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眼一斜,慢悠悠地看向霸钰:“四皇子殿下想必是吃不惯这山野粗茶淡饭,那夫子就不留你了。”其实我听哥哥说过,他们几个每天都来蹭饭,一个都不少。这么说,就是气啊,要不是那个小象提着剑砍我,我至于逃走吗?小美会不见吗?我会被棣王这变态弄成半死不活的样子吗?我会废了这一双手吗?
再说了,棣王那变态这么折磨我,不也是为了他吗?所以不管怎么说,间接或者直接,都是他害的我。我和霸钰的矛盾已经变得不可调和,之所以能站在同一屋檐下,还能说几句话,那是什么原因,大家心知肚明,谁都不是傻子。
霸钰显然也不是吃过亏的人,他勾唇一笑,翩翩有礼,对着我哥哥说道:“前些天连大哥教我的一篇赋,我还没有弄懂。今天要再次叨扰了。”
哥哥一看他这么好学,满意的点点头:“四殿下哪里的话,殿下这般好学,实乃玄景之福。殿下在此用膳,晚饭过后,再为殿下解读。”
“多谢连大哥。”霸钰装模作样的对着哥哥微笑。眼睛转到我这里,眼里的得意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我是谁?老子流氓出身怕你啊!就算不能明目张胆的赶走你,但是绝不会让你这晚上吃的称心如意!
我皮笑肉不笑的挂起那二两笑容,当真是无比慈祥,无比亲切,语含关切的对着他说道:“四殿下屈尊肯在我这小院子里用膳,真是我连家祖坟冒青烟呐!”我微微一笑,话锋一转:“不过四殿下可要注意了,这玄景最近好像不大太平,居然出现了采花贼,专门收集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的隐私物品,至于这隐私物品是什么,夫子我就不好说出口了。虽然殿下乃男子之尊,不过殿下这副倾城绝色的容貌,恐怕叫那贼人惦记了去,还是小心为妙啊!”
旁边的一干人等,除了我哥,个个都憋得面色通红,想笑又不敢笑。估计是又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听棣王说了,我给霸钰画画的那天晚上,这里所有人都在屋顶房梁上偷窥呢。反正我是皮厚惯了无所谓,这他可就丢不起那脸了。
感觉他要有所行动,我赶紧躲到凤老大身后,死死的薅住老大的裤腰带,只露出一个头紧张的探视着。
他青筋暴跳,牙齿咬的咔咔作响,说实话,我还真怕了,我腿抖的程度伴随着他牙齿咬的声音逐渐变换。那一双暗金色的眸子就像一双嗜血野兽的眸子,看的我更加胆寒,我这嘴啊!~什么时候带个把门儿的就好了。
小白边忍着笑,边死死的拉住他:“四哥,别冲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好像终于冷静了下来:“不劳夫子挂心,倒是夫子注意了,最近玄景出现了一些变态女人,夫子可要小心。”
这小子又说我变态,我说你这么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我嘿嘿一笑,摸了摸胡子:“夫子老了啊,那些变态不可能对夫子有性趣,像四殿下这样绝色无双的才要时刻注意着了。”说着,我的眼睛不自觉的瞄向了小象的小小象那里。
大家顺着我的眼神看去,终于再也忍不住,小鱼儿笑得最夸张,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我也跟着大家嘿嘿奸笑着,冷不丁头上被爆了一记板栗,原来凤老大,他虽然眼含责怪,却也隐忍不住,低低的笑着。
霸钰积蓄已久的郁闷正要发作,被小白死死的抱住,这才阻止了,我也不敢笑了,赶紧收敛,不敢放肆了。
我们夫子的院子都是一样的,简单的三间屋子,一个客厅,一个厨房。每个夫子都是独立成院子的,周围是竹篱笆围起来的围墙。
院子里一棵大榕树下,摆了一张石桌,四张石凳,小鱼儿自动自发的从隔壁段夫子那里借来几个凳子。
一众人落座,鉴于我和霸钰之间的火药味,凤老大坐在中间,把我们隔开;小纶子则是坐在我的腿上。
爹爹做的一桌子菜味道自然是没话说,当然,除了我在坐各位都还算矜持,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我也没太管他们,爱装就装吧。
但是我发觉我是一个有低级趣味的人,我发现霸秋白给霸钰夹了很多菜,全都是蔬菜,他貌似一点肉也不吃,于是我计上心头。
