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太阳都已经偏西了,窗帘被染成了桔黄色。
他在她的身上释放了最后的**翻身下床,低头看了眼她颤抖红肿的唇,她在哭。
眼泪无声的掉落,和着那些乳白色的液体一起糊乱的粘在脸上,更添了几分诱惑。
他挑起她的白色小内裤,随意的擦拭了几下**,转手丢在她破娃娃一样的身上。
起身去洗漱间洗了个澡,然后穿得光鲜亮丽的站在她面前,俯下身挑起她的下巴,笑得邪魅:“钟喻夕,到现在你还在幻想什么,你真的不是重要到可以让我放弃一切。”
他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用嘲讽的口气说:“等你有了力气,就站起来走吧,随便去哪里,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滚得越远越好。”
一声绝然的关门声传来,钟喻夕感觉心像玻璃一样碎了一地。
她将头埋进枕头里,放声哭了出来。
只是短短的几天,她竟然失去了这么多,流谨,还有他。
宵风倚在门上,借着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他仰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那么晶莹的一点水迹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顺着苍白的脸一直滚落在了厚重的地毯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
天黑下来,夜幕笼罩了冰冷的房间。
钟喻夕从床上爬起来,忍着浑身的酸痛去洗了个澡。
洗漱间里,他的日用品还摆在显眼的位置,他用过的浴巾,他的睡袍,他的剃须刀,那上面都充满了他的味道。
扭开了花洒,任冷水流淌下来,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一直喜http://。欢冷水澡,因为这些冷水浇在身上,全身的毛孔都在收缩,同时也带动着精神跟着紧张,让人随时可以保持清醒,他那样的人,不能行差步错,他要时刻提醒着自己脚底下要走的路。
钟喻夕蜷在洁白的磁砖上,任水流从头顶浇灌而下,冲涮了身上的痕迹,也冲走了内心的那点火热。
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江山与美人终究不能两全。
她拿起他的浴巾披在身上,闻了闻上面的茶香,轻轻将脸贴在上面。
虽然已经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但她依然还是觉得留恋。
她躺在床上,抚摸着他睡过的枕头,就像抚摸着他的脸一样。
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他那日的话语:“夕夕,没有你,我要这个江山有什么用?”
一切都是假的吗?
是他为了牵制轩辕夜而做的戏吗?
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这个地方知道的人只有他,可是他自己有钥匙,还会是谁?
脑子里一个灵光,她想到了一个人,光着脚跳下床,赶紧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慕若凝。
她见了钟喻夕,忽然就哭了起来,“钟小姐,救救殿下。”
钟喻夕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出什么事了?”
慕若凝脸色绯红,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殿下被软禁了,我是趁着给他取饭菜的时间偷跑出来的。”
“软禁?在哪里?”
“在他的养生殿,陛下下令,不准他踏出养心殿一步,而且听说要交给司法部论罪,还要剥夺皇子的名位。”
“他倒底做了什么事?”钟喻夕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我问谁,他们都不说,而且殿下也没有丝毫要为自己辩驳的意思。我没有办法,只好来找钟小姐,钟小姐,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殿下。”慕若凝声泪俱下。
钟喻夕看着她,“宵风能有你这样忠心的侍女真是他的福气,但是,对不起,我什么也帮不了,请回吧。”
“钟小姐,你不能这样,我没有人可以求,只能求你了。”
“对不起,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在慕若凝的哀求声中,钟喻夕用力关上门。
她倚在门上,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快步走到床边拿起电话。
“我要回樱国。”
“什么时候?”无月有些吃惊的问
“现在。”
他顿了一下:“好,我马上去接你。”
大将军府
国际机场。
钟喻夕和无月坐在VIP等候室里,无月正在跟服务人员交谈,她独自捧着那个小盒子发呆。
里面是一本护照以及机票,还有换好的现金。
他总是想得这么周到,就像他算计别人一样,滴水不漏。
她发了会呆儿,又给钟爸打了个电话,钟爸最近和一帮老朋友四处打球钓鱼,忙得不亦乐乎,这才是他向往的晚年生活,无忧无虑,她看到他这样,就觉得很满足了。
钟爸在电话里不断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念念碎碎了很久,钟喻夕难得乖乖的听着,情不自禁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没敢告诉钟爸她要去樱国,怕勾起他伤心的回忆,她只是说出国旅游,要过一阵子回来。
父女俩又聊了很久,直到无月过来催她,她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要挂掉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了钟爸。
“怎么了小贼?”
她对着话筒小声的说:“老爸。。。我爱你。”
在电话的那一端,钟爸捂着眼睛,眼泪掉了下来,但依然是乐呵呵的口气:“爸爸也爱你。”
“别哭了。”无月俯下身,替她擦了擦眼泪“马上要登机了。”
“嗯。”钟喻夕笑了一下,拿起背包。
无月帮她拉着行李箱,两人并肩向检票口走去。
“真没想到,你会主动要求回樱国。”无月似乎很高兴:“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回去。”
钟喻夕望着窗外,大朵大朵的云组成各种形状,层层堆叠着。
“是啊,世事难料。”
无月若有所思,“你和宵风之间,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钟喻夕反问:“那你认为我们还能怎么样?”
他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纠葛,但是我能看出来,那小子是真心的喜http://。欢你。”
钟喻夕笑笑:“可惜他是个太自以为是的小子。。”
宵风打翻了面前的砚台,慕若凝急忙帮他收拾。
他将毛笔掷到一边,笑说:“看来我真的不适合写毛笔字。”
慕若凝边收拾边说:“不知道为什么殿下还能笑出来,你现在可是被软禁。”
“有什么关系?”他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
慕若凝欲言又止,宵风继续写字,问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她嘟起嘴巴,“我今天去找钟小姐,可是她根本就不想管殿下,她说她帮不了忙,把我赶走了,我一直觉得钟小姐不是这样的人,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冷漠。”
宵风提笔在手,低下身子,慢慢的边写边说:“她走了吗?”
