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一座装饰金碧辉煌的酒店前停下,于兰认得这里,本市最大的七星级酒店罗曼帝都。
但她并不知道,罗曼帝其实是宵风众多产业中的一个。
所以,他的车子刚刚出现,酒店的经理就带着一众人马迎接了出来。
宵风将车钥匙扔给经理,淡淡的说:“去工作吧。”
“是是,六殿下。”
经理拿着钥匙就像是拿着什么珍宝,对他来说,能被六殿下看一眼,那都是莫大的荣幸,因为在宵风这么多产业里,有一些是他根本都没有踏足过的,他只凭借着天才的头脑经营着本国基本三分之一的龙头行业,行内的人一提起他,都像是神灵般膜拜。
宵风走在前面,于兰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乘上VIP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四周明亮的镜面照着她的紧张和兴奋。
她从镜子里瞄着那个男人,他依然是面无表情,冷得像冰,唇角边冷硬的弧度崩得紧紧的。
一直到电梯叮的一声,于兰才缓过神,跟着他步出电梯,走向最顶层他的专用套房。
对于后面要发生的事情,于兰既向往又紧张,她后悔没有穿得更性感一些,没有打扮的更漂亮一些,也许有了这一次,六殿下就会记住他,不求攀上枝头做凤凰,分得这个男人的一点点宠爱,她这一生也算值了。
看着他刷了门卡,于兰用手紧紧的攥着领口。
“进来。”他说。
进了房间,于兰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按熄了所有的灯光。
只觉得身上一热,他已经从后面抱住了她,那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间,带着股好闻的茶香,令人心旷神怡。
她激动的说:“六殿下。。”
“别说话。”他忽然变了声音,竟然是无比的温柔,就在于兰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这甜蜜里的时候,又听见他在她耳边轻轻说:“夕夕,嗯?别走。”
夕夕?
她是谁?
于兰全身一僵,一动都不敢动了。
他拥着她,像是拥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夕夕,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我明知道这样是错的,可是我控制不了。我爱你,我容忍不了你的背叛,所以,我只有离开,你怪我吗?怪我丢下你一个人吗?”
于兰听着他像孩子一样的喃喃自语,不知道是该顺着他的话回答,还是该乖乖的就这样任他抱着。
脚下一轻,人已经离开了地面,他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到里面的大床上,而他就坐在她身边,一直搂着她。
“夕夕,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所以才这样懦弱的离开,我本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心里又像是有谁扯着我的腿一样,我走不了,一步也迈不出去,我不知道,如果漫长的下半生没有你的话,我该怎么度过?还记得那次在千鱼岛,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噩梦吗?我不敢留下来,我怕真的会失手杀了你,夕夕,我心里好疼,疼得连呼吸都觉得无力,疼得我根本没有办法正常思考,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的影子全是你,只要一呼吸,空气里的气息都是你,夕夕,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听着面前这个男人无助而脆弱的低语,于兰的心中虽然失望但也生出一阵阵疼惜,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这个男人伤成这样,他在外人面前的不可一世,赫斯之威只有在此刻才统统卸下伪装,露出伤痕累累的心灵。
她伸出手回抱住他,虽然她不是那个女人,但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感觉到她的拥抱,宵风在黑暗中轻笑了一下:“夕夕,你在可怜我吗?你在想着我吗?”
“你还在想他?”
夜帝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淡蓝色的袖子拂过桌面。
钟喻夕握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最终放下来,低着头说:“我饿了。”
他眉目一眯,“孩子是他的?”
钟喻夕知道他和宵风间的关系,摇了摇头,固执的说:“我饿了。”
他无奈,只好叫来吉田。
吉田恭敬的跪坐在一边,“少爷,有什么吩咐。”
“去准备晚饭吧。”
“是。”
吉田一走,钟喻夕兴奋的指着院子里的池塘问:“这个可以钓鱼吗?”
