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点出你的名字来,她若是软弱无能,就不可能在柳息儿的手下安然活到今天!”
卫婕妤一愣,道:“她在入宫前后……确是有些变化,可是……一直以来,她都被柳息儿和许……废后她们迫害,全无还手之力呢。若不是柳息儿喜欢在她面前炫耀,也不会由着她活到今日……”赵合德冷冷一笑:“这么说来,倒是你比她强一些喽?”卫婕妤忙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表明心迹,确确实实没有在暗中助过班兮,更没有通风报信,昨天那条蛇。臣妾是亲手放下,亲眼见它往她床边爬去的,真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反而好了呢?”
赵合德道:“是呀,这么说来,倒真是奇怪!”卫婕妤听她语调奇异,便抬头看她,却见她面若寒霜,正冷冷看着自己。顿时吓地全身一软,卟通跪下,道:“娘娘一定要信臣妾……臣妾决没做什么手脚!”
赵合德哼道:“有没有做手脚并不重要,这回要不了她的命,将来也有的是机会,我想弄明白的。只是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而已。”卫婕妤忙道:“臣妾对娘娘忠心不二。绝没有半分偏袒班兮的心思,”赵合德嘴角勾起一阵冷笑。道:“这样自然最好,只不过若是不能将你家小姐的前事知道的清楚明白,你又叫我如何信你呢?”
卫婕妤忙道:“娘娘尽管问就是,臣妾必然知无不言,”赵婕妤点点头,道:“班兮她既然是深闺女子,又从哪里学了那些卜算之术?”卫婕妤一愣,道:“她并不会什么卜算之术。”赵合德“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卫婕妤等了片刻,看她没有说话,抬头见她满脸疑云地看着自己,慌忙将班兮从小便有灵异之事详细说了,又道:“她时常能预见未来之事,也许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使得她能安然活到今天。赵合德却对她地这番话大感意外,几乎无法相信听到的一切,呆了半晌,又将方才听到的事逐一重问一回,卫婕妤应答的和前次全无异处,她这才沉寂下来,不再说话。
屋里气氛有些莫名的慌张,卫婕妤朝赵合德连看几眼,都觉着她脸上阴晴不定,似乎正在回想着从前发生的事,用来对照自己说的话。她也知这样的事说出来,实在难以让人信服,若是赵婕妤认为自己在胡说八道,这一场大祸眼看着就要迎面而来了。此时唯一的脱生办法,就是一定要将班兮的能力说地更神乎其神,才能将今日发生的事全部归结到她的灵异之上,自己才能脱险。
她心意已决,又偷偷打量了赵合德几眼,道:“臣妾也知道这事说出来,是不容易让人相信的,可是班兮地灵性并不是臣妾一人知道,在她的家乡楼烦,几乎是尽人皆知的事。娘娘只要派人稍加打听,就能得知真假。她的爹爹也是害怕她的名声渐大,才将她送到叔叔处寄养。也可能因为这样……柳息儿才没有下手对付她……”
赵合德听到这里却猛然抬头,道:“柳息儿也知此事?”卫婕妤忙道:“是呀,这就是当初她怀有身孕时陷害飞燕娘娘时用的手段,飞燕娘娘被打入冷宫后……绿萍馆里原来的下人宫女原是都要一并为斩的,当时我也在她地馆里,以为难逃一死,可是……她因为知晓了班兮的事……这才心有余悸,将我……换了出来。”
赵合德双眼晶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半晌才道:“这么说来,柳息儿是因为知晓了班兮不同寻常的本事,所以将你留下,做为对她的要挟……”卫婕妤与她这目光相对,心里的不安又升腾起来,不知应该点头还是摇头。却见她微微含笑,道:“因为她会这么做,所以……你以为你只要将班兮地神通夸大其词,我就能放过你了,是么?”
