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秘史:媚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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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秘史:媚心计-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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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伤痕累累的他,恐怕出身也不高。

22、生死诅咒

    契丹大地。晴空一碧万顷,草原如绒毯绵延而去,与天空交接在视野的尽头。

    大青山下,杏花都开了。粉白的杏花飞雪落满碧草,配着鲜绿,天地正是一片冬去春来。

    万物生。

    山前高台支起高高柴火,柴火上升起纯白烟雾,盘旋向上,攀向天空。

    火堆旁,一个身着五彩神衣的萨满婆婆正在围绕火堆起舞,随着她口中念念有词,她腰间的银铃与手中的皮鼓出整齐的应和之声,仿佛天地交响。

    萨满婆婆的男助手走过来躬身向一位锦服男子,“国舅爷,请问您今天何事问天?”

    那国舅没说话,只将袖口里一块玉佩拿出来交给萨满。那人一看玉佩龙纹,便是一惊。抬头刚想问话,却看见国舅阴恻恻目光。萨满被吓得一哆嗦,赶紧将那玉佩放置在柴火之上。

    玉随即被火包围,柴上的烟气之中仿佛增加了一抹灵异之色。

    萨满婆婆更加卖力地跳起来,铜铃与皮鼓响彻天地。可是说也奇怪,此时天地无风,可是那线烟气就是如何也不能笔直地接上天际。

    “什么,还是找不到?”萧大人也是一惊,“怪了,他能上天了还是入地了?我就不信他能跑到哪儿去!”

    天青草碧之色流涌进国舅眼底,“也罢。既然找不到他活人,就咒他死吧!”

    萨满婆婆只能领命,绕着火堆击鼓而舞,谁知那烟气始终不能连通天地;最终她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腰上系着银铃的巴掌宽牛皮腰带也应声而断,银铃滚了一地,出仓皇的绝响。

    “废物!”萧大人拂袖而去。看着萧大人的马匹远去,男萨满奔过去扶起萨满婆婆。

    萨满婆婆疲惫喘息,“那个人,定然是连上天都有意庇佑的……”。

    小六醒来,睁眼便是鲛绡低垂、珠帘摇曳,一片温红软玉。

    小六眼底便猛然涌起一层寒霜,他下意识伸手向腰间,便要腾身而起!

    “你醒了?”清笛的嗓音清凌凌地落进耳鼓,像是雨滴落入干涸碉地。小六大口喘气,这才放松了下去。

    方才睁开眼睛的刹那,他以为又回到了契丹,又回到了那片刀光剑影!

    幸好不是,幸好是在她身旁。

    “醒了还不肯睁眼看我?枉我守了你整夜。”清笛从榻上伸下脚尖儿来蹬他,“说——谢、谢。”

    小六迷惘回头。

    “我知道你不会说,我教你呢。来,跟着我说:谢、谢。”

    小六无奈,眉眼倒是舒展开。

    “你昨晚儿,干嘛咬我呀?”清笛手里撑着蝉纱团扇,掩了半张脸儿笑,“从外头那么不管不顾冲进来就咬人。难不成,吃惯了腥膻的契丹人,想肉吃了?”

    小六的脸腾地就红了,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清笛一笑,眼波流转,“从今儿起我教你说汉话,省得问你什么你都不会说,除了脸红就死拧!”

    小六犹豫。

    “我说了就这么定了。我是你主子,你当然得听我的。”清笛妙目绕着扇沿儿一转,“我教你汉话,你也得教我契丹话。省得你梦里说的什么我都不懂。”

    小六一惊。

    “……比如,梦里喊出小情人儿的名字来,我都被蒙在鼓里。”清笛眼梢一挑,俏皮却又染了三分冷意,“还糊弄我说没碰过女人。”


23、你是我的

    “黑丫,你转过来呀,乖。”

    小黑驴使劲将脖子扭一边去,心里狂喊,“主子不是在叫我,绝对不是,绝对不是……这名儿,忒难听了~~”

    清笛都犯愁了,向躲在小黑驴屁股后头的刘达示意。刘达正在那烫烙铁呢,眼看那烙铁红了就能用了。

    刘达也向清笛抱拳,意思是求清笛再加油。

    清笛咬唇,只能勉为其难继续哄,“黑丫,乖哦。你看你都饿瘦了,瘦了都不好看了。”

    小黑驴这才扭头过来,心说:主子,还不是你把那狼崽子拴我窝里给我吓的?