夜帝黑线,“不可以。”
她有些失望,转着手里的茶杯。
看着面前低眉顺目的女孩,她的身材小巧,白色的和服无比贴身,长发在头上随便挽了个髻,露出雪白修长的颈,嘴巴很小,鼻梁高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流动着淡淡的紫色。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越过了桌子,轻轻的捏起她的下巴。
钟喻夕慌张的抬起头,就看见他一脸欣慰,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那样的笑容干净而纯粹,她竟然觉得,他这样笑的时候似曾相识。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他们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千鱼岛之前,她的确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那种莫名的熟悉与依赖又让她会毫不犹豫的靠近。
夜帝,你究竟是谁。
疑点重重
晚餐吃的是樱国料理。
钟喻夕还是第一次吃这么正宗的料理,于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餐桌上,没有看到一边的夜帝自吃饭时起就一直在注视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疼惜与宠溺。
吃过了饭,夜帝安排她早点休息,她很听话的回到他安排的房间。
这间屋子也对着那片池塘,她推开拉门就能看见外面凋落的樱花树。
坐在榻榻米上,将脚垂在下面,拄着下巴看夜晚的池塘。
她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宵风悲痛欲绝的脸,回荡在耳边的,是他悲愤无助的哀叹。
用手抚了抚小腹,低声说:“宝宝,看见这里了吗?以后我们再也不用逃了。”
眼中的柔情浮上来,倚着木门,微微笑起来。
这个时候,他会在做什么?
宵风睁开眼,看到自己置身在一张大床上,他又缓缓闭上眼睛,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不要醒来,只要一清醒着,那种痛就像蚕一样一点点的快把他吞噬了。
“你醒了。”黑暗中有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没有说话。
于兰的身影慢慢靠近了,笑着说:“既然六殿下醒了,那于兰就先回去了。”
昨天晚上,她照顾了他一夜,他的精神极度的不稳定,时不时的胡言乱语,直到后来,他睡过去才安静了一些。
虽然并没有发生她期盼的事情,但她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强大的男人心中,有一个女人的位置任谁都无法代替,她已经将那种叫爱情的东西独占的满满的,没有人可以从中分出一杯羹,她不是愚蠢的人,当然明白。
他依然什么也没说,黑暗中,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于兰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六殿下尽管放心,昨天的事情于兰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您再好好睡一觉吧。”
轻轻的关门声传来,宵风终于张开了眼,黑亮的眸子在黑暗里散发出一种迷离的光芒。
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摸索着接起。
“六哥,钟喻夕跑掉了。”是流谨的声音,他像是很兴奋,声音里带了丝喜悦。
“你在哪里?”宵风坐起来,皱着眉头问。
“我在皇宫呢,六哥,是我帮她逃跑的,没有你,我也一样能做到。”他开心的笑起来,似乎想听到他的一句赞美,自小到大,六哥从来没有夸过他一句,他对着他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严厉的模样,他不怕国王,他最怕的就是六哥,所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得到六哥的承认。
他没有说话,在这边苦笑了一下,原来,他还不如流谨。
流谨会帮助她逃跑,他却懦弱的自己跑了出来。
有时候,他很羡慕流谨,他的喜爱单纯简单,几乎是无欲无求,只要能让对方开心,火坑他也愿意往里跳,哪怕对方根本不喜http://。欢他。
“六哥,你知道吗?”流谨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去:“钟喻夕她在禁闭室里自杀,险些死掉。”
“自杀?”宵风握着电话的手一下子僵住,手上的青筋暴了出来。
“嗯,她割腕自杀。”
就像是灵魂突然被开了一个大洞,后面流谨所说的话,宵风一句也没听清楚。
手机从手里滑了下去,流谨还在那边大喊:六哥,六哥。
她?自杀!
