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啊,想起大家一起捉贼时的样子,嘿嘿,想当年,那些坏人曾被他们搞得要多惨有多惨,西平县因此成了附近流氓小偷都不敢来的地方……
他的脸色逐渐好了起来,打坐了一会儿后,他睁开了眼,很惊讶的看着坐在旁边神游已久的雪儿,那丫头此刻脸色挂着傻笑,就差没嘎嘎的笑出来。难道自己痛苦的样子很好笑?他不由得阴沉了脸,手指在她的额头上那么一弹,然后那丫头便“啊”的一声抱住了脑袋,然后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小嘴责因生气而撅起:“干嘛敲我啊,你这块臭木头。”说罢便把头扭了过去,赌气不跟他说话。在看到她那璨若星河的眸子后,他的心突然动了,没理由的动了,不,这不能发生在他的身上的。他也旋即扭过头去。两人僵持了许久,直到外面传来了小石头翻动的声音。难道是老鼠?两人的心里皆不安起来,此地不可久留啊。雪儿转过脑袋,用眼神询问他,“你能走吗?”他点了点头,然后便跳上了石堆,雪儿也跟着跳了上来,她脖子上的小东西仍在闪光,借着光亮,他们看到了下面黑压压的一片,都是老鼠,它们移动的速度极快,仿佛逃命般。雪儿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平日是最讨厌老鼠的,让她捉贼都比让她对付老鼠好得多。不过现在不行了,他们要火速离开。韩大叔说过,动物对灾难的感知能力很强,所以灾难来临时它们跑得比人还快。这些老鼠没命的跑,肯定是即将发生危险的事。于是她拉起黑衣人,说了句,“跟我来。”两人从小洞钻出后,她便拉着他一起跟在老鼠的后面。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气,连脚下的土都变的很黏人。老鼠们移动到了一台阶,便呼呼的钻入台阶的缝隙中,又来这套,雪儿忿忿的想。身后隐约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仿佛是急促的水流正向这里涌来。不会这么惨吧,她与他对望了一眼,就豁出去了吧,两人心一横,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正拉着彼此的手冲上台阶。台阶很高,但他们也没太在意,很快就来到了顶部。台阶上是另一番天地,这里不再是凹凸不平的洞穴,而是一条铺设好了的走廊。两人刚踏上走廊,忽然下面一阵轰鸣,强大的水流卷着洞里的一切呼啸而过,一定是外面的雨水太大所以倒灌了进来,如若刚才晚走一会,那两人就一定劫数难逃了。庆幸中,她突然发现自己死死的握着他的手,急忙把手抽出,脸上火辣辣的烫了起来。而他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下巴向前一抬,“还不快走。”“讨厌的家伙,你以为你是谁。”她不禁瞪了他一眼,看到他似乎坏笑着看着自己,他在笑吗?雪儿不相信的眨了眨眼,却发现他又恢复了以前的冷漠。没有再理会她奇怪的眼神,他转过头,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走廊里黑糊糊的,走在他身后的雪儿心里直嘀咕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两次都掉到这种不见人的鬼地方还差点丢掉小命,如果不是胸前闪烁的那个小球,她还真不知现在会怎样。不过这次还有人陪着他,虽然是块木头,但也无所谓了,至少黄泉路上有个伴。遗憾的是这木头太木头,一路上跟她说的话不过十句,不知到黄泉路上的他是否还会这么无趣。走着走着,前面的路突然变得十分眼熟,这个布局好像她上次走过的长廊啊。只是这个长廊里没有火光,只看到孤零零的火把插在上面。两人不知走了多久,雪儿似乎看到了一火把下挂着一绸子,她靠近看过去,那绸子仿佛绑在那里很久了,颜色十分暗淡。不知为什么,她的手无法控制般的伸向那块绸子,碰触它的时候心中一颤,因为她好像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呜呜的很凄凉。她扭过头,看到他静静的立在她的身边,脸上似乎有点担忧。“你听到了吗,似乎有女人在哭,好像她很痛苦。”他的眼睛在她脸上扫了一圈,确定她无事后,眼光随即便定在火把下的一块石头上,在珠子的照耀下,那石头反射出淡淡的光,仿佛经常被人摸般的光滑。他转过雪儿,手伸向那块石头,随即石壁上便出现了一个黑黑的洞口。他点头示意雪儿踏入那里,当雪儿进入时,她所佩带的坠子突然间发出了更强烈的光,房间里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应着坠子的光亮了起来。