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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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本色-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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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找陈树明调查点事。”说着,萧文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
陈妻一见,抽抽搭搭地哭起来,说道:“刚回来又走了,说是有笔生意要去做。我说就是再大的生意也不能刚回来又走,他眼一瞪,说你娘们家懂个屁,时间就是金钱。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也许三两个月,也许两三年。一听他这么说我就估计他又犯了什么事,你们这一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萧文和常闯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很沮丧。
因为有人暗中通风报信,这次又让疑犯逃之夭夭了。接连的打击让人不得不心中沮丧,即使坚强的萧文也不能幸免,眼看追捕工作陷入了重重困境,就在这紧急关头,犹如绝处逢生,突然发现了梅英的踪迹。
原来,医院枪击事件之后,梅英吓得不敢回家。连日来,他东躲西藏,能去借宿的同学家都住遍了。大搜捕过去后,梅英终于回家了。他一出现,在梅家门外蹲守的刑警就立即通知了萧文。
梅英回到家,不顾梅莉的连声追问,自顾自慌乱地整理着行装,显然是准备出门。梅莉不安地问他要干什么去,梅英答说要跟朋友出去办点事,三五天就回家。
梅莉气得脸色苍白,指着梅英的鼻子说:“你敢!把衣服放下!”
梅英没好气地说道:“你别烦我好不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有我的活动自由!”
“自由?再自由就进监狱了!你放不放下?”梅莉厉声阻止着。
可梅英并不理她,继续收拾着东西。梅莉气不过上前抢夺。梅英把梅莉推倒,提着包欲夺门而出。梅莉起身狠狠打梅英一耳光,趁梅英发怔的机会,跑出卧室,把门带上从外面反锁上。
梅英在卧室里急得团团乱转。他砸着门哀求着姐姐:“姐,你快开门,让我走吧,要不然我真要有麻烦了!”
突然,门外梅莉的BP机响起来。梅莉取过一看,屏幕上显示着:我马上就到!一定让梅英等我!萧文。
梅莉冲门里喊道:“你老老实实呆着,萧文马上就到,有什么事到公安局说清楚!”
梅英吓坏了,话音变了调:“姐!姐!你千万别喊他来,他来了,我非完蛋不可!”
“你叫也没用,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干了啥坏事?”
“姐,我求求你……你开门,开门我就告诉你……”
“你少耍诡计,你的花花肠子我最清楚,我不能再看着你堕落,姐是为你好!”
门里的梅英颓然地坐下,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可当他望向窗户时,目光里立刻又闪现出希望来。梅英一边假意哀求着姐姐,一边扒上窗户的栅栏。他把栅栏扒开了。他先把包扔下去,跟着人也跳了下去。梅莉听到动静打开了门,正好看见梅英从窗口跳下去。
梅莉家外街道上,梅英一拐一拐地跑着,梅莉也从家中追了出来,梅英跑过一路口,梅莉边喊边追过去。突然,一辆车飞速驶来,把梅莉撞飞了,急刹车和梅莉的惨叫声让梅英站住了。他回头看见姐姐被撞,扔下包就往回跑,边跑边大声喊:“姐!”
