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院,钟喻夕仍然做教官,但是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团队,跟在李教官的队伍里做副教,李教官带了三十多个学员,钟喻夕还来不及去一一记住他们,但是,她总觉得在那里有一道目光似乎一直在看着她,让她无端觉得一阵心悸,当她想去寻找的时候,那目光却又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流谨偶尔会偷偷来看她,两人便会去山上找野果子吃,然后坐在山坡上一起看日头落山。
她贪吃,所以总是吃着嘴里的,看着流谨手里的,他每次都很不情愿的让给她,其实心里却美滋滋的。
他们坐在一起的时候,中间总会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距离,他就隔着这段距离静静的看着她,发如远山,眉目如画。
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遇见她,早在来学院之前,那时侯,他还在上高中,逃了课出来玩儿,却遇上几个高年级的男生在欺负一个小女生,他当时年少气盛,不管不顾的上去逞英雄,结果被那几个人打得半死。
就是那时候,她来了,穿着一身米色的运动服,戴了顶鸭舌帽,他肿着一只眼睛悄悄的看她,竟然觉得她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更漂亮的还有她的身手,她三下两下解决了那几个男生,干净利索。
在她要走的时候,他喊住她问:“喂,你叫什么?”
她回过头,马尾甩着漂亮的弧度,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用清亮的嗓音回答:“钟喻夕。”
他记住了她,所以在武道院的时候,他放弃了院长给他选的最好的教官而选了她,他现在还记得她当时一脸傻愣的样子:“我吗?”
就是这个样子,他才喜http://。欢。
他悄悄的挪个下屁股,将那个拳头大的距离填满。
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快快乐乐的,他就知足了,他会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一直。
“流谨,你看。”钟喻夕兴奋的指向前方。
只见天边一片红霞似锦,堆积的层层叠叠,本来遥远的距离竟然一下就拉得近了,好像那些晚霞就在手边,触手可及。
“好看。”流谨也不由赞叹。
钟谨夕有时候想,如果日子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该是多大的奢望。
可是夕阳的美景总是灿烂,落山后,却把一片阴暗给了大地。
两人不敢耽搁的太晚,怕被教官发现,于是匆匆的分了手。
归队的时候,李教官走上来说:“钟教官,夏曼脚扭了,你在这里照顾她,我们找到路就回来接你们。”
钟喻夕目光落在树下的女孩子身上,她见过她,在报纸上,那时候,大幅的版面都是她要跟太子订婚的消息,她的人跟报纸上的照片差不多,很漂亮。
“钟教官,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了。”夏曼客气的说。
“没关系。”钟喻夕蹲下身检查她脚上的伤:“怎么扭的?”
夏曼盯着面前这个正弯腰俯首的女人,眼神中闪过一抹毒辣。
不准去
不准去
夏曼盯着面前这个正弯腰俯首的女人,眼神中闪过一抹毒辣。
当之前李教官向他们介绍这位副教的时候,她的眼中一亮,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她不会忘记,在狩猎场,太子把这个女人抱在怀里,匆匆的从她面前走过,他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这个未来的太子妃一眼,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这个女人身上。
她有了不好的设想,难道这个女人就是他不想与她订婚的原因?
而且,她还害得他的两个弟弟夏金夏银被剥夺了贵族的爵位,现在也被武道院开除了。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他们夏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想到此,她不由呻吟一声:“疼。”
“哪里?我看看。”钟喻夕认真而熟练的用手指轻捏着她的脚踝,想要查出是哪里扭了,刚低下头,却突然觉得脖子上一疼,是被手掌击中了后颈,她晃了一下,眼前一黑,顷刻失去了知觉。
夏曼看着她倒在自己脚下,不由一丝冷笑。
她轻轻一击掌,丛林里立刻跃出几个黑衣男子。
“三小姐。”
夏曼缓缓站起来,脚上哪有半点扭伤的痕迹,她拍了拍沾了灰尘的衣服,指着地上的人,笑得冷媚:“这个女人,随你们处置。”
几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倒在地上的女人,面容清秀,长发乌黑,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他们没想到会凭空修来这种艳福,立刻恭敬而兴奋的说:“多谢三小姐。”
其中一个男人走上来,将钟喻夕往肩上一扛。
另一个打趣道:“去个安静的地方,让哥几个好好享用一番。”
夏曼目送着他们的背影远去,粉拳慢慢握紧,“轩辕夜,看我怎么好好款待你的女人。”
天色渐晚,出去的队伍都陆续回来,流谨看着李教官也带了学员回来,却独独不见钟喻夕,他顾不了那么多避讳,直接上去就问:“钟教官呢?”
