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告诉了他备用的紧急密码,其实这也很多余。即便不告诉他他也可以进得去,毕竟这都是他设计的。
“好,没问题,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在山上,事情有变,明天下午的聚会提前到今天晚上,你通知一下骏爷。”
“……好!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
“你也一样,能进我家的人肯定不简单,多注意点。”
我挂上电话,松了一口气。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开始继续研究那张纸片的下半句话。
这后面的半句粗一看似乎很好理解,“调虎离山,非我本意”意思就是调虎离山这一招用出来并不是她本来的意愿,似乎是一种无奈之举。但是究竟里面藏着什么深层次的含义,光这么看也不太看的出来。于是,我就将这16个字连起来反反复复地读了几遍。将所有的线索在脑子里迅速地整理了一下,首先我必须要弄清楚的是,那个女人和第一个侵入我家中的“暗手”到底是什么关系。经过反复地思考和推敲,我得出的结论是,那女人和“暗手”应该有某种联系,但却不是一路的。那个女人并不是要调查我才进入我的家中,而是因为她要调查那个“暗手”,跟踪着他才来到了我的家里,也就是说真正要调查我的是那个纸片上所称的“暗手”。有了这个基础,我就可以得到一个大概的事情经过。
首先是那个“暗手”潜入了我的家中,而那个白衣女子则是跟踪他而来。但似乎“暗手”发现了自己被人跟踪,于是躲进了我二楼的卧室,至于躲藏的地方我估计可能是衣橱里。那个女子显然也非等闲之辈,她循着线索也进到了二楼的卧室里搜查。而同一时间的我就处于卧室的房门外,当时听到的就是那白衣女子和“暗手”两人的心跳声。想到这里,我不禁怪自己太过愚钝,当时竟没有反应过来。接着,可能是我偷偷开门的举动被那女子发觉了,她又有不可停留的理由,情急之下才会破门而出与我相搏。从厕所气窗逃脱后她发觉了我的追踪器,于是就借了那老外的手利用追踪器把这张纸片交到了我的手中。
想到这里,我不禁对那位女子佩服不已,她竟然能够对将要发生的事情预料得如此清楚准确。但是往深处一想,我就觉得后脑勺阵阵地发麻。若是我刚才的推断正确,那么其实,这个叫“飞天白狐”的女子也和我一样被人摆了一道。她和我唯一的区别就是她第一时间已经反应了过来,而我却直到现在才算是想到了个大概。
整个过程中,真正的高手应该是那个“暗手”才对。他不但算计了那女人,就连我的行动走向也了解的清清楚楚。显然最后获胜,将我们全部骗出,独自一个留在我家中的也正是他!那么这个人的能力简直强得可怕!
想清楚了这一点,我不禁又疑惑了起来。那位“飞天白狐”又是什么立场呢?她到底是属于哪方面的人?事情的变化有时候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好不容易想明白了一点,却令得其他的疑点更加令人费解。看来想要搞清楚,就只有让行动继续进行下去了。
第十六章 高明
我驾着车,40分钟后回到了家。进到里面,我看见狼鹰正拿着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四处挥舞,看起来有些像是在赶蚊虫。
“喂,我叫你到我家里来好好查查,你怎么赶起蚊子来了。”
“你先别吵,我不正在查着嘛,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这可是你的家。”说完,他又从边上拿出了一个和他手中一模一样的怪东西来。
我毛着手,接过那东西一看,乐了!这……这不就是个电蚊拍嘛。样子有点像那种羽毛球拍,整个拍子成黑色。拍面上不是塑料网线,而是一种灰色的金属丝,一条一条排列的极是紧密。拍柄子上有一个小灯,现在亮着绿色的光。灯下面则有一个小长条形的屏幕,上面显示着一排数字,不太能理解是什么含义。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有点不知所以。他看我仍旧傻站着,就对我骂咧了以来。
“哎,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被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神秘的女人把脑壳子给迷坏了。不是你叫我到你家里来查查有没被人动过手脚嘛,我是密码和电子专家,你说我现在是在干嘛?”
