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白芷边收拾东西边说:“太子殿下特意吩咐,今天的谈判,你就不用去了。”
“为什么?”钟喻夕不解的问。
白芷摇摇头:“殿下的心思我哪敢猜度。”
“不去更好。”钟喻夕倒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突然又急匆匆的坐起来开始套衣服。
白芷纳闷的问:“夕夕,你干嘛?”
她将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悄声说:“我去凑热闹。”
当一行车辆开往边境的时候,市长扎克尔在后面遥望着太子的车,他还在为六殿下失踪的事情忧心,太子嘱咐,这件事不能让国王陛下知道,以免他老人家担心,所以,他也是最大限度的封锁了消息,但是,现在失踪的可是一个皇子,而且是在他的地盘上,如果上面怪罪下来,这个责任他担不起。
正哀声长叹,突然后视镜里出现了一只戴着小红帽的脑袋。
他惊讶的回过头,就见钟喻夕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钟小姐?你……你怎么在车上?”
钟喻夕是在白芷的帮助下偷偷的藏在车上的,此时对着市长做了个鬼脸:“市长先生,你可不要把我扔下车哦。”
市长一脸无奈,连忙说:“那不敢,那不敢。”
纵使他情商再低,也能看得出来,这个小女生很得六殿下和太子的欢心,昨天太子更是在众目睽睽下将她抱上了楼。
钟喻夕刚说了一句话,便开始晕车了,她靠在车窗边上,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市长先生,我要睡一会儿了。”
“钟小姐,你睡吧,到了我喊你。”
钟喻夕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最近晕车的感觉格外强烈,她想,应该是水土不服吧。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车子停了下来,扎克尔的秘书希尔克叫醒了她。
钟喻夕第一反应就是跳下车,找了处雪堆哇哇的吐。
把胃里直吐出酸水来才感觉舒服了不少。
晕车的感觉真不是人受的。
希尔克走过来,递了瓶水给她,市长的这位秘书戴了副金丝边的眼镜,看上去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气。
“谢谢。”钟喻夕朝他点点头。
他也向她点点头,转身跟着市长往前走。
谈判的地点选在边镜的一座教堂,教堂一楼是做祷告的地方,二楼是个大圆厅。
她怕被轩辕夜看到,所以悄悄的藏在大厅的柱子后面,而扎克尔也很快去忙谈判的事了,没有时间顾及她。
大厅正中间摆着一张精雕的红木长桌,这一边,太子殿下已经就位,扎克尔坐在他的旁边,希尔克站在他的背后,而另一边的桌子还是空的。
不久,一行人鱼贯而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相貌虽然清秀,但是眉角眼梢却隐着一丝狠戾。
他的身边前呼后拥,显然身份不凡。
果然,扎克尔急忙起身相迎,笑道:“大王子殿下。”
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朝阳国的大王子金贤宇。
显然他不懂本国的语言,所以借助身边的翻译跟太子殿下握了握手。
双方不做寒暄,单刀直入。
钟喻夕远远的听着,倒不觉得这是在谈判,因为从始至终,谈判桌上的火药味儿就从没有散去,反倒越来越浓。
她听不懂金贤宇的语言,无聊的观察着四周的地型。
这一层是个天井的结构,上面是尖尖的塔顶,四周围有木栏杆,栏杆后面是走廊。
正觉得哪里不对劲,忽听那边传来一声怒喝,原来是金贤宇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而太子殿下神色从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回看着他说:“条件就是这样,朝阳国让出不动海的半个所属权,我国在边界派驻军队,没有余地。”
钟喻夕想,这哪里是谈判,简直就是一言堂,怪不得金贤宇会那么生气。
他先是气愤,然后突然阴侧侧的一笑:“太子殿下,既然你没有诚意,我也实话跟你说吧,今天我来这里也没有要谈判的意思。”
他轻轻打了一个指响:“你觉得,今天你们还能走出这个教堂吗?”
复生
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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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打了一个指响:“你觉得,今天你们还能走出这个教堂吗?”
