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低下头,不再看他。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渴望得到它,但她也知道对方也渴望归为己有,她能够理解这种心情,到底怎么办?
这时看在眼里的工作人员说话了,
“先生、小姐我看还是我来给你们出个主意吧!不知可行不可行?你们彼此留下联络电话,等一方看好了。打电话给另一方,不就解决了吗?”
“这个主意不错,我赞成,你意下如何?”对方很赞同工作人员的建议。
她没话说了,看来只有这个办法可行,把自己的联络情况给一个素未谋面仅一面之缘的人吗?这种事她从未经历过。再说了她根本就没有电话,刘亚美也不允许她们在餐厅里接电话,所以连号码她都难得去记它。工作人员说完就被人叫走了,见她一直低头不吭声,对方似乎明白她有顾虑,就解释道:
“小姐是否在担心把电话号码留给一个不相识的人会有麻烦?其实这样的顾虑是人之常情。但你大可不必担心,如若真有不便之处,那么这样吧!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留给你,等你读完了再打我手机给我怎样?”
“那好!”她抬眼望着他好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抬头望着他。只见对方从包里拿出笔纸,迅速写下了号码和姓名。
“名片忘了带,这是我的联系号码与姓名。”他把纸条递了过去。她双手接过来一看,上面清楚、端正地写着“杜频”两字。
她没有说什么,取出《金粉世家》准备去付款。
他一把夺了过去,说道:
“我来付!”
“这怎么行?还是我付吧!”
“你就别跟我争了。”
“你就这么信任我?难道没想过我会从此杳无音讯吗?”
“一本小说没什么?叫是我喜欢它,不然买来送给你也无所谓。今天碰到一个与我一样喜爱张恨水先生的小说,已经够让我感动的了。如果有两本我会毫不犹豫地送你一本。我想你今天的心情也和我一样的吧!因为你也遇到了我,是不是?”
“你真会说话!谢谢你的信任!”
“还没有请教过你的尊姓芳名呢!”
“我叫白澄,洁白的“白”,清澄的“澄”。到时候我给你电话,我们还在这里碰头怎样?”她歪着头注视着对方,这次他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再见!”
“我送送你!”
“不用了,谢谢!”大门口,他们分了手,杜频双手插袋,微笑着目送她离去。自己梦寐以求的《金粉世家》本可以把它带回家,现在却被一个女孩给带了回去,还得多得几天的相思病,不过也不错呀!虽然不能马上得到它,但也因为它认识了与自己有着同样爱好的女孩,他相信她还有许多与自己相同的地方。这下他也有知音了,他才不会听信朋友的话,为了迎合周围人的味口而改变自己的爱好。可是她连一个电话也不肯给他?大概是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吧!但他相信她的话,她一定会还书来的。下一次千万不能放过机会。
“对不起,小姐。能耽误你几分钟吗?”就在离好邻不远的路口,两个操着外地口音的中年人早就瞄准了正为叶杭的追求感到烦恼的沈海潮。
“有什么事?快说!”
“是这样的,我俩是军人出生,现在一家公司打工。可如今公司倒闭了,我们没饭吃。我看小姐长得清纯可爱、心慈面善,就知道小姐肯定是个热心人。所以想问小姐借点钱用。我俩倒不是最困难的。现在最惨的是我们的老总,他承受不住打击,住进了医院。医药费都快付不起了,要被医院赶出来。我们今天早上就吃了一只大饼,可怜我们的老总至今滴水未进呢!”
“他好可怜哪!”另一个中年人也动情道。
听了这深情并茂的口述,单纯、涉世未深的沈海潮也跟着他俩感动了。联想到自己到上海后遇到的种种不愉快的事,一股同情心骤然涌上心头,使她不忍回绝眼前这两个“落难”人,他们的处境比自己还要窘迫。她忍着感动的泪水,从黑色背包里掏出身上仅有的六张10元面值的人民币,从中抽出两张放进包里,把那40元递过去,动情道:
“不好意思,我现在的手头也很紧,这40元你们拿去给老总买饭吃吧!”
