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凌云道:“小森,将铜鼎放下。”
森熊也将到达了极限缓缓的将铜鼎放在了地上。
姬凌云和颜悦色的笑道:“却寨主,这份大礼如何?”
却跃回过神来双目在森熊身上扫过,然后定在了姬凌云身上,见他气定神闲,虽然穿着便服,却仿佛有种令人如沐春风的魅力。
身为主人的自己却在第一次相逢时,就被对方先声夺人,反客为主确实有些难堪。
但却跃不怒反喜笑道:“凌云王子果然不愧是凌云王子。却跃早年听伍相国说王子乃人中龙凤,天下无双,定能功盖历代霸主诸侯。却某也常闻王子丰采,既是佩服,又是不忿。适才多有得罪,还请王子见谅。”
说罢走下主位深深施了一礼。
“得罪二字,从何说起?”见他如传言一般爽快,姬凌云不由好感大增,连忙还礼,“却将军以白手起家,公然与楚国抗衡,且胜多败少。战斗经验胜我十倍,姬凌云正想请教一二呢。”
却跃摇头道:“王子客气了,楚国除了叶公,白公外,其他的都是不知兵的蠢物而已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他突然精神大振道:“我却跃最喜欢的便是结交豪杰,遇到凌云王子这般人物,自当不能放过。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姬凌云见却跃转移话题笑道:“喝酒姬某随时奉陪,但姬某今日来贵地有要事与寨主商议。”
却跃回到了位子坐下道:“莫非同伍相国一般来劝我出兵助你们复国?”
“并非如此!”姬凌云摇头笑道:“不是出兵助我复国,而是归顺我吴国,为我吴国尽忠。”
却跃森然道:“好笑,吴国以灭,何来的吴国?”
姬凌云傲然道:“国虽灭,但心不死,国照样强盛。火能灭草,但根不亡,来年将越发茁壮。我吴国虽灭,但却未亡。只要有我姬凌云在的一日,我势必要建立一个超越历代吴王的大吴王朝。”
张吟不屑的冷笑道:“一切都是空谈狗屁,与其投奔你这个无权无势的落难王子,到不如将你杀了,送给勾践,讨得一官半职来的实在。”
姬凌云毫不在意的笑道:“这个方法不错,或许确实可以谋得一官半职,但在勾践眼中,贼始终是贼。就算你们在勾践手下谋得一官半职,他也会将你们当成贼来看,当成贼来防。那敢将你们大用,难道你们忘记了一年前的耻辱?”
却跃想起一年前的事情双目通红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在瞧不起我们吗?”
“非也!”姬凌云摇头道:“不是我瞧不起你们,而是勾践瞧不起你们。”
其实,姬凌云知道勾践并没有那么不堪,相反他是一个很出众的君主,不然也不会成为春秋一霸,但越国、楚国、齐国以成联盟。
而却跃却视楚国为劲敌与楚国有血海深仇,勾践自不会因为却跃这小小的盗贼而破坏越楚之间的联盟。何况,却跃的条件中还有让他统领三千旧部,不能将他们拆散。
勾践怎么可能相信身为盗贼的他们,并且让却跃掌管只忠于他的属下。
张吟强辩道:“就算你说的不错,但你就一点也不在意我们的身份?”
姬凌云道:“在意什么?你们对越国来说,不过是大江中的一勺水,微不足道。有你们越国的实力不会上升多少,没有你们也不会损失多少。可对于我来说,你们手中的士兵却是一股强大的战力,足以扭转战局。成功之后,你们就是我大吴的复国功臣。我姬凌云再傻也不至于将复国功臣当作贼来看待。”
姬凌云的话让却跃、张吟都陷入了沉思。
姬凌云续道:“前程就象赌博,你投下的注越大,得到的回报就越多。不下血本,就不能成就辉煌。若畏首畏尾,只能是一事无成。”
却跃有些意动问道:“若是赌输了,又当如何?”
