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欢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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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欢好,好不好-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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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闻到迷香了,”连送讪讪地说,“只不过我曾经被老神仙用药养了几年,血液里还留着点儿‘药渣’,可以自行化解掉一些毒药,啊,我知道了……”
  
  连送恍然大悟:“因为我体质特殊,吸收了很多灵药的精华,所以跟师父那个那个,不仅可以帮师父清火凉血,还可以补益精气。难怪师父自从与我同寝后,魔性越来越弱……”
  
  被今日朗深幽的目光看着,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弱,不好意思起来。
  
  “原来如此,”他伸出手,“你过来吧。”
  
  连送红着脸走过去,今日朗抓住她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下面。
  
  “可是师父,”连送打断了二人的缠绵说,“我不喜欢有人在外面偷听。”
  
  今日朗揶揄她一句:“你也有害臊的时候。”
  
  他从袖内飞出暗器,只听窗外惨叫一声,接着是一个人重重落地的声音,旋儿又是起身一掠,没了声响。
  
  “为什么不抓住他?”连送问。
  
  “与我何干。”
  
  “若是以前,师父不会这样。”
  
  “你还没明白?以前的我与现在的我早已是两个人。”
  
  “我不明白。”连送手捧着师父的脸说,“师父还是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怎么就是不一样的人了呢?”
  
  “哈哈哈哈……”
  
  今日朗忽然狂笑起来。
  
  连送不明白他为何而笑,只见他笑着笑着表情越发狰狞。他痛苦地捂着额头,仿佛有人在钻凿他的头盖骨。
  
  “师父你怎么了?”连送扶着他手臂。
  
  今日朗微微移过掌心,他额间的红莲忽明忽暗,暗时丝毫不见,明时似火焰腾空。
  
  痛苦中,他唤一声:“送儿,抱住我。”
  
  连送不明就里愣了一下,随即绕过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他。
  
  今日朗的头深深埋进连送颈间,连送身上带着药味的淡淡香气稍稍平复了他的疼痛。他抱着他的“宁心草”,一字一字艰难地说:“送儿,事到如今,我必须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在你跳下悬崖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走火入魔了。”
  
  “我知道,师父,我知道。”
  
  “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我原本可以控制自己不入魔道,但你死了以后……我以为你死了以后,我万念俱灰,生无可恋,便不曾努力,任由魔性在体内滋长。那日突见你回来,我一时狂喜,这才将本来意识复苏,可只过了一天一夜,便又被魔性压制。”
  
  连送吃了一惊:“也就是说,其实有两个师父,一善一恶?那天在客栈里跟我在一起的是师父,隔天杀了灵岩山庄的是另一个师父?”
  
  “不错。”今日朗说,“人都有善恶二面,我内心深处亦有过称霸天下唯我独尊的欲望。之前我可以控制他,现在他却要控制我。那日我换上白衣,便是我清醒之时,我没有料到魔性如此强大,只要见血就会引他出来。可是有一点你要相信,他亦是爱你的,只是他复仇,你不让他复仇,他杀人,你不让他杀人,这魔性也不耐烦起来,便费了你武功以示惩罚。方才你说你体质特殊,与我交合可压制我的魔性,他也知道了,我不知他又会对你做出什么事。送儿,答应我,若是他要杀你,你便……”
  
  “难道没有办法驱除他吗?”
  
  今日朗微笑着说:“他即是我,我即是他啊。”他疲惫地闭上眼睛,猛然睁开之时,已换上另一副锐利的眸子。
  
  “师……”连送不知该叫他师父,还是今日朗。
  
  “你师父已经不在了。”
  
  他微微笑着,比之片刻之前,他的嘴角都似锋利了些。
  
  到此刻,连送才终于意识到她所见的不是梦,面前这个人虽然与师父容貌一样声音一样,但他确实不是她从小到大所认识的那个师父。这世上离奇的事,她见过不少,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让她心痛。中了多离奇的毒都可以解,被打断了全身筋骨也可以救,可这无形无相的恶念,她不知如何下手。连一向指点她方向的师父,都束手无策。
  
  这一次,她是真蒙了。
  
  “你不必难过,”今日朗轻佻勾起她下巴说,“你师父心爱你,我亦不讨厌你。可惜……”他凑近她一点,她可以闻到他身上与师父同样的花香。
  
  “可惜我不能与你行那男女之间天经地义之事。”
  
  今日朗叹息一声,下了床,整理好衣衫。
  
  此时,窗外笼罩在一片烟雾般的蓝色之中,天快亮了。
  
  今日朗问木然呆坐的连送:“跟不跟我回中原?”
  