这时,一辆警车鸣着警笛驶来。梅英停住了脚步。警车开到梅莉身边停下,萧文和常闯从车上跳下。萧文冲到梅莉身边,抱起她动情地喊着:“梅莉!”常闯四下张望着。梅英忙躲到树后。
浑身鲜血的梅莉睁开眼睛,吃力地说:“救救……梅英……”说完闭上了她那美丽的眼睛。萧文抱着梅莉兀自大叫着。
不远处树影里,梅英堵着嘴忍住哭,狠狠地一头撞在树上。
十、失之交臂
医院急救室里,抢救梅莉的手术就要开始了。浑身鲜血的梅莉平躺在手术车上,正被推向急救室。萧文在手术车旁关切地望着昏迷中的梅莉,随着车子被推进急救室,萧文也想跟着进去。护士职业化地拦阻着萧文。可萧文说:“不-我要看着你们抢救!”护士征询地看着医生。后者点了点头。
抢救开始了,医生们尽力地抢救梅莉。萧文站在一边,神情紧张地看着全过程。可梅莉失血过多,抢救手术进行得很不顺利。萧文看见,手术台旁边的那台心电仪上,记录梅莉心跳的波纹越来越弱了。
“起搏器!”医生喊道。
护士忙把电击器拿来,萧文关切地看着。医生把电击器按在梅莉胸上,几次电击,梅莉没有反应。心电仪上的波纹渐渐平缓了。
“梅莉!”萧文扑上去悲切地大叫着。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而同情地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梅英坐在一辆驶离江洲的货车上,好像是有心理感应,梅英抬起了头,泪水慢慢从她的眼睛里流出。
梅莉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萧文。到了这一刻,往事伴着无穷的懊悔一齐向萧文袭来。萧文的胸中像是被重物击中了,他感到难言的窒息。萧文此刻才明白,人生是不可逆转的。现在,他多么想重新来过呀。是的,他可以对梅莉好些再好些,他是多么的想保护她、让她快乐、让她幸福。然而,终于,他失去了自己的真爱,无可挽回地永远失去了。夜晚的医院里,萧文孤独地整理着梅莉遗物——钱夹、钥匙包、BP机,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梅莉BP机上储存的信息里,有好几条都是想念梅莉的话。那是萧文以前留的,也是萧文此时想对梅莉说的。
常闯因为没有留在医院,因此还并不知道梅莉的噩耗,和萧文此际的心情。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周诗万。今晚发生了太多的变故,常闯此刻急于想弄清楚,这些是否真的跟周诗万有关。尽管他心里实在很不想证实这一点。
夜深了,周家的门铃突然间狂响不止。已经睡熟的周莲起身开门,见到常闯周莲显得非常意外。
不待周莲开口,常闯抢先发问道:“大哥呢?”
“没回来,怎么了?”
“有急事找他!”
“打他电话呀!”
“他所有的电话我都打了,CALL机也爆了,可没一个回音!”
“出什么事了?”周莲的心中涌动着一股不祥的预感。
常闯眉头紧皱,没有回答周莲的问题,转身上车走了。
而周诗万此时正坐在自己的那辆大奔里闭目养神,车停在从江洲到省城的一个小路口上,车灯全都关着。良久,一辆卡车从后方开过来,卡车强烈的车灯使大奔从一片黑暗中显露出来,那卡车经过大奔时,渐渐减慢了速度。突然,上面跳下一个人来。那是罗阳。罗阳径直钻进了周诗万的大奔,车驶上了公路,向远方驶去。
接连几次行动失败后,潘荣开始向萧文发难了。这天,他风风火火地闯进萧文的办公室,一进门就问:“萧文,出这么大的纰漏,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正在查找原因。”萧文答道。确实,他正和张平说这事呢。
“你说你怎么带的队伍?啊?这几个重点嫌疑人一跑,这案子还怎么破?”潘荣严厉地斥责道。
张平在一旁抽着烟冷静地替萧文答道:“潘局,现在重要的是找出原因,还不到责怪谁的时候。萧文,你说说吧。”
“我的责任我会承担,决不推卸。可问题很严重!把这几个定为重点嫌疑人,只有分局的几个领导和侦破核心人员知道,而且查出马卫东等人的落脚点并实施捕捉,知道的人范围更小,他们却能逃之夭夭。这说明他们对咱们的行动了如指掌。”萧文思索着说。
潘荣问:“你的情报是从哪儿来的?”
萧文答道:“叶贯武跟我说的。”
潘荣想都没想就说:“会不会是他?”
“你是说他想两方面都讨好?”张平倒是认真地在想潘荣的话。
“不是没这种可能!这些人,滑着呐!”潘荣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萧文却果断地反驳说:“以我的判断,他不会做这种事。”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他?”潘荣很不高兴。
萧文刚要辩解,张平打断了他说:“别争了!潘局说的是一种可能,另一种可能是我们内部有人泄密或是通风报信。”
其余的二人闻言愣了。
潘荣猛然想到,以自己和周诗万等人的关系,真要是怀疑起内部的人来,恐怕对自己会很不利。于是,他仍然坚持说:“我觉得最可疑的还是叶贯武。”
“如果真是他,他会让马卫东他们早早逃走,在我们赶到之前逃走,是不是太玄了?”萧文反问道。
“这么说你主要怀疑咱们内部了?”潘荣加重语气问。
萧文针锋相对地说:“我也不希望这样,可如果我们有漏洞,堵住这些漏洞更重要。”
看来,萧文和张平已经统一了观点,若是一味反对的话,反倒更会受到怀疑。想到此,潘荣当即表明态度说:“我同意自查。可侦查工作也不能耽误。大家说说,下一步怎么办?”
