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幕之下,十多辆轿车大开着车灯在荒原的公路上再显眼不过,任何一个人看到公路上出现这么一支由十余辆轿车组成车队,都可以想象出车内的乘客尊贵。
在寂静的月光下,宫本次郎此时的心情就像此时的夜色一般黯淡消沉,看着远处连串的车灯。宫本次郎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宫本不知道是应该用幸运还是侥幸来形容自己的支队,竟然在西北公司的宪兵队下手之前,成功地逃了出来,按照原定计划和自己部属在此重新汇集。
“诸位,一直以来我们都太过于轻视了西北公司的调查部,没想到我们的一切大都被其掌握着,今晚他们和宪兵队一起进行了收尾。帝国情报机构历时半年在西北建立的情报网,已经完全被摧毁,生逃的希望已无,现在是我们回报帝国的时候了,望诸君珍重,愿于诸君靖国神社相见,拜托了!”
看着眼前四名侥幸逃出宪兵队追捕的部属,宫本次郎一本正经的说到。虽然此时自己所掌握地力量有限,但是此时宫本次郎仍然决定一切按计划进行,帝国的多支情报机构策划了数月的特攻计划,不能就此放弃。
“嗨!”
侥幸逃离宪兵队追捕的四名分属三支不同的情报机会的特工队员,几乎以九十度的标准鞠躬回应到。此时除了发起玉碎特攻。已经别无他法。
“能与诸位玉碎,是宫本之荣幸。拜托各位了!”
宫本次郎鞠躬回礼道,自己将带着眼前这四名最出色的情报员,一起发起玉碎攻击,在宫本次郎看业,实是自己地荣幸。
“宫本君永远都是这般冷静,真不愧是帝国陆军部最优秀的情报人员,真的是太令人佩服了。”
正在保险费检查着刚刚组装好的机枪的桥本胜男,抬头看着身旁不远处半跪在草丛之中地宫本次郎,于是在心下暗暗想到,虽然已经明知死亡已经是不可避免,但是桥本胜男仍然不免佩服着宫本次郎地冷静,桥本胜男知道自己远没有他这般冷静。
“中林君,待一会他们的车队进入爆点后,注意一定要等到那辆黑色敞篷奔驰汽车进入后再引爆炸药。”
关跪在草丛中地宫本次郎透过雾气看到,蒙蒙胧胧的车队的灯光距离伏击点越来越近的时候,于是开口提醒到一旁按着起爆器的中林。
“嗨!”
负责起爆器的中林轻声答应到,看着汽车队越来近,此时的中林心里几乎激动的要停止跳动,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史道姆,什么时候去一下德国公使馆,委托他们帮忙打听一下小史道姆的信息,两年前的海战虽说激烈,可德国海军的损失并不算严重,相信小史道姆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在车里的司马向身边的史道姆开口问到,司马知道这两年多以来,史道姆一直牵挂着在海军服役的儿子小史道姆的安危,只不过因为战争的原因,史道姆已经两年多没有家人的消息。
“希望吧!我……啊!天!”
“轰!”
听到司马的话后,史道姆不禁有些神伤,于是轻声开口说到,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车前一声巨烈的爆炸声传来,随后就感觉到车身猛的向左上方抛起,惊慌失措的史道姆大声的叫喊到。
映入眼帘的是一团橘红色的火焰,随之而来的巨响,以前伴随着巨响车辆被狠狠的抛起的感觉,让司马第一次意识到死亡的恐惧,甚至于还看到车窗破碎时的碎片朝自己飞来,几乎是本能反应一般,司马紧紧的把用手臂护住了脑袋。
“叭……叭……叭……”
待感觉到汽车重重的砸在路面上的时候,没等到耳朵里轰鸣成一团的司马恢复意识,司马就听到密集的机枪声从路边传了过来。
“总团长……”