“真得谢谢你,小姐,你是个菩萨心肠的好姑娘,放心吧!这40元我们尽快奉还。方便的话留下你的住址与电话号码。这样我们好找到你,还你的钱。这里我替我们老总谢谢你了。”
中年男子背台词似地说了一大堆动情的话语,他还真有几分表演天才,把个沈海潮说得昏头转向的。她毫不犹豫地把她的联系方式留给了那两个男子。那两个男子又说了一堆感谢的话,接过钱币与纸条,便与她道别,很快逃离了现场。因为此刻的路边的眸子越聚越多,他们生怕有一双“多管闲事”的眸子上前阻碍他们的行骗,严重的话有可能会被扭送到派出所,因为他们正是警方要捉拿的惯犯。
一晃几天过去了,沈海潮一直心神不宁,一听到电话铃声总怀疑是那两个中年人来还她的钱来了。又是两日一晃而过。她这才承认他们不会打电话来了。但还是不死心,是不是对方把她的那张联系她的纸条丢掉了。他们会不会在老地方等她?于是她把目标于转向了那只路口。每天上班下班她总会在那里逗留一会儿,期望能在那儿在碰到他们。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终于有一天,她彻底绝望了。她这才死心,知道这两个家伙是个骗子。她倒不是心痛那40元,而是人心。她这么好心地对待别人,他们却这样来回报她,没料到上海什么样的人都有,看来自己以后得多留几个心眼。这些人太可恶了。
她的反常当然引起了小姐妹们的注意,可是问她就是不肯说。终于有一件事的发生,使她再也不能隐瞒下去了。月底到了,她们几个女孩该要交房租了。可是她身边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钱,前思后想,她决定下班后回去同小姐妹们商量一下,能否帮她垫一下。
当方丽真了解了情况后,
“二十一世纪的活女雷锋在我们这里闪亮登场了。你以为你这么做,说明你很善良!很纯情!很伟大!很了不起吗!你就是救世主了吗?活该!难怪这么多男孩的喜欢你这个既美丽又清纯的好女孩!这么好的一个大善人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她啪啪地甩出一大堆让人听来不舒服的话。听到这,沈海潮哭得更厉害了。
“你就别在她的伤口上再撒盐了,她已经够难过,”
方丽真的话大大刺激、伤害了沈海潮,躺在黑暗中,她告诉自己,这一次就全当自己拿钱买了一次教训,这样的事绝不会在她的生命中发生第二次。吃一堑长一智。这个社会太可怕了,要想生存下去,必须先保护好自己的权益不受侵犯。
第五章 弄巧成拙
第五章弄巧成拙
下班回家与下午休息的时间。白澄把它全都送给了《金粉世家》,她的心思也在小说中了。她为小怜,柳春江的悲剧洒下泪水,又为冷清秋的婚姻的失败泣不成声。一个标准的民国时期的红楼梦,能不让人为之动情吗?女主人公说得对,为什么爱情总是以悲剧而告终?每天她根本无心上班,脑中在想着后面的故事。因为沉浸其中,就连李非仁的谩骂都变得不在重要。不象以前,那些话都要在脑中盘旋不肯离去。
也是因为它,她与许力也暂停了战争,她也曾答应过方丽真不与他争执,现在忙得回到家甚至与方丽真打招呼说几句话的时间也没有,让他俩过了几天清静的日子。说实话,许力心里很反感她的“多管闲事”,但却十分畏惧她,究其何原因?大概他明白她的话是对的,但要自己做根本就做不到。内心里不知何时欣赏起她来了,他的这种的情愫何时开始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每天早晨她也要早起一个小时来读书,今天也不例外,急急忙忙洗脸吃好早饭后,她出门了。她与沈海潮上10点的班。到了店里时,沈海潮已经比她先来了一步,换好工作服正在镜子旁边梳头边照着自己那美丽的脸庞,这可是她青春的资本。
“沈小姐你可真美,连我都不由自主地快要爱上你了!难怪把所有的男孩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害得我们这些长相平平的人现在也无人问津。”白澄走进来,边放下包,边开玩笑地打趣她。
“Lilian你的一张嘴巴真坏!谁知道你把你的那位心上人藏得那么隐秘不让别人知道,生怕别人抢了你的如意郎君。”
“你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等我将来真的有了男友,还真得把他藏好,要不然他一见到你,不就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那我可真是欲哭无泪啊!”两个女孩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我刚才经过大堂,看见门还没开?怎么回事?”