“这还用问?”姬凌云大声道:“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当然,这话怕死的人除外,还有那些胸无大志,只想苟且偷生的人也要除外。”
张吟本对姬凌云并无好感,听了这话也不禁动容道:“王子说的好,死算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大哥,你来决定吧,我张吟没意见。反正我讨厌越国,讨厌勾践,杀他们我不反对。”
却跃怔了半晌,叹道:“我祖父英雄无敌,而我却只能在这小小的江河中为贼,实在羞煞先人。王子话说道这里,却跃又哪能在王子面前说谎。我却跃却有征战疆场的雄心,却无人赏识。王子今日算是一个,但请恕却跃不能立刻答应王子请求。却跃不能那麾下三千弟兄的生命来冒险,只要王子能够杀了子綦,证明自己的实力。我却跃立刻伏地臣服,誓死效命。”
第五部 血战江东
第七章 试探
姬凌云看了却跃一眼,知道这是他最后的低线,欣然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却跃大喜,忙命人杀猪宰羊款待姬凌云。
当夜,姬凌云便下了鄱阳寨。与来的时候不同,此刻却跃已经完全信任姬凌云,不但没有蒙他的双目,并且还亲自送他下山。
原来鄱阳寨看似水寨,但基地却是意外的在深山之中,完全同水绝缘。
姬凌云暗自赞叹:“难怪楚国派大军沿长江上下游察探都没有探到任何鄱阳寨的信息。谁又想得到水贼的营地不在岸旁,而是藏匿在深山中呢?”
姬凌云、森熊返回九江城以是午夜时分,城门已然关闭。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在城外农家借宿了一宿。
第二日辰时九江城门开后,两人方才进入城中。
到了客栈,姜良、项鹰以及西施、姜柔二女眼中均布满了血丝,在客栈内等后,大家都一宿未眠。
姜柔哭道:“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担心死人了。”
项鹰也激动的插入道:“若非不知王子身在何处,项鹰早就只身前去了。”
姬凌云眼光在众人面前扫过,最后定阁在西施身上,见她也是一脸的忧心,笑道:“被却兄款待,来晚了一些。到达九江城已经深夜了,城门以关,只好等到现在,让诸位为我担心了。”
用过早餐,姬凌云、姜良、项鹰、西施又聚集在了一起,姬凌云将此行的经过完全的告诉了众人。
姜良沉吟道:“杀子綦?这不太好办啊!子綦有一子叫子旦,是楚国四大剑手之一。其一身剑术打遍楚国,除一次败在叶公之手外,再无败绩。当年却跃刺杀子綦就是因败在子旦的手上而令计划失败。”
姬凌云来到楚国对这里的人物有个大致的了解说道:“不只是如此,子綦自身的剑术也相当高明,而出入间通常都有三名心腹好手以及百名护卫保护四周,很难有下手的机会。”
不过,姬凌云斗志不减道:“这是却跃给我们的任务,又何尝不是对于我们的挑战?如果,这点小事都无法做到,那么又谈什么复国。在我的人生里,只有敢不敢做,没有做不到的。”
邓城原是西周邓侯国的首都,在楚国的征伐下,邓侯国以灭,邓城被纳入楚国的版图。
楚国自从在柏举战败以后,损失惨重,立国策以守为上。以“东不羹城”、“西不羹城”、“陈城”、“上蔡”等数军事基地为要点,形成北面的屏障,进可攻,退可守。
但白公胜叛乱,令楚国陷入了灭顶危机,至郢都分界,楚国大半领土都被白公胜占据,“陈城”、“上蔡”、“郢都”等重要城池都在白公胜的掌控之中,实力空前强大。
楚王仅仅在叶公、子綦的襄助下,死守各处要塞。
其中以邓城最为重要,那里襄水迂回,岗岭起伏是楚国最坚固的一处要地。经过了十多日昼夜赶程,姬凌云来到荆楚,抵达了这军事要地。
经过十余日的探察,姬凌云他们终于大致掌握了子綦的行踪。
邓城街道,一队人马,缓缓出城,在开路的楚军后,两骑并排前行。
左边一人形相威猛,右眼少去一目,单目不时闪过一丝精光,正是名列楚国四大剑手第二位的子旦。子旦生性凶残好战,手下血腥无数,人人惊惧。对敌切磋交锋,从不留手,不死即残。叶公沈诸梁恼其凶残,刺其一目。
右边一人形貌优雅大方,赫然是姬凌云此行的目标楚国名将子綦。
子旦被叶公刺瞎一目后,作风大变,不在四处挑战,而是闭门苦练剑术,可一但出手更为狠辣,除却跃侥幸逃脱以外,子旦手下再无从无活口。
