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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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娇妻-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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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幽幽出声,语气平和,声音依然是温婉动听,唯有玉娘,听着这一句,眼眶却是红了。
  “他为我付出良多,我纵使对他无情,却也不能害了他。”筝云说完,便是沉默了下来。她那一双美丽清和的眸子里,数不清的心事萦绕其间,却如同这世间最温润的一对宝石,动人心弦。
  玉娘深吸了口气,轻声道;“奴婢只是不愿见着公主如此自苦,皇上年幼,担子全是落在您的肩上,奴婢瞧着,心里难受。”
  筝云听着,心头也是一酸,她柔婉一笑,伸出芊芊素手,握住了玉娘的手,温声道;“玉娘,如今我不过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你无需为我担心。”
  享受着一国百姓的供奉,自然便是要为一国子民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这种道理,筝云一直以来都是懂得。
  玉娘颔首,终是复又道了句;“只是奴婢不知公主,若等三年后,先皇的孝期已过,到时,您是否真的要嫁与萧将军为妻?”
  筝云面色一白,眸底的光芒瞬间便是黯淡了下去。
  她松开自己的手,却是抿唇不言。
  玉娘垂首道;“奴婢自知逾矩,可奴婢却也不愿眼睁睁的瞧着公主,就这样与王爷彼此有情,却偏偏不得相守。”
  “不要说了。”想起那个男人,筝云只觉心头剧痛,面色一片雪白,就连唇上都是失去了血色。
  那样的痛,痛入骨髓。
  “如今,我只希望可也辅佐好安儿,其余的事,便都随他去吧。”
  她说完,纤纤素手掀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只见天际繁星点点,她的思绪却是越飘越远。
  往事如风,若能从心头散去,那该有多好。
  ————————————————————————————————————————————————————————
  入京官道。
  虎啸天自从将胡子剔去后,便是驾着马车走上了官道,再也无需担心被人认了出来。
  方才,在溪水前取水时,他倒是无意间看到了自己如今的样子,当即便是吓了一跳。
  只见溪水清晰的映出一张威武英俊的面容,他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人竟是自己。
  他瞧着,唇角微微勾出一抹浅笑,眉眼间也是浮起一抹自嘲。将水囊装满,他起身回到了马车旁,就见温宁儿怀揽着已经退烧的铃儿,两人一道睡着正香。
  他瞧着那一大一小的两张脸,眸底却是不为人知的划过一抹暖意,他褪下自己外间的衣衫,盖在了她们身上。
  过了这条路,便是离京城不远了。
  他向着前方眺望良久,最终视线还是落在了温宁儿身上。他凝视着女子的睡颜,那张纯稚如莲的小脸,唇角处还噙着丝丝笑意,也许在梦,她已是与自己的相公重逢了吧?
  虎啸天如此想着,眸底一记苦笑,他看着温宁儿的脸蛋,却是低语了一句;“希望他不会让你伤心。”
  温宁儿依然睡得极是香甜,对虎啸天的话显然是毫不知情。
  而当她醒来,虎啸天却已是不见了踪影,在她身旁守卫的,却已经是凌远峰派来的人了。
  见她醒来,那些人立时就是跪在了她的面前,整齐的声音轰然如雷,响彻天际;“属下来迟,还望王妃恕罪。”
  温宁儿怔住了,而她怀的铃儿也是醒了过来,肉呼呼的小手揉了揉眼睛,被这些人的声音所吓,当下小嘴就是一撇,只埋在温宁儿的怀里,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眼前的这些人。
  “你们。。。。。。是谁?”温宁儿一双美眸四处寻找着,却还是不见虎啸天的身影。
  虎啸天虽说在云尧镇时曾将温宁儿掳到了寨子里,可这一路却待她与铃儿都是十分和善有礼,在温宁儿心里,甚至早已隐隐的信任起了他。这般骤然见到如此多的陌生人,心底不免十分害怕。
  为首之人却正是赵大有,他不敢在温宁儿面上多做打量,只方才那匆匆一瞥,他便还是看出眼前的这位女子乃是小门小户之人,从未见过世面的。
  想起凌远峰临走前的嘱咐,赵大有不敢怠慢,神情间愈发的恭谨,朗声道;“王妃莫怕,属下乃是王爷所派,特来迎接王妃回府。”
  听了这话,温宁儿心里稍稍踏实了下来,却是言道;“那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轻柔的女声如潺潺清泉,极是动听。赵大有闻言,只回道;“若不是王爷已经领兵前往定陶,不然定是会亲自来接王妃。”
  “他去打仗了?”温宁儿一惊,失声道。
  赵大有点了点头,恭声道;“王爷在临去前曾留下一句话来,命属下告知王妃。”
  “是什么?”