第七十回 汉宫妖孽(上)
卫婕妤冷汗涔涔而下,看她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哪里还敢回答,好在赵合德似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只是注视着她看了许久,才笑道:“不过其实仔细想想,柳息儿此举也有她的道理,你起来吧,”卫婕妤这才偷偷松了口气,看赵合德起身朝自己走来,似要伸手相扶,忙站了起来,垂头立在一旁。
赵合德沉吟片刻,道:“可是咱们总不能局限于她的判断和手腕之下,怎么说她柳息儿也不过是你我的手下败将而已,她虽然看似赢了班兮,事实却远非这么回事,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输了给她,你说是吗?”卫婕妤听她这么说,倒真的放下心来,忙笑道:“是呀,臣妾深信娘娘的聪明睿智比她更胜百倍,”赵合德笑道:“既然是这样,这一回的事你我都不要再提,我还是会当你自家姐妹一般看待的,咱们同舟共济,可得好好想个法子把这个班兮扳下马来。”
卫婕妤点头应是,赵合德想了一会,道:“经过这回事败,本来我正愁着不知道要怎样着手才好,现在你跟我说她从前的事,这件事倒真让我霍然开朗了,”卫婕妤道:“是么?娘娘有了主意?”赵合德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一路看中文网首发”
卫婕妤道:“娘娘的主意必是好的,”赵合德四下张望,朝她走上几步,靠近一些,道:“她既然与常人有异,咱们就从此事下手。”卫婕妤微微一愣,赵合德向她示意。让她附耳上前,极轻地说出了一番话来。
转眼寒风刺骨,已经到了隆冬时节。虽然刘骛贵为一国之君,身边围着他团团转的太监宫女成群结队,可他自从某日应赵飞燕之邀共游少嫔馆一夜风流后。还是着了凉,一连几日高烧不退。御医诊治后做下结论,说是风寒入侵,只要以药石调养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虽然得了御医如此准确的结论,可是病情不重地刘骛却因此一病不起,一连几天高烧退了又升,时缓时急,明明已经有些明显好转。转眼却又烧的神志模糊,胡言乱语。接连几日重复这样的情形,便连朝野上下都为之动容了。朝臣们商议之下,便由几名大臣做为代表前来探望病情。
后宫妃嫔听闻朝臣来到,自然都得退避深宫,班兮随众妃至宫后走廊出来,身后一名宫女追上,将她落在刘骛床侧的手帕送上。班兮便停步向这宫女道谢说话,眼看别的妃子都已经转过宫墙那边去了,她这才慢慢跟上。走到宫墙一侧却与众人分道,左右环视,确认无人注意自己,这才顾自朝另一头走去。
过了片刻。便见几个大臣跟随在太监身后自皇帝寝宫里鱼贯而出,经过长廊时,只听走廊那头脚步声轻响,几位大臣抬头看去,见是一位妃嫔迎面而来,便都让开一步。那妃子走到众人面前,却也敛礼止步,反而更加退开一些。躬身让他们先行。几位大臣互望一眼,也就点头示意都一一自她眼前走过,这妃子始终垂头侍立,直到最后一个大臣走到身前,她才抬头起身往另一边走。那路过她身边地大臣看到她的面容,却愕然止步。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只是微乎极微的短短一刹那,那妃子似是无意回头。与这人目光相碰,二人都是微微一怔,却都很快就移开视线,各自朝自己的方向去了。
刘骛病情如此不稳定,王太后自然最是担心,她每日朝夕求佛,为皇帝祈愿,可转眼几天过去刘骛却没有丝毫好转的样子。这一日,她又将御医叫到跟前详细询问,待那御医一席话说完,王太后已是勃然大怒,道:“每回问你只会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来糊弄哀家,若是真如你所说,皇帝为什么久久不能好转?这些分明是你们这些庸医为自己的无能遮掩狡辩的说词,若是皇帝地病情这就样让你们生生耽搁了,哀家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几个御医吓的跪了一地,不停磕头求饶,王太后又道:“再没有进展,留下你们也没有用处,你们都好自为知着吧,”众人都不敢搭腔,只其中一个御医颤抖着道:“陛下的病情实在是奇巧,明明用了药后有所好转,可又会莫明其妙重新发做,下臣们众医会诊,确是断定此为风寒……”
王太后冷眼看去,认出说话的是邢太医,便道:“即是风寒,又哪有反复的道理,”邢太医道:“微臣们也是感觉奇怪……陛下所出的明明是一般的病症,并没有无常反复的病因……微臣斗胆说一句……”说着眼望太后,不敢继续。
王太后怒道:“这时候还有什么可犹豫不决的,你有什么疑虑只管说来,”邢太医这才慢腾腾地道:“宫中众位御医都已行医多年,对各种不同病情病症也都有各自的诊断经验,因而如今御医院众口一词断定了陛下地病症,理应,是没有错漏的。这的的确确只是寻常地小病而已,下臣所用的药材也确是经过仔细斟酌,可陛下却偏偏没有好转,如此看来……微臣斗胆猜测,只怕陛下的风寒只是表面看到的,实则上……或许他是给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了身子……又或是被什么奸诈小人算计……更有甚者……也可能……是巫邪之术!”