原来金贤宇是有备而来,但轩辕夜也并不是省油的灯。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将身子微微前倾,用手支着下巴,神色自若的看着对面的金贤宇说:“王子未免也太自信了,不要忘记,这是我的地盘。”
“那又怎么样?”金贤宇手一挥,屋檐房角突然蹿出无数穿着迷彩服的军人,他们手中都拿着现代化武器,此时纷纷端起向大厅描准。
坐在轩辕夜身边的扎克尔大惊失色,他明明派了特警守着外面,而且是层层把守,这些军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无措的看向轩辕夜,却见他表情未变。
金贤宇冷冷一笑,“太子殿下,我现在就抓了你做人质,我不相信那时贵国还不交出千鱼岛的所有权。”
轩辕夜好像一脸失望的样子,缓缓说:“十岁的时候,我被人绑架,对方只是跟陛下要一百万,但是你知道后来怎么样?陛下说,我的儿子,他不是用钱来衡量的,我们王族不会向任何人屈服,所以,儿子,你的死会让我更加坚强。”
扎克尔吃惊的看着他,只是一百万,陛下竟然都没有同意交易,更何况这一座小岛。
金贤宇的脸明显抽搐,但依然维持着胜利者的笑容:“不试试怎么知道。”
轩辕夜此时终于站起来,信步走到他面前,笑着说:“王子就这么有把握可以抓到我?”
“当然,外面的警察已经被我全部消灭掉了,你看看这四周都是我的人,你们今天是插翅也难飞了。”金贤宇信心满满的大笑,可是刚笑了两声,忽然听见上面传来几声惨叫。
他匆匆抬起头,就见几个军人正从栏杆后面翻掉了下来,硕大的身体摔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大片的血液从他的身底流了出来,鲜红的血与洁白的地面的对比,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金贤宇慌张的退后了两步,他身后的随从赶紧说:“王子,不用慌张,我们的人可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
金贤宇这才镇定了下来,的确,朝阳国出跆拳高手,而且又是他亲自选拔,他们的实力不可小窥。
扎克尔和樊栋急忙将轩辕夜护到后面,双方以桌子为中心拉开了一定的距离,退到了安全的地带。
钟喻夕站在柱子后面,还没从这突发的事件中回过神,等她再仔细观察场中的形式时,就发现有数十名忍者装束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正与那些军人混战在一起。
她忽然想起来,第一次碰见轩辕夜的时候,他们遭到了忍者的攻击,他那时看见这些忍者还露出了诧异之色,他称他们为……对,风魔。
原来,当时那些只是冒牌货,而真正的风魔却是贵族白家的组织,听命于他。
怪不得他一直从容不迫,原来他早料到金贤宇根本没有诚意谈判,所以才将风魔带了过来,朝阳国的王子试图挟持本国的太子,这个理由已经足够让本国派军队前来了。
看来,他也根本不是什么热爱和平的人,他和六殿下一样,渴望用战争解决一切,只是,他要为这场战争找个理由,仅此而已。
场上的形式很乱,她没有看到白芷,轩辕夜的身边由樊栋和扎克尔市长及他的秘书希尔克护着。
虽然风魔的忍者个个身怀绝技,但是跟训练有速的朝阳国军队交战,并不十分占上风,局势竟然僵持不定,往白热化的方向发展。
钟喻夕想,她现在应该做点什么,虽然不是为了轩辕夜,但至少她是带着使命前来,她要保护皇子的安全。
悄悄摸上二楼,绕到一个军人的背后,他们有枪,她不能正面跟他们拼斗,只能用智取。
那军人正用枪描准了一个忍者,刚要扣动扳机,一双纤细的手从后面伸过来,在他的脖子上一砍,他立时脑袋充血,眼前一黑,从楼上滚了下去,随着他的身影滑下,一道目光冰冷的注视了过来,钟喻夕发现轩辕夜正在看她,她后退了两步,隐到了走廊里。
“她怎么在这里?”轩辕夜将视线从那只小红帽上转过来,声音冷凝的问旁边的扎克尔。
扎克尔硬着头皮回答:“钟小姐她偷偷的藏在车里跟了过来。”
“胡闹。”他说着,已经往她的方向走去。
“太子殿下,那边危险。”扎克尔急忙阻止,但是轩辕夜身形一闪,已经到了钟喻夕站的地方,路上还顺便解决掉了两个敌人。
“你来干什么?”他一把抓起钟喻夕的手腕,眼神里都是不满与斥责。
钟喻夕甩开他的手,神色平静,“太子殿下,我只是在保护皇室成员的安全,没有错吧?”
