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样才能让生意做得长久。
我从身旁的冰箱里取出根雪糕咬着,问刘志海:“既然要合作了,互相深入了解一下是有必要的。你有多少存款?”
刘志海的发言很简短:“很多。”
我笑笑,心说你不肯讲我也能猜得到,十七八或二十万总是少不了的,又问:“存银行呢?利息不低吧?”
“马马虎虎吧。”刘志海不知道我问这干什么,随口回答。
“借我十万花花。”我坏笑着说:“我给你比银行高两倍的利息。”
“干什么?”刘志海以为我在开玩笑。
“开眼镜点的分店啊,我没你那么有钱,存款只有两千多,你那钱存银行里太浪费,借给我吧。”我露出了太灰狼地尾巴。
刘志海立马拒绝:“想什么美事呢?不借!”
“嫌少?那三倍。”我慢条斯理的加码。
摇头,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红帽连连摇头。
“那四倍,你要是还不干,咱这合作就算谈崩了。”说完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着力对付那根雪糕。
见我不是开玩笑,刘志海也坐了下来,问:“你要钱干什么?”我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有个比眼镜店更赚钱的项目,需要钱。”
“哦,什么项目?”神通广大的表弟又有新把戏了,刘志海立刻来了兴趣:“先说好啊,这次我可不想当杨白劳了,你也甭再想干那借鸡下蛋的美事了,这次得带我一个!”
【058】史上最贵的窗户纸,我捅!
“你知道大泉源酒厂吧,了解多少?”我问。
“嗯——县十强企业,三百多人,商标是全市十大品牌。”刘志海回答。
我点头:“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生产的酒有多少种?”
刘志海想了想说:“不知道,我猜有五六种吧?”
“对这个厂,你还知道其它什么不?”我又问。
刘志海摇头。
“我比你知道的多些,给你讲讲吧。”我走到客厅一角的橱柜,拿了几瓶白酒回到沙发,把白酒依次摆在了茶几上,娓娓道来:“大泉源酒厂有两个品牌,产品有七个品种,其中四百五十毫升的五种,二百二十五毫升的六种,大泉源商标家喻户晓,销量极大,酒篓商标不出名,销量也一般。
“最贵的这种,在百货商店零售价大概是三十五左右。”我指指茶几上的一瓶大泉源酒,作为江城的地产名酒,刘志海家不可能没有这个。“最便宜的两块八,到哪都这个价。”
刘志海面带不解:“你说的项目和酒有关?”
我不接他的话,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一瓶三十五的,出厂价二十三,一瓶两块八的,出厂一块九。”
“你怎么知道这个?” 刘志海好奇的问。
“有心就能打听到,又不是什么大秘密。”我笑笑说:“大泉源酒厂在我爸那里印过商标,有个副厂长和我爸关系不错,有次他们吃饭的时候,我找机会问的。”
刘志海哦了一声:“别绕弯子了,说重点。”
我白了他一眼:“急什么,这些都是重点,你听我接着说呀。”
指指那瓶大泉源我问刘志海:“你猜猜,这瓶酒成本多少?”
“不知道。”刘志海回答的很干脆。
“只有六块多。”我说。“并且这六块多还有一半花在了包装上了。”
“才六块钱?” 刘志海想了半天,点头说:“这种中高档酒的利润很高的,销量又不会太大,从出厂到零售,一层层加上去,最后卖到三十五也是合情合理的。”
“你说的对,所以能看出来,这里面的利润是很大的。”我说:“我觉得这块市场很大,大有可为。”
“开酒厂?”刘志海皱起眉头:“这可是件麻烦事,我不看好。”
“哦,你说说看。”我看向刘志海。
“酒厂和录像厅、眼镜店不一样啊,志明。” 刘志海说:“咱现在干的这些,录像厅、眼镜店,就连烧烤店在内,都是以前没有的,独树一帜的行当。所以才能赚钱、发财。可你想干酒厂,一不懂行二没技术,咱除了有本钱,什么都没有啊?”
