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活……
这样的宠爱……
这样的幸福……
她本以为，可以无穷无尽的享有。
但上天是公平的，一旦你不懂得珍惜，你便注定会失去所有。
抱着卷轴，桃夭沉沉的睡去。
……
第二天，斩月觉得耀天殿生活无趣，便提到了假面舞会，这本是耀天殿一年一度的传统，但因为妖主觉得吵，于是已经停办了。
今日斩月殿下提起，妖主应允。
而操办面具的事情，自然就交给了桃夭。
众人刚刚离开大殿，斩月就蹭到桃夭身边，“喂，跟着妖主那么久，又总是做这样的事，一定赞了不少钱吧？什么时候可以赎身？”
桃夭疑惑的看了眼斩月，“为什么做这种事就会有很多钱？”
斩月挑眉，“你就当我没说。但你是如何让妖主这样信任你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他身边了……”
“不会的。”桃夭道，“桃夭不会离开妖主身边。”
“这么肯定？”斩月问。
“嗯。”
斩月笑了笑，便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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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她的过去
可桃夭刚想去找工匠商量制作面具的事情，妖主就唤她去大殿。于是桃夭又回到妖主身边站定。
妖主坐在王座，双手自然搭在扶手上，广袖垂落，“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进耀天殿为奴的吗？”说着，妖主侧目看了桃夭一眼。
桃夭脸色一白，慌忙跪在地上，“记得，是妖主饶桃夭不死。”
妖主蹙眉，垂眸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她。
那一日，很奇怪，就连他都记得那么清楚。耀天殿外，刚好有一族要被处决，他自流玥的神祈回来，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不经意间的余光一扫，竟然看到她的双眸。死灰一般的双眸，没有任何对死亡的畏惧，宛若没有了灵魂，那是一双没有任何吸引力的眸子。
但也在这个瞬间，她看到了他，那双灰暗的眼眸突然慢慢的，燃起微弱的光芒，继而越发明亮。于是他命天罗地煞上前询问她，是否愿意抛开过去，成为他的奴仆。
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似乎这正是她所期待的。
救命之恩？
呵。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她当时的眼神，就觉得并非如此。
“但那之前的事情，你是否还记得什么？”妖主道。
那副画卷上的表情，那种快了，他从未见到桃夭拥有。在这之前，他也没有像过，倘若她开怀的笑，会是如何模样。
但是他偏偏见到了那幅画。
虽然低着头，但妖主能感觉到桃夭身体一僵，良久，桃夭答，“正如妖主当初所说的，桃夭进了耀天殿，就要抛开自己的过去。所以在那之前，桃夭都已经……不记得了。”
妖主半眯起眼眸，全然没想到桃夭竟然会这样回答自己的问题。可一时间又无法继续追问下去，于是只得骄傲的“嗯”了一声。让她退下。
桃夭给妖主行礼，从地上站起，后退着离开。
可才刚出耀天殿，桃夭就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喂，你怎么啦？”弄景上前扶了桃夭一把。
“你……怎么来这儿了？”桃夭低声道，拉着弄景朝角落里走去。
“无聊呗，听说你要准备面具，所以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桃夭想了一下，“我不太知道耀天殿外面的人，因为会参加的人身份都非常高贵，所以面具希望可以每一面都不一样。至于画匠，艾利城最好的画匠能找到吗？”
弄景想了一下，“你算是找对人了，这事儿交给我。明早带他来见你吧。”
“好。”
桃夭答应的轻松，可怎么也想不到，这画匠竟然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故人……
那种心痛，她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再也不会那样刻骨铭心……
为了不耽误服侍妖主早茶，天还未亮，弄景就已经把画匠带来了。而桃夭自然也在穿戴整齐，等在自己房间。
听到弄景的敲门声，桃夭去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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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她的过去（2）