萧文深思熟虑地说道:“现在,大面积撒网已很难奏效。他们肯定四散奔逃,短期内不会同亲友联系,暂时很难查清他们的去向和落脚点;咱们的侦破警力也有限,无法进行有效的控制,如果贸然行事,势必打草惊蛇。恐怕只能选择重点,进行突破。”
萧文说完,潘荣立刻敦促他尽快拿出具体方案来。
潘荣走后,萧文提出了不太成熟的想法,想和张平商量商量。他说:“从现在的情况看,发展一般的关系恐怕用处不大。我想从在逃人员里挑选发展对象。”
“梅英?”张平脱口而出。
萧文点点头。
张平思索着说:“他姐刚死……”看看萧文,他的话没有说下去。
萧文的脸上掠过一丝悲哀,但他很快克制住了,冷静地说:“他要是还有人性的话,梅莉的死应该能使他醒悟过来。”
“有把握吗?”
“没有,但值得试试。”
张平点点头,嘱咐说:“梅英的事不要再扩散了,你争取尽快落实。”
这天下午,常闯终于在江南公司见到了周诗万。
他问周诗万:“你昨晚去哪儿了?”
周诗万愣了一下说:“咳,来几个朋友,非要尝尝野味,带他们到郊区玩去了。小莲呢?”
“昨天你去没去过瑞丽火锅城?”常闯声色俱厉地追问着。
“没有啊!怎么了?”周诗万若无其事地说。
“昨天我当你面说过,我要去瑞丽火锅城执行任务。”
“我不记得了。”
“你下车以后,是不是通知马卫东他们了?”
“怎么可能!他们在哪儿我都不知道!”周诗万抵赖着。
常闯猛地把一颗子弹拍在大班台上,大声说:“这是马卫东用的那种!我们在瑞丽火锅城找到的!”
周诗万面不改色地问:“真的?他们怎么会躲在那里?”
“周诗万,我常闯拿你当朋友,你别耍我,否则我一样铐你!”
“我怎么了?”
“瑞丽火锅城是不是你的产业?”
“你可以去工商局查去。”
“我们当然查过!法人不是你,可资金是你的!”
“那又怎么了?我借钱给人家开买卖也犯法吗?”
“你的手下杀了人,又藏在你投资的火锅城里,这怎么解释?”
“无需解释。如果你认为这样能定我的罪,你抓我好了。”
两人针锋相对地说着。
周诗万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常闯,他勃然大怒地冲周诗万吼道:“别以为我不敢!你记住,我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为你妹妹徇私枉法!”说完转身要走。
周诗万也怒吼着:“你站住!警察了不起呀?警察就能说翻脸就翻脸哪?你跑我这儿来骂骂咧咧的,还要铐我,别以为你跟我妹妹好我就得受着,我告你滥用职权!”
常闯正待发作,门忽然开了。是周莲站在门口。
常闯的话都被周莲听见了。也许是于心不忍,也许是想要解释一下,常闯约周莲来到了一家咖啡屋。
周莲始终显得很沉静。她和常闯坐在一个有阳光的座位上,缓缓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两人沉默良久,周莲终于开口说道:“常闯,如果我哥没事,你想不想和我结为夫妻?”
“想。”常闯真诚地回答。
“如果我哥有事呢?请你跟我说真话。”周莲凝望着常闯,眼中满含着期待。
“也想,但不能。”常闯克制着心中的痛苦,语声平静地说着。
“我哥有没有事?”
常闯没有回答。
“这么说我哥是有事了?”周莲有些急切地问。
“咱们最好别谈他。”常闯决然地说道。
“我不是为他求情,常闯,如果你想娶我,咱们现在就去领结婚证。”
没想到周莲的态度比常闯更坚决,这令常闯有些意外,他问:“为什么?”
周莲神色黯然地回答:“不知道我哥哪天会出事,我想让他看到我们结婚。”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有事没事。”
“可你们在怀疑他对不对?”
常闯沉默了。
周莲叹了口气,神情悠远地说道:“我父亲文革的时候被迫害死了,母亲得了精神病,一直住在医院里。这么多年,是我哥把我带大的。他希望我过上好日子,希望我找一个好丈夫,希望我一生平安。我想,看到我们结了婚他再进去,无论判决结果如何,他心里会好受一些,不知道我的请求是不是过分了……”
常闯听着听着,便起身向外走去。
“你还没回答我!”周莲站起喊着。
常闯站住了,他头也不回地说:“周莲,无论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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