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
蔡田见偄羽在大冬天满头大汗的样子,打趣道:“偄羽你什么时候这么不稳重了?”
偄羽顾不得蔡田的调侃,对蔡田说:“我又地牢里打听,徐知诰生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
瞬间,蔡田那种书的手指一哆嗦,那书本便从指间滑落,“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徐知诰正在发高烧,但你也知道,他是待罪之身,没有大夫给他看病。”
蔡田站了起来,在屋内来来回回走了几步,突然站定,对偄羽说:“说我不舒服,让大夫过来看病……”
夜,还是那么冷,风,还是那么大。不过,也还好有风,蔡田倒觉得没那么可怕了。好等待是有东西在陪着自己。那汤药,她放在麂皮袋子里,小心的揣在怀里。
她身穿一身侍卫装,在小路上穿行,她本是害怕走夜路的,可是,因为想要快点见到他,她反而不怕了。一路上脚下生风,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地牢没有那么好去的,可是,她昨夜偷了耶律阿保机的令牌,今晚刚好用到。用完之后派人和耶律阿保机说落在自己那,再拿回去就好了。
蔡田靠近,那守卫便立刻举起大刀,大声喝道:“何人?此处地牢重地,闲人免进!”
从腰间摸出令牌,蔡田走到侍卫跟前,道:“是可汗让我过来看一个重犯,这是令牌,还望大哥行个方便。”这几句契丹话,还是蔡田跟着偄羽学了老半天,才学会的,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那侍卫见蔡田身材娇小,不似契丹本族人那般高大,内心虽然狐疑,但见那确实是可汗的令牌,就连忙跪下行礼,而后闪身后退:“大人请。”
于是,凭借着那令牌,蔡田顺利的到达了徐知诰的地牢。
此刻,徐知诰全身上下本鲜血浸染,已经看不出衣服本本来的面目,但他还是一副闲适自得的样子,悠哉的坐在干草地上,闭目小憩。蔡田见到徐知诰这般模样,泪水早就流了下来……啪嗒啪嗒的,滴到了地上,浸湿了一小片石制的地板。
徐知诰从小习武,耳朵自然敏锐,即便是泪水落地的声音,还是把他惊醒。他的双目有神,根本看出不白天刚刚受了重刑。虽然他急欲想要见到她,可是,这个时候,似乎有些不妥。他本来是想小四从中原带来兵力,救他出逃的时候,偷偷把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一同带走的。而现在,她这样泪眼婆娑的样子,让自己情何以堪?
二人都没有说话,就那么双眼直视,她的眸光中都是埋怨和自责,而他的眼神中却是惊喜和讶异。
然而,就在二人对望之时,外面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那声音是契丹侍卫们特有的声音,蔡田听到后心中大惊,接着,就见一个身穿白色亵衣的男子出现在地牢拐弯处……
变相释放
变相释放
耶律阿保机点头,转身问述律平:“尝尝?这虾球做得真不错。”
说完,他又夹了一个虾球,放进了嘴里。
“可敦不赏脸吗?这太极虾球可费了我不少功夫呢。”瞥了述律平一眼,蔡田不咸不淡的说。
“哦?”耶律阿保机抬头,惊喜的说,“我说这假球两种颜色呢,原来起了这么个好名。”
蔡田点头,倒是没有说话。
又过来许久,放晴的天气又开始变坏,不远处乌云遮住了太阳。述律平懒的看蔡田,对耶律阿保机说:“天色不好,怕是又要下场大雪,不如派人让儿子们回来。无论采薪多少,也算是那个意思。”
耶律阿保机本是不同意述律平的看法,但看到冰雕玉器的天地间,果然开始飘着拇指般大的雪花,也就点头道:“也好。”
没多久,蒲谷带着耶律倍,耶律德光,耶律李胡,来到了耶律阿保机的跟前。
