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夜想到此,淡若清风的笑着说:“六弟,合作愉快。”
宵风亦笑着:“愿意为太子殿下效劳。”
随着两人轻快的对话,会上的气氛顿时放松了下来,但钟喻夕看在眼里,却在心里叹息,明明就是一场火星撞地球的前奏,明明就是虚假的兄弟情深,一个主张议和,一个主张动武,
她实在看不透国王陛下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千鱼岛处在本国的最北端,千鱼岛上有一座城市,叫做千岛市,那里终年积雪不化,是个天寒地冻的地方,。
三天后就要出发了,
钟喻夕体寒,所以准备了很多取暖的衣物,羊绒衫,羽绒服,加厚的袜子,热水袋……这些东西就整整装了一箱子。
正准备着装第二箱,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的传来。
她这里很少有人光顾,就算偶尔有人,也从来不会敲门。
跑过去打开门,只觉得一股风蹿了进来。
“流谨?!”
流谨站在门外,身上的黑蓝校服还没有换,领子随意的解开了几个扣子,露出里面的白衬衫,胸前金光闪闪的挂着皇家学院的校徽。
他手里拎着书包,一把将钟喻夕推到了一边,大步走了进来。
钟喻夕知道他在闹脾气,只是笑笑,将门关好。
他将书包往沙发上一扔,烦燥的松了松衣领,见钟喻夕一脸好笑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他立刻不满的喊着:“蠢女人,本殿下都渴死了,你还傻愣着不去倒水?”
钟喻夕去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喝吧。”
他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水喝光,怒气也随之消了不少,看了眼地上收拾了一半儿的行李,还是那副刺刺的语气,“这就要去旅行了?高兴坏了吧?”
“去旅行?”钟喻夕叹口气:“朝阳国对千鱼岛虎视眈眈,说不定还会诉诸于武力,你还真当是去旅行吗?”
他顿了一下,眼中流露出关切的意味,“那你还去?”
“怎么说我也是这个国家的一员,不能有了困难和危险就退缩吧。”她坐下来,将被他扔散了的书包一点点收拾好,突然一个盒子从里面掉出来,她疑惑的擎着:“这是什么?”
流谨的脸一下红了,别别扭扭的说:“送你的。”
“送我的?”
钟喻夕放在耳边晃了晃,没有听到声音,“可以打开?”
“送你的,你爱打就打啦。”他更加别扭了。
钟喻夕三下两下便将盒子拆开,伸手一拉,一只红色的小绒帽子软软的被拽了出来。
她摸着手感不是一般的好,应该是用上好的羊绒做的,而且帽子前面那个像小狗儿一样的图案非http://。常可爱,她也是属狗的,所以喜http://。欢的不得了。
“真的是送我的吗,流谨?”她欣喜的蹦起来,拿着帽子跑到镜子前面,戴上去,转来转去的试。
不知什么时候,流谨来到她的身后,他看着镜子中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她在他的胸前,挂着那样甜蜜满足的笑容。
忽然就有一种错觉,这样的场景再长一些就是天荒地老了吧。
他走近一些,贴着她,深深的嗅着她的发香,有一种冲动想把她拥在怀里,她此时突然回过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你,流谨。”
他愣了一下,马上就一撇嘴:“你戴着真丑。”
千鱼岛的天气寒冷,他特意让人订制了这顶帽子,而且在那种冰天雪地的地方,一旦她这个路痴走丢了,红色是最显眼的颜色。
他将书包拎到肩上,不理她,径直往门外走。
钟喻夕望着他孤傲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这次千鱼岛之行,她已经能预计到无数的坚苦,甚至有一种担心,连回不回得来都是个未知数。
“流谨。”她忽然叫住他。
流谨的脚步顿住,没有回头,他怕一回头,自己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的声音弱弱的自背后传来:“你要保重。”
半天没有声响,他的影子像是风化了。
“蠢女人,还有空担心别人,你给我安全无恙的回来,要不然,本殿下一定罚你。”
她笑笑:流谨,你没有变,可是,钟喻夕却变了,在这权欲横流的皇宫里,只有保持着最后一颗纯真的心,才能跟你依然这样平起平坐吧,你说是不是,流谨。