夹起一个肥油满满的大鸡腿,还装作一副舍不得的样子放到了小象的碗里:“四殿下要多吃点啊,你看看你这瘦的。多补补啊,吃了这个鸡腿,以后但凡四殿下你说一声要来这里吃饭,我一定让我爹把好酒好肉全都摆上给你补补。鸡腿、鸭腿、鹅腿,红烧肉,那个油滋滋啊,想想就流口水啊。”
他看着碗里的肥腻腻的鸡腿,眉头一皱,似是想说什么,然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多谢夫子关心,夫子也要多吃蔬菜,怎么能光吃肉呢?”说着,他给我夹了几乎满满一碗的蔬菜,我瞪着他,心里却无比苦闷。
这难道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我几乎从来不吃蔬菜的,是肉食动物一个。至于我不吃蔬菜的原因,你们知道蔬菜上会有毛毛虫吗?我一想到有虫子在菜上爬过,就恶心的不行。
我们两个苦着脸,完全把‘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诠释的淋漓尽致。
我盯着他的鸡大腿看了看:“四殿下怎么不吃啊?难道是信不过我爹的手艺?”
他盯着我碗里的蔬菜:“夫子怎么不吃?连大伯的手艺你比我们更清楚。”
我跟他同事瞪着彼此,艰难的夹起碗里的菜塞进嘴里,不到一会儿,同时呕吐了起来。
小轮子给我拍了拍背:“爹爹不能吃蔬菜,宝宝帮你吃。”他小小的手拿着筷子夹起我碗里的蔬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小纶子吃完后看着霸钰:“爹爹告诉我,浪费可耻。”
霸钰夹着鸡腿,吃也不是,扔也不是,纠结的不行。
霸秋白毕竟和霸钰是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就是不一样,小白哈哈一笑:“四哥,鸡腿给我吃吧,你知道我从小就喜欢吃,我就不客气了。”我眼睁睁的看着那鸡腿被小白吃了,我这个悔啊,本来是想恶心霸钰的,没想到没恶心成,连最爱的鸡腿也被缴获了。
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一句话:赔了夫人又折兵。
吃完饭已经天黑了,众人打算回各自的院子,我多嘴问一句:“四皇子要不要夫子送送你啊?小心采花贼和变态啊!”
他正和大家一起往院子外面走,闻言停了下来:“如此,便多谢夫子了。”
啥?真要我送?我只是恶心恶心你,你这丫听不懂人话吧?
于是我又自讨苦吃,不得不送霸钰回他的院子。虽说是在一个书院,可是夫子和学生的住所毕竟还是隔着一个山头那么远的。
银月如勾,满天繁星点缀周围。枫麓山的风景是绝对的美轮美奂,犹如仙境,即使在晚上,全是参天大树,有点阴森森,但并不妨碍我欣赏美景的乐趣。
我两手插在袖子里,一步三晃的跟在霸钰身边,手搭凉棚看着前方,不得不感叹一句,这路还真远。
居然就走到了一个无人地带,我观察了一下地形,周围全是树,附近肯定没有什么人经过,当然,如果真有那么两个出来那什么的男男就不在我的预料之内了。
若是他在这里把我杀了,现场埋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刚想着,他就停了下来,暗金色的眸子在这样阴森森的树林里,显得尤为吓人。他声音透着好奇:“夫子真是胆大,居然真敢送我。”
他渐渐走进我,我一路后退,直到背部靠在了一颗树上,无路可退了,不得已抬起头看着他:“有。。。。。。有什么不敢的?”
他慢慢靠近我,脸几乎要贴着我的脸了才停下来:“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气直逼脚踝,我镇定下来:“你不会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来送你的,如果我不能安全的回去,他们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毕竟,你想要的东西,他们都想要。”
“哦?这么说,东西真的在你这里?”他就是跟平常人思维不同,直接捕捉到我话里的有效信息。
“我是听棣王爷说的,你们接近我都是为了勾玉,你们都认为勾玉在我这儿?”