    可惜,小黑驴没等放声呢,刘达的烙铁就落小黑驴屁股上了。小黑驴悲愤地惨叫,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清笛,差点就哭了,“主子,你骗我,你伤害我!”

    清笛赶紧哄,“黑丫不哭,不痛不痛了。”

    房间里,小六撑起身来,远远看着,也忍不住笑开。

    烙铁燎毛的焦糊气味散去,小黑驴挺翘的小屁股上便出现了一个“香”字。

    “刘叔,这是作甚?”黑丫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儿,清笛也觉雄。

    “姑娘有所不知,官家的驴马都得打上烙印,以确定归属。姑娘马上就要开苞了,日后难免要骑着它出去陪筵,所以得事先给它打上烙印,这样就不会跟别家的牲口混淆了。”

    “黑丫它日后就是姑娘你专属的坐骑,只能姑娘你骑,再不准他人骑的。”

    清笛心里一晃,猛地就想起了自己屁股上的那圈牙印!她转身就往房间里奔!。

    “清笛姑娘。”郎中收拾了药箱子从榻边起身。

    小六躺在清笛的榻上让郎中医治。

    “先生辛苦了。”清笛福身。

    “先生这边请,奴家跟先生去拿方子抓药。”郭婆婆引了郎中到外间。

    清笛咬着嘴唇就冲到榻边去,瞪着小六,她自己的脸先红了,“你咬我——是拿我当驴马?”

    小六险些没一口口水呛死,使劲咳嗽起来。

    “好啊,你倒是时时处处都不肯落下风。我骂过你是小畜生,你不会骂,你就干脆在我屁股上咬一口,直接当我是驴马,哈?”

    清笛真是又羞又恼,“这牙印儿又是你独有的,你是不是想说我只是你一个人能骑的畜生,别人谁也甭想骑?”

    清笛小性儿来的快,话冲口就说出去了——说出去了,她就后悔了,脸腾地就红了!

    小六慢半拍,可也听出门道来了,咳嗽得就更是地覆天翻!

    “哎呀!”清笛窘得拿手里的帕子挡住自己的脸,站在原地直跺脚。她真想撕了自己的嘴,方才她说什么呢她!

    小六咳嗽着看她无地自容的样儿,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握了清笛的手,轻轻说,“我、的。”。

    清笛的心登时抖成一团。从未有过的惊慌铺天盖地而来。他虽然不会说几句汉话,但是他说的每一个字,她却都听懂了。

    清笛急忙甩脱了手,“你别弄拧了——我是你主子,你可不是我主子!”

    窗外光影一转,一个柔美的身影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借着墙壁遮住了身形。可是一双翦水双瞳却牢牢盯在小六和清笛握在一起的手上。

    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浮上那人唇角。

24、暗中绸缪

    朱漆长廊,柱顶绘着种种旖旎彩画儿:洛神凌波、襄王神女、西母穆王。

    一格一格地看下去,那抹纤柔的身影情不自禁叹了口气:上述种种,都不过一场露水姻缘,皆没得善终。

    也是,这是青楼,只有一夜欢爱,哪儿敢问明日?选的彩画只求郎情妾意,谁管得不得善终?

    姐儿嫌贫,哥儿爱俏。就算曾经海誓山盟的,若是那客人没了银子,姑娘们照样不再开门;若是姑娘人老珠黄了,那客人定然也早握着银子去觅了新欢。

    身在青楼,最贵的不是清倌儿的身子,甚至不是金子银子,而是——真情。

    “静箫,怎么自己叹气?不是说去看清笛么?”月洞门里转出艳丽夺人的红牌姑娘横波来。

    站在长廊上叹息的,正是笛箫笙笳四姝当中的静箫。

    静箫人如其名,本是江南女儿,生得娉婷柔美,性子温软。遥遥看着,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仿佛工笔仕女画里的人物。

    “原来是横波姐姐。”静箫赶紧福身,“小妹去了清笛那,可巧清笛房里有人。小妹自忖不方便入内,这便退出来。等明日清笛那边没人了,我再去罢。”

    “她房里有人?难不成是那契丹小子?”横波挑眉,“清笛到底把那小子弄她房里去了,八成早做了苟且之事!”

    静箫红了脸垂下臻,说不尽的羞涩。

    横波就乐,“哎哟哟,我的静箫姑娘啊,你就要开苞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静箫面色更红,“妈妈说,女儿的羞态是最美的胭脂,所以并不严责小妹改掉。”

    “也是呢!”横波叹了口气,“我们这样的早已经老脸老皮的,什么孟浪话儿、什么秘戏玩意儿都臊不着我们了,只能看你们这天然的羞红眼热!”