想到那个纤弱的女子是用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割向自己的动脉时,他几乎发了疯。
大堂的经理看到他从VIP电梯里下来,脸上带着一种绝望般的哀伤,又有一种毁灭般的自责,他还不等迎上去,他已经风一般的出了酒店。
早有人为他拉开了车门,是经理专门安排在这里守着的小门童,经理做事巨细,想得无微不至。
宵风的脑袋里一片混沌,根本顾不了这些,他发动了车子,一个急转便驰向大路。
他的车速越来越快,不避不让,看到红灯也不停。
仿佛只有这样的极速才能让他不至于疯掉,只要一静下来,他就会想到她悲伤的模样,那有着紫色瞳仁的眼睛正绝望的看着他,仿佛在说:疯子,你为什么不要我。
路上的交通因为他而产生了混乱,有人跳出车子指着前方叫骂,但在看到那是一辆全球限量版的豪车时,又瞬间没了声息。
车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驶向皇宫,门卫见是他,赶紧将大门开启。
七道重门陆续打开,他停了车,立刻有人上来将车子开回车库。
“六哥。”正准备去上学的流谨见他突然回来了,赶紧跑过来:“六哥,你不是出国了吗?”
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焦急的问:“钟喻夕呢?”
流谨纳闷的看着他:“她已经跑了啊。”
是啊,她已经不在这里了!她已经不在了啊!
宵风忽然就像一下子枯萎的树叶,身上那种冷气顷刻间荡然无存,他摆摆手:“你上学去吧。”
“哦,那我走了啊,要迟到了。”流谨走出两步又回过头颇失望的说:“我放走了钟喻夕,国王为了惩罚我,不让我参加学院祭了。”
宵风知道这一直是流谨盼望的事,他也为之做了很多天的准备,他轻声说:“我会去跟陛下求情的。”
“那先谢啦,六哥。”他高兴的像只小鸟,司机将车子开过来,他钻进去,朝他挥了挥手:“再见。”
回到养心殿,慕若凝见他去而复返,心里虽然奇http://。怪,但做为侍女,她没有多嘴的习惯,帮他换了衣服,他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并嘱咐谁也不见。
空气清新的书房似乎还存着她那日的香气,她坐在他的怀抱里,认真的看着他为流谨做的活动计划,长发垂下一缕,痒痒的磨蹭着他的脸,他轻轻的亲着她的脸颊,她红着脸笑得甜蜜而幸福。
他曾经那样决绝的跟她承诺:夕夕,你要记住,任何伤害过你的人,不管他是谁,我必然要让他付出代价。”
现在换做是他自己,该怎么惩罚?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还挂着她亲手绣的紫荆花,看到这个,他就能想到她认真又挠头的样子。
七夕节的时候,她送他礼物,然后让他背她,她在他背上调皮的说:“疯子,自从你上次告诉我之后,我就能记住哪颗是织女星了。”
“可是,织女和牛郎真是好可怜,一定要七夕的时候才能见面。”她在他背上用脸轻蹭了一下他的脸:“我不要像他们那样,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
他将手机链放到唇边轻轻吻着,像是在回答她当时的话:“好,好。”
半夜,他从书桌上醒来,风吹得白色的窗帘翻飞,他走过去关上窗子,看到窗外层层叠叠的七道重门,他纷乱了几日的头脑突然恢复了清醒。
他想到了这件事的很多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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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毕,说八哥是蜗牛的小贼们敢不敢站出来!
欢迎回来
半夜,他从书桌上醒来,风吹得白色的窗帘翻飞,他走过去关上窗子,看到窗外层层叠叠的七道重门,他纷乱了几日的头脑突然恢复了清醒。
他想到了这件事的很多可疑之处。
那天她来书房找她,其实她明明是有话要说,但是她似乎隐瞒了什么。
如果孩子是轩辕夜的,为什么轩辕夜不去救她,以他的能力,这简直就是举手之劳。
他现在回想起事发的当天,他看到轩辕夜的时候,他对着钟喻夕的眼神也是愤怒的,如果孩子是他的,他为什么会允许她去做手术。
她是不会撒谎的人,如果说她和他交往的时候还背地里跟轩辕夜有联系,那么她对他的那些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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