*******
三天后,机场。
钟喻夕坐在飞机上,将脸贴着窗户的玻璃,兴奋的看着地面上的车辆慢慢的变成蚂蚁大小。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飞机,难免会兴奋。
“啊,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她高兴的手舞足蹈,但是紧接着的失重感就让她重新跌回到座位里,耳朵里嗡嗡的响,心也悬在半空。
原来坐飞机一点也不好玩。
刚才还兴奋的跟个什么似的,现在却窝在座位上,两眼发直。
宵风放下手里的书,按了桌子上的呼叫铃。
一位身材婀娜的空姐立刻走了过来,弯腰行礼,用甜美的声音说:“六殿下,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拿一杯橙汁,谢谢。”
空姐于兰受宠若惊,能为高高在上的皇子服务,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所以,她才走了不少关系登上这辆皇家专机。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两位皇子,果然都如传说中的英俊帅气,那两张脸,连最红的明星都不敢与他们比较,更何况还有种皇家的威严凛然于面上,更显得不怒自威。
她很快拿来了橙汁,看着六殿下接过去,她却不想走开,还想着多看一会儿。
却见他将用手轻轻拔弄了下身边座位上的女孩,低声说:“喝点东西,会好受些。”
女孩儿半闭着眼睛,像是撒娇似的摇头:“不喝,我不喝。”
于兰皱起眉,怎么这个女孩子敢这么跟殿下说话,她本以为六殿下会发怒,但是他却轻轻将她揽到怀里来,把杯子放到她的唇边:“要我喂你?”
女孩立刻睁开朦胧的眼,两只手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将杯子里的橙汁全喝光了。
六殿下将杯子递给目瞪口呆的于兰,淡淡说了声:“谢谢。”
于兰回到配备室,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看到的情景,传闻说六殿下性子冷漠,但她明明从他刚才的动作里感受到了一丝宠溺。
既然六殿下不行,那她决定去太子的专用仓碰碰运气。
兄弟
兄弟
太子殿下还没有休息,身上盖了条薄薄的羊绒毯,正在翻看着飞机上的财经杂志。
只是一个认真的侧脸,就能让人着迷的止步不前
于兰敲了敲门,礼貌的询问:“太子殿下,请问您要喝点什么?”
他眼睛不离开手里的杂志,轻声说:“咖啡,谢谢。”
于兰立刻去取了咖啡,静静的侯在一边等着。
轩辕夜轻轻啜了口,抬头看着她问:“六殿下休息了吗?”
“还没有呢。”于兰尽量把她那职业性的笑容弄得更灿烂一些,她长得不赖,笑起来的时候更加迷人,她们的机长曾经追求过她,被她拒绝了,因为她有更高的心思。
“他身边的人呢,睡了吗?”
身边的人?于兰想了想,觉得他是指那个女孩子。
于是说:“那位小姐好像有些晕机,精神不太好。”
“晕机?”太子坐了起来,身上的毯子滑了下去:“有晕机药吗?”
“有。”
“给她送去。”
于兰脸色一变,那个女孩是谁,为什么太子和六殿下都这么关心她?
心里有些嫉妒,但还是速度去取了晕机药。
回到六殿下的特等仓,他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抱着身边的女孩,她晕机晕得厉害,好像刚刚吐过,此时正无力的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六殿下。”于兰轻声说:“这是晕机药,让这位小姐吃一颗吧。”
宵风点了点头,示意她将药放在桌子上。
于兰走后,宵风揉了揉钟喻夕的脑袋:“钟喻夕,起来把药吃了。”
强硬的口气完全不是对一个已经被飞机折磨的半死不活的人。
她将头往他的怀里更深处拱了拱,现在只要一动,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她不要吃药,药那么苦。
“你不吃药,只会更难受。”他耐着性子说。
“不要吃,不要吃。”她低喃。
“那你怎么才肯吃,你说。”
钟喻夕迷迷糊糊的,感觉这是在家里,是她生病的时候,钟爸在照顾她,于是撒娇说:“我要喝蜜桃水,有了蜜桃水就吃药。”
于是六殿下又按了呼叫铃,于兰小跑着走过来,“殿下……”
“有……蜜桃水吗?”他皱眉问。
“蜜桃水?”于兰也迷惘了,从来没听过这种饮料,但是她马上就反应过来,试探着问:“是不是水蜜桃汁?”
