个人的身影在月色中却是无比清晰,却是剑拔弩张。
“没想到今晚在这里遇到了阁下。”花惜容勾唇轻飘飘的笑着,演绎出风情万种。
“我也没有想到会遇到你。”姬白的目光冰寒若剑,宽大的黑袍当风,衣裳掩盖的地方黝黑如夜,剑在月光下闪着寒芒。
“是啊!我们二人,一个是神使,一个是魔使,完全是属于不同世界的两个人,偏偏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对不对?”花惜容微眯着的眼眸闪动着冽冽寒光,声音却是又邪魅又动听。
“的确是水火不容。”姬白耀眼的银色发丝在风中飘扬,在月光下洒落无尽的魅惑,绚丽而神秘。
他从来不说多余的话,不做多余的事。
除了剑,从上到下都没有多余的饰物,白色的发丝也是披散着。
“不过在下与历代的魔使不同,在此地并没有为非作歹,更是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阁下也不会过于的纠结这些,阁下遇到我只当没有看见就是了,给本公子一个面子如何?”花惜容依然带着淡淡的魅惑笑着,说出的话却是非常不合时宜。
“你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姬白冷冷扫了他一眼。
“不错,你这个神使真是很聪明,不过我很是喜欢你的性子,不如我们一起去喝酒,互相交流一下感情如何?”花惜容挑起如血月般的眸子,对他眨了眨眼睛,微微勾了勾嘴唇。
“我不喝酒,也不会与你喝酒。”姬白冷冰冰的拒绝。
“不喝酒?阁下真是太见外了不是?”
“花公子,有道是正邪不两立,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来的地方可是经过一片佛国度,所以你是从那里的空间出来的吧?”
“哦,果然被你发现了。”花惜容扬起下巴,魅惑一笑。
“你可以用一种凤凰梵音到处撕裂空间,而后如入无人之境,还可以用幻术欺骗所有人的目光,可以抵达各种秘境禁地,魔界,仙界,人界,三界本该互不干涉,也不该随意闯入对方的领域,阁下这种不守规矩的人,还是要绳之以法的好。”
“我可一直规规矩矩的,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花惜容依然邪魅冷笑。
“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与你天生就是敌对的。”姬白冷漠的说道。
“啧啧,你错了,你错了。什么是佛,什么是魔,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世间人根本就是无法分清楚的,有些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是那回事,世间人都是容易被表面迷惑住的,等到真正知道真相的时候,却已经是后悔莫及。现在天下都要大乱了,你却还在追究本公子这点小小的责任,何必认真呢?”花惜容指尖背在身后,轻飘飘的说着。
“阁下最好不要妄动,否则看是我的剑快,还是你的音攻快?”
“好吧,不过你这张脸实在太纯净了,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仙气,本公子看到你这一张脸就想干点什么坏事。”花惜容唇边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
忽然姬白握紧了手中的剑,眸色一凛,花惜容冷眸一瞥,退后一步道:“难道阁下说动手就要动手不成?”
“我说过你不要妄动。”姬白冷冷说道。
“等等,等等,那里好像发生了大事。”忽然,花惜容望着前面的船只。
闻言,姬白的目光一同望去。
蓦然,花惜容指尖挑开了背后的匣子,一张琴落入他的手中。
……
巨大的货船上,一个身影倒钩在帆上,瞬间几个纵身,如黑色鬼魅一般来回跳跃。
此人在人来人往的甲板上选择了一个落脚点,足尖轻点,如青雀孤鸿,又如舞蹈般优雅的身形在半空中下落,脚在一处木头横梁上一点,漆黑的身形没入黑暗当中。
果然苏墨的身子一落下,后面就有一个护卫刚好巡逻到了此地。
猛然看到船上有人,那护卫张大的嘴巴,正准备呼叫,目光便出现惊骇。
黑衣人瞬间出现在他身后,而后伸出的手掌在护卫脖颈后一劈。
那护卫还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形,就已被击昏了过去。
苏墨冷冷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把他拖到暗中,袖子一挥,几百只机关蝴蝶飞出,布满了各个角落,隐藏了起来,而她伸出指尖,白色的火焰从指尖中缓缓涌出,那火焰溶化了铁锁,她纵身进入船舱内。
目光扫过这里价值最高的材料,苏墨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快,船舱内的所有珍贵的材料都被苏墨纳入到了天书当中,只留下了一些便宜易燃的材料。
只可惜少年给她分布的空间有限,也装得差不多。
苏墨见好就收,纵身从船舱跃出,正好又有人出现在左右,却是十几个弓箭手。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闯入。”众人忍不住开始大叫起来,船舱所有的护卫都目光一凛,有人立刻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苏墨浅笑,指尖一弹,倒悬着飞出一丈。
“轰轰隆隆!”
