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喜(…提供下载)欢。
“你跟方少很熟?”
她正看着张思洁,冷不防的,耳朵里落入一个问题,她的眼里掩不住诧异的,想不到就在摄影棚里就跟着方正说上一句话,让着张思洁给记住,还来问她。
“算是认识吧。”
她没有迟疑,也没有回答的太快,将她自己与方正的关系做了个粗粗的定位,很保留地回答道,根本没打算把自己与方正已经登记的事说出来,那是她的私事,也是方正的私事,再说了,她打算从今天就开始结束这个让她后悔的破关系。
“唔——”张思洁淡淡地应着,好像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太往心里去的,手指翻过两页,对着稿子还算是满意,至少没流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边看着还微微地点点头。
灰妹心里有些松懈,就怕她不满意,现在看着还好,坐等在那里,希望她别再问她什么事,她还真是不好回答。
好像是遂了她的意,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这位正当红的明星,没有再问一个问题,研究着稿子的每一句话。
“还行,就这么样吧。”张思洁把稿子递给灰妹,抬起头,眸光盈盈,不用哭,就能瞅见着一丝湿意的痕迹,让长长睫毛掩盖下的双眼显得更大,“跟方少认识的,怎么就做一个跑腿的小妹?”
灰妹去接稿子过来,目光不太小心地瞅见着那浴巾的尾端,还是要遮不遮地挡在那里,让人的目光控制不住地想瞅去,又没见着啥,就是那种勾着人的心思,又不让着你见识,无怪乎有人说,女人全光的,那不太吸引着人,还不如要露不露的那种才勾人。
她压根儿没想到张思洁会问这个问题,那些表示着好感的目光瞬间就都给收回来,再没有心情去贪看着她的美色,以及那个诱人的身段,“就是见过几次面,我也不好意思叫方少让我安排着个好工作。”
她好像有些不太好意思,又流露出那种想托着认识的关系弄个好活的,可关系还没到那个地步的遗憾,表现得活灵活现。
“要不要我替你说说?”张思洁好像很热心,“方少还是挺说话的,说不定,还能叫你做个坐坐办公室的工作?用不着这样子跑来跑去的?”
灰妹赶紧着谢谢人家的好心,方正是个好说话的人?这是谁给张思洁的错觉?
她有些纠结了,或者说,方正那个好说话,是对人而言的,对她从来就没有好说过,让她有些个丧气的,“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心里丧气归丧气的,她还是挤出个表情,双眼里亮亮的,真让她勾起心思似的,弄得很像那么个回事,人家的好意,怎么能不接受呢,不接受那叫不识相,人家是在说着她与方正之间不简单的关系,她除了艳羡,还有怎么办?
难不成,她还去跟着人叫板?说她与方正不是普通的关系,他们之间已经着红本本的联系,一想这个,她就觉得没蛋那也是要疼的。
“不会,就是说个话而已。”张思洁显然很淡定,方正与她的关系好是不言自明的,如今着她算是得罪了孔雀传媒,想到这里,她好看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暗光,“你等着消息吧,也许会很快。”
“那就谢谢了,我真不知道感谢你才好。”灰妹很配合,没有一丝不接受好意的清高样,这年头的人,没有关系得找关系,有关系还得更进一层,她觉得用关系也没有什么不好,“那我先走了,陈姐还等着我回去呢!”
张思洁点点头,很是满意她的态度。
待得一人走,她拿起自个儿的手机,娇嫩的手指儿在屏幕上面滑弄着的,拨个电话出去,“是我呢,李大编剧,晚上可赏不赏个脸吃饭的?”
