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起来这么没实称的,当心哪天我休了你。”
“你敢!”萧衍城递了颗白眼儿过去,“我可是入赘来的女婿,要休也是我来写休书吧!”
“好、好、好!”应连城轻轻拍着萧衍城的后背,却好似在哄着一个小孩儿一般,“咱们别说这些,可是要好好儿地过一辈子呢!”
“这还不是你挑的头出来,好不容易见了你,却满口的休……”萧衍城眼圈儿有些发红,窝在应连城的怀裹,连声地叹气。
“衍城……”
“嗯?”
“你会不会后悔?”
“悔什么?”
“后悔答应跟我来宣国……”
萧衍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应连城的胸口。薄薄的中衣下,若隐若现着一些极淡极细微的痕迹,他的肌肤上隐隐传来一缕淡淡的香气,让萧衍城心裹一阵一阵地揪痛。
“若我现在后悔了,是否可以回去东琉国?”指腹似无意地在那些淡痕之上轻轻抚摩着,萧衍城咬着下唇,眼中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衍城舍得抛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孤苦吗?”
“……若舍不得,就将连城你拐了去吧!”
“嗯……”轻轻应着,连城缓缓闭上了眼睛,“可以这样搂着你,原来是件如此幸隔快乐的事。”
萧衍城紧闭起眼睛,喃喃地说:“我几天没睡好了,好困……让我,好好地睡一觉吧……”
遮着日头的云层渐渐散开了一些,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穿出,将晨光中的雾气驱散了开来。新的一天,重新开始了。
一大清早,云重急急忙忙地进了宫,寻了一圈,昭阳殿裹却没有见到萧衍城的影子。问了宫中的侍女和宦官,都说没看到他。被萧衍城拉着找人找了好些天的云重未免有些杯弓蛇影,顿时紧张起来。好下容易从一个宫侍口中听说在西花园裹似乎看到福王的背影,立刻冲了过去。
萧衍城坐在花丛中的一块石几上正发着怔。云重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听见。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坐在萧衍城的对面,云重伸手要去摸他额头。
站在一边的宫侍清了清嗓子。
“规矩真多!”嘀咕了一声,云重只能把手缩了回去,“我看你在这儿还不如东琉国里自在呢。”
“嗯!”萧衍城应了一声。
“您没事?”觉得他神情不太对,云重又问了一声。
“小云,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萧衍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虽然在跟云垂说话,但似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宣王也安全回来了,我想……”
“想回去了?”
“是!”云重有些腼腆地笑了,“鸿影有托人捎信来,叫我早些回去,我出来一个多月了,也该回去,典卫应该还有别的差事要交给我去做,离开太久了总是不好。”
“不能留下来再陪陪我吗?不然我叫皇兄把小叶也派来,你们可以聚在一起,我也有人做伴。”
被萧衍城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云重不免轻叹了一声。
“王爷,您已、经、‘嫁’、了!跟您做伴的是宣王,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吧!再说了,陛下也不会答应啊。”
萧衍城撅起嘴,心里有几分恼。
“就算‘嫁’,人家也有几个陪嫁丫头呢,我只不过是跟他要两个陪嫁的,他凭什么不给我?林典手下又不只你们两个顶用的……”
“王爷……”云重眨眨眼睛,“瞧您,一脸怨妇样……不会是……您房事不调?”
“不调你个人头!”萧衍城一巴掌呼了过去。“就你那样,小叶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榨得精尽而亡!”
“切,果然!”云重嘿嘿一笑,悄悄跟萧衍城说,“王爷,您小心些,好不容易抓到的美人儿,可别让宣王有机会生外心。我瞧宣王回来这些天人好像变得有些不同,老是在想什么一样。”
萧衍城也没接话,只继续望着花儿发怔。
等了一会儿,看萧衍城兴致缺缺的样子,云重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告辞离开,只隔了一日便回东琉去了。
没过两日,边境来报,北兆集结了约五十万兵力在国界百里之内,意图虽不明显,但朝野也颇紧张。姬无花主动上表要求戍边,应连城立刻准了,但却只给了姬无花一万人马,而且不许他沿路微调驻军。若真地开起战来,应连城此举倒像是将姬无花送入敌国虎口一般。虽然有人当殿提出异议,伹应连城寥寥数语,便四两拨千金将话题转开,再加上姬无花毫无怨呀,此行便成了定势。
姬无花出发刚半个月,又有人来报,北兆派了使者来向宣王致意。
“使臣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来见朕,却还要派人送这封信来?”应连城以肘撑在龙桌上,手中一张薄薄的东棉纸翻来翻去看了半天。
“因月前我王国中有事需要处理,未能赶来观礼宣王的大婚,一直觉得很是遗憾,所以专程遣使前来献礼,先行致信乃是礼仪,希望宣王陛下可以与呃……福王殿下共同接见特使,以一偿所愿!”
