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鞋子荣幸砸中的。。。她叫不出他的名字,只觉得那个人眼神锐利淡薄,一幅天下事与我何干的姿态,此时正冷冷的瞅着她,瞅着她后背一阵阵冒冷汗。
“哈哈。”轩辕流谨忍不住笑起来,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六哥,怎么样,这就是那个蠢女人。”
被砸中的人正是六殿下轩辕宵风,他未动声色,身后早有侍从拿着洁白的手绢给他擦着胸前被弄脏的地方,六殿下素来有洁癖,而且很严重,这在整个皇室是人人知晓的事情。
三殿下和二殿下都蓄着一抹笑意,静等着他的爆发。
“喂,教官,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向我六哥道歉。”轩辕流谨急忙呼喝着钟喻夕,他在学院里是她的学员,在学院外,他可就是堂堂皇子殿下,这小女人要乖乖听他的。
钟喻夕回过神,忙躹了一躬,十分诚恳的说:“对不起,殿下,我下次一定小心。”
轩辕宵风根本没看她,带了怒意的眼睛盯着侍从仍在擦拭的手,那弄脏的地方另他感觉到十分恶心。
见他半天没反应,钟喻夕不免有些气,狠狠白了嘻皮的轩辕流谨一眼,然后说:“殿下,道歉我也道过了,如果您不能原谅我呢,就用鞋子扔我一下,扔两下也行,如果您原谅我了呢,那我要赶着回家吃饭了。”
回家吃饭?
这回不但是轩辕流谨,连二殿下和三殿下也笑了起来,这个女人,可真有意思,她不知道她得罪的是在皇室里没人敢得罪的人吗,可能被吃得骨头都不剩还不自知呢。
轩辕宵风终于抬起头,阴冷的眸光像是寒冬里突然刮起的一起飓风,吹得钟喻夕有些风中凌乱,她急忙低下头单脚蹦过去,伸手去捡她那闯祸的鞋子。
女孩弯着腰,伸出纤细雪白的手,袖子下露出一小截莹白的小臂,那微微敞开的衣领因为她此刻矮着身子,而依稀现出一片不错的春光,但这个视线能看到的只有轩辕宵风一个人而已,别人看见的只是她在捡鞋子。
他不知怎的就是一阵烦燥,大步从钟喻夕身侧走过,手厌烦的推了她一下,她本就是单腿站着,此刻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二殿下和三殿下互看了一眼,耸耸肩,他们这个六弟向来脾气差,皇宫里的侍从看到他都恨不得绕道走,但皇室成员在平民面前一向自制,他这火发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三殿下轩辕澈急忙追上去,而轩辕流谨则赶紧去扶钟喻夕,她早就蹦了起来,心中的小宇宙在熊熊燃烧,她不顾轩辕流谨拉扯着她的手,朝着六殿下的背影喊:“有什么了不起的,小气鬼,吝啬男,变态狂,大白痴,本姑娘就是用鞋子扔你了,我高兴,我爽快,我每天努力工作,拼命赚钱,我交得税不是交给你们用来欺负人的。。。。”
挡不住的是吃饭的脚步
轩辕宵风突然停住脚步,他身边的侍从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他小心看了眼还在跳着脚的钟喻夕一眼,心想:这姑娘不要命了啊。
见他停下来,钟喻夕的声音也小了下去,好吧,她承认,她刚才是有点脑子发热,他是皇子殿下,身份高贵,手握重权,他要是找几个人给她套个麻袋扔到阴沟里,或者用编织袋分装了扔进下水道,也没有人会震惊,这个国家都是他的,她的小命自然也是他的。
流谨狠狠瞪着她,眉头皱得紧紧的,刚要替她求个情,就见轩辕宵风慢慢将身上那件手工缝制的休闲外套脱了下来,然后颇为厌恶的掷到侍从的脚下:“拿去扔掉,以后这种垃圾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是,六殿下。”
污辱,赤果果的污辱,拐着弯说她是垃圾?
流谨急忙从后面一下捂住了钟喻夕的嘴,二殿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女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追六殿下去了。
待到那几人都走得远了,流谨才放开她,她没再大吵大闹,而是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流谨问:“我。。是不是闯祸了?”