那声音,透着股诱惑的味儿,软软腻腻的,能叫人一听就酥了全身的骨头似的。
灰妹拿着稿子赶紧地坐地铁回去,出租车嘛,她还真是舍不得那个钱,当然,她还做过更蠢的事儿,为个省个出租车费的,把自个儿跟着方正扯个红本本的。
一想到这个事,她就忍不住叹气,从包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来,想试着从里面翻找一下方正的电话号码,翻来翻去的里头就只有几个号码,除了李升红,就是杂志社里的头人,她这才想起自个儿已经换了手机卡,原先卡里的电话号码一个也没有复制下来。
那张卡,她都想不起来随手丢到哪里去了,走出地铁站,她仰头瞅瞅离着地铁站不太远的杂志社所在的大楼,脚步停下了,任着大太阳的,往她身上晒。
“In this Caliornia king bed, Were 10000 miles apart, I'll be Caliornia wishing on the stars, or you're heart on me, My Caliornia king……”
Rihanna的歌声,她下意识地就去摸自个儿的手机,拿出来一看,没有任何的声响,不由得往周边里一看,旁边过去一女的,那女人,瞅着看不太出来年纪的样子,身边带着两个小男孩,一般大小。
“——”她忍不住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声音,那不是、不是——
还真叫她给认出来,不是她认识的,可是她远远地瞅见过一次的,那不就是、不就是那位的妻子与儿子来的?他们K省的省委书记夫人与儿子?
她们的手机铃声居然是一样的,让她觉得惊讶还是有个知音的,那种感觉很难说。
站在那里,她看着那母子们进去隔壁百货大楼,又听着熟悉的音乐响起,这回是她自己的手机,手机还震动着,震得她的手都麻麻的,一瞅着是李升红的电话,赶紧地接过来,“我快回来了——”
她的话说到这里就给打断了,李升红带着哭意的话从那头传过来,“我爸、我爸让纪检委的人带走了,灰、灰妹,你帮帮我,帮帮我……”
纪检委——
这三个字跟着重重的石头似的,狠狠地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大太阳底下也能出一身冷汗,但凡着有什么事,她也不想跟着厉声扯上一丁点儿的关系。
可是——
那是李升红,她当成朋友的人。
“你别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李升红她爸市规划局里的一个小出纳,做了十几二十年的,还是个小科长,没有升任,就是个老实人,真没想到纪检委会……
“我也不知道,我妈刚才来电话,说是我爸让他们给带走了,现在也不知道是带去哪了,灰妹,灰妹,你说,我爸怎么就给带走了呢……”李升红急的不行了,那头都带着点哭音了。
灰妹听的心颤颤,已经有了决定,怎么着,也得去看看,谁知道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事儿,这种事,她晓得的,要找嘛,就得找厉声。
厉声——
她还真不想找,先别说人家会不会跟她透点底儿,她自己也不想上门去找,觉得她还真受不住那个人,如今着他的婚约也解除了,不知道会不会迁怒她,这段时间到是没有消息,她可不敢相信,人家没记恨她啥的。
“好的,你先别哭,我去打听打听,你先别急,好好地照顾着阿姨,别让阿姨太担心了。”她知道李升红的妈妈身体不太好,要是因着这个事,急出个什么好歹来……
这边话说完,她已经拿着稿子进去大楼,也容不得她多想,把稿子交到陈姐的手里,“陈姐,张小姐说她觉得还行……”
这不,话才开了个头,陈姐已经做了个手势,打断她的话,“你那个同学,让她明天别来了,才来几天的,就受不住了,今天还自己跑出去了,连个假也没请,小姑娘家家的,真是啥也不学的,偏就学些个坏毛病!”
这一听,灰妹也就知道李升红根本没说她家里出事的情况,当然,这事儿她也不好说,让着纪检委带走,哪个听了,不露出什么异样的,她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儿给咽下去,“陈姐,她家里有点事,让我给请假呢,我到张小姐那里回来晚了,真对不起呀,陈姐,你给她一次机会吧,这都是我的错……”
陈姐又是一个手势,将她的话给打断,严肃地看着她,“你们俩只能留一个,是你还是她?只有一个名额,主编那里发话了。”
灰妹懵了,两个人都觉得这里不错,都有点想在这里工作的意思,现在还是试用期的,就等着三个月试用期一过,两个人都可以留下来,没想到主编现在就已经有了决定,压根儿不用等到三个月!