隐藏在周围的蝴蝶发生了爆炸。
不过,在她的蝴蝶爆炸后,亦会碎成粉末,不留任何痕迹。
……
花惜容指尖拨弄琴弦,三道白光激射向对面的白发男子,姬白则一转身,剑气如白虹贯日,两人已纵身从原地跃出了三丈,花惜容目光不经意看着那船上身影,目光一闪,若有所思道:“这身影,这姿态,好熟悉。”
姬白剑光一点,剑气锋芒一闪,冷冷道:“阁下这次从空间裂缝出来,实力不及以往,难道以为可以与我一战?”
花惜容步法一变,指尖连弹,与对方的剑意相对,眼眸斜飞,“阁下果然是伸张正义的神使大人,处处喜欢为难我们这些个魔修,难道对面船上发生的事情阁下不管?”
姬白目光望来,表情无嗔无喜,声音没有任何感情道:“只要不死太多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花惜容双眸一眯,轻轻弹奏着曲调,语气略带讥讽,“原来必须死很多人,阁下才会出手,你的心还真是狠毒啊!比我这个魔修的心还要狠毒许多不是?你才是魔对不对?”
姬白却冷冷淡淡的说道:“魔使大人,此地应该是夏家的货船,阵法森严,护卫极多,若是对方不做到那个地步,只怕对方已是凶多吉少!这个人的实力很强,而且不是为了杀人而来,所以我根本不需要管。”
“啧啧,原来亲爱的神使大人,是来看热闹的吧?还真是道貌岸然的人啊!”他抿着惑人的红唇,指尖勾起一根琴弦。
“哼。”姬白轻哼一声,一剑刺去。
……
随着一声接着一声巨大的闷响,船舱以及里面存放的炼器器材,在所有护卫不可置信的注视下,变成一团团火焰,剧烈的燃烧着,这些物品本就容易点燃,就连整个船只在海面之上也变成了一艘巨大的火船,众人在这一瞬间被突如其来的异变给惊呆了,接下来手忙脚乱,不知是该救火,还是要逃离此地,眼睁睁的看着炼器材料化成了黑色的焦炭状。
此时,苏墨那双妖媚的眸子眯起,坐在空中的绳缆上,坐姿慵懒且优美,冷笑道:“前世夏家所作所为,十倍奉还。”
“等等,你究竟是何人?”一个戴着帽子的女子冒着火光跑了出来。
此女正是夏玉儿,虽然这次夏家出了事情,但她是众人中唯一一个可以动弹的,虽然已经被苏墨打得面目全非,但为了装运材料的事情,不得不带着伤痛,亲自抛头露面。
苏墨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真正身份,这时候也绝不会留下关于自己的一丁点线索。
当然,若非苏墨前世知道这桩交易,否则也是难以寻到这里来的。
对方就是怎么怀疑,也只能在内部人的身上怀疑而已。
“喂,你这不知廉耻的恶贼,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你死定了。”夏玉儿依然大声叫嚣,“你给我滚下来,我会让家族里的人狠狠对付你。”
周围人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不屑与鄙夷,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纠结这种问题。
对方既然敢来,自然不怕这些威胁。
蓦然苏墨已飞快来到夏玉儿面前,一记掌刀打在她的颈项上,而后一把将她的帷帽揪起,丑陋面容暴露在人前,引起众人一阵惊呼,接着一脚踹飞她,与此同时,一支箭铮铮而来,只听那支箭正刺入对方的身子里,接着又是“噗通”一声,中箭的夏玉儿已落入到了海中,周围护卫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捋了捋额前被夜风拂起的帷帽黑纱,苏墨轻轻的抬了抬下巴,眸中氤氲惑人的眼神轻轻荡起愉悦的光芒来,接着压低嗓音道:“夏家得罪的人太多了,这次就先给你们一个教训。”
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方轻飘飘的几个起落,落在了远处小船上。
远处,花惜容则轻笑一声,“还真是热闹。”
语落,他忽然收起古琴,向黑暗中跑去。
姬白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这一幕,接着纵身追去。
只见花惜容那锦袍在夜色中闪耀着绮丽的光芒,姬白追着他跑了三条街道,无人处一剑刺去,却是“哧”的一声,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件华丽的衣物。