宵风也不确定,“先拿来吧。”
将饮料放到她的鼻子下面让她闻了闻:“蜜桃水来了,把药吃了。”
她皱皱鼻子,身体不动,却把嘴巴张开了一点。
在家的时候,她就是这样跟钟爸撒娇的,钟爸总是会把药丸放进她的嘴巴里,再赶紧给她喝糖水,这样,她就不会觉得药苦了。
一直在钟爸的呵护下成长,虽然养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坏脾性,但是这近一年在皇宫里的磨炼,也使她学了不少曾经认为很简单的东西,更是觉得钟爸的爱难能可贵。
于兰站在一边看着,心想,这个女孩可真够娇贵的,竟然要六殿下喂她。
而更让她大跌眼镜的是,六殿下竟然拿起药丸小心的放到她张开的嘴里,然后赶紧将杯子上的吸管伸进去。
她先是皱了下眉,然后便吸着杯里的饮料,慢慢的眉头便展平了。
喝饱了,又是往他怀里一靠,装死般的睡觉。
而自始至终整个过程,六殿下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反倒有点乐在其中。
见她睡着了,便将她抱了起来,这椅子虽然也十分宽大,但还是不舒服,起身见于兰还一脸怔忡的看着,他缓缓看了眼,那眼神不用很明白,但于兰已经会意了,自己很多余,于是赶紧退了出去。
宵风将钟喻夕抱到里间的床上,将她放平,盖好薄被。
望了眼窗外,飞机已经飞行了三个小时,再有一个小时就要到达千岛市了。
看着熟睡的人,他在想,为什么她会答应跟他一起过来,没有理由。
太子?
因为太子,所以她才会跟来?
这恐怕是唯一能成立的理由了。
想到此,心里一阵烦燥,起身来到仓外的餐厅,正巧轩辕夜正在那里吃晚餐,他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
“饿了?”轩辕夜笑着问。
“有点。”
宵风随便点了点东西,两人便不再说话。
菜上来,里面有两块胡萝卜。
轩辕夜想也没想的用筷子将那两块胡萝卜挑到自己碗里,“你小时候就不吃这个,有时候无意在菜里看到了,还会哭鼻子。”
宵风嘴角动了动,扯出半个笑容:“那已经是小时候了。”
“你说得对,人都会长大,然后就会渐渐的淡望很多事。懂得越多,好奇越少;得到的越多,盼望的越少。”他指了指面前的菜肴:“吃吧,再不吃就要凉了。”
宵风点点头,拿起筷子。
“听说千岛市有你一个朋友?”吃完了饭,轩辕夜用餐巾边擦着嘴角边问。
“嗯,以前认识的,有一次去千岛办事,在大雪里迷了路,幸好遇见她,才走出去。”
“这样好的女孩,你应该多去看看人家。”他一笑,起身说:“如果你喜http://。欢,我可以请陛下把她嫁给你。”
走出两步,又回头补充:“开玩笑的。”
宵风坐在那里,握着筷子的手有些用力,然后慢慢松开。
这算什么,警告吗?
为了钟喻夕?
这顿饭吃得并不开心,回去的时候,见她像只蚕茧一样裹在被子里,睡得昏天暗地。
他很妒嫉睡眠这么好的人,因为他从来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
走过去,恶意的扳过她藏在枕头下面的头,她嘤咛了一声,十分不满意被打扰。
“钟喻夕,你睡得可真香,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答应跟我来千鱼岛,为什么?”宵风用手摇着她的头,她抬起爪子打他,“要睡觉,要睡觉。”
“是为了轩辕夜吗?嗯?是不是?”他仍在继续,就是要一个答案。
钟喻夕被他闹得烦了,只好大声说:“我就喜http://。欢跟你来不行吗?”
他的手募得顿住,慢慢回忆着刚才她的话,在确定心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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