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话语间的玩笑之意,司徒笑了笑,没吭声。
简钰问她:“他对你好不好?”
她开玩笑:“有些人被我一厢情愿了好几年,却也被那个人拒绝了好几年。可是有些人,我看了一眼,便足以影响我一生。”
尴尬的笑了笑,问道:“前者是我,后者是杜康?”
“你说呢?”
简钰认真的说道:“司徒,珍惜手边的幸福,不要等到失去以后才悔不当初。”
司徒玄霜低头浅笑,她在想,也许在她的一生中,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会真正对她用心。许多事情,总是在经历以后才会懂得,一如感情,错过了,遗憾了,才知道其实生活并不需要这么多无谓的执着。
之前兜兜转转,无数次的错过只为遇到他,遇到了,那他便是她后来的一生。
陪简钰说了一会儿话,直到沈千寻带着简钰父母来到医院,她才起身离开。
跟沈千寻、简钰父母告别,最后对简钰说,明天会来看他。
楼底下,银色克莱斯勒已经消失不见,停留的位置留下好几只烟头。
眼光短暂停留,然后迈步离开医院。
晚上,杜康竟然没有给司徒玄霜打电话,她睡的并不太好。
一连几日去看简钰,杜康并未露面,楼底下那辆克莱斯勒也没有再次出现。
有好几次想给杜康打电话,但是打通之后呢?说些什么?在这场关系里,一直以来都是杜康在主动,所以一时让她主动,忽然开始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简钰发现了司徒玄霜的心不在焉,盯着她的背影道:“姑奶奶,窗户关上好吗?蚊子都飞进来了。”
司徒玄霜一惊,将窗户关上,回头看着他:“你怎么还没睡?”
“蚊子。”
司徒玄霜咳了咳,皇家医院绿色植物很多,蚊子一到夏季就很猖獗。
“抱歉。”她将空调温度调低一些。
简钰看了看时间,不由皱着眉。
“一点了。”他提醒她。
“嗯。”没有要走的意思,又开始发呆了。
简钰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他真的没有赶她离开的意思,真的。
司徒玄霜看了看时间,微微蹙眉,大概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晚,摊摊手:“我没开车。”
简钰不客气道:“懒。”
“环保。”
想了想,说道:“你也别回去了,就住在隔壁卧室好了。”
“嗯。”
“司徒……”简钰忽然唤她。
“嗯?”
他看着她,轻叹:“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吧!”
“呃?”微愣,随即笑了笑:“好。”
“我说的是你养父的事情。”
果不其然,司徒玄霜的眉紧蹙,嘴角的笑容慢慢收敛,低头不吭声了。
“他已经死了。”简钰看着天花板说道。
司徒玄霜忍着心内爬起的焦躁,语气尽量柔和:“简钰,不说他好吗?”
“何必为了一个死人,让自己活得那么痛苦。”顿了顿,简钰说道:“不值得。”
司徒玄霜沉默了,那是她根深蒂固的噩梦,怎么能说忘就忘?只是时间真的是治疗伤口的良药,偶尔噩梦中出现养父的脸,除了麻木般的刺痛之外,徒留的只是无尽的荒芜和悲凉。
她并没有留在皇家医院,凌晨三点从医院出来,街面上很寂静,不过在一处著名影视景点的方向,却围了一群人。望去,原来是有人在拍影视剧,旁边有举着闪光牌子,拿着手机拍照的女生,应该是哪个影视演员的粉丝。
她笑了笑,清晨的风有些微凉,她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相比他们的忙碌,她似乎太过悠闲了一些,或许她该找些事情,让自己忙碌起来。
她没有想到在家里的楼层底下会见到杜康。
几日不见,他似乎消瘦了一些,背靠着车头,正在吸烟。
她记得他很少在她面前吸烟的。
站在那里不动,他同样亦是。
终于,烟在他手指尖熄灭。。。。。。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29)
“早啊!”最先开口的是司徒玄霜。爱唛鎷灞癹
杜康看着她没说话,早吗?凌晨四点了,她回来的是不是太晚了一些,和简钰就有那么多的话说吗?
