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我更紧了紧,“受不了还不是要忍着,现在要做,你明天别想下床了。”
我呵呵笑的扳开,离他远点儿,“那就别抱着我。”人却抱着被单蜷缩着望着他直笑,象只小老鼠,头发发丝遮住了一半脸,相信发丝间隐隐透出的眼睛一定亮晶晶的。
他平躺着望了我一眼,转过头叹了口气,却突然一下扑了过来,我大笑着尖叫,“我明天还要上学!”
“你怎么就这么坏,非要招儿我,小坏东西,看我怎么”
话语全在唇齿间消融。当然,又是缠绵悱恻。
不过,胡小让还是有分寸的,只一个回合,他抱着赤裸的我进到浴室里泡了泡,就拥着我睡了,我也是太累了,很快入觉,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醒来,清清爽爽。
校服重新穿在身,站在镜子前,我看着自己真是感慨良多:一年间,我丧父、辍学、流离、被人收养、重新复学……够人小半辈子体会了。咳,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我这样的人,你何苦来哉折磨我,我是哪里变出息了?
换个姿势,解开胸前一个扣子,吊儿郎当三七步站在镜子前,想,岁月将我这样个姑娘蹉跎成这幅浪荡模样才是对头,我这要去学学问了,可学出来,也许还是拿出去为非作歹,我有啥好心?
听见他走过来,我又扣好扣子斯斯文文站好,象个好学生,告诉自己:你可以是个坏学生,可面儿上,一定要乖,这样糊弄起人来才好玩儿。
“恩,不错。”
他满意地摸着下巴看着我,镜子里的女孩儿笑地一脸朝气,纯白的衬衣,蓝色及膝百褶裙,短袜,黑色扣带皮鞋,还有长长的马尾辫儿,……
当当当!紫上重新回归人面兽心!
99
生活在上东区有钱又有闲的女人大致可以分为两类:出生于豪门的公园大道公主JacqueeIneKenneedy和嫁入豪门CannceBnadahaw们。前者含着银汤匙出生,就读昂贵的私立学校,生活在相对封闭的社会阶层,穿衣讲究体面。他们无须为金钱工作,只求一个好名声以立足社交圈,因此艺术和慈善是两大装点门面的最佳职业。 若稍有艺术造诣,又偶尔能跳脱社会阶层的束缚,无伤大雅地放纵稍许,这便符合了这个没有皇室与贵族的国度里人们对公主的一切遐想,藏在深闺中的上东名媛立刻会成为全民关注的风格偶像。我的母亲如此,慕夜的母亲如此。现在看来,墨笛的女孩儿们也将走向这个趋势。
当然中国的贵族学校与美国的贵族教育还是有本质的区别,国人讲究“全”“满”,美国讲究“精”,所以,上东区的女人可能只会精道一门,而墨笛培养的则是典型的“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全才。
真正进到这里你才发现,胡小让说的也不对,这里没有优劣,几乎每个女孩儿都很优秀,她们几乎每个人都拥有一到两个特长,你能说一个拉小提琴拉地特别捧就是其他成绩不理想的女孩儿不优秀吗,所以,这里所谓“素质”特指“全面素质”,即全方位都拔尖的,在这里才真正担当个“优”!你说,把我丢在这样一个学校我都有压力了,何况又是这样一个“优等生”班?
还好,这里还没有所谓“盛气凌人”的“公主风”,只不过优秀的女孩儿都有些清高孤傲,彼此之间虽说不上冷漠,可也不亲热就是了,但也有可能,我是新贩子,还不熟悉底细,看到的也就表面现象,不过,说实在的,我也没打算去摸清什么底,老老实实上学,老老实实做人,老老实实在这里扎实学到点东西,就是我的理想状态了。
慈善是贵族的第一门面,因此,也必须从娃娃抓起。墨笛有一项重要的学分即慈善行为分。每周二、周四固定下午3点到晚上7点,墨笛的女孩儿们要指定轮流去敬老院、孤儿院或者其他福利机构做四个小时义工,两人一组,共同行事,共同记分。我和一个叫藏布的女孩分在了一组。
藏布,她的名字挺有意思,而且人也长得洋气,我问她是不是混血,她说她母亲是混血,中法混血。藏布这个女生一看就很自立,她一个利落的短发,做事手脚非常敏捷,而且,有条有理。藏布的法文,意大利文都很棒,我们去给孤儿院的小朋友表演节目,她用法文唱的儿歌孩子们最爱听。我也喜欢听藏布说法文,声音优雅清朗,很有气质。
“紫上,你准备的京剧选段都带着了吗?”