    “看姐姐说得……”静箫羞得恍如就要晕倒,“姐姐风华绝代,小妹这种见不得世面的才需要些小手段。”

    “倒是你们四个这一批开苞的丫头,习艺如何了?到哪个阶段了?”横波抿着嘴乐。

    “正在学……”静箫声音低不可闻,“唇艺。”

    横波会意,点头笑开,“最难的是要对着镜子亲下去。静箫,别当镜子里的人是自己个儿,就当是自己喜欢的小子。镜子的阶段过了,下一段去亲花儿,就便利多了。”

    “多谢姐姐教诲。”静箫福身。

    “妈妈有意要你们四个学艺完毕之后竞艺争艳,以选拔你们当中的胜者做红牌。静箫,姐姐是最看好你的;你自然会赢过清笛的,是么?”横波缓缓说,眼瞳里漾起清淡微波。

    “清笛冰雪聪明,小妹岂敢企及?”静箫慌忙摇头。

    “怕什么?我会帮你。”横波清冷一笑。

    静箫没敢说话,只是弯腰福身。

    “好了好了,我先去忙,回头再找你说话儿。”横波抬步带着丫头沿着长廊走去。

    静箫回眸,微微挑了眉尖瞄着横波的背影,淡淡一笑。

25、公子凤熙

    “姑娘可遇见横波了?她来院子里寻你,老身便告知她说你往清笛那边去了,她便迎出去。”静箫回了自己院子,她的跟随婆婆张大娘说。

    “见了。”静箫意兴阑珊。

    张大娘从前也是院子里的姑娘,后来从良,给人当妾。结果福薄,男人死了,她又被男人正妻给卖回院子里来。从此灰了心,只守着静箫,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静箫身上。

    张大娘多年做小,习惯察言观色,见静箫提到横波只是恹恹的,便没再追问。

    “倒是清笛可大好了?”张大娘转问清笛。

    这一批笛箫笙笳四个清倌儿都是顶尖儿的,谁都看得出来是下一代的四大红牌。可是四个人当中谁又是行,旁人可都等着看呢。

    湉娘对清笛最严厉,可是懂门道的人却也都明白,惟其严厉才越证明湉娘心里最看重的是谁。因此上,张大娘未免在心里也防着清笛。

    “看样子没大碍了。”静箫摆着手里的帕子,“倒是不明白她为何摆个契丹小子在房里,还宁肯挨了二十板子,何苦?”

    张大娘眼珠一转,“静箫啊,这就是清笛的聪明之处了!往大里说,咱们这霸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被契丹攻破了,她守着个契丹小子,这就是一重靠山!”

    静箫眉梢也是一跳!

    “往小里说,你们四个如今学艺都到了最后的阶段。你的唇艺、枕艺都只能凭着想象去完成;她却守个现成的小子在房里,什么都拿那鲜活的小子当尝试,她什么能学得不比你们快?”

    “大娘的意思是,清笛使小绊子?”静箫面色越难看。

    “那丫头别看表面清淡,实则她野心大着!她自己都攀上张阁老那根高枝儿了,开苞之日,就是人家飞上枝头之时!”。

    “姑娘,怎么此时才回?”横波的丫头巧儿遥遥看见横波回来,赶紧迎出来,“安公子抿了口茶,见姑娘没回来,就走了!”

    “他去哪儿了?”横波一听就急了,“凤熙这么久没来,来了竟不等我!”

    巧儿咬了咬唇,“婢子也是担心,便坠着安公子出来。婢子看见公子他朝、朝……”

    “说!”横波咬牙。

    “……公子他往清笛那边去了!”

    横波闭上眼睛,“如此说来,他今儿进院子根本不是来看我的,他是来探清笛的伤!”

    “安公子,您这是……”门外传来郭婆婆惊愕的语声,清笛也是一愣。

    小六忙想从榻上滚下来。为了方便郎中诊脉,清笛这才特准他躺在她榻上。

    “没事儿,躺着你的。”清笛起身,将最靠近卧榻的幔帐放下,遮住内里,这才迎出去。

    “安公子,走错门儿了吧?”清笛甜软笑着,嗓音里却透着疏离,“横波姐姐的院子离我这可远。”

    “清笛,你个小没良心!”安凤熙的嗓音透过鲛绡纱帐,落进小六的耳朵。

    小六用力睁大眼睛,影影绰绰只看见个白衣的公子。身如玉树、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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