流谨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个蠢女人,连我六哥都敢得罪,你知不知道,就是我大哥太子殿下都要忌惮他三分。”
钟喻夕不服气的哼了声:“你看他板张臭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八百吊似的,我也是纳税人,凭什么被他欺负。”
“纳税人?他手下业绩最差的一个公司一天赚的钱都够你纳几辈子的税,指着你那点钱来养活我们皇室,本殿下现在还不是要喝西北风?钟喻夕啊,钟喻夕,你长点脑子吧。”他一幅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钟喻夕嘿嘿一笑,顺着他的话说:“轩辕流谨啊,轩辕流谨,你长点脑子吧,别每次都败在我手下,丢不丢人?”
“你。。。”流谨被她噎得俊脸通红,跺了下脚说:“枉费我还要帮你求情,你快回家求神拜佛不要再遇上我六哥吧。”
又气走一个,钟喻夕觉得,这一天,即惊险又刺激,不过,再惊心动魄,也挡不住她回家吃饭的脚步。
她还是处女呢
钟爸的饭香从门缝里飘出来,她深深吸了一口,突然推开门大喊一声:“老怪,我回来啦。”
迎面一小团黑影飞来,速度极快,她想也不想的张开嘴巴,鲜嫩多汁的红烧肉,热度正好,放在口中,一咬即化,钟喻夕眼放异彩,连声称赞:“老怪,老怪,你的技艺又精湛了。”
钟爸笑嘻嘻的从厨房伸出个头,“小贼,你是不是因为赖着老爸的手艺才不肯嫁出去呢?”
“嫁人,嫁人,你姑娘又不是没人要,你急个头。”她随手拿了个苹果吃。
“你都二十岁了,还没个对象,我能不急吗?”钟爸将饭菜端上桌,催促她:“快去洗手。”
洗完手,饭菜已经上桌,钟喻夕快速扒着嘴里的饭,将空碗向着钟爸一擎:“再来一碗。”
“小贼,你今天都吃第五碗了,是不是有什么开心事?”
开心事?要说开心事,那要数今天用鞋子砸了那个阴脸的六殿下,她觉得十分的解恨。
钟爸将盛好饭的碗放到她面前,忽然看见盘子里的红烧肉只剩下了一块,他急忙伸出筷子去夹,而钟喻夕速度更快,已经抢先了一步,他用筷子一敲她的筷子,肉便掉回到了盘子里,他赶紧夹起来就要往嘴里送,送到半途,又被钟喻夕抢了去,两人用筷子当武器丁丁当当打得激烈,最后还是钟爸获胜,他嚼着嘴里的肉得意洋洋的说:“小样儿,你的武功是我教的,抢不过你,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钟喻夕一阵哀声叹气,挨规矩,输了要洗碗。
她忽然想到一个好方法,对着坐在那里打着饱嗝的钟爸说:“老怪,我给你表演个杂技。”
她说着,用筷子一挑,将一只空碗挑到了头顶上,稳稳的接住。
钟爸喊了声:“好”
她嘻嘻一笑,又挑起第二只碗,第二只正好摞在第一只的上面,她又连续挑了两只碟子,一只汤碗,这些东西足足堆了半尺高,却被她用脑袋顶得稳稳当当,她还是觉得不够,两只手分别端了两只杯子,“老怪,你看,这样只需要一趟就可以送到厨房喽。”
“不愧是我女儿,高手。”
钟爸正夸赞着,就听见门铃响了,他急忙起身去开门,而钟喻夕正要往厨房走。
门刚打开,钟爸望着门口这个英俊帅气的少年,不由愣住了。
而那少年顺着钟爸的肩膀往里看去,就见脑袋上顶了无数只碗碟的钟喻夕正在傻傻的看着他,他一皱眉,那些碗碟便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轩辕流谨扶住额头:她又闯了什么祸!
