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 作者:易人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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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 作者:易人北-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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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马夫这两天走路都是抖着腿的。

  如果这小子是想用这法子让我没法出去会诚兴,那他倒是使对路子了。马夫在心里叹。

  还好这小子也有出公干的时候。像个老头儿一样的捶捶腰,心下不禁有点感激起从未见过面的六皇子来。至少这四天,可以让他缓口气了。

  其实陆奉天已经走了一天,只是被临走前的男人折腾惨了的可怜马夫现在才从床上爬起来。

  那丫环绿珠大概已经知道我和他们将军的事了吧。想想,心下有点担忧,这两天偶尔碰见来找奉天的刘婶,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光──那个不屑啊。

  如果这事传到卞青仪或宰相等人的耳中,恐怕会对小四子不利吧。不知道小四子有没有把绿珠的嘴堵上?嗯……,应该堵上了,以他的精明不可能不留意到这一点。想到这里,马夫又稍稍安了心。

  坐在後院的马房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想心事。马房的师傅也习惯他经常跑来,知道他是将军从前的恩人,对他颇为敬重。

  我能不能和小四子就这样过一辈子呢?摸摸自己的脸,觉得自己还是放不下。也不想放!

  这辈子我是真的想跟小四子在一起。小四子那阴险自私的个性大概也只有我能包容他。他如果是真心对我最好,他如果不是,我就狠狠揍他一顿用绳子把他绑到马上逃得远远的,他什麽时候真心对我,我就什麽时候把他从马上放下来。

  很快,马夫就被自己不切实际的梦想笑醒。他怎麽打得过他,这不是说笑话吗!

  唉,我不但是个男人、是个臭马夫,就是我这又老又丑的外貌也无法和年轻貌美的卞青仪比啊。而且听说这“大仪公主”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而我的地位、我的才学、甚至我的武功,也没有办法给奉天带来任何利益。

  小四子,会不会……抛弃我呢?

  一匹灰色的大马低下头,伸出舌头舔马夫的右手心。马夫伸出左手,温柔的抚摸它的大脑袋。

  应该不会吧,他那麽粘我,而且…我当年送他的玉石他也一直挂在颈上。我这几年一直不在他身边,如果他真的不想要我,也没必要一直骑我送给他的马、挂我送给他的东西啊。那些玩意儿也不值钱。

  而且他也说了,他只是借宰相女婿的外衣办事,一年後,等他的根基站稳,待他申奏到驻边疆大帅的圣旨,我和他便可以不用在意他人眼光,自由自在的在边疆生活。

  想到那个长大的变成将军的男孩躺在床上拥着他,说要封他个军营弼马温时的捉狭神情,和马儿嬉闹的男人映着暖和的阳光充满柔情的笑了,笑的嘴边的两个括弧深深的,露出了上牙床的米色牙齿。

  忽地,眼角飘过一个人影。

  刘婶?她怎麽不走大门反走後院的小门?

  马夫怎麽瞧,都觉得披着斗篷鬼鬼祟祟的刘婶很可疑。毕竟是没怎麽出过门的妇道人家,就算想隐人耳目也是作的破绽百出。而刘婶自己则觉得自己的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完全不晓得身後跟了个走路姿势有点奇怪的男子。

  出了护国将军府没多远,刘婶就雇了轿子。这下更方便男子跟踪了,干脆大摇不能摆的走在轿子後面不远处。轿子抬到了京城西边的繁华地西大街,在西大街的迎客居停了下来。

  一看是迎客居,男子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自己和这里还真有缘,入京第一次就是在这里碰见的陆奉天。

  看到刘婶下轿付钱,与迎上来的店小二说了什麽。店小二立刻把刘婶迎进了迎客居的二楼。

  男子看看自己一身衣服,觉得还凑合,整整衣衫也往二楼专用的外楼梯口走去。

  店小二一迎上来,男子立刻就在他手里塞了一块银绽,低声道:“给我刚才那位夫人隔壁的位子或雅室。”

  小二一掂手中分量,立马笑开花,“爷,您放心,保证给您弄得周到!爷您注意脚下,楼上请!”