顿了顿,刘志海继续说着:“再说了,造酒行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中国几千年的酒文化,早就很完善了,这一行和咱之前干的那些行业不一样,没空子可钻啊。”
“还有么?”我微笑着问。
“有,怎么没有。” 刘志海冷静的说:“这个行业和咱们以前干的都不同,这里面麻烦太多!光建厂、招工就够让人头疼的,还要自己搞技术、采买原料、生产、包装、销售,环节太多!就算咱们都能做好,那又如何?能做到大泉源的程度么?我想应该做不到吧?咱现在开开录像厅卖卖眼镜已经全市领先了,钱赚的也不少,发展下去的话肯定不比干酒厂差的。所以我认为没必要自找麻烦干这个。”
“你等下,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我笑嘻嘻的问刘志海:“你能把录像厅开到别的城市去么?近一点的比如四平?吉林?”
“当然不能。”刘志海想都不想的说:“干这个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接触,不能在当地搞定黑白两道的话根本干不了,到别的地方开录像厅根本就得不偿失,不亏本都算赚了,压根就行不通。”
“那眼镜店呢?”我又问。
“这个大概可以,虽然麻烦点。” 刘志海说。
我嘿嘿一笑:“能同时开十家不?一百家呢?”
“开什么玩笑!” 刘志海白了我一眼:“能同时干三五家就很吃力的,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哪管的过来!”
“卖酒就能。”我慢条斯理的说:“咱以前干的,都需要门市房,要开门营业,卖酒就不必这样,只要一个经理,一个会计,两个业务员就能开发一座城市的市场了。”
刘志海不解的看着我,我接着说道:“只要有足够的销售员,一家酒厂可以做全国的市场。这才是酒厂的优势,录像厅、眼镜店、烧烤店,都没有这一优势。”
刘志海挪了挪屁股:“接着说。”
“大泉源是国有大企业,产品兼顾低中高三面市场,咱们却没必要做这么全,只要生产最赚钱的高档酒就行了。”我指指桌上的五粮液酒,说道:“茅台杜康档次太高,咱弄不了,降低点标准,就按这个做。”
刘志海顿时把嘴张得能塞进去一只鸭蛋那么大,说:“志明,咱有点谱好不好,你指的这个是五粮液啊。”
“我知道这是五粮液。”我不屑的嗤了一声:“五粮液就很牛逼么?事在人为,给我五年时间,看到时候谁比谁强。”
刘志海咧咧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向我竖了下大拇指。
这人终于开窍了,知道我的不凡之处了。我向他赞许的点点头,说:“我是这么打算的,咱自己弄个品牌找大泉源合作,酒由他们出,其它的咱自己搞,懂我意思么?”
“明白。”刘志海点头:“咱们不建厂,不生产,只做市场。”
“对,就是这样。”我有种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劲的感觉,接着说道:“大泉源低估了自己产品的价值,咱江城人总说大泉源比那些茅台、泸州老窖之类的也不差,我觉得不是他们坐井观天,而是确有其事。咱就把大泉源的酒买来,用最好的包装,做最好的宣传推广,让腐朽变神奇,让金子发光。”
刘志海听的有些兴奋起来:“你想怎么做?”
“我有一招,能让中高档酒销量翻倍。”我神秘的说:“保守估计,这招至少值一百万,还是美金。你想不想听听?”
刘志海问:“免费么?免费我就听听,要钱的就算了,我听不起。”
“看在兄弟一场,便宜你了。”我说:“现在都用玻璃窗,也看不到谁家贴窗户纸了,我这招其实就是层窗户纸,一点就破,但别看只是这么轻轻一点,那是把石头点成金子的神通,如果利用好了,至少能让你做个江城首富,你信不信?”
“信,不信你也不说啊是不是——” 刘志海笑着说:“首富还是你做吧,我目标不高,钱不用太多,能让我逛商场时买东西不看价就行了。”
“好,那我就告诉你。”
接着我长话短说的把“回扣”说给了刘志海,刘志海听完直挠头,老半天才问我:“志明,你是怎么想到这招的?”
“其实不难啊。”我开始信口胡编;“这就像生活中的许多事一样的,我考了个年级第一,我爸奖励了我一台游戏机,这样我就有动力了,下次还能考得更好。我妈的学校规定,统一考试时平均分最高班级的班主任有奖金,这样班主任们就猛抓分数了。还有我爸单位,以前他们业务不足的时候,谁揽到业务就给谁发奖金,为了得奖金大家各显神通,连更夫都拉到过订单呢。”
刘志海笑着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给自己员工奖励的事谁都会,把这笔奖励给饭店的服务员却是没人干过的,你太有才了!”