“你们特使是哪位?国书上看个出来。”应连城将纸片扔到桌上。
“安信侯枫灵。”
应连城的眉头挑了挑。北兆王的宠臣,幕后的实权者,怎么会挑在此刻弧身前来宣国?
“好,朕和福上晚上设宴,安信侯会准时出席吧。”
“是!”
泓景殿上只设了两桌席位。一桌应连城和萧衍城,另一桌是给枫灵准备的。果然,刚上灯的时候,枫灵只带着一个随侍出现在了泓景殿上。
枫灵比几个月前初遇时显得清瘦了些,不过萧衍城总算能当面将这个背影美人,传闻中北兆的地下王后看个仔细了。枫灵的五官很深刻,配上白晰的肤色,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虽然长相俊美,但是眉眼总带着寒意,让人不敢亲近。
略略寒喧两句,枫灵便坐在了萧衍城的对面桌子后。
话不多,但枫灵说话极有条理,用词也十分得当,虽然初见时觉得冷颜冷面,但是凌利的眼神之后又似乎蕴藏着几许柔色,却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让人喜欢。萧衍城在心里评判了半天,对北兆王的眼光大有认同之感。亦柔亦刚,刚中带柔,却跟皇兄身边的林典有几分相似之处。这么想着,心裹对他不觉添了几分亲近之意。
“安信侯,”萧衍城对他挥了挥手,“还记得我吗?”
枫灵摇了摇头说:“抱歉,在下跟福王殿下应该是第一回见面才是。福王果然英姿风流,跟宣王陛下绝配得很呐!”
应连城笑眯眯地看着衍城。
装不认识?萧衍城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那算了,或许是以前我在哪见过跟你长得很像的人也不一定吧。”
“若衍城见过有人长得跟安信侯很像,那一定也是个绝世的美人了。”应连城举着给萧衍城挟了块肘子。
“陛下真爱说笑,枫灵自知驽顿,容貌粗陋,陛下的谬奖实在不敢当!”
“安信侯要是这么说,岂不是在眨低北兆王的眼光?”努力把肘子肉咽下去,萧衍城连忙喝了一口茶,却忽略了枫灵脸上一闪而过的怒意。
“安信侯作为特使此次来到我国,可是也要为贵国集结大军于我边境之事要向朕做出解释的?”好安无意一般,应连城轻描淡写地向枫灵发问。
“陛下不用担心,”枫灵淡淡地响应,“只不过夏季已到,我国地位北方,天气太过凉爽,我主以为这样不利军士训练,所以特地将部分军队拉到南方准备好好操练一番,并无他意。”
应连城冷笑了数声,将手中的玉箸放下来、
“这就好像有人在他人家门前磨刀霍霍,只说因为别人家门前刀才能磨得锋利一般。”
“陛下不信也没办法……”枫灵垂下眼帘,“事实便是如此。既然我亲自到了宣国,贵国也就不用心存疑虑。我军还会茌边境集结待命,只要陛下悠然自得,视若无睹,那么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安信侯觉得朕能坐视不管吗?”
“那便如何?”
“姬无花已经带兵过去了。”
“惊动鼎鼎大名的‘海东青’,真是不敢当。”嘴里说着不敢当,表情却是怡然得很。
“特使不用绕圈子了,北兆王到底想做什么,可否请特使明示?”