钟爸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急忙说:“这位小哥,你是来找夕夕的吧,快进来,快进来。”
轩辕流谨急忙说:“叔叔,我就不进去了,我就想找钟喻夕说几句话。”
“有什么话进来说嘛,我们家也有房间,不如,你今天晚上就不要走了,你们促膝长谈。。。你看我们家夕夕,虽然脾气男孩子了点,但是可以改的嘛,以后我一定好好的教育她,开导她。。。。”
钟喻夕一下子将钟爸拉到了后面,砰的一声关上门,钟爸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她还是处女呢。。。。”
要去吗
钟喻夕的脸腾的红了,死老怪,瞎说什么,见了男人就往外推销自己,好像自己真是嫁不出去一样,她正烦恼着就听耳边低低一声笑音,抬头见流谨正用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打量她,她怒视回去,“看什么看。”
他却只是笑,“你下来,本殿下找你有事。”
钟喻夕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跟他来到小区的健身广场,天气有些冷,出来散步的人不多,零星的几个,都是呆了一会儿便匆匆忙忙的离开。
轩辕流谨倚在一个单杠上,抱着双臂,歪着头,那柔顺的发丝便垂在耳侧,棕色的头发染上了身后的月晖,十分的好看,他本就生得一幅桃花相,此时这样似笑非笑的样子更是说不出的邪气,从刚才,他就一直这样看她,看得她很不自在,遂一脚踹过去:“笑什么?”
“喂,蠢女人,你总是这么粗鲁,怪不得你老爸会担心你嫁不出去。”流谨一侧身避开。
“关你什么事,我嫁给谁也轮不到你操心。”
“怎么轮不到我操心,你是我。。。”流谨张口就要说什么,却见钟喻夕定定的看着他,他的脸竟然红了下,别扭的转过头:“因为你是我的教官嘛。”
他忽又看着她说:“你真是处女?”
钟喻夕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在心中狠狠将钟爸蹂躏了一顿,竖起眉眼瞪着流谨:“那你是处男吗?”
流谨的脸更红了,他很气恼,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就算是被陛下在哥哥们面前批评,他也脸不红,心不跳,可是,他现在却会动不动就脸红,不服气的回瞪过去:“本殿下当然是。”
“你是我就是喽。”钟喻夕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你找我干什么?”
流谨掩住心中的小小窃喜这才想起正事,口气又恢复了那份霸道:“你明天陪本殿下去参加太子的订婚典礼。”
太子?订婚典礼?
钟喻夕忽然想到那张报纸,还有报纸上带着淡淡笑意的半张侧脸,她心里一阵焦躁,他会是那个许下她承诺的人吗?
‘如果我做了太子,就娶你做太子妃’明明是很多年前的儿话,可是每一字都清晰的刻在耳边。
要去吗?
可是有必要吗?就算是他,那也不过是儿时的一句戏言,只因为她救过他,便许她终身,十多年过去了,他也许早就忘记了,她去了,认不出他,反倒自找没趣,除了额头这个吻痕,他什么都没给她留下,他要订婚,难道她要狗血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不能娶她,你当年答应娶我的!可笑,真可笑!
见钟喻夕忽然之间走神,流谨有些不满意的喂了声:“你想什么呢?这可是本殿下的命令,你不能不去。”
“为什么是我?”她盈盈的目光闪动,里面似乎夹杂了某种不明的情绪,流谨从来没看过她这个模样,竟然十分的惹人心疼。
他有种冲动想拥她入怀的冲动,但手指蜷缩了两下还是忍住了,鼻子里哼了声:“六个哥哥都有女伴,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会被他们笑话的。”
“真是这样?”
“真的。”
“我考虑一下。”
太子,会是他吗
流谨知道她软硬不吃,忽然问:“你吃过南海的龙虾吗?”
钟喻夕摇摇头,但脑中已经在幻想着龙虾肉的鲜美。
“你吃过北极的熊肉吗?”
钟喻夕摇摇头,但脑中已经在幻想着熊掌的厚实。
“你吃过深海的珍珠贝丁吗?”
她摇着头,就差流下口水了。
流谨趁热打铁:“只要去参加订婚宴,什么都可以吃到哦。”
于是,她鬼始神差的点了点头。
点完头才开始后悔,她怎么就不知不觉着了这家伙的道儿。(题外声:因为你馋)
流谨有点奸计得逞的小邪恶,忽然又有些忧心的说:“你要是见了我六哥,要对他客气点。”
“只要他不找我麻烦。”钟喻夕很不服气的撇了下嘴,那人虽然生得容貎一等,但脾气却是下等,他厌恶她,她同样也厌恶他。
流谨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六哥脾气不好,是因为他从小就有病。”
有病?
那样的人也会有病?
“他有哮喘,全皇室的人都知道,小时候犯过一次,把陛下吓坏了,从那以后,这整个宫殿里都不许养动物和花草,因为皮毛和花粉会让他过敏,侍从们也对他处处小心,就怕不小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