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思歪着头说道:“不信是吧?我要是找到怎么办?”
杨鹏笑道:“那我任你处置。”
陈思思不解:“我干嘛要处置你啊?”
杨鹏心中一动:她们俩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嘴上说道:“你说怎样就怎样。”
陈思思开心的不得了:“我要你请我看电影!《罗马假日》!”
杨鹏松了一口气:“好!一言为定!”
<;小知识>;《枪管》
从子弹的结构来区分,枪可以简单分为散弹和单发。理论上说枪管越长,子弹走的越直,打的就更准。早期的单发枪管内没有滑膛线,子弹出去后会在空中翻跟头,影响准头和杀伤力。某个天才发明滑膛线后,子弹出去时是旋转的,杀伤力大幅提高。散弹枪打出去是一个扇面,弹珠几十上百,枪管越短杀伤面越大,但有效射程会降低,不过对黑社会来讲,杀伤面的威力远大于有效射程。
第六十六章 塞翁失马
第六十六章、塞翁失马
白爱华被女孩拉进会议室,看到里面坐着的全是高层领导,顿时紧张起来。总经理就是当初面试时的老头,他见到白爱华吃惊的问道:“原来是你啊!”
白爱华不明白他的意思,鞠躬说道:“总经理好!”心里惴惴不安:难道是讨论我辞职的事吗?不用这么隆重吧?啊!难不成刚才他们俩胡闹被人事部长告状了?这下可遭了,总经理要是问的话我该怎么说?神啊,救救我吧……
总经理冲她点了点头,问与会的部长们:“知道我为什么找她来吗?(环视一周)因为我觉得我们在用人上出现了问题,方向出了问题。”
白爱华一听心想:完了完了,果然是因为这事儿……
总经理继续说道:“提拔干部应该以什么为基准?是看资历和学历吗?还是看日语有多好,英语有多好?还是看人气?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么重要的是什么?我觉得,是做事的态度,一个人如果做什么都认认真真,而且长久的持之以恒的认真,执着,那么他做什么都会有收效,这样的人是可以提拔的。”
白爱华晕了:这什么意思?要拿我当反面典型?
总经理说道:“很久以前我就注意到,每次开会的时候资料都准备的非常及时,装订的十分整齐,让人非常舒服,当时我想这只是暂时的吧,不会长久都这样吧,可是我错了,一直都是这样,让我非常敬佩,我觉得这样勤勉认真的人,不管安排什么工作都会做的井井有条,这样的人是最应当提拔的。”
白爱华慌了:难道???
带白爱华进来的女孩补充道:“是啊,我们科办的日语早课,她一次课都没有缺过,出勤百分之百,老师都夸她最用功,她日语已经考过社内二级了!”
总经理惊讶的用日语说道:“是吗?说两句可以吗?”
白爱华满脸通红,当众背诵了刚学的日语诗,萩原朔太郎的《竹》,发音异常标准,博得众人及总经理的热烈掌声。
总经理最后起身说道:“白爱华,前任总经理助理刚刚离职,我现在委任你为新任总经理助理,希望你再接再厉,取得更优秀的成绩!”说完伸出右手,白爱华连忙伸手同总经理紧紧握在一起。经历了如此大悲大喜,白爱华激动地无以复加,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
总经理见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以资勉励:“加油吧!嗯?!”
白爱华擦去眼泪,冲总理点了点头:“是!”
部长们集体起立鼓掌衷心祝贺,只有王部长和金课长心里不是那么的由衷。
…………
大获全胜的杨顶天带着兄弟回到工地,兴奋的冲王永明交待:“去小卖店!拿白酒,猪头肉,花生米,老虎菜来,今儿晚上喝个痛快!!”
王永明为难道:“天哥!小卖店那已经赊了不少账了,老板娘见我就打。”
杨顶天笑了,拿出钱给他:“那就先去把帐结了,再赊点回来!快点儿啊!”
王永明开心的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酒菜回来,大伙围坐在炉子边上开怀畅饮。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刚才的场面有多惊险,多刺激。有的说自己快吓尿裤子了,有的则吹嘘自己如何了得,占据了多么重要的位置,起到了多么重要的作用!
杨顶天也是特开心,今儿干脆来个大乐透,喝个痛快,举杯说道:“来来来!听我的啊,今儿咱们能在一个战壕里战斗,就是兄弟!就是缘分!来!干了!”