“难道不是?”
“你傻啊,东西要真在我这里,我还不趁早跑出赵府,就算不趁早跑,我也不会在你出现的时候明目张胆的那什么你了,肯定是找个犄角嘎达躲起来了。”说道这里,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面色不禁发窘,他的脸就在我眼前。不禁想起,我还偷了他一个香吻呢。
他仿佛也猜透了我在想什么,微微退开了一些距离:“那可不一定,谁知道你这是不是什么计谋。如此狡猾的你,叫我怎么相信?”
“不信算了,赶紧回去吧。别在这儿耗着了,反正我爹和哥哥都在这儿,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我若是不快点回去,我爹该来找我了。”我带头走向学生住宿去。
他亦步亦趋的跟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我跟他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俩之间,存在的只有尴尬。
“你究竟是谁?”他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是谁?这个问题我还真回答不了你。”古今中外这么多伟大的名人都没解答出‘我是谁’这个问题。慈诚罗珠堪布没弄明白,姬无命就是被这个问题给弄到自杀的,连一代宗师级人物欧阳锋也是被这么个哲学问题逼疯的,你说,我能回答的出来吗?
远远看见了他小屋里亮着灯,我顿时松了口气,终于到了:“四殿下已经到了,我就回去了,晚安。”
我正迈着小短腿跑呢,手腕被一把拉住,回头就看见霸钰笑的很纯真很无邪,他这个样子我还真是——恶寒。
“你有事儿?”我小心翼翼的问他,不会是反悔要杀了我吧?要说他要是真的杀了我,也没人真敢对他怎么样,他不是有棣王这个变态罩着吗?我心里比较忐忑,努力想挣脱他的束缚。
“你还欠我一样东西,知道吗?”他渐渐靠近,呼吸声音我都能听见。这样下去是不是要。。。。。。他是不是想起上次我偷他香吻的事了?这。。。。。。。
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我现在还真是有点害羞,一般我调戏人家就死皮赖脸无所谓,真要换到别人调戏我吧,还真不好意思了。
他淡橘色的唇瓣凑近我耳廓,吐出魅惑的的声音:“夫子还记得,给学生画了一幅画吗?还保存了三个月呢。”
我陡然一惊,连忙推开数十步,果然是我想多了啊,这丫的脑袋结构就跟常人不同,这么小气?这点小事儿还记着呢?(你确定是小事儿?)
“你。。。。。。。你要干嘛?”我哆嗦着往后退去。
他却步步紧逼:“我当然是要还夫子一幅画了,礼尚往来。为了这幅画,我特地请父皇把番邦进贡的极品墨要来,为的就是还夫子一幅画。这种墨,比起赵府的墨,强了几倍不止。这墨要是画在人身上,至少也得有个几年不回消失。”他说完,不无得意的看了我平坦的胸部一眼。
我说小子,你看哪儿呢!小心我挖你眼珠!你画画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吼一声:我回来正常更新了~~~
编。辑问我V不V ,我跟她说了不V,她也没说什么。好人一个TAT
只是她说,以后可能没榜给我了,所以,各位~~二黑全仰仗你们了~~给力点吧~~
☆、43 鸡飞狗跳书院事(二)
自从上次事件以后,霸钰对我的态度谨慎了很多,虽然我知道他恨不得杀了我,但是他没有再那么冲动拿着刀剑跟我后面追了。昨晚说在我身上画画,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也没有付出什么实际行动,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今天是我重返课堂的第一天,哥哥早早的便叫我起床。对于学生的事,我觉得哥哥比我更像个夫子,当然也没错,若不是他的腿出了毛病,这夫子肯定就是他在当了。
“连碧,赶快起床。哪有夫子这么晚还不起床的?你要对学生们负责,你要记住哥哥跟你说过的话,我们到这枫麓书院,是有我们任务的。如今哥哥腿脚不便,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你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哥哥在门外絮絮叨叨,他真是外表年轻,心里年龄我初步估计已经到了爹爹那个阶段了。果然古代的酸腐文人,忧国忧民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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