“居然又是幻术。”姬白冷冷说道。
……
“怎么回事?那船只货运的事情只有沐家与我们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把内部的消息传了出去?”夏泽躺在榻上,浑身上下涂抹着药物,虽然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但已气得浑身颤抖。
“呜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夏玉儿也凄凄惨惨的躺在那里,脸上绑着绷带,惨不忍睹。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得我们成了这个样子。”
“我也不想。”夏玉儿哭得更是凄凄切切。
夏泽艰难的扭转过头,冷冷瞪着她,都是因为夏玉儿把买卖材料的钱都变成了赌资,又买了些无用的东西,害得二人在夏家都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他本想可以慢慢的翻身,没想到二人的好运气似乎已经用尽了,居然这次连所有的货物都被毁于一旦,其他夏家人得知材料完全被毁的消息,一定会让别的嫡系的人前来取代他们,他们的资金现在已经完全枯竭,山穷水尽,所以说在家族中已经彻底失去一切。
“我们完了,彻底完了,你知不知道?”夏泽狠狠叫道。
而他们在此地得罪的人也很多,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寻到仇家。
夏泽甚至想到了白日的那苏家少年,但是对方怎会知道船只交易的事情,而且炼器结束后也就离开了,更何况,如今对方的实力已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不论如何,他也只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了。
完了,完了,夏玉儿不甘心的想着。
以后难道让她和寻常的女人一样嫁给普普通通的男人?
难道她付出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
却想起自己的面容已经难以恢复,就是箭伤也会留下疤痕,还有无尽的后遗症。
想着想着,夏玉儿这时候已完全痛不欲生,哭哭啼啼。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一刻,她更是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原来失去一切的感觉是这么的痛苦。
然而,她的后悔却有些太晚了。
偏偏,人总是在全部失去后才开始后悔。
……
翌日,苏墨已经与闻人奕一同坐在一艘巨大的客船上。
巨船向着齐国皇都的方向飞快而去。
一路上山清水秀,风光绝丽,此地向来是名人剑客等人的聚集之地。
睡了一夜,苏墨向船舱外走去,略微刺眼的阳光从上空射进,让得她伸出手遮挡住阳光,微微的侧过了眸子,半晌之后方才轻轻的睁开眼睛,与此同时,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前方正立在甲板上的白衣男子身上。
男子似乎刚刚沐浴过,一身干爽洁净的白色长衫,正是她熬夜给他缝制的。
但见男子墨发轻挽一缕,其余的披散在身后,更显俊美无俦。
阳光下的五官如雕塑美轮美奂,精致俊美,薄唇剑眉又平添几分男儿俊美的英气。
而他此刻在甲板上轻盈舞剑,长剑在他身前身后划出如游龙般的轨迹,蓦然间,周围的潮湿的水气仿佛从他身边全部的抽离,他身子轻旋,姿态潇洒,与虞染的舞蹈完全不同,更有一种凌厉的气势,周围的水雾在剑周仿佛化作淡淡的蒸汽,愈发雾色朦胧氤氲,随着他飘逸的剑法不断舞出好看的弧度,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苏墨不由怔怔的看着他,她是第一次见到他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