“带着呢。”我扬了扬手上的U盘。
今天我们要去敬老院,两人一合计,先给老人们朗读几则名著经典的开场白,然后,放点京剧选段儿。她负责前者的准备,我负责后者的准备。
“这是我准备的开场白,昨晚我有点事儿,就没把它归纳在一张条子上,等会儿咱们要翻着读,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大咧咧地接过一半,开始熟悉字词,她读一部分,我读一部分,正好!
两人准时到了敬老院,藏布去联系放京剧选段的笔记本,我先给老人们读开场白。
“《复活》,尽管好几十万人聚居在一小块地方,竭力把土地糟蹋得面目全非,尽管他们肆意把石头砸进地利,不让花草树木生长,尽管他们除尽刚出土的小草,把煤炭和石油烧得烟雾腾腾,尽管他们滥伐树木,驱逐鸟兽,在城市里,春天毕竟还是春天……”
你读地正好,突然一个老头儿吵嚷起来, “哎呀,这不好听,姑娘,读点儿好玩儿的。
这下我傻了!啧,这一想也怪咱们考虑不周,“老小老小”,老人越老越象孩子,尽管我们可能考虑到这里的老人们属于文化素质较高的,可能喜欢这些雅趣儿,却忽略了,再高知的老人老了,还是象孩子,喜欢热闹。
我手上抓耳挠腮,心里也象猴子挠,这搞个啥儿呢?
没办法,咱只能把咱经典的“三英战吕步”拿出来了。
“吕布,吕是吕布的吕,布是吕布的布,用微软拼音打出‘三英战吕布’五个字很容易,大概需要两秒钟的时间,真正面对吕布这个人,却很难,很难不紧张, 很难很难不犹豫。
但是我没有犹豫。
犹豫不是我的风格。
因为我是张飞,张是张艺谋的张,飞是张艺谋鸡飞蛋打的飞。……”
连带着动作、手势、表情、范儿!我那是开始绘声绘色!
看来挺能摆豁人,老人们听地带劲儿,又拍手又鼓掌又叫好的,打量我象那老北京天桥下说书的了。
我这时也有点人来风,越说越带劲儿,“我没有死的原因就是:关羽杀了进来。
人生就是如此。
你可以没有钱,但是你绝对不可以没有朋友,你可以没有朋友,但是你绝对不可以没有兄弟,有了兄弟,你就有了命。
八十二斤青在堰月刀;刀刀致命,致不了吕布的命;一丈八尺精纯蛇矛枪,枪枪要害,要不了吕布的害。
刘备加入战斗,大哥来得正是时候。
我没有大哥好多年。
我跟定大哥好多年。……”
就这样胡言乱语,荒腔走调地一通儿乱 ,最后尽赢得个满堂彩儿!
我这才一转身,发现藏布也靠在门口给我鼓着掌叫着好,走廊边甚至也有路过的老人、工作人员站着看。
这一下,我又不好意思了,直挠着脑袋。
“紫上,表演得真精彩,”藏布放好京剧选段后挨着我坐下来说。
我摇摇头,怪难为情的,“象耍猴的。”
“呵呵,哪里,挺有意思,我们以前来还没见过老人们这样开心的呢。”
“呵呵。”我笑得有点傻,不过小虚荣心确实得到充分满足。
两人正聊着,藏布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电话,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会小了呢,我都是按尺寸做的啊,……没事儿,我可以给你们换,……晚上就要吗?那我现在就送过去,您 在哪儿……”
挂了电话她瞄着我,“紫上,可能要你帮我一个忙了。”
我这小热心肠的,当然点了头。
100
她有急事,咱们请了假就走了。
打的去了她家,藏布钥匙开了门鞋都没换,书包往沙发上一甩,人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我还在打量她家的房子,有品位,那墙上的清宫廷铜版画一一
“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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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艳地还没欣赏完,就听见她在房间里喊我,
“哦,”我走了过去。
过去一看,又是一愣,这还不是她的卧室,更像一个工作间,到处贴满了色彩鲜艳的布块,还有眼花缭乱的草图,竟然一旁还有个缝纫机,她是设计衣服?