  迎客居二楼雅室共有七间,用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分别叫做: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天枢最贵,摇光最便宜,说是便宜那也要从五十两纹银起价,平常百姓哪能入得起。

  马夫现在就坐在“开阳”内。无法,他也不想坐这麽贵的雅室,可是刘婶却入了隔壁的“摇光”,他不选这儿也不行。

  随便要了一点东西,在店小二的暧昧目光中关上门。接着便贴到不算厚的隔板上开始仔细偷听隔壁的动静。

  “香萍,”略显苍老的男人声音,一声轻唤微微带了点激动。

  这声音……?

  “你把我叫来所谓何事?你可知道你让人传口信给我是多麽不妥!这要让小少爷知道……”这是刘婶的声音。

  “我懂,但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我能和你谈谈吗?”男人的态度放得很低。

  “你要和我一个妇道人家谈什麽?”刘婶的声音有点倨傲。

  “香萍,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没有法子啊!我是想把你娶进门,但是……”

  “你想把我娶进门?!你说得倒好听!你既然和我在一起,为什麽还要碰花匠寡妇!”刘婶的声音拔高,显得相当激动。

  原来隔壁的男人是陆老爷。马夫更加好奇。没想到刘婶竟也和陆老爷有一腿。看不出来这平时在陆夫人面前抬不起头的陆老爷人倒是蛮风流的。

  “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你胡说!明明是你被人家寡妇的美色迷昏了头……”

  “香萍,你想想,若是没有花匠寡妇的事,你和我早就暴露了,你也不可能安安生生的在陆府待到三年前哪。以我夫人的个性,恐怕早就把你……”

  “可是、可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呜呜……”刘婶嘤嘤哭泣起来。

  “香萍,那是没办法的,如果你不把孩子弄掉,你一个未婚女子突然大了肚子,人家肯定会怀疑你……”

  “你还好意思说!呜呜……当年你怎麽跟我爹说的,说要好好照顾我,结果呢?你不但让我做个丫环,还毁了我的清白、弄大我的肚子,最後你却不敢把我娶进门!我只不过让你把我纳为妾,你都不敢!竟然…竟然还逼着我把孩子弄掉!就没见过你这样狠心肝的人!”

  “香萍,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也看到寡妇的下场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也变成那样啊,而且……而且我不是把寡妇的孩子送给你养了吗,如今那孩子有出息了,你也过上了好日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呐,香萍?”

  这陆老爷倒是挺会哄人的,马夫想。

  “那孩子有出息关你什麽事!那是我养大的,是我一手教育出来的!那十多年我吃的是什麽苦,你知道吗!我跟你说,你别想占那孩子一分的光!”听来,刘婶是看出陆老爷有什麽打算,拒绝得厉害。

  “香萍,别这样,刚开始的几年,我不是一直暗中帮着你嘛,否则你们孤儿寡母哪有那麽容易活下来。”

  “你帮着我?哼!我看你只是趁我那时候还年轻漂亮,想多玩我一阵子罢了!否则你为什麽过了那两年就对我不理不睬!”刘婶算起旧账。

  “唉,我也想去找你啊,可是我夫人她、她已经察觉了什麽,我不想连累你,这才一直没有去找你。你想想,自从那以後,我可还找过别的人?”

  “哼,我看你不是不想去找别人,而是不敢吧!那女人不是把你管得死死的!”嘴中说得凶,但已能感觉出刘婶的心松动了。

  “香萍……”声音忽然变低。

  马夫把耳朵贴紧墙壁,还是什麽都没听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刘婶幽怨的叹了一口气。

  “我今夜在西大街的再来客栈地字一号房等你……,香萍,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刘婶又哭了。

  马夫几乎可以猜得出来隔壁现在是什麽情景。大概陆老爷一手抱着刘婶,一手为她擦泪吧。

  “你不是每次住客栈都要住天字一号房吗,怎麽这次住到地字去了。”一盏茶後,像是略微温存了一下的二人又重新开始交谈。

  “唉,不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怀秀去将军府找那孩子,我陆府现在……唉!那孩子手段太狠了!”

  马夫搔搔自己的脑门,原来小四子已经开始报复陆家。

  “你……活该!谁叫当年你们那样对那孩子,现在来求他……有什麽用!”

