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端端地说这种话?舅舅和舅妈都很爱你呀!他们一听说你要走,马上就急得来找你。”
“别安慰我了!他们的心中只有他们自己,我根本就是个多余的人。”
“现在是他们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离开他们,他们一定会伤心的。跟我回去吧!”
“我已决定了,谁也别想说服了。既然你不想和我一起去,那么我就走了。”
“既然我说服不了你,那好吧!你总得跟你爸爸妈妈告个别吧!”
“我不想见到他们!”她回答的十分坚决,果断。
“但你一定要答应我,到了那里一定要和我们联系,告诉我们你在那里的情况。最好每天告诉我你一天的行程。”
这次她点点头,答应了表哥的要求。目送着飞机起飞后,杜频感到一阵怅然所失,这些日子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真让他感到疲惫。他很想到一个无人地方好好清醒清醒自己的头脑,但他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人在脆弱时最需要的就是亲人在一旁的安慰和陪伴!
杨明远和妻子急匆匆赶来了,当听说女儿已乘载的飞机已穿云驾雾地离开了,梅英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急得落下了眼泪。
“别哭了,她只是去散散心,等心情好了就会回来。”他扶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
“不需要你来假心假意!你巴不得我们母女都在你面前消失!以前你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地呵斥过繁繁。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造成了,我要找她算帐!要她还我的女儿。”她说着就冲动地奔了出去。
“你疯了!去哪?”杨明远一把把她给拽了回来。
“舅妈,繁繁去玩几天就回来了。”杜频在宽对方的心。
“可是这孩子从未一个人出过远门,而且还是出国。”梅英停止的了哭泣,但说话时还有点抽搐声。她还是不太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外。
“放心吧!她那边有同学接应她。而且她答应我,每天给我们电话。”杜频尽量使舅母放心。
“我一定要把这个帐算在那个女人身上。”
“你别在给我添乱子了,回去吧!”杨明远强行把她拉进车子,直接把她送回家。心里却被对方的话搞的忐忑不安,没个底!总之防着她一点比较好,他这样想,就叫人密切注意妻子的一言一行。
杜频与舅舅分手后,就直接开车去。医院看望外婆,一路上他就想着这件事能否先不告诉外婆?但是对方迟早会知道,万一事态搞大,老人家会更受不了。
推门进去,妈妈正坐在外婆的床头边一边帮她削苹果,一边和她谈笑风声,外婆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尤其是当知道梅英答应不在追究明远的事,心情就更加开朗起来。
“外婆,你的气色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他温存地微笑为外婆的康复由衷感到高兴。
“可不是吗?暴雨后太阳的微笑是最迷人、最灿烂的。”妈妈接了儿子的一句。
“繁繁好久没来看我了,她在忙什么?频频帮我打电话问她何时有空来看我?”外婆突然提起了杨繁,老人似乎感觉到什么似的。这使杜频一时愣在那。但他很快意识到,必须想个办法跟外婆说这件事。这时妈妈帮他解了围。
“妈!你也不是不了解你这个孙女,特别贪玩。平时连她的父母都见不着她的影子。这会儿你身体恢复了,她就更放心去玩了。”
“说得也是,他们这些年轻人哪比谁都忙。”老人边接女儿的话边下床。
“妈!你下来干嘛?”
“这里闷得慌,我们到草坪上去了。呼吸呼吸大自然清新的空气。”
“好,我们走!”阿惠的兴致被母亲吊了起来杜频也跟着出去。
一路上,杨明远未理睬妻子的无理取闹、喋喋不休。只是专心开着车,回到家,他才忍无可忍道:
“能不能让我清静点,别在罗嗦了。”
“怎么?这会儿又歉我烦了?告诉你,怕烦也得受着,我要你烦我一辈子!”
“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不能和从前比!”
“是啊!我老了,不能和老处女比,人家本来长得就俊俏。再浓装艳抹肯定比我妖媚多了。”
“叭”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地落在她的脸上,杨明远忍无可忍,“不许你侮辱她!”这次她侮辱夏莹,使他完全失去的理智。
“你打我?你从来没有打过我现在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她捂着被打痛的脸委屈的泪水涟涟,“我一定要会会她,看她到底使用了什么法招,让你至今都对她念念不忘!”