当枪声响起的时候,脑子里轰轰作响乱成一团的司马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副驾驶位上跃出一个头上布满鲜血,脸上的皮肉中夹杂着玻璃碎片的军官,狠狠的把司马扑倒在身下,在司马被压倒的时候,司马感觉到胸前、腹间重重的撞击带来的痛楚,司马甚至感觉到肋骨几乎被撞断的感觉。
“开枪……”
看着那辆黑色的敞篷奔驰汽车被炸成了一堆废铁,燃起烈火后,知道已经完成任务的宫本次郎瞪着通红的双眼大声的叫喊着,一边拿着手枪向汽车射去,此时能多杀一个就是一个。
“啊……”
在爆炸的一瞬间,负责操作机枪的桥本胜男便按动了扳击,一边发出透着绝望的嘶叫,一边疯狂的向车队扫射着。
“叭……叭……”
当爆炸发生后的一瞬间,刚刚急刹车还末停稳的汽车,就有数名反应过来的军官拿出手枪打碎车窗玻璃,向外连击着,待看到喷射出尺余长火舌的机枪在向车队扫射的时候,拿着手枪的民团军官们连忙朝机枪的射位连击着,跟在车队最后的卡车上,因为突然刹车而撞倒在车上的宪兵也急忙拿起步枪瞄准目标连击。
“嗖……”
正操作着机枪拼命扫射的桥本胜男突然听到一声破空声,末来得急反应就感觉到眼前一黑,一发子弹穿透了他的军帽击中桥本胜男的脑袋,子弹穿出他的头颅的时候,掀出了一团红白抛到了尺把之外荒土上。
“哈……呒……”
胸肺被数发子弹击中的宫本次郎已经躺倒在地上,此时的宫本次郎已经没有力气再挥舞着手枪射击,冒着血沫的嘴巴里仍然发出狂妄和得逞的笑声。
“快……快去救总团长!”
手臂被子弹击中的王公亮推开车门,挥舞着打空子弹的手枪大声的叫喊着,此时那只喷射着火舌的机枪,已经哑了火,身上满是鲜血的刚推开车门下来的王公亮,刚想朝前面冲去就一个啷跄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努力想从地上再次站起来的王公亮看着数米外的;已经有些变形车体上密布着弹孔的汽车,心下咯噔一下,连死的心差点都有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总团长……”
几名宪兵用力的拉开有些变形的车门之后,看着车内后坐上的血人,差点没给吓死死,待看清是这个后背几乎被机枪打烂的血人身体动了一下后,连忙拉起这个已经死去多时的血人,才看到在血人下面努力想站起来的司马,于是连忙面带惊喜的扶起司马,而司马身后是晕过去的史道姆。
“嗯……哼……”
被扶起来之后的司马,看着距离自己的车不到过只有几米的已经被炸碎,燃烧着雄雄烈火的轿车,强忍着胸腔处传来的痛楚,皱着眉轻哼了一声,那辆被炸飞的轿车,司马再熟悉不过,那辆车是司马在天津时购买的奔驰车,现在已经被被成了一堆破烂。
“总团长,您……您没事!太……太好了,您……快,赶快送总团长去医院。”
被宪兵扶起的王公亮,惊喜交加的看着司马,待看清司马的身上满是鲜血的时候,连忙大声说到。
“不用!我没事,不用扶,我倒要看看是那些人想要我的命!”
强忍着胸口处的巨痛,司马皱着眉头,看着距离公路不远处站着的十几名宪兵,司马知道那里躺着的应该是想杀自己的人,于是便挣脱身边宪兵的搀扶,忍着痛。压着心中的怒火,朝那里走了过去。
“总团长,这里交给我们吧!您先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提着手枪眼里带着怒火地吴满屯,走过来对司马说到。之前吴满屯差点没被吓死,现在看到总团长没什么事,但是满身的鲜血的模样让吴满屯担心不已。
“是你们想取我的命吗!好!好!”
看着躺倒在机枪附近地五具死尸,他们的身上穿着公司的工人制服,这些制服无疑是在透露着一个事实,他们是公司的工人。那么是谁想要司马的命?