“她在后面!”李教官指了指身后,却看见夏曼走过来,笑着对流谨说:“七殿下,钟教官还有些事,一会儿才能过来。”
“有事,她能有什么事?”流谨皱眉。
“谁知道呢,女孩子嘛,总是有些事情不能告诉别人哦。”夏曼眨了眨眼睛,掩住眼底的一片阴冷:她现在的确有事,那几个男人都是如狼似虎,此时不知道怎样玩弄她呢。她想像着她被几人压在身下,惨叫呻吟,心里就痛快无比。
“我去找她。”流谨转身就走。
“七殿下。”流谨的新教官追上来:“七殿下,天都黑了,这原始森林里有各种猛兽毒蚁,你一个人不能去。”
他的倔脾气上来,狠狠的甩开他:“本殿下的事,不用你们管。”
“流谨。”身后一声沉声厉喝,他当时就止住了脚步。
众人急忙行礼问好:“六殿下。”
宵风面沉如水,一步步朝他走来,望向他的眼睛问:“你要去哪?”这个时间,他如果没事,几乎每天都会亲自来接流谨。
“六哥,钟喻夕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去找她。”
“不准去。”他冷冷的命令。
不用轻一点
不用轻一点
“六哥,钟喻夕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去找她。”
“不准去。”他冷冷的命令。
“她说不定会有危险,我怎么能不去?她是路痴,她不认得路。”流谨一咬牙,就要往林子里走。
“我再说一遍,不准去。”
声音里明显已带了怒意,听得周围的人都打了一个寒噤,谁也不敢吱声。
流谨回过头,紧咬着下唇,第一次敢这样与他对视。
他从小就怕六哥,对他几乎言听计从,他是六个哥哥里对他最好的一个,他很崇拜他,但是,他现在只担心钟喻夕的安全,他无法想像她在森林里迷了路,茫然无助的样子,他只想快点去到她身边,陪着她。
“六哥,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只有这一次,不行。”他说得决绝。
宵风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一丝冷笑:“流谨,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跟我顶嘴。”
他上前一步,流谨就要向后避开,但是他动作太快,他几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双腿一麻,一下便跌倒在地。
“把七殿下带回去。”
身后立刻闪出几个皇宫的侍卫,俯首道:“是,六殿下。”
“别碰我。”流谨朝着几人怒吼。
“七殿下,得罪了。”几人互看一眼,将流谨架了起来。
流谨见摆脱他们无望,便冲着宵风喊:“六哥,她有危险,她真的有危险,我求求你,让我去找她,我求你。”
“六哥,如果她有事,我一定会恨你,会恨你一辈子。”
宵风背对着他站立,不为所动,颀长的身躯投下一条长长的影子,显得他的人更加孤单而萧索。
流谨,你恨我也好,恼我也罢,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都是为了你,你还会这样说吗?