雪儿一个踉跄,急忙用手遮住眼,努力适应这突来的光芒。而他也不知何时进入,此刻正站在她身后默默的支撑着她。慢慢的,她的眼可以适应这光了,她不禁抬眼望向那边的光源,一个立在案上青玉般的小球,在与她的坠子发出相呼应的光芒。而他们所在的是一个屋子,屋子里有桌子,椅子,书案,还有床,床铺上零零散散的放着几本书。她向前一瞥,看到一本写有《诗经》的书,哇,这里竟然有《诗经》可以看。她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拿起了那本书,轻轻的翻开书页。在书的前页上,清丽地写着一首小诗: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断肠。
要见无因见,拚了也难拚。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原来作者是个痴情人。雪儿调皮的一笑,悄悄的把这本书塞进了怀中。而这一切,都没有躲过他的眼,冰冷的眼里隐约有了一丝笑意。他朝那青玉小球走去,然而他越靠近,小球的光芒就越弱。纵然如此,他还是看到了小球的中心似乎有块缺陷。此时雪儿也跑了过来,低头看向那球,冷不防他伸手拽过自己的坠子,将那小球合到那缺陷中。就在两者相交的刹那,突然发出了很强烈的光,原本暗淡的房间又亮了起来,光暖暖的,似乎要为两个迷路的孩子照亮归途。“喂,我叫雪儿,你……你叫什么?”她好像忘记什么似的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仿佛一波秋水。他的心里又悸动了,嘴里喃喃的说:“我叫寒。”
在他的记忆里,虽然自己锦衣玉食,但父亲母亲却从未正眼看过他。他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希望能引起他们的注意。然而,父母却始终对自己不闻不问,直至母亲往生,她也没有把自己叫到身边去看他最后一眼。母亲死后,他仍试着得到父亲的爱,然而换来的却是父亲对他的厌恶。好,既然如次,那自己就做一件让父亲可以对自己另眼相待的事情吧。这些年来,他已经学会如何培养自己的势力,学会了如何翻云覆雨。小小年纪的他在见识遍人情冷暖之后,性子更加冷漠。他曾发誓,他永远不会把自己的爱给别人,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别人的爱。所以,他永远不会爱任何人。想到这里,他的眸子又冷了下来,雪儿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的。她只是好奇为什么明亮的珠子瞬间暗淡了,于是她想抽出自己的那个小球,然而两个球却像合在一起了似的,怎么也打不开。她无奈的撇向了他,却看到他一脸寒气的站在那里,身边的空气都似乎被他冷却了下来。又来这套,无聊的木头。寒,真是人如其名呢。她忿忿的抬起身子,却不想那球下竟然是一个机关,机关里面有块小木头,天,这又是什么啊。雪儿头有点晕,但旁边的寒却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木头。他们的对面,一扇石门又悄悄的打开了。
由于有了一次在通道里走的经验,这次雪儿快步走到了他的前头。心里不知为何就是想跟他怄气。这个通道还是很黑,不过有了雪儿身前的珠子就不算什么了。他们绕过了层层转门,雪儿仍在气头上,却忽视了脚下,结果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随即身体前倾望地面下磕去。不过在砸向地面前,雪儿的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抱住了,那手往后一用力,她便跌入了那人的怀中。讨厌的家伙,雪儿挣扎着从他的身体里钻出,一言不发,随即看向那个躺在地上的罪魁祸首。那是一根火把,烧焦了的火把,雪儿突然一个机灵,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即低头看向身下。她看到了那光滑的石壁,还有四周布满青苔的墙壁。是这里了,半个月前,自己在离开这里时曾把燃烧的火把丢在了这里,她还记得离开时这里的样子。他们很快就能出去了。可是出去后自己却要面对那个非礼她的家伙,天……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算了,饱死鬼总强起饿死鬼,而且她不想和这个大木头死在一块。于是,她按向了那里,和上次一样,石门打开了,里面是飞舞的幔帐。她转头看了看那根木头,只见他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难道就不能说句话吗木头。她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想饿死在这里,走吧。”