“你再侮辱她就别怪我无情!更不许你去找她!”
“我偏要会会她,老秦,送我去机场!”她说着就冲动地往外冲。
“站住!”他一个箭步,上前拖住她,“你敢去!你去了我们就离婚!”
“放手!”她转过头轻蔑地望着丈夫,“离婚?那得看看你妈答不答应?你不是孝子吗?为了父母才放弃了那个女人,去呀,现在去告诉你妈,你要和我离婚,找那个女人。看你妈有什么反应!”
“你……”他这一次真正被气倒了,坐在沙发上,久久都说不出话,手机铃声响了。他不想去接,老秦帮他接了最后走到他面前,轻声道:
“秘书来电话说北京有位客户带来了你最想要的东西,要求马上见到你!”
这么一说才使他回过神,从记忆里搜索起哪件事跟这句话吻合。最后,终于想起确有此事。就缓缓站起来,对着王嫂道:
“把门看好!看着她在我未回来之前,不要让她出这个大门。否则,唯你示问。”
“你疯了你?为什么软禁我?”
“怎么是软禁?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我是要给你一个清静的环境让你好好冷静下来。”说着,就“砰”地关上门。
妈妈搀扶着外婆缓缓地走在前面,严冬的申城让人感到刺骨寒冷,杜频不禁打了个哆嗦,裹紧了外套。发生这么多的事真让他感到应接不暇,心似乎也被这接踵而来的烦心的事搅得不剩一丝的温暖,这时妈妈回过头对他道:
“频频,帮外婆去把那条围巾拿过来。”
他点头答应妈妈后,扭头就朝病房走去。
推开房门,里面的电话铃声响着,他快步冲过去。拿起话筒,对方却挂了。电话会是谁打来的?他疑惑地想着一边去找外婆的围巾。当他拿着围巾返回草坪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杜频吗?我是舅舅。你现在在哪?”
“在医院!”
“那好,你马上回去帮我到书房把一份蓝色的文件夹拿来,就在我书房的台子上。要快,我在公司等你!”
接到舅舅电话后,他就告辞直奔舅舅家,王嫂马上迎上前打招呼。寒暄几句,他就直接去书房。经过卧室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舅妈的谩骂声。他马上疑惑地问明来由,王嫂简单地向他叙说了情况。
“是频频吗?”这时敏感的梅英听到了他的声音,急切地问。
“是我!舅妈。”
“频频,你快放我出去。”
“不行啊!舅妈,你还是忍忍吧!我再想办法。”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喜欢欺负女人!你也和你舅舅一样!”离开舅舅家时,他的脑中还在盘旋着身后舅妈的那番话,自己也是那种男人吗?他反反复复地不断地问自己。
他的思想完全被舅妈的话占据着,根本没有心思在开车上。因此,在一个十字路口时竟然连红灯都不注意就一直往前开。差点和一辆出租车撞上,对方司机一直惊魂未定地骂他不长眼睛。对面的警察走了过来,向他敬了一个礼后,开始对他进行盘问。这才使他彻底回到现实中,交了罚单,警察又教育了几句。这才放行!
刹那间,他幡然醒悟,其实人生就象那红绿灯。有些路是不能走,就象前面的红灯。若一味地走下去,会把自己推向万怯不复的深渊。有些路也不能走,不听劝阻及时刹车,会伤害到别人。是不是白澄她早就领悟到这个道理?觉得跟自己在一起今后会不断地亮红灯?那么操纵这个红绿灯的人是谁?是命运吗?还是……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真正的答案!
由于他的迟到使杨明远又推迟了回家的时间,被关在卧室里的梅英心情恶化到无法控制的地步,更加深对丈夫的仇恨。她敢肯定若对方站在她面前,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上前把他撕得粉身碎骨,这才解恨。她开始摔她视线所及里所有能摔的东西。那些噼里啪啦的声响,使门口的王嫂听得心惊肉跳,
“我的好太太,你就忍一忍别摔了,等一会儿先生就会回来了。”
“想我不摔可以,给我打电话给他,叫他马上回来!”