杜康有些烦躁,沉默不语。
“你慢慢吸烟,我先上楼了。”她的唇边挂着清浅笑容,转身上了楼。
杜康看着她的背影,皱眉的同时,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至少她还是回来了涓。
站在那里不动,看着她住的地方,有灯光亮起来,他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心里越发烦躁起来,等他有意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她的家门口。
而司徒玄霜打开门,看到气喘吁吁的杜康,一时有些惊愕。
毫不迟疑的拥抱,当炙热的吻落在她唇上的时候,她微微凝滞了片刻,终于将手臂环住了他垃。
那天的记忆有些混乱,当一切恢复沉寂,已经是上午了。
她在杜康的怀里醒来,睡梦中的杜康两道浓浓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手臂霸道的圈在她的腰上,她轻轻拿开,尽量不吵醒他,下了床,离开了卧室。
像是一场梦,她没有想到她和杜康会以这样的方式彼此有了交集点,很突兀,但似乎又是很自然的事情。
杜康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司徒玄霜的身影,心里一慌,掀被下床的时候,不期然看到床单上的那抹鲜红,心忽然就疼了起来,双眸微微眯起,凌晨的那场贪欢浮现在脑海,那一刻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感觉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事先误会了,比如说司徒玄霜和简钰的事情。
司徒玄霜洗完澡,正褪去浴袍在换衣服。
杜康站在更衣室门口,看着她光裸的后背,脸色难看的很,双手微微有些颤抖,看得出来在尽力克制着自己。
尽管如此,此刻的杜康浑身充满了戾气,额前的发丝遮去漆黑的眸中,那抹狠厉又深幽的光。
明亮的镜中显现出门口的杜康,司徒玄霜眼睛闪烁了一下,抬起头,平静的说道:“吓到你了吗?”
杜康觉得心脏似是被人紧紧的缠绕住,越接近司徒玄霜,就越疼。
他走向她,低下头,贴在她的耳际,轻轻地说道:“没有。”
“是不是很难看?”她任由他抱着,光裸着上身靠在他怀里,在镜中有说不出来的妩媚动人。
“不难看。”杜康的心里在天人交战,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知道很难看。”她轻轻的叹。
凌晨的时候,两人衣衫尽褪,当他抚摸到她背部的时候,动作僵持,而她似是被人闯入了禁地一般,身体僵硬起来,眼中有脆弱的波光闪动,如潮记忆翻滚而来的时候,他炙热的薄唇已经贴在了她的后背,一路细细亲吻,如同对待上好的玉瓷器一般,温柔中带着小心翼翼。
于是泪就那么流了出来,她的后背,是她多年来隐晦的过往,从来没有人那么真切的触摸到她的内心,而杜康用他的吻一点点的消除了她的难堪和羞愧。
床第上是一回事,如今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挣脱杜康,她拿起衣服,杜康却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司徒玄霜挣扎了一下,杜康抱得更紧了,将头埋进司徒玄霜的肩窝里。
“玄霜,你身上的一切,我都爱。”他温柔开口。
“包括这些伤疤?”在她的后背上横布着年代久远的疤痕,当无情的棍棒落下来的时候,只有用背部去迎接生活无情的洗礼,于是疤痕落疤痕,新伤覆盖旧伤,连她都没有勇气去看这些伤疤,更何况是别人。
这一次,杜康不再说话,他的吻一点一滴的渗进司徒玄霜后背血液中。
她眼眶酸涩,转身搂着他,于是吻落在她的唇上,她觉得自己全身没有力气,只能攀附着杜康……
其实连司徒玄霜自己都说不清楚,她和杜康究竟算什么关系,她家中开始频繁出现他来过住过的痕迹,他从未勉强她做什么,只要行踪明确,他甚至可以纵容她所有的坏习惯。
他不过问她不希望让人知道的所有隐私,尽管她知道他已经在暗中动手去查,却始终没有当面问过她,只因为有些事情,她不想让人知道,他便会通过别的方法去知道。
偶尔吃饭,或她家,或他家。
每次去他家里的时候,伺候他多年的张妈就会带着一帮佣人不满意的看着司徒玄霜。
倒不是不喜欢她,而是……
“想吃什么?”下班回来,将公事包交给张妈,径直走向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制作程序的司徒玄霜。
听到脚步声,司徒玄霜下意识抬头,还没看清来人,便被他偷了一个吻,只得无奈的看着他。
张妈和佣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别过头,清着嗓子。
司徒玄霜觉得这不怪她,难道就没人看出来她其实很被动吗?