夏曼站在人群里,冷冷的笑着:轩辕宵风,你来得正好,我还怕这个毛头小子坏了我的好事,就算现在赶去,也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你们都散了吧。”他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四散而去。
夜幕低垂,远处的原始森林罩了一层阴森森的迷雾,魑魅魍魉。
********
钟喻夕醒来的时候,感觉双脚离地,似乎正在往前行走。
她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用身体和耳朵感觉了一下。
她现在应该被扛在某人的肩上,而对方似乎有四五个人。
刚才夏曼趁她不备用手刀袭击她,幸好她练武时间不长,这手刀的方法还没有完全掌握,所以,她才能在这么http://。快的时间醒来。
可是,她想不出,夏曼为什么要害她。
“老大,前面那个山洞不错,我们就在那里吧。”
“行,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这妞儿在我的肩上可是睡了很久呢,那身子软软的,真是让人……”淫/荡的笑声传来,钟喻夕不由皱紧了眉头。
“老大,一会儿你先上,我们兄弟几个断后,哈哈。”
“这小妞儿这小身子板儿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悠着点,悠着点儿。”
“闻这味道,还像个雏儿呢。”
“那一会儿……可要轻一点,哈哈。”
钟喻夕实在听不下去了,缓缓开口说:“不用轻一点。”
“哈哈,你的口味儿真重。”有人附合着,却突然觉得不对,怎么说话的是个女人。
几人立刻停下来,齐齐望向男人肩上。
钟喻夕单手一劈那男人的后背,借力向上一纵,人已经在空中翻了个半圆儿跃了下来,她整(http://。)理了下褶皱了的衣服,慢悠悠的说:“闲谈到此结束。”
围追堵截
围追堵截
几人见识了钟喻夕这一身功夫,都有些惊讶,但是他们仗着人多力量大,竟然也不那么害怕。
“嘿嘿,我喜http://。欢会反抗的妞儿,玩儿起来更有味道。”
一个男人说着就冲上来,伸手去抓钟喻夕的肩,她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向后一拉一摔,男人硕大的身体便被扔了出去,跌在草地里惨声呻吟。
剩下的几个男人顿时红了眼,喝了声:“一起上。”
钟喻夕快速在他们身上一扫,突然发现一个男人的手伸向腰间的腰带,那鼓鼓的地方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枪。”钟喻夕的第一感觉救了她,男人拔出枪,朝着前面就是一枪,她急忙闪到一棵树后,子弹擦过大树,把树皮掀起了一块儿。
俗话说的好,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何况是这枪杆儿。
钟喻夕不敢恋战,身子一矮,就蹿进一边的林子。
“追,别让她跑了。”
林子里没有道路,她又完全没方向感,只能凭着感觉跑。
忽然脚下一滑,踩进了一个小沟儿,她急忙抓住一边垂下的藤萝才没有摔倒,但脚踝上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身后的紧逼声渐近,钟喻夕考虑找个地方先藏起来,然后逐个击破。
“她在那儿。”
钟喻夕暗道一声不好,这些人眼睛还真尖,这么http://。快就发现了她,她靠着那条藤萝,从小沟里荡出来。
“别跑,再跑,我就开枪了。”
男人朝天响了一枪,钟喻夕立刻顿住脚步,沙沙几声,已经有四五个人包抄了上来。
她背靠着身后的大树,有神的眼睛寻找着突围出去的有利地形。
“小妞儿,乖乖的站住,大爷就不折磨你。”拿枪的男人玩着手里的枪,嘲笑着说:“你跑得再快,还能快过枪子儿?”
钟喻夕不说话,眼下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只是脚上的痛越来越明显。
“大哥,甭废话,一起上。”
一个男人忍耐不住,刚跨出一步,忽然一声惨叫,双手捂着下身,滚翻在地上。
几人一凛,纷纷看向四周:“谁?”
没有声音,森林里只有不知名的鸟虫的呜咽鸣叫,寂静的可怕。
“啊!”又是一声惨呼,又有人倒在地上,杀猪般的嚎叫。
一粒小小的石子从那人的身体下面滚落出来,上面血迹斑斑。
叭叭叭!
单调的几声闷响,刚才还站立着的男人悉数倒下,而袭击他们的只是一小块石头。
“轩轩宵风,是你吗?”
钟喻夕盯着前面的一丛暗黑的树影问。
树叶响动了一下,有人慢慢从那里走出来,那冰冷的月光映着他的一半儿侧脸,米白色的悠闲上衣,黑色长裤,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面庞,不是宵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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