蔡田站在一边,看着个头相差不多的耶律倍和耶律德光,身边均放了一捆柴火,至于干燥还是潮湿,那就不好说了。再看看耶律李胡,他小小的个子在两个兄长面前,显得有些矮小,脚下的柴火,也是参差不齐,大小不一,且无论是潮湿的还是干燥的,都有。
耶律阿保机看着自己的长子欲图,露出了赞许的眼神。
三个儿子随都是述律平的儿子,但她着实不怎么喜爱大儿子欲图,看到大儿子脚下一大捆干燥粗大的柴火,面上虽然微小,但心下却并不开心。
耶律德光脚下,也是一捆柴火,可是,没有耶律倍的多。最总要的是,这些柴火有些是干燥的,而有些是潮湿的。耶律阿保机见到,眉头皱了皱,却是没有说话。再看看小儿子耶律李胡的柴火,耶律阿保机立刻就来火了。
蔡田顺着耶律阿保机暴怒的眼神望去,忍不住呵呵一笑,如果这也叫柴火,那大家从树上折些树枝算了。不过,这李胡年纪上小,也就是四五岁的样子,能够带着这些柴火回来,已经是很不错了。
只见李胡穿着黑色滚边的厚夹袄,戴着黑色兔毛的小帽子,忽闪着大眼睛,撅着小嘴,可怜扒拉的看着述律平。用甜腻腻的声音说:“母亲,胡儿好冷好累,而且肚子好饿啊。”
而耶律德光,虽然只有十几岁,但个头已经高出蔡田半个头,他的小脸虽然冻得通红,可是眼神还是冷冽,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至于耶律倍,他作为年长的孩子,显得有些稳重。他含着微笑,淡然的站在那里,不像是等待父亲的检验,而好似是在欣赏某样东西,那样的闲适自在。
如此这般对比,耶律阿保机再次对幼子大失所望。当着三个儿子的面,耶律阿保机叹息道:“大二巧,二儿诚,小儿子则是连谈都不必谈了。”
蔡田对耶律阿保机和述律平的小儿子李胡没多少印象,但记得后世的评价是——少勇悍多力而性残酷。事实上,李胡不仅没有像欲图一样文武全才,没有像德光一样在战场上取得卓越功勋,更没有继承父母一丝一毫的文韬武略,他只不过是不过是在狠辣方面和父母有些相似,确切点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也着实像契丹人的风格。刚刚听到李胡说饿了,蔡田心中不忍,就筷子夹起一个耶律阿保机刚刚还没吃完的虾球,对着李胡说:“来,先吃这个垫垫。”
而李胡看着一脸微笑的蔡田,没有说话,反而对着述律平说:“母亲,这个坏女人的东西可以吃吗?”
听到这话,耶律阿保机忽的恶狠狠的看着李胡,而后又看向一脸菜色的述律平,甩袖大怒,冷哼着说:“看你教的好儿子。”
说罢,拽着蔡田就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看着耶律阿保机紧握着蔡田的小手,述律平更是怒火中烧。随即,她又看到大儿子一脸失望的样子,心中了然。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也转身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这个时候,作为一个会点手段的女人,总要撒撒娇,讨点什么好处的。蔡田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发挥点作用,用强挤出几滴泪水,依偎在耶律阿保机的怀里说:“胡儿这般说我,我还是不要活了。”
因为此刻耶律阿保机疼她入骨,哪里有想那么多,他将蔡田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安慰道:“胡儿他小,你莫要怪他。”
“妾身知道他小,可是,这般没有品行,的确不是可汗之幸。”见耶律阿保机没有说话,蔡田继续道:”妾身怕,将来的孩子,也会和胡儿一样,德行和品行都了了,那可如何是好。”
耶律阿保机大手转了个圈,让蔡田与自己面对面坐着,说:“只要你这个小妖精好好教导,不就行了吗?”
蔡田撅嘴,拉着耶律阿保机的袖子说:“可汗说得是个办法,可是妾身想从孩子出生的时候,就为孩子祈福,可汗说好不好?”
“也好,不过要怎么个祈福法?”
