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谨立刻惊喜的扬起脸:“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哦,又不是老六最好了?”轩辕夜边走边调侃他。
流谨眼中闪过一点难过的神色,“也不是,六哥他也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六哥最近像是故意避着他,他也不明白自己哪里惹他生气了,所以,皇家学院每年的学院祭庆典,他很希望他能去,趁着高兴的时候,他要跟他好好的套套近乎,他也许就不会对自己这样冷脸了。
想着想着,抬起头已经到了紫华殿。
流谨一溜小跑的冲了进去,不顾轩辕夜在后面提醒:“她睡了,你别吵到她。”
“不会的。”流谨烟一样的丢下一句话,等冲到门口,就看见钟喻夕正站在那里,一张小脸煞白,她也看见了他,眼中涌上笑意。
流谨很想走过去将她拥进怀里,可是他忍住了,像往常一样点了一下她的脑袋数落着:“蠢女人,看你包得像个粽子,丑死了。”
钟喻夕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当然……”他顿了一下:“来找太子请教功夫啊,你不知道,我现在进步很多了,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吹吧。”钟喻夕露出不屑的神色,流谨一下急了,“你有本事就和本殿下比试比试。”
钟喻夕丢给他一个懒得理你的表情,起身往客厅走,只是刚走了两步,脑袋一晕,险些摔倒,流谨刚要接住他,有人比他更快,一下将她拥进怀里,关心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头有些晕。”钟喻夕摸了摸额头。
流谨怔怔的看着轩辕夜那紧张而关切的表情,那神情已经超出了一个殿下对一个普通侍女的关心,纵然是他再不懂,也能看明白,太子他……喜http://。欢钟喻夕。
轩辕夜此时才发现流谨正呆呆的望着他,他不以为意,而是对钟喻夕说:“你想去哪?”
钟喻夕离开他的怀抱,“陛下回来了,我要回萃华殿。”
“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轩辕夜有些生气。
“我又不是那么弱不禁风,几步路的事。”她看着流谨说:“七殿下,你怎么突然就掉线了,不说话了?”
流谨回过神,无精打采的啊了一声。
见钟喻夕执意要走,轩辕夜不由来了脾气:“走走走,我看你这个样子怎么走回去?”
钟喻夕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外有一个声音轻轻传来,张弛的声音有不事雕琢的光洁和柔韧,像是春天野地里,大片的雏菊次第盛开。
“我来接她了。”
思念之吻
听到这个声音,钟喻夕本来还苍白的脸上立刻染了两抹红晕,她晃着还很孱弱的身体快步向门外走去。
轩辕夜一下变了脸色,怀里的温度还在,可是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流谨追过去:“蠢女人,你慢点。”
钟喻夕一手扶着门,略微喘息了下才向外面看去。
温和的阳光下,远处是大片大片的云朵,棉花糖一样的浮在空中,而在这云朵下,他静静的站立在那里,一件白色的衬衫,两手的袖子微微向上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卡其色的复古款西裤,棕色牛皮鞋,衬得那双腿越发的细而长。
他脸上有点疲倦,连日的劳累奔波,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眼睛下面有层青色的痕迹,但即使是这样,他仍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英气勃发的帅气,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钟喻夕隔着薄薄的空气,笑着注视着他,她很想跑过去扑进他的怀抱,可是这个场合下,她必须忍耐。
宵风缓步走过来,在她的面前站定:“我来接你了。”
“嗯。”钟喻夕用力点了点头,这种感觉就像是做好了晚餐的丈夫出门去迎接下班回来的妻子,那种恬淡平凡的幸福慢慢的在心里扩散。
流谨跑过来,喘着气说:“六哥,你怎么来了?”
“国王想念她了,所以我来接她。”
钟喻夕回头看了一眼轩辕夜,他目光深黑,若有所思。
“太子殿下,我先回去了,谢谢你的照顾。”
轩辕夜没有说话,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钟喻夕一转过身,头晕,脚轻,身子突然向前栽倒。
宵风一把将她接到怀里打横抱了起来,“你身体还没恢复,别逞强。”
钟喻夕嗯了一声,疲倦的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安心的闭上眼睛。
流谨跟在宵风的身边,不时看他一眼,最后终于忍不住说:“六哥,你累不累,换我一会儿?”