  连送僵硬着脖子看着他:“我们不是要坐船去百里雪山吗?”
  
  今日朗讥诮说:“那等无聊的事,只有你师父才会做。我要做的是占领中原武林。你跟,还是不跟?”
  
  连送问:“跟又怎么样,不跟又怎么样?”
  
  今日朗转过身,天光映在他的白衣上,幽异的蓝。
  
  “跟我,保你不死,不跟我,任你自生自灭。”
  
  连送整理好衣衫,走向门边。
  
  今日朗唤住她:“连送,你已经没了武功,出去便是死路一条。”
  
  连送惨然一笑:“我早已死过一次,不怕了。”
  
  她推开门,早晨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回身看到今日朗衣衫单薄,想关心却又不知从何关心,想来想去只说了一句:“照顾好我师父。”
  
  “走出门去我就不再是你师父。”今日朗做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挽留。
  
  连送不屑说:“你本来就不是我师父。”
  
  出了客栈,她从马上取下自己的剑别在腰间,迎着清晨稀薄的雾气上路了。
  




行走江湖(一)
 
 
  离海边还有很长一段要走。连送一个人背着行礼,心中大为酸涩。几个时辰前她还沉浸在与师父作伴的喜悦中。一晃天地变色,师父不再是师父了。
  
  百里雪山去不成了。她准备调转船头,去傲岸山。
  
  以她看,天下间能解去师父身上魔障的只有蒲衣子了。
  
  没了武功真是不方便,不仅步行速度慢,走了大半日还未出树林,肚子也比之前更容易饿。
  
  她身上只有师父给的珍珠。师父嫌她总不记得带银子,便系了一袋珍珠在她腰带上,又轻便又值钱。可是这会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珍珠也不能当饭吃啊。
  
  为了解决生计问题,她在树林四处转悠找可以吃的果子。似乎看到一棵梨树,她仰着头一步步走过去,半道却撞上另一棵树。
  
  她哎呦一声险些摔倒,抬眼一看,不是树,是个人。
  
  “你……”连送认识这个人,可是叫不出名字。
  
  方敬连也是在林中寻些野果,见到连送大吃一惊,这女子虽在关键时刻为他们挡了一刀,但与那今日朗混在一处的,绝非善类。
  
  “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姑娘。”方敬连做出惊喜状。
  
  连送却觉得他硬着面皮扯开的笑有些狰狞。
  
  “昨日多谢姑娘挺身相救。”方敬连对连送抱了抱拳。
  
  连送道:“不必客气,大家行走江湖都不容易。”
  
  “不容易不容易,”方敬连笑着,“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后会有期。”
  
  连送纳闷说:“挺早的啊。”日头刚到中天而已。
  
  正说话时,方敬连带在身边的一群小子跑了过来。那大弟子韩松落一看到连送便将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挺身到方敬连前面指着连送说:“你们红莲教杀了我蜀山掌门,我要与你拼命!”
  
  连送心头一跳,让开了几步。
  
  方敬连挡住韩松落道:“我说了多少次,保住蜀山传人最重要,争斗打杀之事能免则免,万不可意气用事。”
  
  “对对对。”连送非常赞同方敬连的话。想她当年一人大战武林群雄,魔教教主都要让她几分,现在却连个毛头小子都得惧让,想想真心酸啊。
  
  韩松落说:“师叔,你没看她都追上门来了吗,分明就是后悔放了我们,想斩草除根!我们下山这些天遇到的还少吗,这些人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变着法儿地欺凌羞辱我们!”
  