  “我以为我亲自来求他,他好歹会看在我是他亲爹份上,放我陆府一马。没想到……他连大门都不让我和怀秀进。”陆老爷唉声叹气。

  “那是当然!那孩子天生就是个薄情种,别说你是个没养过他的亲爹,就是当年那……”刘婶忽然住了嘴。

  马夫心中一动。隐隐约约猜出刘婶说的“当年那……”後面是什麽。

  “当年那什麽?”陆老爷问了出来。

  “就是那马夫。我也不敢一个人居功,小少爷能有今天那马夫也有不少汗马功劳!当初我骗小少爷那马夫离开了,他竟也查都不查就相信。让我一直以为他对那马夫没有多少情留下,但现在看少爷的样,却也不像对那马夫无情的样子。唉,反正我是看不透小少爷在想什麽。那孩子从小就自己有主意,如果不是他吃我奶水长大,我想他对我……”

  马夫觉得他能理解当年小四子为什麽不找他的原因。他肯定是钻了牛角尖,心想你要走我也才不去找你。这样一想,刚才提起的心又放下了。

  “你愁什麽呢?那马夫再怎麽样,也只是个外人,怎麽比得上我们这些血缘相连的自家人。”

  “你不知道……,那马夫和小少爷他……,唉!我就担心那马夫会害了小少爷的前程富贵!”刘婶的声音显得忧心不止。

  “香萍,不管那马夫了,让我们想想以後吧。你知道麽,我现在好後悔,我夫人和我的三个孩子也都後悔了,现在家里的亲族都希望能让那孩子入了族谱,让那孩子做家长。你想想,如果那孩子做了家长,我们的事自然也就不成问题,就算我把你明媒正娶八人大轿抬过门,我那些亲族、我夫人的亲族也绝对不敢说什麽。并且,那孩子作为私生子的身份也可以洗干净,他堂堂一个护国将军如果一辈子挂个私生子的名头,那多不好啊。香萍,你难道不想我们一家和乐团圆的样子吗?等我把你迎娶过门,你就不是刘婶,而是他娘,想想,那孩子叫我爹、叫你娘的样子。将来等他有了儿孙,你我就成了爷爷奶奶。香萍…”

  连马夫都觉得自己被陆老爷口中的未来说的心动不已。更何况孤寂了近二十年的刘婶刘香萍。

  等马夫从迎客居出来,刘婶已经答应晚上去再来客栈会陆老爷,同时也应承以後会在陆奉天和陆家之间作周旋,尽量让奉天放陆家一马,当然如果还能说动陆奉天认祖归宗那就更好了!

  两日後,陆奉天出公干回来。马夫一时好奇,便开口询问前来找他的陆奉天。

  奉天直到满足过一次,就这样趴在他身上,东西也不拔出的放在里面养精蓄锐,这才不太情愿的、懒洋洋的说明道:

  “这就是掌握权势的好处,只是几句话,就让陆家的所有买卖无法展开!官府跑去查他的货、扣他的人,来上几回後,就没人敢再跟他们做生意。我这还是留了情面的,只是坏他的生意买卖,可没动他们陆家任何一个人。”

  “你啊,说得轻巧!陆府靠的就是银两,你弄砸他的买卖,就等於断了他的生路,比直接给他一刀还要让他生死两难!”马夫被压得难受,咕哝道。

  上面的男人忽然伸手在他大腿里拧了一把,拍拍他的臀部嘿嘿笑。

  “笑得真够阴险的……”

  “你说什麽?说大声点。”又是狠狠一掐,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爬起来!我快给你压死了!”马夫回头吼。

  “哟,力气来了?刚才哼哼唧唧哭着求饶的是谁啊!”

  “你不是人!你玩女人都是这麽下死劲操的?”不满,不舒服。

  “当然不。我只有玩你的时候才会下死劲操!”说着,男人就用行动印证他所说的话来。

  “啊!你这个……呜……”马夫抓紧枕头,被顶的说不出话。

  “你说卞青仪想见我?”马夫小心侧过身,腰痛啊!这小子动起腰来都不带停顿的!

  “是啊,她说想见见我过去的大恩人。”陆奉天边说边故意去摸马夫的腰。马夫怕痒,一搔他的腰,人能缩成一团。

  果不其然,马夫怕痒得缩成一团,而一下子收起腰身的後果则是疼得他打颤。

  “哈哈!”坏小子乐得哈哈笑。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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