“早打过了,手机关机,他正在会一个重要的客户,连秘书都关照不能进去打扰。”
“那也好,帮我打给老太太,告诉她她儿子怎么非人虐待我!”
“快点去打电话呀!”她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跺着脚催促王嫂,“杨明远这王八蛋把电话机藏到哪里去了?”
原来,卧室里的电话机是手提式的。那天被杨明远接电话后给丢在书房里去了。管家只得跑到大厅里打电话。
病房里电话依然没人接,阿惠的手机也丢在床前的包里王嫂急得团团转。最后他还是想到一个人。就是刚才来的杜频,叫他去向老太太反应一下情况不就行了。
这一次杜频真得不敢怠慢,对方说若再这样把梅英关在里面就不能保证她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他生怕舅母会想不开,决定马上去医院。
到了那时,妈妈已经搀扶着外婆回到病房,当听了他的叙说后,妈妈惊得不敢相信是事实,而外婆却是一脸的冷静,什么话也不说,
“妈!你到是说一句话呀!怎么办?”
过了半晌,老人才冒出一句,
“帮我办出院手续。”
“不行妈,医院说你还得再观察几天才能出院!”
“叫你去就去了,我一时半会死不了,你也不想你哥他们再什么乱子吧!”
母亲脸上的冷静使阿惠无法抗拒唯有无条件地服从命令,怕院方会有什么事节外生枝。因此,女儿一走,她就叫外孙开车先走一步,直奔儿子家。
一见到婆婆,梅英就象是黑暗里看到一缕阳光一样,兴奋地扑上前,
“妈!”唤了一声,泪水就哗哗地往下流,“明远欺侮我!他把我软禁起来,不让我出去!”
“不让你出去?那你准备去哪?”婆婆早就预料到媳妇的言行,因此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问。
“我要去找那个女人,我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把我丈夫迷的神魂颠倒!”
“不用费神了,让我告诉你吧!她无论相貌、才学、家境、气质,样样都令你望尘莫及,可是我们为什么还是选择你,这阿惠已经告诉你了,明远为什么对她念念不忘?不仅因为她优秀更因为我的儿子痴情!但是我还是维护你,帮你保全这个家。那是因为你对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因为我的孙女!我不想她因为你们心灵上受创伤。倘若你还在乎这个家,把夫妻之情维系下去的话,就得改变自己,把你从俗气变成一个不俗的女人,这样才能栓住明远的心!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听明白了,可是妈……”婆婆的言外之音就是要梅英不要再跟丈夫闹下去,而且还要哄好他,可这对她太不公平了。想到这她十分不服气,还想说些什么。
“别再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再和他争吵了。一个合格的妻子就是要关心体贴理解丈夫,这件事我来处理。”她说完深深又不满地望了媳妇一眼,缓缓地走到门口,对着客厅大声道:“频频我们回家!”
老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回到家。阿惠已先她一步在家等她,杜频送好外婆就回公司了。
“你去帮妈买两张去深圳的飞机票!”
“去深圳?”阿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去那干什么?”
“找夏莹谈谈。”
“找她谈?她还是不能领会母亲的意思,象是坠入一团雾云里。”你想啊他们夫妻吵架的根源是什么?是夏莹!就象治病一样,不找病源无从下手。如若夏莹不在成为他们夫妻吵架的源头,一切不就迎刃而解,恢复正常的轨道了。
“因此你是要掐灭这个源头?”
“对!”
“可是他们都是三十年的感情了,能断得了吗?”
“或许心里永远都断不了,但他们可以永不相见!”老人默默地看着女儿,自信地说着。
“永不相见?”她更不能理解母亲的意思。
“若夏莹去了一个明远找不到的地方,那么一切不都风平浪静了吗?”
“可是,这么多年她都甘心什么都不要地和哥哥在一起,她会答应吗?”阿惠对母亲的话还是没有信心。
“那就要找她谈,相信她会答应的。”
“不行!”
“不行?你不相信你妈妈有这个能力?”
“不是,我是说你不能去深圳,出院时,医生关照了又关照!你的病还没有完全愈合,不能多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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