“不累。”他简简单单的回答。
流谨泄气的哀叹了一声。
宵风忽然说:“流谨,你帮我做一件事。”
钟喻夕回到萃华殿自己的住处,连日的伤痛和疲劳并没有得到缓解,看到床就想爬上去,她觉得自己以前的身体并没有这么差。
宵风将她放到床上,她打了个滚儿滚到床里面,搂着枕头笑嘻嘻的看着他。
他坐过去,伸出手:“过来。”
她调皮的摇摇头,也向他伸出手:“过来。”
宵风抿了下唇,那神情明明在说,好啊,你个钟喻夕,长胆子了。
钟喻夕只是笑着,却看他站了起来,她以为他要来强的,谁知他竟然俯下身,将她床上被扔下的东西一一捡起来,捡到二夕时,他拿起来,掸了掸了她身上的灰尘,侧身递给钟喻夕。
钟喻夕爬过来,心疼的将二夕拿在手里,手腕上一紧,他已经一拉一拽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人也顺势坐到了床上。
钟喻夕尖叫一声,随之咯咯的笑起来。
她贴着他的脑门儿,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用此来慰籍着几日不见的思念。
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疼痛,所有的委屈,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的时候统统烟消云散,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只要他在。
关于这几天事,他没有向她说起一个字,也没有丝毫要说的意思,但她心里竟然那样的清明,她就是确定,他一定在背后做了什么,她的疯子怎么会置她于不顾,她那样相信着他,哪怕他从来不表达。
靠在他的怀里,钟喻夕有些困了,低低的说:“疯子,我想睡觉。”
“吃点东西再睡。”
听到吃的,钟喻夕觉得一阵反胃,她捂住嘴,强压去那种恶心感,在他疑惑的看过来的时候,她讨好的仰起脸来看他:“先睡觉后吃饭行不行?”
他点点头。
“那我就在这里睡。”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两只手紧紧搂着他精瘦的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顿时满面的茶香。
她是真的很虚弱,说完不久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宵风抱着她,眼睛从她安详的脸上转到窗外,眼神慢慢由温柔转成残忍的酷寒。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他要让他们知道,她是谁的女人。
钟喻夕这一觉睡了很久,睡到太阳下班月亮上班,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抬眼处是他微尖的下巴,上面竟然生了些青茬,顺着这完美的线条往上,是他轻轻瞌上的眼睛,他睡着的时候卸了所有的防备真的很乖,就像邻家男孩般的干净温和。
她突然想起来,他们和樱国是有时差的,他昨天晚上坐了将近一天的飞机赶回来,到现在也没有睡觉,也就是,他基本上两天没睡了。
她心里内疚起自己的任性,他这样累,她还要赖在他的怀里睡觉,她看了看他紧紧抱着她的手臂,为了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他一直保持着她睡着时的姿势,现在恐怕是腿脚都酸麻了,她在他怀里轻微的动作立刻惊醒了他,睁开那双带着丝睡意朦胧的眼睛,他问:“怎么不睡了?”
“疯子。”钟喻夕搂住他的脖子,眼里有微微的湿意,“你好好躺下睡一觉,好吗?”
宵风微微一怔,但马上笑道:“心疼我了?”
钟喻夕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从他的怀里移出来,跪在床上认真的看着他:“好不好?”