“带来了，怎么样，很快吧。”弄景得意道。
“嗯。”桃夭点头，而后为画匠让开路，“您请进。”
“不敢，不敢。”画匠微微低头，谦逊的进入。
虽然很着急谈论面具的事情，但桃夭还是先为画匠倒了一杯茶，可当她要把茶递给画匠的时候。一直在暗中观察桃夭的画匠突然开口，“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桃夭一愣，“不可能。”
族人挚友，早已死去。
画匠蹙眉看着桃夭，好像在仔细思考，“没错，我们一定见过面。是不是我画过你？不可能啊，只要是我画过的人，我全部都记得。啊！记起来了，我画过你的情人！”
哗啦……一声。
茶盏摔得粉碎。
“怎么了？”弄景低头看看碎片，又看看桃夭，“烫到了？”
桃夭瞪着眼睛，愣愣的看着画匠。
“这么多年不见，您变化可真大。差点就没有认出来。他还好吗？一定还是那么爱您吧。”
桃夭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眸有些发红，胸口闷痛的呼吸不畅。
“您不舒服？怎么了？”画匠也看出桃夭的奇怪。
桃夭扶着一旁的椅子坐下，按着胸口使劲深呼吸，良久，“没什么。烫到手而已。您认错人了。”
一句一顿，说的冷冷淡淡，清清楚楚。
画匠蹙眉，继续打量桃夭，“没理由啊，我最擅长记住人的长相，虽然你的神色和以往大不相同，但是……”
“我是妖主的奴仆。”桃夭道。
画匠一愣，而后羞愧的低头道，“失礼了，看来老夫真的认错人了。”
是呢。曾经众星捧月是整个帝国宠儿的她，怎么可能成为奴呢？
可接下来谈论面具的过程中，桃夭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站起来过……
……
大殿……
妖主斜靠在床上，一身将紫色大袍子垂落，手中拿着那幅画，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天罗地煞。”
“在。”
“我要知道她的过去。”
天罗地煞对视一眼，低头道，“是。”
自从上次桃夭为美人收尸，便再也没去为妖主寻觅新欢，而妖主也未曾怪罪过。这次假面舞会，桃夭也在想，或许可以遇到一位与妖主相配的贵族，然后……就这么稳定下去吧。
艾利城的贫民向来最有效率，手工制作的面具精美绝伦，一件件都可以当做艺术品摆放在大厅。
舞会在大殿外一处空旷的喷水池旁举行，入场前会有奴仆为各位贵族发放面具。
据说今日，流玥殿下也会来。
大家都在猜测流玥殿下面具的模样。而桃夭则肯定，那一定是银色，而眼尾处镶嵌着低调宝石的面具。
“过来。”站在一旁的桃夭突然被人拉住手臂，“舞琴公主？”
舞琴塞给桃夭一张火红的面具，“戴上。”
“我？”桃夭拿着面具，“这不可以。”
舞琴低声道，“反正大家都戴着面具，谁知道你是谁呢？而且在耀天殿那么久，你就不觉得闷得慌？”
“戴上吧，等会儿就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斩月殿下走过来笑道。
“就是嘛，你不去就我们自己，多无趣。”弄景挥舞着手中的面具。
第三十五章舞会
桃夭摇头，把面具放下，“就要开始了，大家入场吧。”
斩月左手托着下巴，“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呢。扫兴扫兴，既然如此，我也不去了。”
舞琴点头道，“嗯，就是不知道妖主出席后发现我们竟然如此不给面子，会不会暴怒。”
桃夭一愣，“你们……”
弄景慌忙又拿起面具递给桃夭，“所以说，又改变主意啦？”
……
无奈之下，桃夭只得接过面具。她从来都知道怎么样让自己低调，怎么样让自己最不起眼，就算站在舞台中央，她也可以让自己好像透明一样。
所以，就先这么办吧。
带上火红的面具，上面镶嵌的碎钻十分耀眼。
桃夭刚想跟随众人慢慢入场，怎料舞琴斩月突然分别在两边挽住她的手腕！
“你们这是……”
“表达一下我们亲昵的关系。”
而分别挽着桃夭的舞琴和斩月还没有戴上面具，他们三个就这样入场了。于是，在舞琴和斩月的烘托下，桃夭立刻就变得引人注目起来。
白邸夜邸的少主，一起挽住的客人，立刻就成为参加舞会贵族中的佼佼者。第一支舞还没开始她就已经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
乐声变换，众人散开寻找适合自己的舞伴，此时有几位贵族上来邀请桃夭共舞，桃夭均委婉的谢绝。
她打算找机会到场边去站着。
美妙的音乐，一个个绅士而疏远的贵族，水晶吊灯与器皿，美味的各种果酒，银质餐具……
这是被列为下等人的人，所一直幻想的一切。但桃夭，却没多少欣喜。就在她打算慢慢朝场边走去的时候……