“嗯,我不甘心,又去找了她一次,那里已经没人了。”
宵风几个大字一气呵成:“走了就好。”
他提起薄薄的宣纸递到慕若凝面前:“怎么样?”
慕若凝认真的一看,几个大字力透纸背,铁勾银划,分外苍劲。
她轻轻念道:“千里佳期一夕休。”
不解的皱起眉头:“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啊?”
宵风但笑不语,轻轻放下笔凝着窗外。
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明月西下。
淡淡的月光笼着面前这座高有三层的府邸,门口的铁门旁有一个金色的长条门牌,上面用樱语书写了几个大字“大将军府”。
两个守卫提枪站得笔直,见有车子开来,急忙警惕的看了过去。
当看到率先走下来的无月时,他们急忙行礼问好:“少爷好。”
然后立刻有管家模样的人从里面迎出来,又有仆人过来接过两人的行李。
吉田也跟着一起来了,虽然伤势还没有痊愈,身上还包着绷带。
钟喻夕站在车前,仰望着这座陌生的建筑,带着几许惆怅,也有几许落寞。
对于里面这位生父,她没有任何的概念,虽然体内流着相同的血液,但是却是陌生的。
别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人匆匆的步下台阶。
他已经有四十多岁,但依然神武英俊,眉宇间英气飞扬,霸道十足。
见了这个人,所有的人都恭敬的弯腰九十度行礼:“大将军。”
他就是大将军?
钟喻夕一脸的茫然。
无月迎上去,同样恭敬的说:“父亲大人。”
大将军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眼光马上就转到钟喻夕身上。
钟喻夕除了眼睛继承了樱国皇室的紫色,其余的地方都和这位大将军神似,往那里一站,眼睛再拙的人也能看出这是一对父女。
大将军神色惊喜交加,站在那里,这个叱咤风云的人物竟然会有些手足无措。
还是无月牵过钟喻夕的手将她引到大将军面前:“由衣,这是父亲大人。”
那声父亲,钟喻夕叫不出口,她只是看着他。
大将军激动非http://。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双手按着她的肩膀:“由衣,欢迎回来。”
回头吩咐管家:“快去给大小姐准备房间,饭菜。”
管家急忙应是退下。
三人进了厅堂,浅灰色的榻榻米上,茶香飘逸。
大将军一身青色和服端坐在席上,钟喻夕和无月去换了衣服,也围着八角的茶桌坐好。
大将军亲自为钟喻夕倒了一杯茶,说道:“由衣,这些年辛苦你了,以后,你就留在父亲身边,父亲一定会把欠你的十倍百倍的补偿给你。”
钟喻夕手握着茶杯,看了眼无月,无月向她点点头。
她这才轻声说:“谢谢。”
“由衣,快跟父亲说说,你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大将军兴致勃勃的询问。
钟喻夕放下茶杯,转身朝向他,然后在大将军和无月的惊讶下向大将军直直的跪下,双手撑在头侧,额头触到榻榻米上。
“我有一个请求,恳请大将军答应。”
大将军面色无奈,她还是不肯叫他一声父亲,不过,他也可以理解,毕竟自己对她没有尽过一天的养育之恩。
他双手扶起钟喻夕,摇摇头:“由衣,你有什么事,父亲一定答应你。”
钟喻夕看着他,言辞恳切:“我有一个一定要救的人,现在只有大将军可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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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喻夕看着他,言辞恳切:“我有一个一定要救的人,现在只有大将军可以救他。”
不但是大将军,就连无月都吃惊的看向她。
钟喻夕视线垂在榻榻米上,声音低下去:“求大将军一定要救他。”
大将军郑重问道:“他是谁?”
“轩辕皇室的六皇子轩辕宵风。”
“那个孩子。。”大将军摸了摸下巴:“我倒是听樱井国王说起过。”
“宵风他,出事了?”无月惊问。
钟喻夕点点头:“私通黑帮本来就是大罪,更何况他还是皇子,一定是有人在国王陛下面前告发他,而他因为流谨的死也不愿意多做辩解,想以这样的方式来赎罪。”
面前人影一闪,无月同她一起跪在大将军面前:“父亲大人,这件事完全是由我引起的,请您一定要救他。”
大将军更加疑惑了,皱眉问:“我要怎么救他?”
无月明白了钟喻夕的意思,急忙说:“如果父亲大人愿意出面去找国王解释,宵风只是为了救您的儿子,那么看在两国多年友好的外交关系上,国王一定会给您这个面子,不但他可以无罪,而且甚至还是有功。”
大将军点点头,但马上就怒道:“无月,要我说你多少次,以后不准你再去惹这些是非,你给我好好的呆在将军府,将来继承我的位子。”
无月低下头,眼神黯然:“是,父亲大人。”
大将军又转向钟喻夕,面目瞬间变得慈祥:“由衣,难得你肯开口求我,放心,我明天就去走一趟。”
钟喻夕感激不尽,面露喜色:“谢谢大将军。”
吃过了晚饭,钟喻夕陪大将军说了会话,大将军见她一脸疲惫便让她早点去休息。
身在异国,虽然她是正宗的樱国人,但是却感觉不到熟悉,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让她心心牵挂的地方。
他现在怎么样了?那样的幽禁对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能不能接受得了?他吃得好吗?睡得好吗?
坐在榻榻米上,看着门外天井里的植物,思绪飘出很远。
“原来你回国是为了宵风。”无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在她身边坐下,他穿了件浅白色的和服,刚刚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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