众杯齐举:“干!”
几轮下来,杨顶天提议:“咱们有些兄弟互相不大认识,这样吧,天霸从你开始,转圈每人领一口,介绍下自个儿,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兴趣爱好,以后有什么打算,想说什么说什么,好!你先开始!”
臧天霸起身吼道:“俺!臧天霸!河南人!爱好打架!以后打算和天哥干革命!干!”大家哈哈大笑,举杯共饮。接下来一个个都说的比较离谱,有爱好偷看女人洗澡的,有打算回去养猪的,还有一个打算去伊拉克当民工的,呵呵。
后来有一个壮小伙站起来说道:“我叫王索,家里人都叫我索子,吉林榆树的,没啥爱好,就是寻思能有个按时给结工钱的老板我就满足了。”
此言一出顿时冷场,杨顶天笑道:“以前包工头老欠你工钱?”
索子叹气道:“唉,我点儿背,这几年干的活都没拿着钱,有一年我在东北伐木头,最后差点光着屁股回来,回来之前我一把火把那狗日的地板块都烧了!后来在火车上,我遇着一个大学生,我俩聊天,我把我的事儿说给他听,他当时就写了篇文章给我,不信我拿给你们看看,我一直都留着呢。”说着放下酒翻了起来,大伙吵吵嚷嚷的不让他找,他偏不听,不一会儿找出几张纸来交给杨顶天:“天哥,你看,我没撒谎吧?”
杨顶天接过来读到:
《又是一年飘雪时》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是我1997年过年时在火车上听一个小伙子讲的亲身经历,他工作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乡,最后他说我恨透你们那的人了,太坏了!我无以应对。当时我大一。以下言语基本符合事实,部分细节稍做加工。
索子是去年开春从吉林老家里出来的,临走那天还下了场雪。到了这后,先跟着一个姓陈的老板干,陈老板人挺好,按规矩索子这样的伐木工要自各儿预备电锯,陈老板借给他钱买了个电锯,干完活后钱从工钱里扣。可惜这活没长久,没到夏天,陈老板要去南方,算完帐,索子领了八百块钱的工资,另外,陈老板还给了索子一件军棉袄和一个收音机,什么牌子的索子忘了,反正调一调能出动静,当时,索子特感激千恩万谢的。
八百块钱很快就花光了。入秋,索子又到了另外一个林场,跟着一个姓王的老板,还是采木头,工钱讲好了,一米木头10块钱。
条件是苦了点。入秋的东北已经很冷。索子跟另外十几个人一块住在一个砖头累起来的窝棚里,里面起个炉子就不咋冷了。早上起来有人给做饭,每天都是白菜炖土豆,饭倒是白米饭。吃完饭拎半斤白酒扛着电锯就进山了。偶尔索子花五毛钱弄上一小袋花生米。喝完酒下午干活倒是不耽误。
有一回老板去山里,正赶上他们在那喝酒,劈头盖脸就给索子一顿臭骂,告诉你们多少回了,进山里不能喝酒,咋?还搁那儿坐着?都给我站起来!索子站起来红着脸说,没事儿王哥,下午的活耽误不了。老板大怒,啥有事没事的?出了事故咋办?你能负责呀?
索子低着头没吱声,老板又说了几句就走了。索子服气,是他不对。可不止他一个人喝酒呀,还好几个呢,咋就说他一个呢?他也知道老板烦他看他不顺眼。说心里话,他也烦老板,也不知道因为啥。在索子看来,出来混的东北人分三种,一种是有文化,有能耐的,时事政治,民间传说,伟人故事,啥都明白点儿;一种是憨人,就象索子这种的,没啥本事,不会说话,一句话没说完就挠了三遍头皮,就是有力气,能干活;最后一种就是特能装的,好象挺牛B的,这个也熟悉那个也认识,其实要啥没啥啥也不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就这样日复一日,干活吃饭,倒也相安无事。眼瞅快到年底了,索子他们开始有点急了。为啥呢?老板好象没结帐的意思。一般活干到年底,就该算帐给钱回家过年了,至于明年还来不来这干要看和老板关系处的咋样了,哪儿都这样。可是老板每次来了都是随便看一圈,随便问两句就走人了,索子他们能不急吗?进了腊月,老板叫人传了个信儿来,说木头不采了,大伙先呆着,索子他们沉不住气了。大伙商量了一下,一块到了镇子上老板家。进门一看,老板正和几个人喝酒呢,喝的是脸红脖子也粗。索子一进屋,就冲老板哈了一下腰,王哥您忙着呢?