  原来误会在这儿,连送想了想,反守为攻说:“你这小子长得眉清目秀一副心地单纯的样子,怎么想法这么阴暗。我既然让教主放了你们,就不曾想过再来追杀。姑娘我可是光明磊落的很。”
  
  “你们教主凭什么听你的!”
  
  “这……”
  
  这韩松落年龄虽不大,却心思细密不好对付。连送把要出口的话在心中转了转以免出错,韩松落抓住这短暂时机呛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怎么骗过我们还趁我们没防备的时候动手。既然出尔反尔,就别找什么借口了。动手吧!”
  
  连送摆出不屑一顾地架势,握着剑,双手背到身后。
  
  “你可知我是谁?”她问。
  
  “我管你是谁?”韩松落举着剑等待她出招。
  
  方敬连经验老道,听了连送的话不免多想了想,似有所悟,叫道:“等等。”
  
  韩松落满心疑惑,但看连送一直不出招,便警觉着缓缓落下手臂。
  
  方敬连说:“虽然我们之前从未踏足蜀山以外的地方,但对于江湖大事也有听说。当年今日朗在筑望崖成魔,为的是他的女弟子连送。而我们这几日行走江湖听了不少传闻,据说那本已葬身崖底的连送复生了,并且回到了今日朗身边。前几日,有人亲眼见到她去了灵岩山庄,一夕之间,灵岩山庄的人全部葬身在她手中。”
  
  “你是说……”韩松落猛的回头看连送。
  
  方敬连接着说道:“我还听说那连送是个俊秀的女子,身长五尺,身材玲珑,唇红齿白……咳咳,总之是个貌美的姑娘,并且喜穿男子衣饰,特别是白衣。”
  
  连送低头看自己,为了跟师父上路方便,她这几天都穿着束身的白袍。虽然江湖人士多爱添油加醋胡说八道,不过说她貌美她倒是挺高兴的。
  
  韩松落看了看面对要杀她的人还能美滋滋的毫无惧意的连送,心想若不是妖女怎能这么镇定自若?顿时,他对她忌惮了几分。
  
  连送原本还怕说出自己身份之后,他们会更要杀她,毕竟她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女,未想他们竟惧怕着她。她突然想到,他们根本不知道她被费了武功。心中顿生一计,她壮着胆子说:“我本不想报出我的名号,既然你说了,我就不瞒你们了。没错,我就是五年前筑望崖上大战群雄,五年后依然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连送。”
  
  她瞥一眼韩松落:“还想跟我打吗?”
  
  方敬连抢先说:“误会误会。以姑娘在江湖上的地位,定然不会跟我们计较。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方敬连连连赔礼,连送也顺着梯子下,摆手说:“无妨,年轻小辈见识少,不知者无罪。我受我师父的命令要去办事,先走一步。”
  
  连送恋恋不舍地看一眼树上的梨子,抱着剑沉着地从蜀山派面前溜走。
  
  总算这回有惊无险,怕节外生枝,她一步未停走了许久,原以为要半天才走得出的林子,不到一个时辰就走到头了。她靠在一棵树上休息,远处的涛声一浪一浪的像是打在她脚边。
  
  “姑娘。”
  
  她听到一声唤,抬头见到一个青衣华服的男子,身材瘦小,留着两撇胡子。容貌普通,但极为眼熟。
  
  “兄台何事?”她问。
  
  “在下江才郎,是在海上走货的商人,今天约好与朋友在此提货,但是我记不清是哪条船了。”江才郎展开手中的书信道,“这是朋友寄来的信,上面提到了船的样式,我患有眼疾,看不清上面的字,劳烦姑娘帮我看一看好吗?”
  
  “当然可以。”连送说。
  
  江才郎递上书信,在连送看的时候,忽然将信纸捂上她的口鼻。
  
  那信纸上摸了浓烈的迷药,连送挣扎时吸了几口,慢慢瘫软下去。
  
  江才郎得意一笑,扛起连送。
  
  连送假装被迷晕,趁江才郎不留意,在他后腰狠击一圈。江才郎惨叫一声,将她摔在地上。
  连送认出他的惨叫声,正是昨晚偷袭她的采花贼。
  
  她指他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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