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宵风此时就走到了这个水池边,正怔怔的往里望着。
水面浑浊不堪,上面飘浮着杂草落叶,混着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
他正想转身走开,忽然那个侍卫一下将他抱了起来,他没哭也没叫喊,身子一个落空便被抛进了池子。
爱情见证
废弃的池子里混着腐烂的树叶和淤泥,宵风一掉进去,立刻有大半个身子淹没在下面,他奋力想往外游,可是底下的淤泥吸住了他的脚,坑脏的池水灌进他的嘴巴鼻子,让他感觉到一阵阵窒息。
而那个侍女和侍卫站在岸上看了会儿,觉得他已经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性了才相视一笑,转过身很快的消失在公园里。
他像一只落水的小鸟,扑腾着沾满泥泞的翅膀,可是却摆脱不了继续下陷的命运。
他并没有慌乱的不知所措,相反,他表情沉着,在周围迅速搜索自救的方法。
不远处有一棵倒下的大树,他的枝叶有一部分伸进了水里。
他一边向外抽着灌了铅一样的脚,一边往那棵大树边游去,眼见着已经勾到它的一根树枝,忽然腿上传来一阵剧痛,水面上立刻有鲜红的颜色浮了上来,他转过头,就看到一只鳄鱼浮在水面上,它的身长足有三米,肉皮像是老槐树的皮,此时一双浑黄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而在它的嘴里,它咬的是他左边的大腿。
他忍着痛想要从鳄鱼的嘴里挣脱出来,可是他力气太小,根本就甩不开,反倒是被它拽着,离那棵救命的树木越来越远。
他没有害怕,因为死亡曾经数次离他那样近,出生的时候,哮喘发作的时候,所以,他此刻竟然拥有比大人还难得的冷静。
鳄鱼似乎并不着急吃它,反倒是悠然自得的享受着他的挣扎,就在他与鳄鱼僵持的时候,他心中也一点点绝望,在这个世界上,他似乎已经没有了可以相信的人,就连身边的侍女侍卫都可能有一天会毫不犹豫的出卖他,信任对他来说,已经不值一文。
渐渐的,他体力耗尽放弃了反抗,随着鳄鱼的动作将他往水池的更深处拖去。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一个小巧的身影急匆匆的跑来,她扎着两个松散的辫子,穿着小碎花的上衣,那眼睛长得格外的好看,而这双眼睛此时就在怔怔的看着他。
他的绝望更加彻底,如果来的是个大人,他也许还有机会获救,但是这么大一个小女孩,她能做什么?她恐怕马上就要大哭一声转头跑开了吧。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小女孩只是看了一会儿,立刻就从倒下的树枝上折了一大段尖锐的树枝,他瞬间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于是配合着她引开了鳄鱼的视线,而那小女孩趁机绕到另一边,动作利索的将树枝扎进了鳄鱼的眼睛,鳄鱼吃痛,在水里大力的扑腾起来,巨大的身躯砸起的水花溅了那小女孩一身,她没有退缩,反倒是又往前了一步。
宵风竟然会担心,一但她也掉进了池塘,鳄鱼很可能就会将目标转向她,他刚要开口阻止,她已经灵活的将树枝扎进了鳄鱼的另一只眼睛。
疼痛难忍的鳄鱼终于松开了它的大嘴,宵风得到解脱,小女孩立刻将树枝向他递去,他拽着树枝上了岸,他腿不能动,小女孩一直将他拽出了安全的地带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呼呼喘气。
从这个角度看去,她眉清目秀,皮肤通透,像是童话里的水晶公主。
她转头问他:“痛不痛?”