王太后听他这转弯抹角的话说完,愣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话中所指,思及种种可能,面色已经不如方才的愤怒,而是转为惧怕恐慌,急道:“有这样的事?邢太医点头道:“便是让任何人来看,陛下地病也只是微臣们看到的这样而已,所以此事断不是病因,而是出在其它地方。”王太后忧心忡忡,一时间只觉手足无措,在房里来回踱了几步,道:“那要怎么办?”
邢太医道:“唯今之计,只有请神除魔!”王太后喃喃道:“除魔?”邢太医道:“不错,先找找陛下身边是不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或人,若是真有这样的妖孽祸害藏在宫里,只要找出他来,想必陛下便能好转啦!”
第七十回 汉宫妖孽(下)
王太后深思片刻,便应允了此事,当日便开始淋浴吃斋,为第二天的请神做起准备来。王太后喜善念佛,对寺庙里的请神等事宜倒也知道一些,即日便去请了国寺院的主持明镜大师前来,宫中依着他的意思很快就安排张罗,地点选在刘骛的寝宫内,并且事先知会了众妃嫔,到时都要在殿外等待。
到了第二日,众妃嫔们早早都在殿外静待,明镜大师则由王太后赔同在寝殿内作法布置,等了一会,便有宫女出来宣告,明镜大师已经将众女的生辰逐一对照,现只召数名妃子进入,当下众人等待那宫女宣读名单,叫到名字的便站在右首。总共叫了约有二十名妃子后,这宫女才收起召书,引领这些妃子进入大殿。
赵氏姐妹与班兮卫婕妤等都名在其中,众妃一行二十人垂首鱼贯而入,只见大殿内青烟缭绕,十数个僧人分做两排绕殿中跪坐,正自敛目颂经。王太后则端坐殿首,而那一位长须飘飘的明镜大师手持念珠正在围着殿堂缓缓环行。
那宫女领众妃站到僧人围绕的殿中,便自退下,众妃茫然不知其用意,正四下张望时,便见那明镜大师已经调转方向她们走来。他嘴上念念有词,走到一个妃子面前时,便稍加停顿,抬头将面前这人打量片刻,这才再度前行。殿内气氛庄严却又透着诡异,每位妃子都惴惴不安,便是明镜接近自己。也大多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好在明镜一路走来,都只是在每人面前停留极短的时间,便即离开。如此由左自右,慢慢走到班兮面前。
班兮垂头看到他的僧袍停在自己面前。等了片刻却不见动静,只得抬起头来,却见那明镜正朝自己注视,他地嘴巴微张,脸上竟然满是错愕神情,眼神之中更是流露浓浓惧意。班兮不由得微微冷笑着与他对视,神情淡漠,木然不动。
那明镜出了会神。才似猛地回过神来,咳了几声,才离开她又再往右边去了,他一连走过几个妃子面前,却似都有些心不正焉,停步之即,又几次回头偷睢班兮。班兮看到眼前的把戏已经了然于胸,坦然接受他注目,却始终神情自在。
过了片刻,明镜来到卫婕妤的面前。他停下脚步,朝她看了一眼,忽然道:“这位娘娘……像是身有污秽之气!”众妃闻言都诧异看她,卫婕妤更是尖声大叫。道:“大师,你,你说什么?”那边厢王太后也已经离座而起,快步走到她面前,明镜向王太后敛礼示意,王太后惊道:“是你?卫婕妤!你好大胆子!”
卫婕妤急道:“太后娘娘明鉴,臣妾……是冤枉的!”王太后双眉一挺,正要说话。哪知那明镜又道:“不过,依老衲看,这位娘娘身上的污秽,似乎不像是与生俱来地,这位娘娘,请受老衲一问。娘娘你近日。是否和什么人走的较近?又或是去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么?”
卫婕妤立刻摇头道:“没有,”那明镜又道:“你仔细想想吧。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这散发秽气之人只怕和你交情匪浅,或许你也是因为近日远离了,这才使得自身秽气变淡,可若是为此人隐瞒,终有一日,只怕还是会害到自己。”王太后闻言在一旁厉声道:“你快说,你究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