  “王爷说,只愿王妃顾全自己的身子,待他战事一了,定是会尽快赶回来。”

☆、127章 南陵王妃(为了君DIK亲钻石而更)

  温宁儿听在耳里,心里却是难受极了,分别的这些日子,绵绵不断的思念无时无刻不缠绕着她,只将她的一颗心都是密密麻麻的绕紧。自嫁给他以来,他们二人间从未离开过这样久。
  回想起当初在云尧镇,两人每日里的朝夕相对,当时未觉如何,此时想起倒真的是弥足珍贵了。
  温宁儿被一路护送着,来到了南陵王府。
  待她下了马车,看着那雕廊画栋,雄伟壮丽的府邸时,她真的是呆在了那里。
  先前在荆州的时候,宋大人的府邸在她眼里便已经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宅子了,她从未想到,这世间竟还会有如此富丽堂皇的地方。
  而这里,居然会是自己夫君的宅子?
  温宁儿直到被王府里的下人领进王府时,面上的神色都是极其的茫然。在她的身旁,一左一右,皆是有着侍女上前搀扶,倒好像怕她走不好路似得。
  她想起了云尧镇的打铁铺,他们的那个家比起这里简直是一天一地。如果这当真是凌远峰从前居住的地方,那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他放下这里的一切,却去到云尧镇那样偏僻的小地方?
  王府里的管家毕恭毕敬,半躬着腰身,领着温宁儿一路来到了一处精巧别致的宅院前,温宁儿踏进了屋子,眼眸简直不知要往哪看去才好。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散发着温润而柔和的光芒,此玉乃是外邦贡品,一块便是价抵万金。铺在地面上,便会令宅子冬暖夏凉,外邦传言,此玉竟还有延年益寿,驻颜美容的奇效。
  桌子上摆着一鼎鎏金香炉,袅袅青烟连绵不绝,倒给人平添了一抹错觉,只让所有的东西都是显得不真切了起来。
  “王妃一路辛苦,老奴已命人备下了香汤,王妃梳洗后,还是早些歇息。”管家恭声道。
  温宁儿闻言,眸底却是浮起一抹不解之色,她开口,怔怔的道出两个字来;“香汤?”
  管家一怔,抬眸只迅的在温宁儿的脸上划过,只见眼前的女子容颜清丽,一双眸子却是清澈见底,且又穿着朴素,一瞧便是乡下女子。
  纵是心底疑惑万千,面上却仍是恭谨无比,他对着温宁儿拱了拱手,便冲着屋子里的侍女吩咐道;“还不快侍候王妃沐浴更衣。”
  “是。”众侍女齐声应道,那管家又是对着温宁儿言道;“老奴这便退下了,王妃如有何事,只管命人去唤老奴一声即可。”
  说完,便是躬着身子,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屋子。
  温宁儿犹如一具木偶一般,任由着王府里的侍女们摆弄,沐浴后,侍女为她换上了一件云锦轻丝寝衣,料子极其的柔软,如同婴孩娇嫩的肌肤,穿在身上只让人说不出的舒适。
  她躺在床上,凌乱的思绪方才渐渐凝聚在了一起,她睁着眼睛,望着周遭如此陌生的一切,惶恐,不安,惊惧,种种感情纷至沓来。她从未如此的想念过凌远峰,她伸出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此时,或许只有她腹的孩子才能给他丝丝心安的感觉。
  “你等一下——…”温宁儿瞧着一位侍女的背影,轻唤出声。
  那侍女当即便是停住了脚步,只回过身来对着温宁儿行了一礼,轻声道;“王妃有何吩咐?”