枫灵将手中的箸放在桌上,将身子坐正,对应连城说:“既然陛下这么发话了,那在下也就明说好了。宣与北兆,一个位于极北的苦寒之地,一个位于西部蛮荒之所,虽然土地极广,但资源相对匮乏。反观东琉,水草肥美,遍地黄金,土地虽然不及你我两国的二分之一,但是人多物丰,繁荣富足。宣王陛下,难道您不会觉得下公平吗?”
“朕没觉得有什么不公平,虽然我宣国未若东琉那么富有,但国力强盛,我的百姓过得也很快乐,若是居上位者不争气,便是土地再肥沃,水草再丰美又有什么用处?”
“陛下说话真是口不应心!”枫灵冷笑了一声,“谁不想做称雄天下的霸主?我主和东琉王以及您部存着这个心吧……只不过三国互有牵制而已。若是你我两家连手起来,将东琉得到手中,那么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尾声(2)
“喂,你这个人怎么说这种话?!”萧衍城一拍桌子,双眉气得竖了起来,“你这次来就是为了挑唆宣国相东琉开战吗?我告诉你,东琉与宣已有联盟,我们才不会因为你这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起嫌隙呢!”
“我当然知道!”枫灵轻声笑了起来,脸上原本冰冷的表情就如三月融化的春冰一样,艳色自内而溢。难怪北兆王那么迷恋他,这笑起来的样子果真是难得的角色之姿。“我北兆现在可有数十万大军在贵国近境巡狩哦!”
“这朕自然知道!”应连城悠然地端起酒杯,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谈天气一样轻松自在,“相信贵国必然也知道我宣国红巾军的厉害,不必朕亲自己去,朕的“海东青”也可以好好招待北兆的贵宾。”
“这个在下相信,很相信!”枫灵端起酒杯,走到了应连城的桌前,将酒杯递了过去,又压低了声音,却又故意让坐在应连城身边的萧衍城听个真切,“陛下,您觉得在下与坐在您身边的这个人相比,谁更美一些?”
萧衍城的脸变得铁青,眼前的美人儿看起来实在是讨人厌得很了。
“在朕的眼中,当然无人能比得过他!”应连城微向后让了让,免得枫灵贴过来太近,“在北兆王的眼中,相信是无人能出安信侯之右了。”
枫灵怔了一下,“陛下果然宠他宠得厉害,倒让人好生羡慕……”这句话声音不大,不过倒是出自真心。
失神只是一时之间的事,枫灵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苦涩,伹转瞬便恢复常态。
“想不到宣王一世英杰,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而英雄气短,真是可惜啊可惜!还是说,对这枚上好的棋子,宣王陛下有更好的用途?”
萧衍城看着枫灵,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古怪。
“我说……”萧衍城蹙起修长而略显秀气的双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你说来说去,好像只想让我们生你的气……”
也对!听萧衍城这么一说,应连城也这么觉得。事情有些不近常理,一来,枫灵想要藉以挑拨宣与东琉的理由几乎没有杀伤力,而且也不会有人笨到在双方新婚燕尔正浓情时跑来说要让一家分拆的话。二来,更何况调兵在家门口示威的同时,主帅还傻乎乎地来自投罗网。
枫灵笑了笑,轻声道:“福王说得没错,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可以凭几句话就可以改变什么,但是你信不信,只要我的手动一动,这天下就会发生很大的改变呢?”
“你想做什么?”应连城突然站起身来,
“喂,你要做什么?!”几乎是同一时刻,萧衍城惊叫起来。
一把泛着幽幽蓝光的短匕不知道何时已握在枫灵的手中,他的出手毫不犹豫,利刃直接对着应连城的心脏刺过来。变故突生,人又离得太近,应连城促不及防,眼见利刃已贴近衣服,应连城身体向后一跌,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堪堪将刃锋避过。
枫灵见一击未得手,将牙一咬,腾身跃过桌子,向坐在地上的应连城再次冲去。萧衍城情急之下,抓起身下的椅子向跃在半空的枫灵横扫过去。人在空中无势可借,见红木椅子挟风而至,枫灵只能挥掌相挡,身形在空中阻了一阻,人借着椅子的力量在空中翻了个身,又退回到了原位。只是这电光火石的一交手,守在殿周的金戈侍卫已经一起冲了过来。
“护驾!护驾!”刀剑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