和上次相同的是,幔帐里仍然摆放着那个巨大的浴盆;和上次不同的是,浴盆里没有水,也没有人。雪儿松了口气,然而在重重幔帐里,她却看不到离去的路了,层层幔帐看得她头晕。由于好久没有进食,她头一晕向后栽去,还好后面的手在此扶住了她,“真是个笨丫头,”他低喃着,小心地将她揽入怀中,随即向前跳起。这是幔纱阵,一种用来迷惑闯入者的阵法,他曾学习过破阵之法,所以离开不成问题。现在最有问题的是他怀里的丫头,哎,真是个扫把星,碰到她后自己连接倒霉,差点被困死在那个鬼地方,但也是这个丫头,几次出手救了他。这次算犯到她了。
当他抱着她跳出纱阵时,本应松口气的他却感到身边蔓延着很重的杀气。一个慵懒的声音突然响起:“好身手。”一个男子从上面飘下,白色的长衣映衬着他那邪魅的脸,仿佛邪神下凡。只见那男子嘴角扬起:“素闻上官家出手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能躲过重重守卫进入我的王宫,看了侍卫们的脑袋又要落下了。”寒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只见他的眼紧紧的盯住自己怀中的少女,登时手里加重了抱她的力道。“听说宫里不久前出了刺客,父亲大人非常震怒,便命我前来查看。不想九皇子的人如此轻易的让我进来。看了皇子您的护卫还需加紧调教。”“难道上官公子有这份心,不过您抱着一位姑娘来回穿梭于宫里,恐怕不妥啊。”说罢,他的眼神别有用意的看着寒,“在下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寒沉声道。九皇子哈哈的笑起来,“上官公子看来是特意来看本王的,知道本王钟情美人还不忘捎带一个来,好,那本王便收下了,上官公子,您是要继续留在这里查看呢还是……”他顿了一下,眼角撇向上官寒怀里的少女。上官寒的眼里还是一贯的冷漠,但抱雪儿的手却在逐渐松动,他明白九皇子的意思,如若不留下雪儿,那他和雪儿都将无法离开这里。他尽力止住不去看雪儿,随即将她放到了地上。笨女人,自求多福吧。
风动护花铃
雪儿努力的睁开了眼,才发现她处在一个陌生却装饰张狂的房间里。尽管房间里物品不多,但并不奢华,里面处处显露着霸气与傲气。墙上仍然挂着那令她头晕的幔帐,窗台的花瓶里还插着刚从外面采摘回来的牡丹。她努力地起身,却惊恐的发现她来时的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崭新的宫装。她一摸胸口,那珠子还在,那本诗集也静静的躺着枕头旁边。她这是在哪儿?她突然想起自己和寒通过机关来到这里,在进入幔帐后她没理由的晕倒,可是,寒在那里?他应该跟自己在一起啊。等等,这好像是那个家伙的地方,难道她落入那个家伙的手里?那寒呢?“姑娘,你醒了?”一声翠翠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只见一宫装少女正低头微笑的看着,嘴上抿着尽量不让自己笑出。“你是谁。这又是哪儿?”她紧张的问着。“姑娘,你见了我们的主子,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少女娇笑着,随即伸出手拉她下床,带着她绕行了一段路,快到一门口时顺便补充了一句:“姑娘,奴婢叫如玉,以后姑娘有何吩咐,只管叫奴婢就好,奴婢就在门外候着。九皇子在里面等候您多时了,快进去吧。”蒙在鼓里的雪儿被她轻推入门里,随后门便被关上了。
“九皇子?”雪儿一边慢慢地向里走去,一边想着九皇子怎么会与她攀上关系。房间里的装饰稍微多点,虽然精巧却不失霸气。什么样的人居住在这里呢?远处似乎传来了优美的箫声,她循声走去,一直走到后院的花园里,一男子正在花丛中优雅地吹箫,衣袂飘荡在风中,伴随着风中飘舞的花瓣。如果这是画,那真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画了。想着想着,男子突然转过头来,箫声也随之停止。失神的雪儿在望向他的那一刻,差点没一口气憋死。那不是那晚非礼自己却被自己攻击了的家伙吗?天呢,自己怎么落入了他的手里,这下死定了。那男子看着她一阵青一阵红的脸,低笑道:“雪儿姑娘,别来无恙?”
雪儿大惊,心想:俄,他知道我的名字?惨了,这次溜都溜不了了。看这个家伙的派头,肯定在宫里是个惹不起的主儿,那天被自己攻击后,还不知会不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