“可以与您共舞吗？”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温柔的，如同潺潺流水一般的声音。
桃夭一愣，猛然回头……
音色面具，左侧有低调的图腾，右边眼角处是三颗璀璨的细钻。
一身白衣，身形修长，右手微微前探在向她发出邀请。
听说过他会来，但没想到他可以那么轻易的认出自己。
“殿下……”桃夭道。
那人轻轻一笑，显然也没想到桃夭可以第一眼就认出他来，微微低头弯腰，“我有这个荣幸吗？”
今日来参加舞会的贵族有很多，但只有他，无论站立在何处，只是一身白衣，无需过多奢华的修饰，就可以成为闪耀的存在。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种低调的奢华。
“我很荣幸。”桃夭将手递给流玥殿下。流玥殿下轻轻低头，给她行了一个吻手礼。桃夭一愣，想收回自己的手，但腰却已经被他揽住。
“这是我们的第一支舞。”
桃夭舞步轻盈自然，一红一银，不自觉的就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舞琴和斩月共舞之时，朝他们的方向看来，而舞琴则回头，看向最高权力者所在的地方。而他们尊贵的妖主，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正看着她所希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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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舞会（2）
按照规矩，当第一支舞曲结束之时，会由舞会的主人来用弓箭射落挂在舞会最高处的“太阳”，来展示自己的力量和权威。
那把火红的弓已经握在妖主手中……
“伟大的时刻即将到来，如果希望您可以亲吻您的舞伴。”一旁有人高声宣布。
流玥殿下垂眸望着怀中的桃夭，而桃夭则微微怔了一下，“殿下。”
流玥殿下低头，想要在桃夭额间留下一个轻吻，但桃夭却下意识的闪躲。流玥殿下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握紧桃夭的，“太僵硬，反而更容易被注意到。”
于是桃夭便不敢再乱动，流玥殿下眸中带笑，但当他的唇，就要结束到桃夭额头的时候……
嗖的一声……
箭羽直直的朝他二人飞来！
流玥殿下侧目，轻轻将桃夭把旁边呢一拉。
箭羽与他们擦身而过。
众人惊诧唏嘘，纷纷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妖主。
而他们至高无上的妖主，正举着火红弓箭，冷冷的看着舞池中的二人。
只见此时，妖主又拿过一只箭，搭在弓上，对准了桃夭和流玥殿下之间的位置。
桃夭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身前，她了解妖主的脾气，他现在已经盛怒。
众人回避开妖主琥珀色眼眸中露出的浓重杀意，已经无法承受。只得顺着箭羽所只的方向，看向二人。
只见他们一位衣着朴素带着火红面具，一位身着白衣，带着银色面具。
而带着银色面具的人，他那带着白色手套的修长的手，正揽着女子的腰肢。
这一眼，众人再度震惊了！
那女子是谁，暂时还看不出来。
但是……
那揽着她的人，那风清月白的气质，他高贵一尘不染的白色手套，在面对妖主箭羽之时仍旧冷静自若的风度……
他就是传说今晚也会参加舞会的……流玥殿下？
“嗖！”
箭再次放出！
这一次，流玥殿下并没有躲闪，只是轻轻将桃夭往身后拉了一下。
啪啦……
箭擦过他银色的面具，面具裂开两半，掉在地上……
他俊逸的容颜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在这里的人，真正见过流玥殿下的极少，因为出入之时，他总是乘坐着马车，偶尔露出帷幔的，只不过是一只带着白色手套的手。
流玥殿下垂眸看了一眼跌落在地上的面具，双眸如同秋水一般深邃平静，接着……
他笑了。
微微扬起唇角，直视着高处的妖主，露出一个礼貌性点到即止的微笑，“不愧是妖主，总是能把我认出来呢。”
听到此话，众人疑惑。
莫非事情并非像他们看到的这样直接？这只不过是妖主和流玥殿下打招呼的特别方式？
妖主琥珀色的眸子慢慢眯起，而后唇角一勾，笑容中带着漫不经心的邪肆，“流玥不论站在哪里，总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目光汇集之处，必然是你的所在。”
流玥拉住桃夭的手，“流玥谢谢妖主的关注，只不过吓坏了我的舞伴。”
第三十七章亲吻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