宵风静了会儿,最后摇摇头。
钟喻夕立刻很失望。
他摸了摸她的头:“我已经进来很久了,别的人会起疑心,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
钟喻夕虽然不舍得,但是还是很听话的放他走。
他站起来,简单整(http://。)理了下身上的衣服,系上被这个不老实鬼睡觉时拽开的扣子,她就坐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他。
“我走了。”
他转身走向门口,笔直坚毅的背影里有丝疲惫,在拧开门锁的时候,钟喻夕忽然在他背后说:“疯子,我想你。”
这句话像是最好的催化剂,将他一直强抑的思念统统翻涌了出来,他本来是顾念着她的身体,此时却什么也顾不上,转过身大步的跨过来,一把将她从床上捞起来,贪婪的热烈的吻上她的唇。
晴天霹雳
这个吻一直持续了很久才结束,压抑了许久的思念在彼此柔软的口中得到释放。
钟喻夕像只搁浅的鱼,软软的趴在他怀里喘息着。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他终于还是要走的,虽然她很不舍。
钟喻夕现在还不能完全行动自由,因为她身上的嫌疑还没有解除,但她相信宵风,他一定会有办法还她清白。
第二天,她被叫去问话。
身体经过一夜的休息已经恢复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她独坐在这个正方型的房间里,里面只有一扇小窗户,让她想起了那几天的噩梦,她有些紧张的缩了缩身子,手无措的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来回绞着手指。
等了许久,她也不见问话的人进来,无聊极了,她便玩儿衣服上的扣子。
天棚上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抬起头,一团黑影叭的一声掉了下来,她盯过去一看,就见桌子上盘着一只草绿色的蛇,此时正抬着头与钟喻夕对视,随着不断蠕动的身子,嘴里吐出红色的芯子,晶亮的眼睛闪着骇人的光,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钟喻夕啊了一声,猛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她冲向来时的门,用力的将门拍得叭叭响,失声喊道:“救命,救命。”
可是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她吓得面如死灰,整个人几乎吊在了门上,而那蛇此时正从桌子上爬下来,嗖嗖的朝她爬来,她尖叫一声,一下子蹦到了桌子上,在桌子上又是跺脚又是叫,或许是她的叫声引来了人,门从外面蓦得被推开,她连来人是谁都没有看一眼,一下从桌子上跳下来,整个人都挂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嘴里依然在惊悚的喊着:“蛇,有蛇,救命。”
那个人一动不动,像是石化了。
等她冷静下来,终于看清,她这一蹦,蹦到了流谨的身上,而在他身后,国王和几个皇子都在。
流谨浑身僵硬,她软绵绵的贴在他身上,那种感觉像是搂着一块棉花,又轻又软又舒服,他几乎忘我的站着,希望时间就在此时停住。
钟喻夕瞬间红了脸,悄悄的不想动声色的从流谨的身上下来,她偷偷看了宵风一眼,还好,他面色如常,她捂着就要吓得跳出来的心脏长长吁了口气。
流谨走过去,一下捏住了那条蛇的脑袋,故意拿过来在钟喻夕的面前晃悠。
钟喻夕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捂着脸放声大叫。
“好啦,好啦,流谨已经走了。”三殿下轩辕澈不禁失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人吓成这样,想当年,她把鞋子踢到六殿下的身上,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他,他是哪来的胆量。
钟喻夕自知失态,赶紧恭敬的行了礼:“陛下好,各位殿下好。”
国王站在最前面,此时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关心的问:“喻夕,吓坏了吧?”
钟喻夕脸上还有骇色,使劲点点头。
国王看了眼宵风,他会意,站出来说:“大家刚才在监控器里已经看到了,钟喻夕这么怕蛇,怎么会养蛇?”
他已经不需要解释太多,众人都明白了,这是典型的栽赃嫁祸,轩辕冷面色铁青,不自然的笑了笑。
钟喻夕笨蛋的脑袋还不明所以,瞪着一双大眼睛纳纳的看着宵风,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冤情洗清了?
“钟喻夕。”流谨从外面跑进来,将手伸到她面前,她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流谨大笑起来,张开空无一物的手掌:“吓你的,吓你的。”
钟喻夕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他笑嘻嘻的说:“昨天六哥让我去找一条蛇,原来是做这个啊,钟喻夕,没事了,我们都明白养蛇的人不是你了,瞧你吓得,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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