她见我站在门口,微笑着停下手里的活儿,她正在给一包东西打包,
“这是我的小爱好,做这!”她双手勾着一件很窄很窄的裤裤调皮地拉扯了下,“设计情趣内衣。”
我确实有够更愣,她这还好真稀奇。再看这满屋挂着的,角落里撒着的,案板上摆着的,成片、半成品,确实都是些小裤裤,小内衣,非常性感。
“这到有意思,这些你出售吗?”
“当然,我在网上有家小店,生意还不错。”
你说这墨笛的女孩有头脑吧,这小就产销一条龙了。
“通常都是什么样的人买你这——内衣,”我也拎起一条小裤裤,这还能叫裤吗,不过,确实很漂亮,黑色,细带,臀腰一黑色结,如果穿在小麦色的皮肤上,一定魅艳过人。
“什么人都有,不过,也有几类固定客种,高级应召女郎最多,今天订这批货的就是君悦的,我要赶快送过去,”笑着俏皮地朝我吐了吐舌头,手里却没停,利落地一件又一件熟练地打着包。
“你把这些都直接拍下来放在网上?”
“恩,有些也亲自穿着照上去。”
“呵呵,那可够香艳。”
“不拍脸啊,我这脸蛋儿一一”她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脸摇摇头,“身材倒还可以,”笑着说。其实藏布可漂亮,不过属于阳光爽朗型儿。“你以后有兴趣帮我忙也拍几张,我专门给你设计。”
“好啊。”我也觉得好玩儿。
两个女孩儿抱着两包东西匆匆忙忙又一路打的往君悦大酒店赶,可一路也有说有笑。当我们都还穿着墨笛的校服抱着两大包东西站到君悦门口时,天都快黑了。
“喂,梁小姐吗,我已经在酒店楼下了,您什么时候下来,一一好,我们在大厅等您。”
藏布收了线,我们就找了个沙发抱着东西坐着等。
“高级应召女郎,恩,确实很对路子,”我点了点头。
藏布笑着凑近我耳旁,“她们可来菜了,虽说就是高级妓女,可你猜她们一晚能在这儿挣多少。”
我也不奇怪, “肯定不少。”
“这些女人其实素质都挺高,清华北大的都有,有时候她们逮对一个,不管是嫁还是包,都一生不愁了。”
我狡黠地望着她,“所以,你跟她们做生意最划得来,她们对这种投资舍得下本儿,”
“聪明!紫上,你一看就是个精丫头,”
“我还以为我一看就老实呢。”
“呵呵,眼睛,人看眼睛最准。”
两儿还搁那儿嘀嘀咕咕,突然我无意中眼睛一瞟儿,不好!
胡小让!
他正和几个人从大门口慢条斯理走进来!
()
你说咋这巧,就碰着他了咧!
101
我忙转身并朝沙发里缩了缩,藏布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那个人怎么还不来?”
“就是,我再打电话问问,”
趁藏布打电话时,我又悄悄往后瞄了瞄,啧!你说老天爷是不是耍我?!胡小让就朝这边走过来,我连忙转身,抱着那包儿越跳越快,越跳越快,站起来得了,怕他个干什么?
我刚想理直气壮站起来,却听见她们那群人正好坐在我们身后的一组沙发上,有说有笑,好像也没异常,我放下一点儿心。
人又往下滑了一点儿,藏布还在打电话,我却全神贯注注意身后的动静。
“小让,现在约你出来真难了哇,”
“就是,我们下周就要去悉尼玩儿帆船,一块儿去吧。”
“咳,算了,现在老胳膊老腿了,受不起那折腾了。”胡小让还是那无所谓的调儿。
“啧啧啧,你现在到底咋地了啊,在家修身养性儿?”
“小让,咱们一年也聚不了几回。你又忙的跟燕子飞,咱们再像法国那阵儿玩儿也不容易了,一块儿回去吧,都准备好了。”
原来这是他另一拨儿朋友,我撅了撅嘴,这家伙儿人缘儿还真不错咧。
估计胡小让在摇头,他朋友都吵嚷起来,“胡小让,太不够意思了,这里是哪个妹妹把你捆住了撒?”
“还有人捆得住他?肯定是没到手。”
“好了,真不能跟你们聊了,亲爱的同学们,我晚上真有点事儿,你们什么时候去悉尼,之前我给你们饯行。”
“哎,小让~~”
“咳,对了,小让,你上次不找我妈要那食补的方子吗,还要不要?”
“要,当然要,跃年,恩,你学过点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