“大赦天下!”蔡田歪着头,用毫无心机般的天真模样对耶律阿保机说。
地牢内的陷阱
地牢内的陷阱
耶律阿保机抱着蔡田的胳膊一僵,呼吸也是一滞,但是他很快就恢复往常。他的大手开始不规矩,朝她的衣服里面摸去。蔡田见他没答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爬上他的身子,跪在他结实有力的大腿上,小小的膝盖在他的大腿上揉来揉去,一副不听到他的答复不善罢甘休的样子。
“可汗到底答不答应嘛……”
这声音,娇滴滴的,甜腻腻的,听了让耶律阿保机很是受用。他带着他的小妖精站了起来,眼中充满喜爱和怜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蔡田一听,这就是答应咯?连忙搂紧了他的脖子,小脸在他的下颚边蹭来蹭去,好不可爱。
他受不了她的这般,抱着她往书房的内室走去……然而此刻,蔡田的小脸在耶律阿保机看不见的时候,瞬间就垮了下来,眼神也是暗淡无光,毫无生气。她挑起一抹微笑,但微笑却比外面的雪花还要冷上几分。不过是一副肮脏的躯体,谁想就拿去了吧。她,已经不甚在意。
欢爱之后,是他小心心的擦拭和爱抚。朦朦胧胧之间,她听到他说:“明年我登机的时候,希望你也陪在我身边,看我如何掌握天下。”
蔡田知道明天会是他的一个转折,如果顺利,也会是她的一个转折。她翻身,背对着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这样乖巧而讨好的日子,又过了几天,蔡田正在屋内翻看着耶律阿保机从中原来过来的野史,突然,偄羽从院子外跑来。噔噔的声音,看出来很是着急。
蔡田见偄羽在大冬天满头大汗的样子,打趣道:“偄羽你什么时候这么不稳重了?”
偄羽顾不得蔡田的调侃,对蔡田说:“我又地牢里打听,徐知诰生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
瞬间,蔡田那种书的手指一哆嗦,那书本便从指间滑落,“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徐知诰正在发高烧,但你也知道,他是待罪之身,没有大夫给他看病。”
蔡田站了起来,在屋内来来回回走了几步,突然站定,对偄羽说:“说我不舒服,让大夫过来看病……”
夜,还是那么冷,风,还是那么大。不过,也还好有风,蔡田倒觉得没那么可怕了。好等待是有东西在陪着自己。那汤药,她放在麂皮袋子里,小心的揣在怀里。
她身穿一身侍卫装,在小路上穿行,她本是害怕走夜路的,可是,因为想要快点见到他,她反而不怕了。一路上脚下生风,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地牢没有那么好去的,可是,她昨夜偷了耶律阿保机的令牌,今晚刚好用到。用完之后派人和耶律阿保机说落在自己那,再拿回去就好了。
蔡田靠近,那守卫便立刻举起大刀,大声喝道:“何人?此处地牢重地,闲人免进!”
从腰间摸出令牌,蔡田走到侍卫跟前,道:“是可汗让我过来看一个重犯,这是令牌,还望大哥行个方便。”这几句契丹话,还是蔡田跟着偄羽学了老半天,才学会的,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那侍卫见蔡田身材娇小,不似契丹本族人那般高大,内心虽然狐疑,但见那确实是可汗的令牌,就连忙跪下行礼,而后闪身后退:“大人请。”
于是,凭借着那令牌,蔡田顺利的到达了徐知诰的地牢。
此刻,徐知诰全身上下本鲜血浸染,已经看不出衣服本本来的面目,但他还是一副闲适自得的样子,悠哉的坐在干草地上,闭目小憩。蔡田见到徐知诰这般模样,泪水早就流了下来……啪嗒啪嗒的,滴到了地上,浸湿了一小片石制的地板。
徐知诰从小习武,耳朵自然敏锐,即便是泪水落地的声音,还是把他惊醒。他的双目有神,根本看出不白天刚刚受了重刑。虽然他急欲想要见到她,可是,这个时候,似乎有些不妥。他本来是想小四从中原带来兵力,救他出逃的时候,偷偷把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一同带走的。而现在,她这样泪眼婆娑的样子,让自己情何以堪?
二人都没有说话,就那么双眼直视,她的眸光中都是埋怨和自责,而他的眼神中却是惊喜和讶异。
然而,就在二人对望之时,外面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那声音是契丹侍卫们特有的声音,蔡田听到后心中大惊,接着,就见一个身穿白色亵衣的男子出现在地牢拐弯处……
怒火的边缘
怒火的边缘
见到从远处而来的耶律阿保机,步步带着怒火,蔡田抓住牢门的小手忍不住颤抖。而她的脸色,也不由自主的白了又白,就如同那月光下映照的积雪一般。
徐知诰上前,通过牢门的空隙,把她颤抖的小手握在了自己手里。看着他们紧握的双手,耶律阿保机的眸子闪着嗜血的目光,他上前,一把将蔡田娇小颤抖的身体拉进了自己怀里。
低头,他低吟道:“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
蔡田低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而徐知诰见到蔡田委屈害怕的样子,心中更加难受。看来,他是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