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右手,仔细的端详摩挲,那温柔缠绵的动作像是对着心头极珍爱之物,绵长多情,而他的眼底去正在卷起阴霾的风暴,“就是这只手,竟敢为着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去涉险,不知道那鞭上的锋芒会划破你的手吗,不知道它会让你流血吗?有我在你身边,你怎么敢这么做?”怎么敢当着他的面做让自己受伤的事。
明知道自己是如此的诊视着他,将他放在心尖上疼着,他身上的丝毫疼痛将会千百倍的反馈自己的身上,他怎敢如此!那是真真正正的怒火,在沸腾燃烧,激起他体内的残忍暴虐的本性。
“不是没事吗?”少年偏头眼神略带着疑惑看他,不明了他为何如此动怒,他清楚自己的实力,那一鞭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伤害。仅会带来几丝血痕,比之从前的伤痕累累,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你还是不明白吗?”捏紧他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有我在你身边,你怎会以为我会容许一丝的伤害出现在你的身上,更何况是为了一个蝼蚁般的外人,你让我非常的生气,叶儿!”
俊美的面容上浮现的是残冷邪魅,是深沉的占有欲和嫉妒,冷冷的道:“你对那个丫头倒是特别,干脆让我杀了她,省得让我看了碍眼。”
长捷轻闪,密密的盖住了黑瞳,再抬起头时,萧如叶若有所思的望着男人:“你是在吃醋吗,爹?”
将手指抽出男人的掌握,在萧野神色不悦微动时,反手将男人宽大的手掌握住,唇角挂上了浅浅的笑意:“你以为有什么,我喜欢她?”
少年轻挑起的眉间冷漠无声,仿佛所有的七情六欲在此间凝滞无可停留,淡淡的讽刺,似乎在嘲笑他。
萧野轻哼,凤眸深沉的睨视:“也许非关情爱,可是你不要告诉我,你对她没有一点不同!”
想掌控住少年所有心思的萧野不可能察觉不到,在对待小草的问题上,决不会如少年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虽然很细微,但的确是存在着一点不同,他不知道缘由为何,但是他非常的不喜欢,不允许除了自己外的任何人事物牵动他一丝一毫的情绪,他的一切只能是自己的。
“一个将要死去的人,争论她毫无意义!”眉宇轻皱,暗示他不想就这个话题谈论下去了。
“真的毫无意义吗?”凤眸对上少年冷凝的视线,微皱了下眉,终究还是不舍得难为了他,强自将满腔的妒火压下萧野冷哼,“也罢了,就饶她不死!”
修长的食指抚弄着少年光滑的肌肤,逼近他直到彼此鼻息相闻,凤眸冷酷的轻眯,“但是不要再有下次,敢在我的面前为别人受伤,我宁愿是毁在我的手上,听到了吗?”
“这算是威胁吗?”任由男人的力道按在脸上,淡淡的笑着,萧如叶懒懒的挑了挑眉,望进男人眼底的认真。
“是的,是威胁!这具身体是我最爱之人的,我将永远的守护在他身边,任何人,包括我自己都无权伤害的宝贝,所以即使是你自己也不允许!因为那样的话,我会很痛苦,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所以,”抱紧他,紧得像是要嵌进自己的身体里,萧野在他耳边轻喃,浓烈而深刻,“答应我,好好保护他,不要让我疯掉!”
方才还明明是肆虐霸道的暴君,那突然的温情让萧如叶怔住,那凤眸深处隐藏的情感是那样的炽热而专注,包涵着无可言喻的痛楚,都是因为自己吗?
深深的注视了他半晌,几乎是将他看到灵魂最深处去,久久他才叹息般的低低应承道:“好!”
“真的那么喜欢我吗?喜欢我到这样的地步吗?”深深的看这他,萧如叶叹息的靠近他,将头抵着男人的头,四目相望,彼此的鼻息交融混合,那种感觉太过亲密温暖,让他心底深处的一点松软摇动,将唇轻轻的印上男人的,他低喃着,“我喜欢你的喜欢,感觉不错!”
对他难得的情感流露,萧野则是报以更热烈的吻来回答,他的叶儿,何止是喜欢,他根本是将他爱入骨髓,这辈子只愿有他。
懒懒的蜷曲起身子,如所有他们曾相伴过的夜,少年安然的在男人身边睡去,无所顾忌,因为今晚有人守护!