不过,子旦所杀不是敌人,就是被迫出手,叶公也不能耐他如何。
有子旦在,姜良的忧心也不无道理。
在子綦、子旦身后,是一批高手将领,均是少见的好手。
子旦道:“沈老头去秦求援,为何至今毫无消息。”
在旁边策马而行的子綦面不改容地道道:“秦国新任君王秦厉共公,乃少见的一代名君,其才不在当年的秦国霸主秦穆公之下。纵是叶公出马,恐怕我楚国也要大下血本才行……哎,为父至今也想不通,那白公胜虽有将才,但尚且不是郑将公孙纵的对手。怎么短短时间如此厉害,叶公在他手上都是败多胜少。”
子旦沉默不言,他对叶公可为仇深万丈,可叶公却是楚国不可缺少的栋梁,而其家族却又是楚国依赖的世族之一,同叶公作对就等于同自己的家族为敌。两难的抉择,常常让子旦难以取舍。
正行间,子旦蓦地感到一对锐利的目光,在注视着他,眼光中充满了不怀好意。
破空箭弩疾射而出。
子旦毫无征兆的挥剑打掉箭弩,身形电射而起,直向射箭之处冲去。
子旦落在大道旁的人丛内,眼角似乎有人影一闪,没入横巷内。子旦奋起直追,却见一人翻墙而过,不见了踪影。
客栈中姬凌云喘着粗气道:“子旦身法之快,平生仅见,日后行动是该谨慎而行。”
项鹰抱怨道:“王子此举太过冒险,着实吓了我一身冷汗。”
姬凌云心中以有定计道:“不危险,你我武艺相当,但身法速度却不极我。况且,今日行动仅是试探。那子旦六识确实惊人,但只要将他象今日一般调开就无妨。”
第五部 血战江东
第八章 再见伍子胥
项鹰听了姬凌云的话有些不安道:“话虽如此,但如此试探不正是暴露自己的目的,让对方早早防备吗?”
姜良笑道:“子綦现在是上邓城的守将,这几日我们曾以种种手法,调查他的生活规律,行藏之处。但子綦这人狡猾诡诈,因生性贪婪而树敌极多。怕人报复,故而行踪难测。从来没有固定的作息,很难确定伏击路线。惟有每隔十日的巡视军营,是子綦不可不往的地方。巡视军营重中之重,无可避免地要现身前往,届时当有可乘之机。”
姬凌云露出赞许的神色,姜良这一解释,刚好也是他计划中的关键之处说道:“姜兄思虑细密,布局严谨。一般情形下,人手越多防卫越为周密,岂知物极必反。人的内心千奇百怪。在这种情形下,因为不相信有人敢贸然行事,所以反而会放松警惕下来,只要我们能将个中高手引走,在以一高手刺杀,便可十拿九稳。”
姬凌云心念电转,这类暗杀行动,必须一击而遁,以避敌人的大规模搜捕行动。在刺杀之前,必须定下严密的逃走计划,想到这里一阵沉吟,续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四周混乱,且看不见对方。”
西施道:“烟,点燃湿草,会升起浓烟,只要数量一多。不但可以造成混乱,而且还可熏人眼睛,看不见对方。”
姬凌云摇头道:“不行,茅草太多会引起他人怀疑。”
项鹰得到西施的提示道:“狼粪,狼粪一定可以。只须少许狼粪就可以冒出大量黝黑的浓烟。”
姬凌云大笑:“就是它了,行动时,可穿两层外衣,外层黑,内层蓝。刺杀成功后,待烟雾迷漫,四周混乱之时,除去外衣遁走。”
项鹰心悦诚服地道:“王子计划周密,一定不会有错。就由王子引开子旦,刺杀子綦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姬凌云摇头道:“项兄并非最佳人选,经过今日行刺。子綦身旁的守卫至少要增加到一百五十人左右。人数纵多,确实可让对方松懈,但要在这一百五十人中刺杀精通剑术的子綦,非一般人能够作到。一击而中,不能失手。你我皆无绝对把握,但他却可以。”
“谁?”项鹰一脸疑惑。
西施若有所悟,笑道:“王子说的应该是那一剑败十八国剑手,当世剑术宗师之一的伍相国吧?”
姬凌云道:“正是,本来我也不愿惊动他老人家,但那子綦行事小心谨慎。而我们又不能出手,只好大材小用。何况,复国一事,事关重大,也不容出错,又怎能不与他商议。况且,我们暂时还未想出有何方法能够攻下姑苏城,正好可以听取一下他的建议。”
姜良道:“姑苏城是伍相国亲手建造的坚城,无人比他更了解此城,有他帮忙在好不过了。”
当即,众人就收拾行装赶往郢都。
郢都本是楚国都城,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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