“你们看好现场,满屯,让人去通知石磊,让他来辨认一下,这些人是那些人派来的,给我查清楚是那些人想要我地命。”
看着地上的死尸,此时司马的心里除了愤怒之外,已经找不到任何情绪,胸口剧烈的疼痛无疑在告诉司马。如果不是身上穿着防弹衣的话,这条命今天一定会丢在这里。
他们发射的机枪子弹射穿了那个内保队的保镖的身体,否则的话司马也不会感觉到如此之痛,高速地机枪弹在穿透了汽车和保镖的身体后,最终还是没能击穿司马身上的防弹衣,但是高速的机枪弹仍然给司马的身体带来了一些创伤。
身上穿防弹衣这个习惯和随身携带手枪的习惯,都是源自一年多以前的马匪袭击,而这个习惯今天无疑救了司马的命。
看着不远处仍旧燃烧着的汽车,司马在愤怒之余,不禁开始有些庆幸。幸好今天自己鬼使神差一般坐上了史道姆的座车,而不是自己一直乘坐地那辆奔驰车,否则的话即使自己身上再多穿几件防弹衣,恐怕也不可能在爆炸中保住自己的性命。
“嘟……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这是宪兵队的冲锋车的拉响的警笛声。看来是他们听到爆炸声和枪声之后,就开车赶了过来。
“公允,检查一下我们的死伤情况,受伤地先乘车去医院。”
冷静下来的司马开口吩咐到。这时候还是先检查一下自己的伤亡情况最为重要,至于其它,还是交给宪兵队和调查部来处理。
“刚才检查了一下,您的车里的司机和保镖在爆炸中死亡,另有五名民团或内保处地军官和两名司机在随后地袭击中牺牲。不包括为保护您牺牲的那位是内保处派给史道姆地保镖。一共牺牲十一人,另有十三人受伤。”
听到司马的问话后。已经清点了损失的王公亮便开口回答到,此时的王公亮神情不禁有些黯然,必竟在死去的军官中有两人是王公亮的学弟。
“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就此罢休,不论是谁策划和指使了这次暗杀,我们都会追究到底,不论是谁,这件事交给石磊负责,我们要动用一切力量追究此事。”
听到损失如此之掺重,司马心里强压住怒火立即重新涌入心头,于是开口说到,今天损失的是整个民团的骨干,在这个关键时期对自己下手,显然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预,除了报复之外,司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面对这种暗杀。
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多了,口外的冬季在夜晚时,气温已经明显降底,没有几个人愿意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里还愿意呆在室外,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夜晚,每个人只想围着炉子,暖和暖和。
入了夜的火车站已经不像下午时那般热闹,除了少数几个放着暗哨的北方军士兵外,大多数北方军官兵此时都已经进了火车站的候车室,那里可有一些炉子,呆在有取暖炉子的候车室,显然要比呆在滴水成冰的站台要好的多。
“娘的,***,回头要是打下了煤仓,老子***一定扒下他们身上的那身呢子大衣,龟子的,这么冷的天窝在这可没冻死我。”
窝在几个木箱里,借着木箱挡着风的几个北方军士兵,不时的搓热双手,护着脸,一边开口说到,想到下午在站楼上对射时,看到的那些个西北公司的保安身上穿的呢子大衣,这些穿着棉袄的第五师的士兵。没有几个不是双眼放光地,这么冷的天窝在这里动都不能动,谁能受的得了,连件子大衣都没有。可是不想冻死人,还是怎么地,想到这这些士兵心里头的冤气也多起起来。
“美地你,今天下午他们冲上去三次,可是结果呢?现在躺在那站台上那,站台上淌的血水儿都结成了冻。站台都变成红色的了的,要打你去打吧!爷爷我还想多活两年,那西北的子弹毒着那,被子弹咬上一口不死也是落个残废。”
听到身边的战友这么说,一旁一个老兵抱着枪缩缩脑袋,同时把身下地麦草拢了拢,好让自己更暖和一些,一边油里油气的说到,从腔调里显然是一个吃了不少年断头粮的一兵油子。
“现在我只盼着。他们要是有胆子最好现在跑出去,你们几个龟儿子要是到时看着了,那个敢打枪,爷爷非废了你们,我可不想被那毒弹子给咬上一口淌血淌死。当兵吃粮,活命第一,别***争其它的无用的东西,知道不,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老兵对着身边的几个兵言传身教道,老兵一想到下午身边那个山东佬被子弹打中胳膊后。子弹扯出来的足有尺把长地伤口,还有碎的不成样子的骨头,心里就没来头的一阵胆寒。
吃了这么多年的断头粮,像这样的事老兵还没见过,想到那胳膊挨了一枪,硬生生淌血淌死的山东佬,老兵只恨不得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什么呢子大衣。什么打下煤仓十块钱的赏,活着命才是正经的。
现在的老兵只盼着这煤仓里地,那些拿着机关枪打着毒弹子的人,赶紧跑了,跑回他们西北公司。省得着自己的事。照今天下午这样子,估计再打上一次就轮到自己打头阵了。
“参谋长。怎么样,现在雾起来了要不我现在带一个连冲上去,今天下午弄的他娘我崔建民的脸,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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