“也未必没人这么做,还可能只是咱江城没有呢。”我适当的谦虚了一下。
“有也不怕!” 刘志海豪气干云的说:“就凭你刚才讲的,我相信就算有别人这么做了,也不可能有咱打算的这么详细周全!我看这个准行!就干这个了!”
“我也这么觉得。”这回我就不再谦虚了,过度的谦虚那叫虚伪。我嘿嘿一笑,说:“所以我早想好了,咱这么干,你全力以赴的筹建酒厂,把录像厅交给康立明经营,眼镜店和烧烤店交给周立海。分给他们一点干股,既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也算帮他们解决了当前的问题,大家发财。”
刘志海听得一拍大腿:“高啊,一举多得,这不是啥都解决了么!”
我笑嘻嘻的看着满面兴奋的他,心说小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秦池古酒的接班人了,好好干,我看好你!
“可是,志明。” 刘志海又说:“录像厅交给康立明经营倒是没什么问题,那块每天能有多少收入我大概是有数的,可眼镜店这边呢,你不怕周立海贪钱?”
“你怕么?”我不答反问。
刘志海摇头:“我觉得他不会。”
“我也觉得他不会。”我笑呵呵的说:“往后咱赚钱的机会大大的有,他肯定会跟着咱发大财的,等着瞧吧!”
【059】掌管天堂钥匙和号角的人
刘志海兴冲冲的找哼哈二将去了,我闲来无事,晃悠着去了体育用品商店。
江城现在有两家体育用品商店,一家是国营的,一家是刚开业不到一年的个体户,二者相距不远,我先在国营的那家贴了一脸灰,然后才从个体的那家买到了适合我手力的握力器。
回头看那家国营体育用品商店时,我心说妈的,就你们这服务态度,将来都等着下岗吧!
滋的一声刹车响,身旁停下了一辆摩托车,骑车的是一个方头大脸的中年人,从车后座上跳下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孩,蹦跳着就往体育用品商店里面跑。
“小达,回来把东西拿上!”骑车的中年人喊。
那小孩又跑了回来,从中年人手里接去了一个提包,顺便看了我和我手上的握力器一眼,转身跑进去了。
中年人发动摩托车也走了,我边走边想是不是在哪见过这两个人,走到马路尽头才想起来,体育用品商店、小达、和我年纪差不多,这两位不就是轰动全国的江城串子案的主人公么!
江城串子案发生于1981年,发生的地点就在离我家不远的江城第一医院,因为医院的工作失误,致使当时在医院接生的几户人家抱错了孩子,刚才的那位“小达”就不是那个骑车男人的亲生儿子,最后经过多方寻找和亲子鉴定,那个男人找到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而小达却始终没找到自己的父母,到最后,人们都不知道那次串子到底涉及到了多少个家庭!
蹲在二道河边。我想着这件事。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他们呢?
因为这起串子案是在2001年发现的,离发生时的1981年足足相去了二十年,之间还经历了1998年地洪水。医院因此丢失了相关的档案,致使对那时的当事人无法查证,找不到另外的几对夫妇和孩子,如果我现在透露的话,医院应该还有档案,找起来也相对容易。
至于怎么告诉他们,这好办。写封匿名信就行了。只要在信里告诉小达的养父他们家的孩子抱错了,就行了。反正他们也找不到我,泄露点天机也不影响我什么。
想着想着,又想起有一次初音说过的一句话“怪不得这几年淹死在河里和水泡子里的小孩比以前多了呢,原来都是被你从江里赶过去的啊!”
她这句话虽然只是一时戏言,但却对我触动很大,因为她的话确实有道理,我出于好意,把那些去江里游泳的小孩子们打跑了,可是他们还是可以去河里、水泡子里游泳的啊,也许我做的事确实救到了一些人,比如刘力双,在我的上一世里他小学时就被淹死了,可他现在真真实实的活着呢,但是我这么做可能并没有救到其他一些本就淹死的人,可能还像初音说的那样,害死了别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