“你忘了,今天小宇休息。”白澄才恍然大悟,原来每天开门的小宇今天休息。他一休息,叶杭为了讨好李非仁,自告奋勇地承担了开门的义务,除了他俩有钥匙第三把钥匙就在李非仁的身上,门没开当然是叶杭还没有来了。
换好工作服下来,她也与沈海潮、田树平一起站在门口等待起来,趁这个机会,她从包里翻出了《金粉世家》,来消磨这等待的时间。还没看上两行,沈海潮的思想斗争了很久总算鼓起了勇气,上前把她的书给合了起来,拉着她的胳膊边拖边往外走,
“到这边来,我有话要跟你说。”走到离田树平有一段距离,白澄忍不住问了,
“到底何事?”
“你的手头方便吗?我想问你借点钱。”
“多少?”
“50元。”
“可以,你不会惨到这种地步吧!上次还听说你有几十元,还不够用!到底派什么用场?”
“别提了,说来就来气,昨晚你回去后还为这事与Jane闹得不开心。我的那几十元被别人给骗了。”
“怎么回事?”
于是沈海潮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唉!你呀!心太善,太单纯了,哪有素不相识的人会在大街上问不认识的人借饭钱?分明是个骗子。以后可别干这种傻事了。”
“你放心绝不会有第二次。”
“别难过了。”她拍了拍沈海潮的肩膀,然后伸手从包里企图翻出皮夹子,可捣腾了半天也不见它的影踪。“不好,我的皮夹子忘了家里没带出来,明天给你行吗?”
“好吧!那明天别忘了,谢谢!”
这时,叶杭背着那只永不离身的单肩背包慢吞吞地走了过来。一听说门没开,他才知道今天小宇休息,真糟糕!他的钥匙已丢掉两天了,那天还想着问小宇要来再重新配一把,后有事被李非仁数落了一顿,把这事给忘了。那怎么办?只有打电话叫李非仁过来开门了。于是他与田树平特地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找到一家公用电话,拨了号码,可恨的是,正在睡觉中的他手机是关着的,又不知他家里的电话号码。两人只得又往回返,路上田树平讨好地告诉叶杭,他刚才偷听到沈海潮需要钱交房租。叶杭听后记在心里,并警告他不要说出去。
几个人只好另想办法,站在门口起初大家都不想先开口说话。这些日子遭受李非仁的那般待遇使叶杭觉得自己十分窝囊,更感觉别人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除此之外他还感觉白澄看他的目光里还有些其他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他不愿看到的,因此他开始沉默起来。
几乎天天被李非仁当着玩乐、开心工具的田树平,这几天被打得乖了很多。不过他的确让人生气,生意好时,白澄一个人来不及,李非仁就叫他来帮她把洗过的盘子用台布擦干,这个家伙根本不好当一个人手来用,既擦不干擦得又慢,站在那都碍手碍脚。一点忙也帮不上,害得她越来越忙。还要被李非仁骂,有人帮忙为什么还来不及!气得白澄只好叫他进厨房间干他自己的活。
他们的准备工作还没做好,李非仁便腋下夹着那只不脱手的皮包急火火地来了。那晚在家打了刘亚美后,她就一直睡到很晚才起床,直到中午忙完才来。李非仁也难得去管她。
见他进来,白澄忙低头拖地,装是没有看见他,沈海潮叫了一声:
“GoodMorrngChef!”又继续干活。她可不想向她不喜欢的人,不,是看不起的人打着违心的招呼。可有时不打招呼会被他骂。现在能躲则躲呗!
厨房间里,田树平正在洗铁板上的罩子,看见李非仁走进来忙着叫道:“Chef早!”见他的活还没有干好,李非仁边换衣服边骂开了,“侬今早做啥啦!到现在活还没做好啊!是不是身上又痒了?”
“今天不好怪我,Chef是门开得太晚了。”
“你这个赤佬又来瞎讲八讲了。”
“他到没瞎讲,叶杭把钥匙丢掉了。还是小宇来开的门。”汪孝毓帮他讲出实情。
“钥匙怎么会丢掉,他人呢?”
“送菜的今天忘了送西瓜,我叫伊去买西瓜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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