他冷笑:“怎么了,老六死了,那棵大树靠不住了,所以就来投靠本太子?”
“你随便怎么说。”心里在已经没有了疼痛的感觉,她想,是真的放手了吧。
一阵枪声扫过,木制的栏杆上被激起一股木屑,轩辕夜急忙护住她,按到一边的墙壁上。
“离开这里。”他不由分说的拉住她的手,退回到安全的地区。
钟喻夕将手从他的手心抽离,站到扎克尔的一边,他却重新握住她的手把她带到怀里,两人互相挣扎了好一阵子,看得扎克尔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直到他低声威胁“夕夕,不想看到你爸爸和好朋友出事,就给我乖一点。”
卑鄙,竟然用钟爸和安然要挟她。
钟喻夕虽然气愤,但却不再挣扎,任他将自己拥在怀里,静静的看着场上不断变化的局势。
此时,金贤宇已经被护卫到了大门口,脸色焦急的望着交战在一起的双方。
这样的战斗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双方的伤亡都很惨重,大厅里遍布着倒下的尸体,四处落满了金晃晃的弹壳。
钟喻夕别过头,她讨厌战争,讨厌杀戮,这样的场影,她不愿意再看。
但是轩辕夜却强迫着转过她的脸,逼着她看着这一切。
“这就是死亡,没有比这个更可怕的事情,你要记住,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男人如果不能不择手段,就只会等着被杀。”
她显然不同意他的这一套观点,微微闭上眼睛。
这场战斗显然是他胜了,但是风魔的人也损失很大,只剩下一些伤员还在勉强支撑。
金贤宇吓得颤抖起来,在护卫们的保护下往门外退。
轩辕夜也并没有阻拦的意思,他要的不是金贤宇的命,只是一条理由,更何况,他的人也伤成这样,穷寇莫追。
正当大家都以为金贤宇会安全撤退的时候,忽然外面几声枪响,本已走出去的金贤宇又倒退了回来,他身边的护卫已经一个不剩。
金贤宇惊恐的撑大眼睛,像是看到魔鬼一样看着面前的人,他手里乌黑的枪口正顶着他的额头,那副慵懒而清高的样子,就像是某个神仙因为无聊而来人间游戏了一番,芸芸众生,他全不放在眼里。
他一身黑色的风衣衬着修长的身姿,修身长裤,高帮儿皮靴,背后投下的是大片的阳光,将他照得像一枚剪影,他每走出一步,金贤宇就往后退一步。
直到退到大厅的中间。
屋里所剩无几的几个人除了钟喻夕外都变了颜色,其中以轩辕夜的脸色最为苍白。
钟喻夕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那里明明有一丝明显的骇意。
你敢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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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喻夕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那里明明有一丝明显的骇意。
她被他抓在怀里,手臂上被抓出一片青紫,她咬着牙,忍着痛,静静的看着门口的人在他们的面前停下。
咔嚓!
是枪上栓的声音。
金贤宇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声音里带了哭腔:“六殿下,别开枪,别开枪。”
进来的人正是失踪两天的轩辕宵风。
他此时的目光寒冷中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视线扫过哪里,哪里就冻结成冰。
他像是看了钟喻夕一眼,最后在轩辕夜的脸上停住。
“老六,你这是什么意思?”轩辕夜冷声问。
而站在轩辕夜身后的樊栋则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不可能,被雪崩埋了的人怎么还可以这样完好无缺的活着,他是神吗?
宵风却绝口不提雪崩的事,枪在手中潇洒的转了一圈儿重新指向金贤宇,后者早就吓得瑟瑟发抖,抱着头不敢吭声。
“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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