作者有话要说:等我温州回来再继续吧!
第 94 章
雨夜。
四月里犹带着一丝寒意,再加上连绵不断的大雨,对于在这种天气里却不得不赶路的人们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件痛苦的事。
路旁有一间废弃已久的破庙,想是位处偏僻的缘故,香火已断,早已是破败失修,但是对那些趁夜赶路想避雨休息的人来说,却已经是不错的场所了。
现下,在残败狭小的庙堂上已聚集了三三两两形形□的人,他们生起了火堆希望给自己带了暖意,也驱赶掉大雨带来的寒凉。大家都尽量的靠近火堆围坐着,这些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管是相识的抑或是不识的,俗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这天气里能够集聚在一起,也是一种缘分,大家说说谈谈的,自觉得是十分亲切。
其中却也有着夹刀带剑的江湖人,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一对少年男女。那男的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衣饰甚是华贵,眉目俊朗,顾盼间沉稳有加身边携带着一柄长剑,一派名们少侠的风范。那少女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却长的娇俏可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玉肤雪白,樱桃小口,一身粉红的丝绸衣服在火光的映衬下更显的俏丽无双。只是较之身旁的少年,眉宇间多了三分的骄纵之气,想必是被人呵护娇宠惯了。看样子,不是小情侣就是同门的师兄妹,两人离众人远远的,想是不愿与一般人接近,单独在庙堂右侧一角生了一个小小的火堆。
在庙堂左侧的一角却是几个大汉模样的人,穿着打扮粗犷不羁,看样子就像是跑惯江湖的,也不生火,自成一堆毫不顾忌的倒在角落里,豪迈的解下随身携带的酒瓶笑谈畅饮,谈论着江湖上的奇闻异事。
中间的一个大火堆却是围坐的人最多的,几个行人围成一团,正中间对着大门的却也是一个小姑娘,她正热心的将包裹里的干粮拿出来分给周围的人。乍一看,只觉得她非常的平凡,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却不是上等的衣料制成的,整个人只简单的收拾过,不见一丝姑娘家的脂粉娇柔味道,举止间倒多了几分男孩子的豪爽不羁之气。再仔细一看,又觉得她长得并不难看,反而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秀气。皮肤是小麦色的,不若一般姑娘家的白皙粉嫩,却透着健康的红润。眼睛大大的,一笑起来就像春风吹拂湖面,笑意像是会传染人似的令人舒心,比之那先前那高贵的少女眼里毫不掩饰的一丝轻蔑,这个姑娘无疑更讨人欢喜,大家都笑吟吟的应和着她的笑语。
在小姑娘的右手边,一个老态龙钟的婆婆拥着八岁稚龄的孙子依火而坐,身边还放着一个破旧的包裹,想必是远路投亲的。她鸡皮鹤发,双目混沌,眼睛也似看不清楚了,半眯着眼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小孙子则是畏冷的擦着鼻涕,哆嗦着身子偎进奶奶,看到小姑娘递过来的干粮,他惊喜的一把接过塞进嘴里,唬的老婆婆连声道谢着,边慈祥疼爱望着狼吞虎咽的孩子。而在她的左手边呢,却是一对青年夫妇,男的一身文士打扮,相貌清秀斯文,看上去就是个读书人。怀里娇小的妻子紧挨着他,想是小娘子刚出远门害羞来着,始终低垂着头,安安静静的不言语,对予小姑娘友好的举动,则怯怯的报以羞怯的微笑。而男人看上去胆子也不甚大,不时惊恐的扫视一眼不时发出粗犷大笑声的大汉,那几个汉子想是有了几分酒意,越说越大声,那野蛮的神情看着人心惊。双眼犹豫不定的望着裂开口的窗外,几乎打不定注意是不是要留在这里。
想来是两人胆小怕事,小姑娘转动灵活的眸子,轻声安抚道:“不妨事的,不会有事的!”