怎么会不痛,但他一直咬牙忍着,也没有回答。
她忽然就大声的哭了起来,她连哭的声音都婉转动听,让他想起了一种森林里的鸟儿,它们喜http://。欢在夜晚唱歌,大家都叫它夜茑。
他没想到她会哭,他以为是她害怕,有些瞧不起她的后知后觉,可是她却哽咽着说“妈妈说,心里有痛苦,哭出来就好了,我替你哭了,你就不会疼了。”
他愣在那里,看着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在那个没有半点人情味儿的皇宫里,没有人为他掉过眼泪,他们只想着互相利用,铲除异已,可是面前的女孩,她单纯的像一张白纸,纯洁的像一朵白云,她是酷暑里的一眼清泉,滋润了他干涸的心田。
几乎是本能的,他伸手拂开了她额前碎碎的刘海,在她瞪大的眼睛里,他吻上了她的额头。
小时候,她听母亲说过,皇宫里有一个传说,将来会成为皇妃的人,只要被皇子吻过额头,她的额头就会生出一块印迹,他们管这块印记叫做妃子印。
她像是十分害羞的捂着额头,眼睛忽闪忽闪的不敢看他。
她这个样子可爱极了,让他的心里平添了几分温暖。
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想要给她什么,认真而严肃的对她说:“如果将来我做了太子,就娶你做太子妃。”
她还那么小,当然不知道太子妃的含义,只是用力的点点头。
磨蹭了一会儿,她想起来去叫人,她跑得像只兔子,连身上掉下了一块东西都不知道,他拖着自己受伤的腿费力的挪过去,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是枚胸针一样的东西,他拾起来,看到上面的紫荆花标志,紫荆花是樱国的国花,她原来喜http://。欢这个。
将那坠子小心的收好,放在最贴身的位置。
从那时候开始,他心中的目标已经发生了改变,他想要拿回的东西不止是他失去的,他要做太子,他将来要来实现这个承诺,做了太子,他就娶她。
静静的,这个故事讲完了。
故事并不长,但他讲下来却用了很长的时间,他不停的咳嗽,喘息,忍受着一次次发作的痛苦。
钟喻夕感觉到他的胸膛上已沾满了冷汗,他的手凉得像冰。
她一直握着他的手,她的手心却是滚烫。
这一切像是一个童话,又美丽又虚幻,她迟迟不能从其中回过神,直到他的手引领着她的手伸进他衣服的最里端,在那个位置,还有一个小小的口袋,她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掏出来放到眼底一看,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年代久远,但是这枚紫荆花吊坠却依然光彩夺目,这是妈妈留给她仅存的唯一的礼物,是樱国皇室的标志,是最尊贵身份的象征,同时,也是他们的爱情最真实的见证者。
她忽然扑进他的怀里,激动的竟然喜极而泣。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苦苦等待的人,她希望有一天,他可以像白马王子一样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他骑白马,穿白衣,有着世界上最干净的笑容。
他虽然不骑白马,但他却有着世间只给她一个人的笑容。
这个人是她的疯子,她一个人的疯子。
宵风拂开她的刘海,带着炽热的唇轻轻吻了上去,这块印迹是为他而生,虽然世间没有真正的童话,但却有比童话更真挚的爱情,这份感情感天动地,最后化为她额间这枚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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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龄,八哥解释一下,二十年前,并不是说距离现在二十年,而是说从宵风五岁的时候,是我表达方面有问题,大家请多多见谅,你们八哥数学不好。今天发晚了,向大家道歉。
舍我换他
宵风拂开她的刘海,带着炽热的唇轻轻吻了上去,只是他没有吻太久就被一阵咳嗽打断。
外面的天逐渐亮起来,他的病情也越来越重。
他倚在冰冷的洞壁上,眼睛一秒钟也不舍得从钟喻夕的身上离开,她抚摸着他瘦削的脸,柔声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印迹的?”
他想了想,又笑了笑:“谁知道呢。”
“骗人,你一定是去千鱼岛的时候发现的,对不对。”
钟喻夕记得,他对她态度的彻底转变就是从千鱼岛开始。
他但笑不语,只是搂着她的肩膀,将头轻轻的贴着她的头。
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半明半暗的山洞中只能听见不知哪处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
时间已经过了与宵绝约定的时候,钟喻夕不仅着急起来,他的病不能再耽误了,她抓起手机要给宵绝打电话。
宵风摇了摇头:“他不是一个不遵守时间的人,之所以到现在没来,很可能是遇到了敌人的埋伏。”
“那怎么办?”