老板一见是他们脸就沉了下来,起身说道,你们到那屋等我——哥几个先喝着,我去一下就来。
进了屋,老板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坐在椅子上对工人们说道,坐吧。索子他们都坐了。大伙都没吱声。老板干咳了一声说,你们来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想把工钱算了对不对?大伙连忙说,是,是,是。老板一摆手,继续说道,不是我不给你们算,最近呢有一批木头赔了,我的地板块又卖不出去,堆在那块你们也看见了。那屋跟我一块喝酒的就是来买我地板块的,现在生意还没谈成,你们几个这时候来不是成心砸我买卖吗?大伙一听连忙赔不是,哎呀王哥您看我们这不是不知道吗?都进腊月了,工也停了,我们都想拿点钱回家过年啊,您看您老体谅体谅。老板一抬头,我体谅你们谁他妈体谅我呀?大伙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是。接着又是沉默了一会儿,老板说道,这样吧,过几天吧,你们等我消息,等我把地板块卖出去,钱一到手,就给你们算了你们看好不好?
大伙一看老板这么说了,也没什么话好说,只好先走了。老板送了送他们,他一边剔着牙缝一边语重心长的安慰了他们几句,回头又继续和他的哥们们喝酒。
又过了几天,老板还是没信儿,索子他们又去了,老板还是那话,他们没办法又回来了。第三回,索子有点急了,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地主长工的胡乱比喻,把老板惹急了,指着索子鼻子给索子一顿臭骂,大概意思是老板在社会上混的时间段与索子穿开裆裤的时间段刚好吻合,另外索子还有点缺点,比如不知好歹,不识抬举什么的。
眼看没几天过年,索子他们身上一分钱没有了,大家伙只好一块硬着头皮又去了。老板看了他们几个一眼说,跟我来吧。老板拿出一张单子交给索子说,你自己看吧。索子一看当时就傻了,单子上是这么写的:
王索:工钱:7元*520米=3640元
食宿费:25元*4个月*30天=3000元
油费:400元
违规罚款100元
合计3640-3000-400-100=140元
辛辛苦苦干了一个冬天才赚140块钱,这是索子做梦也没想到的。索子抬眼看着老板,老板抿了口茶说道,这我还有不少费用没给你算呢,140块整,拿去吧。索子憋了半天说道,王哥,做人不能这样呀。你说啥?老板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索子吓了一跳,还是稳住了说道,说好了的10块钱一米木头,咋成7块了呢?老板斜了他一眼,谁跟你说好的?有合同吗?索子一楞,啥合同?啥合同?!老板哼了一声说,我不跟你废话,140块钱,要不要?不要拉倒!索子还想再有挽回的余地哀求的叫到,王哥……。老板立刻大声喝问,要不要?!
索子没吱声,想了想,把钱揣进兜里,出了老板家一个人先回去了。
回到窝棚里收拾了一下东西——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被褥不是自各儿的,也没什么衣服,除了一台电锯放进麻袋里准备扛家去以外,就剩个收音机了。索子坐在木板塌上越想越来气,猛喝了几口白酒,拎起一桶柴油去了老板的仓库……
放完火索子就害怕了,扛着麻袋就上了去市里的车。本来想逃票的,被查票的抓住了,补了张票25块钱兜里还剩115块整。
到了市里吃了碗3块钱的牛肉面,买张车票101块,就剩11块钱了。离开车还有三个多小时,索子怕老板追来不敢进候车室,就在广场上溜来溜去,憋了泡尿,趁人不注意,找了个旮旯就解决了,提上裤子一回头,一个穿军大衣的离他不到一米远看着他。索子不自觉的一低头往旁边走。那人一把把他抓住,冷冷的说,想走呀?跟我走吧。索子忙问,去哪儿呀,大哥?军大衣说,到了你就知道了。索子一边挣脱一边求饶,大哥饶了我吧,我就这一回。军大衣不容他多说,少废话,拎着东西跟我走!
索子被拎进了车站值班室,军大衣问了他几个问题之后,填了张单子给索子,罚你50块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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