看出她在发呆,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不会很重,宠溺的笑:“我在等你回答,玄霜。”
小心翼翼的偷偷瞄了一眼张妈,她决定保持缄默。张妈好像很排斥她折腾她家少爷。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他坐在她身边,将她抱在他怀里。
司徒玄霜觉得脸有些红了,张妈等人开始懂得回避了,嘴里只怕又在念叨着,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合上电脑,她说:“吃什么无所谓。”其实她的胃口倒是被杜康的厨艺给养叼了。
略一沉吟,杜康笑道:“你昨天不是说想吃清蒸鱼吗?我给你做。”
“不用了。”她有些扭捏了。
失笑,“怎么了?”
她看了眼四周,凑到他耳边说道:“张妈好像不喜欢你下厨房。”
“不用理会她。”他咬了咬她的耳朵,惹得她轻笑闪避。
“我不想惹她不高兴。”
他眉眼瞬间亮了:“张妈高不高兴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重要。”
“说来听听。”
想了想,司徒玄霜说道:“她照顾你多年不是吗?”张妈对于杜康来说,是家佣,可也是亲人。
那一刻,唯有她眼中的那一泓鲜亮山溪在杜康心中缓缓流动……
紧紧的抱着她,好像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
她失笑:“怎么了这是?”
杜康抱着她好一会儿,期间有佣人出来看到,连忙低下头,脸色绯红,司徒玄霜还没有害羞,那姑娘就先害羞了。
她摇头无奈轻笑,杜康看着她,眼中闪现出耀目光彩:“你因为我的关系,开始在乎我的家人了吗?”
“呃?”没时间深入探索过。
“慢慢想。”他将她抱在沙发上坐好,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站起身去了厨房。
司徒玄霜呐呐的摸着额头,想什么?打开电脑,还是先把程序设计完再说吧!
杜康做清蒸鱼的时候,张妈有些不高兴,站在一旁,想帮忙,却被杜康制止。
“女人不能惯。”
杜康笑了笑,没吭声,张妈啰嗦本事一流,忍忍也就过去了。他保持沉默,她自己就会觉得没意思,不唠叨了。
“少爷,我说的话,您要听进去才行。”张妈皱眉道。
“嗯。”应得有些敷衍。
“这种歪风邪气不能一味的助长下去。”
眼看张妈又要打开话唠子了,连歪风邪气都出来了,再说下去,指不定要说什么呢?
“张妈,这样好了,下次清蒸鱼,你来做好了。”先安抚张妈再说,要不然别想耳根子清净了。
“这还差不多。司徒小姐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我来做。”满意的离开厨房,嘴里还在唠叨:“哪有男人下厨房的道理?”
杜康失笑。
吃完饭,张妈在洗碗,司徒走过去说:“张妈,我来。”只差没说她喜欢洗碗了。
张妈哪能让司徒玄霜洗碗,几番推辞还是被司徒玄霜抢到刷碗布,刷起碗来了。
张妈满意的从厨房走出来,见杜康果真听话的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更满意了,又去忙别的事情了。
司徒正刷着碗,杜康走了进来,揽住她的腰,下巴蹭着她的脖子。
她有些痒,讨饶道:“杜康,别闹了。你出去,张妈看到又要数落了。”
杜康拿过她手中的擦碗布,将她的手包在手里,轻声道:“我在想,这么多年不见,我父母应该很想念张妈才对。”
察觉出杜康的意图,司徒哭笑不得:“你如果在古代,一定是昏君。”
“如果祸国妖姬是你的话,甘之如饴。”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30)【6000字】
司徒玄霜上午十点左右赶完程序,接到杜康的电话,让她去一趟地质局,好像是电脑出问题了。爱唛鎷灞癹
她简单换了一身衣服就去了地质局,大厅里男人西装革履,女人套裙裹身,边疾步快走,边不时交谈。
司徒玄霜的休闲装束可谓是别具一格,不吸引众人眼光才怪。
所以当她身处大厅中间,接受众人注目的时候,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好吧!她穿得的确是太随便了一些涓。
摸了摸手机,却发现手机忘带了,大概是走的匆忙,忘在了家里,顿时有些泄气。
有人认出她来,开始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当然礼貌还是要做足了,恭声礼貌致敬。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