想不到自己的害怕被小姑娘看穿了,男人羞惭了脸,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雨还在继续下,众人却毫无睡意,几人一边闲聊着,一边谈论着明天的天气,担心着是不是还要下雨,那是会耽搁行程的。
忽然,透过庙门薄薄的门板,传来马蹄的踢踏声和着马车滚滚轮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想是又有人错过宿头,要在此歇宿一晚了。
果然,不一会庙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伴随着迎面而来的雨气,几道人影迈入庙内。众人皆以好奇的目光迎视着这帮新加入的同难者,喝酒畅谈的停下了手中的酒瓶,聊天的也停下了谈话,就连独自一方的那对少年男女也不例外一起望了过去。
那进来的都是流光溢彩的人物,他们何曾看过,就如同在这满室昏暗中猛然流淌进了光辉,一时只觉眩目,不由得怔怔的望住了来人。
那为首的男人一身黑袍,身材挺拔修长。长长的黑发用白玉环束起,几缕不驯的发丝飘散于额前,更显不羁狂傲。干净斜飞的修眉下,是一双狭长的过分的凤眸,眸光流转间,但觉得魔魅逼人,流泻着一种勾人心魄的邪气,微抿的薄唇似笑非笑,透露出几分冷酷残佞。这是一个完美的令人心碎的男人,他的到来似乎连空气中都掺杂了他醉人性感的气息,他的魅力足以让这里所有的男女为他倾倒沉沦,但是一触及那深不可测的凤眸,只觉得一不小心好象整个人都被这深邃黑眸吸了进去,心里泛起了恐惧阴森的寒意,竟是再不敢望一眼。
第 95 章
嵌在那一袭浓墨环卫中的是一抹轻烟似的白,少年纤细瘦削的身体被密密保护着,惟恐受到一丝雨滴的侵蚀。那个男人分明拥有着惟我独尊的霸气,仿佛整个世界都会在他脚下顶礼膜拜,你无法想象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望向怀中少年的视线里,那凤眸是怎样的凝重专注,好象整个世界都融化在他的眼中,落进瞳眸深处的只有那一点。
因为他的视线,你无法不好奇跟随着望过去。淡然沉静的少年默默的任由男人所为,那长长垂下的黑睫遮盖住了眸中的神思,初初一看,那少年好象连面貌都是模糊不清的,毫无奇特之处。在那懒散无谓的神情下他具有着一种特别的能力,能让你轻易的忽视了他的存在,只有仔细看去,你才会发现那实在是个非常出色特别的少年,他身上拥有着不亚于男人的另一种魅力,只是被小心的隐藏了起来。
但是他现在的美好却因为男人露骨的视线而显露在人们的眼前,好看的容颜明明还有着属于年少的青涩圆润,然而眉宇间懒洋洋漫不经心的随意,就像是经过岁月长河跋涉,酝酿出醇厚而迷人的味道,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无论是刚才的男人还是少年无疑都是女人容易爱上的对象,因为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沉迷。
两人的身后是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白衣,看似潇洒斯文,女的则俏丽活泼,透着一股女子少有的豪爽大气。旁边还有一个少年怀里看似抱着个人,沉稳谨慎的扫视着庙堂里的一切。
这一群人都是优秀出色的人物,换了平时也都是目光聚焦处,但而今看在他们的眼里只有那邪魅霸气的男人和着他怀中的少年,为他们本身眩目的魅力,还有迷惑的他们的二人之间奇异却又和谐的亲密氛围。
这帮人自然就是刚离开‘星月客栈’的萧野一行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抗拒不了天时的他们莫可奈何的延误了行程,不想在雨中继续赶路,有这破庙倒还可以稍事休息一下。
对着这满堂三教九流的人等,萧野几不可耐的微皱了眉头,依着他霸道的性子,只想将这些人都扔了出去,免的被扰了清静。然而他怀中的少年似乎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径自朝一方干燥的角落走了过去,回眸迎上萧野微挑高的眉。
薄唇轻勾,萧野忍下心中的不耐,几近宠溺的纵容着少年,举步向他走了过去。熟悉萧野的脾气,原本准备好厚着脸皮牺牲形象客气的请人‘回避’的白夜云,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该叹气,不过现在毕竟还不是感叹的时候,他聪明的抢上前一步,尽量的在这肮脏布满灰尘之地整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将马车上带下来的精致矮凳放下,恭恭敬敬的请二位就座。对上谢红叶揶揄嗤笑的目光他只作不知,只是心下不止一次的感慨,早知道就带着位侍女在身边服侍,也就用不着他堂堂一宫护法如此作小伏低,尽做这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