她一咬牙的,“还是她吧。”
话一说口,她心揪得厉害,这工作可是与李升红一块儿找的,心里可惜得紧,可是没办法,不能留下两个人,她只得再找工作,不是没有灰心丧气的。
陈姐有些讶色,不过很快地就掩饰起来,轻咳了声,“到财务室去一下,把这些天的工资算一下。”
手里头拿着几百块钱,灰妹坐在地铁站的入口,满眼都是人流与车流,这匆匆忙忙的人中,只有她一个人是被迫着悠闲的,心里有些苦涩。
她还有事,是的,还有事儿,得找方正,把事儿给办利落了,总不能把那个重要的事儿给拖着,这事关着她与陈法的关系,总不能叫着人家跟着一个有夫之妇来往的吧,虽然她与方正之间的红本本就是鼓着气儿给弄出来的事,可那是法律上承认的婚姻。
方正的公司在哪里?
她歪着脑袋想了好大一会儿,还没有想起来,就是记的是什么第一的,好像叫着第一集团,对,就是这个,好牛气的名头,不愧着是国内私营企业的龙头老大,听名头就知道第一了。
但是,她不知道地儿在哪里,这回是打的了,她手里头多了几张钱,这出租车的钱还是付得起的,人生得意须尽欢,没钱时也得缩着脑袋做人!
第一集团。
阳光下巍峨的商业大楼。
大楼在阳光下璀璨发亮,“第一集团”四个黑色的大字充满了霸气,引人注目。
最繁华的商业地段,这样的大楼着实是气派,要不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第一集团的总部。
前台的工作人员问的很严格。
灰妹那个脸给皱的,皱成个麻花样,也没让着公事公办的前台工作人员放她进去,真是苦恼至极,到是有些后悔没把方正的电话号码给记住,想着打电话去问陈法,先不说人家在工作,这个电话是不是合适的,再说,她发现自己也不记得陈法的手机号。
这个杯具的——
她想了想,还是去停车场堵人,总不能,方正是不下班的!
这么一等的,她看着从停车场出口出来好多车子,就没见着方正,心里甭提着把方正给骂个好几次的,脸色也是越等越是不耐烦的。
夜幕降临的,两边的路灯都亮起,霓虹灯更不是甘着寂寞,将路灯的光芒通通地都掩盖着下去,绽放着它们的美丽。
她都还没吃饭,嘴里叨着根热狗,就是她隔壁的小摊子买的,想把肚子填上一填,三两下,就已经啃完一根,她还想着再买根啃啃,见着一辆熟悉的车子出来,赶忙地跑出去相拦。
可是一冲出去,她就愣住,那车的速度极快的,她想往回跑,可那脚偏就是跟着粘在地面一般,双腿更是跟灌了铅似的,大脑也没有办法做出反应,耳朵里甚至都能听见别人的惊呼声,可就是迈不开腿去。
作者有话要说: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这话还真是不错……更新的有些晚,不太好意思,当然的,俺脸皮比较厚的,哈哈
040谈
“吱——”
急刹车的声音还真是不好听,落在灰妹的耳里,跟着是天籁似的,车前头就离着她只有十公分的距离,惊险万分,再往前一点儿,估计着她就得跟明天的太阳说再见了。
车子停在那里,她的双腿都发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颓然地向前趴在车头,大大地喘着气,就像是濒临着死亡的鱼儿。
车里的人没有动,隔着挡风玻璃,就那么瞅着她,目光深遂。
她总算是感觉好点,似着鼓般的心跳慢慢地落下来,回到平缓的节奏,她才抬起眼睛,瞅着挡面玻璃后面的方正,与他的深遂目光一对上,就感觉着有些发怵,连忙收回视线。
她试着站起身来,松了一会儿,双腿稍微有点儿力气,长舒口气,离开车前头,来到车身边,拉开着车门,她就挤进去,“想见你人,还真是不容易。”
方正也没让她下车,一直看着她的动作,待得她挤入车里,跟着系上安全带,才将车子开出去,再没有人不识相地跳出来拦在他前头,开得极为安稳。
“你都在想什么?”方正漂亮的眼睛微眯着,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个什么,“好端端地跑出来,要是我撞着你怎么办?”
她当时真没那想那么多,要是想了,恐怕就是做不出来那么疯狂的事,好不容易见着他的人,想都没想就冲出来了,现在想起来,她觉得双腿还是有点发软,软软地靠在车子里,“大不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