  温宁儿的小手不知不觉的攥紧了被角,王妃这两个字,对她来说亦是如此的陌生与不惯。听在她的耳里,便是让她一阵的心惊肉跳。
  她张了张口,望着眼前那气度娴雅,面色温和的侍女,不知为何,她竟是微微感到局促起来,隐隐,甚至还夹杂了一丝自卑夹在其。
  不过是面对这样一位侍女,她便是开始自卑了起来。
  温宁儿,你这样的没出息。
  她在心里这样的说着自己,眼眶儿却是湿了。她吸了吸鼻子,开口道;“我相公——,不,我是说王爷,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回王妃的话,王爷此番出征定陶,怕是要过好一阵子才能回来了。”
  一听这话,温宁儿的小脸立时就是黯然了下来。她那样的想见他,她有无数的话想和他说,也有数不清的问题想问。
  “那他,会有危险吗?”她再次开口,秋水般的眸子里满是担忧,更是显得楚楚动人。
  “王妃请放心,王爷身经百战,乃是咱们大周朝首屈一指的常胜将军。是以王妃不必挂怀,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最是要紧。”那侍女说完,唇角轻轻一笑,却是秀美绝伦。
  温宁儿被她这抹笑靥所镇,脱口而出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女微微一怔,倒似没有想到温宁儿竟会如此相问,只一瞬,她便回过神来,对着温宁儿再次福了福身子,柔婉道;“奴婢名唤湘莲。”
  “湘莲————”温宁儿轻声唤着这两个字,唇角也是噙起了一抹笑靥,由衷道;“你的名字很好听。”
  湘莲眸光一窒,望着温宁儿清纯柔和的眼睛,她怔忪片刻,终是躬下了身子,道;“王妃谬赞了。”
  温宁儿接着道;“我什么都不懂,还怀着身孕,以后可能要多多麻烦你照顾,有劳了。”
  湘莲闻言立时便是将脸庞垂的更低;“奴婢惶恐!能服侍王妃乃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王妃如此说来,倒是要折煞奴婢了。”
  温宁儿见她如此的模样,心里也是一慌,只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倒真的为难她了。当下,便只连忙道了句;“你快起来吧。”
  说完,她便是将嘴闭上,不在出声了。
  湘莲站起身子,轻轻看了她一眼,一眼后,她垂下眼帘,缓缓道;“王妃若无其他事情,还是早些歇息。奴婢便在外间守夜,王妃有事只要唤奴婢一声就可。”
  “嗯。”温宁儿点了点头,看着湘莲对着自己又是行了一礼,直如行云流水一般,说不出的端庄动人。
  她躺在那里,久久不曾合上眼睛,王府里一位侍女,便是如此俊俏的模样,而在那外间传言,有着绝世容颜,倾国倾城的筝云公主,又会是如何的美貌?只怕,是和天仙一般的人物吧。
  想着,想着,温宁儿只觉喉放佛喝下了一碗浓浓的苦药,涩极了,哽在那里,让她总是想哭。
  她闭上眼睛,双手在自己的小腹上轻轻的抚摸着,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在不知不觉间,睡去了。
  ———————————————————————————————————
  皇宫。
  夜深了,元仪殿的烛火却是彻夜不息。
  筝云坐在案前,将那厚厚的一叠奏章一本本的细细翻了下去。如今皇帝年幼,朝大权均是由宰相独揽,全国各地的奏章也皆是先是送到相府,待宰相先行批阅后,方才送进宫。
  先帝一生只得三子,福王虽说为人敦厚,但生性无能,在朝政之事上毫无主见。而昭王自幼聪明伶俐,可却野心勃勃,心狠手辣。这两人,在筝云眼里均不是得以担当大任的人选。
  当朝宰相乃是三超重臣,如今之计,便也只得仰仗与他。各地呈上来的奏章,皆是先由宰相过目,批示后方才送进宫,皇帝年幼贪玩,复阅的担子只得落在筝云的身上。
  每晚,她无不是坐在案前,将一本本的奏章一字一字的细细看下去,对宰相的批注再三揣摩,与自己意见相符的,她便是拿起皇帝的玉玺,在奏章上盖上,若是遇到与自己主意不符的,却还是要遣人将此奏章送回相府,令宰相在翌日上朝时,与众臣再议。
  日夜如此,她早已是不堪重负。
  玉娘不知何时上前,将一碗银耳燕窝羹静静搁在筝云身旁,她默默的站在那里,去并未如同往日那般行礼离开。
  “怎么了?”筝云头也未抬,依然埋首与那小山一般高的奏章。
  “公主,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玉娘声音不稳,指尖更是轻颤的厉害。
  筝云听她声音有异,便是抬起脸蛋,眉心微微蹙起,言道;“出了何事?”
  玉娘死死忍住自己眼底的泪水,却是双膝一软,跪在了筝云的面前;“奴婢听闻,今日赵将军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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