“等。”
他轻轻瞌上眼睛:“我睡一会儿。”
见他有些睡着了,钟喻夕站起身走到洞外,这里极为隐蔽,如果宵绝来了,恐怕也很难找到,她决定守在外面给他做向导。
早晨的阳光才刚刚上来温度,从这里向下望去,山间云雾缭绕,风景如画。
一夜没怎么睡好,她此时强打了精神,用一处草丛做掩护,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形势。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忽然出现了几条人影,他们的行动都很快,在起伏的草木间猫着腰前行。
钟喻夕一喜,刚要站起来呼喊,却发现他们的装束打扮奇http://。怪,竟然和那天晚上潜入她房间的忍者装束一模一样。
来的不是宵绝,是敌人。
钟喻夕顿时紧张起来,揣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心小心的观察着他们的去向。
他们一行有十几个人,都是朝着她的方向而来,可能他们并不知道她和宵风的藏身地点,但是这么尽的距离,以这些忍者的功夫,找到他们简直太容易了。
以宵风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没办法出手,而凭她现在的条件,也对付不了几个,一旦被发现就是在劫难逃。
脑子里在极快的时间内打定了主意,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为她默默的付出,这一次,她要保护他。
摸了摸肚子,小声的安慰:“宝宝,如果是你的话,也一定会这么做吧。”
她最后深深看了那个隐蔽的很好的洞口一眼,他此时应该还在睡觉,那样折腾了一个晚上,他早就累了,却还在顶着痛苦给她讲故事。
她知道,他是怕自己挨不过去,所以才把所有的心里话都告诉了她,这是她听过最好听的故事,也是她最大的欣慰。
强迫着自己收回留恋的眼神,她毅然朝山下跑去。
“疯子,如果我还可以活着回来,我一定会做你的皇妃。”
这是承诺,就像你当初承诺过我的一样。
钟喻夕故意挑显眼的地方的跑,让树与树的缝隙可以看见人的衣袂。
很快,那些人就发现了她,他们得到统一的信号,立刻向她包抄了过来。
她见成功的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脚下的奔跑速度更快,只要离那个山洞远一些,他的危险就少一些,如果拖到宵绝赶过来,他就会脱离危险,如果两个人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那么在千鱼岛的时候,他选择了她,那么在这里,她选择他。
“宝宝,对不起了,我要做一个不负责任的妈咪了。”
穿越在丛林里的矫健身影很快引来了数名忍者,黑色的布料发出破空之声,在林子间飞舞。
钟喻夕停下脚步,抬起头仰望四周。
十几个忍者从树梢上落下来,将她包围在中间。
这样的装扮,这样的身手,钟喻夕猜他们可能是风魔的人,如果是轩辕夜派来的话,她可以请求这些人见见他,或许他会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放过他们。
黑衣人刚要包抄上来,钟喻夕忽然冷静的说:“我要见轩辕夜。”
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在面对这样的情形,竟然还可以这样笃定,那带着紫色的眼瞳里闪着烁烁的光亮,使山边那一缕晨光都为之逊色。
“轩辕夜?”
其中有一人冷哼。
那些黑衣人急忙让开了一条路。
钟喻夕的目光转向他,这个人看上去三十多岁,个子不高,但非http://。常敦实,只是长相猥琐奸佞,一张方脸上有两只倒三角眼,此时这双眼睛就以一种毫不掩饰的色迷迷的光上下打量着钟喻夕。
她还穿着部落里的麻布衣服,衣饰宽松,但是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皙如雪,更何况那张脸,虽然有些疲倦的黑印,但依然掩饰不住的绝代芳华。
这样的女人,柔弱中带着坚强,美丽中夹杂着倔强,是最能吸引男人征服的类型。
“呦,好漂亮的一个小妞儿。”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慢慢的向钟喻儿逼近。
她退后一步,呈现出保护自己的姿势,男人玩味的一笑,步子忽然一晃,钟喻夕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他肥胖粗糙的手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一只手放肆的搭在了她的腰间,眼中尽是淫/荡的笑意。
“放开。”钟喻夕咬着牙,眼睛凶狠的瞪着他。
“啧啧,还是个烈性的妞儿,不过,是我陈雷喜http://。欢的款。”
这个陈雷正是白恋潆手下雷雨兄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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