说完,他就把那拍子在我身上一通乱挥。但当那拍子经过我裤袋的时候,绿灯就立刻变成了红灯,并且从拍子柄的末段还响起了像是夜猫子嚎春一般的嘶哑声音。
我一摸自己的裤袋,摸到了那枚曲别针型的跟踪器。
“……行了,这次算我比你傻,行了吧。”
给他这么一弄,我算是反应过来了。这蚊子拍其实是信号捕捉器,能够捕捉到电子器械发出的控制和接受信号,从而确认家中是否被人安装了电子监听或是监视设备。
我拿着这个看起来极为好笑的拍子开始和狼鹰一样,在家中到处地搜索起来。两个人的动作着实比一个人要快了不少,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就上到了二楼。我拿着拍子在地毯上、橱柜间、桌椅旁来来回回仔细地检查,但晃了一大圈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喂!狼鹰,我说你这东西是不是坏了。还是……你早就已经检查过了,现在拿我来寻开心。”
“我有病啊我,拿你寻开心?要是真想拿你寻开心,我就给你个油漆炸弹了。”
我知道他口中所说的油漆炸弹,那是一种恶作剧用的道具。这种炸弹不具杀伤性,但爆炸后会爆出大量的油漆,离得近的人就会粘上一身,洗洗都得洗一天。
说实话,我很难相信狼鹰的电子器械会出什么问题。但是告诉我那个人在我的家中什么手脚都没做这种结论,实在是让我更难以相信。
我正郁闷着想爬到桌子底下去再测测看的时候,忽然从蹲在卧室门边上的狼鹰手中传来了刺耳的警报声。
那声音来得很是突然,我趴在桌子底下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爬出来问狼鹰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蹲在那边的狼鹰却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别吵,然后自己就在那边不知道摆弄起什么东西来了。
我看他这样,知道一定有了什么发现,于是立刻起身跑到他边上蹲下去看他在摆弄什么。只见他先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只小镊子,接着就用这只镊子去夹左边门框和地板接缝处的一个东西。我往接缝处一看,发现就在那极细小的缝隙中,竟然有着一根异常精细的铜丝。我又仔细地观察,发现这根铜丝的一头深入墙壁中,而另一头则沿着地板和墙壁的接合处连入卧室左边的衣柜里。
旁边的狼鹰先是用镊子将缝隙里的铜丝挑了出来,接着就起身直接走到了卧室左手边的衣柜前面。我也跟了进去,原以为他会打开衣柜的门去查看柜子里面,结果没想到的是他又蹲了下来,还开始研究起柜子脚来,他用镊子不停地在柜子的脚上又抠又挖。我不禁很是奇怪,伸头去看那柜脚,一看之下才知道,那柜脚里的确有些蹊跷。
那个柜脚里面似乎像是嵌进了什么东西,狼鹰抠挖了一会儿,发现镊子不好用,于是小跑下楼将他的工具箱拿了上来。他的工具箱从外面看起来和一般电工带的那种工具箱差不多,但是他打开来我一看就知道,这里面好多的工具其精密程度,估计连高级电器工程师都不太会用。比如有一样工具我以为是手电筒,结果按照狼鹰的指示,对着卧室里正播放节目的电视机一摁开关,整只电视机立刻进入了抓狂状态,屏幕上的图像仿佛是撕碎了的破布一般在不停地做着挣扎。其它还有形状像马桶吸一样的声波震荡器、能把纸越擦越脏的橡皮和专门用来吸某种化学药剂的海绵。总之,里面有很多外表和功能都十分稀奇古怪的道具。
只见狼鹰从他工具箱的下层取出了一把电钻,然后又从箱子的右边拿出了一根细细的小钢管。钢管的管壁非常之薄,管子一端有个卡口,另一端则十分得锋利,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上面有许多细小的锯齿。狼鹰把这截钢管装到了电钻上,然后开动机器,对着那个柜脚就钻了进去。
一会功夫,那个柜脚上就被钻出了一个孔洞。狼鹰拿出电钻,待那钢管钻头冷却后,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了一截圆柱形的木块。狼鹰朝那截木头笑了笑,就将它递给了我。我接过木头仔细地观察,最后发现,这截木头居然包着一具直径不超过3毫米的针孔摄像机镜头。然后又寻着镜头后面的连接线,在衣柜的木门门板内找到了像迷你录音机磁带般大小的摄像机机身。最后又在地板下找到了带着保护装置的用来传送摄像机所拍影像的信号发射器。
我呆坐在地上,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不仅是因为这种摄像机精密的构造和昂贵的价格,更因为放置它的人其手法之巧妙而令我乍舌。不过狼鹰却说,这种摄像机虽然构造精妙,但是拍摄的精密度却不尽人意,也只能是拍拍这种小范围的环境。它的价格的确很昂贵,但在市面上也不是没的卖或者没人买,现在的私家侦探就用这种摄象机来拍摄资料和搜集情报。对于这种摄像机他并不怎么感兴趣,相比之下,还是这个放置摄像机的人更让他有些吃惊。因为这样的放置方法又要钻地,又要将衣柜门和柜脚挖空,最后还要再封回去,很耗费时间。就是狼鹰自己来做也需要将近3个半小时,显然那个人只用了三个小时不到,这点就足以证明,这个人是这方面的顶尖高手。
就在我们谈论着这个摄像机和那个神秘高手的时候,楼下的门铃响了起来。我走到卧室外的酒柜边,伸手在墙上液晶屏边的一处按钮上按了一下,屏幕上立即出现了骏爷的面孔。
我开了门,接着又和狼鹰将工具收拾回了箱子里。不过一会儿,骏爷也上来了二楼。我从酒柜中取了一瓶清酒,就招呼大家在书房里落座。
我为各人倒上酒后,三人先干上了一杯。
“恩,这酒不错。劲而不烈,纯中带香,小展果然是品酒好手。”
这瓶清酒是我托日本松岛的一位朋友捎来的,听说在当地非常有名。骏爷也是品酒之人,自然能够尝的出来。
我又为大家斟满了酒,然后苦笑着一口将杯中的美酒饮干。这酒的确不错,可惜我现在却完全没有品酒的心情。今天的一系列遭遇都让我非常得沮丧,更有种力气被憋住使不出来的感觉。
坐在一边的狼鹰见我默不作声,就将刚才在卧室中的发现跟骏爷说了一遍,骏听过以后沉思了片刻,说出了一句令我颇为震惊的话。
“小展,看来你师傅留给你的千手盗圣这个名号,似乎对你的压力太大了。”
第十七章 聚议
我听了这句话先是一愣,接着就陷入了沉思,百般回味着这句话的含义。盗圣,在古代的确有很多的侠士盗取地主富豪、地方恶霸豪绅的钱财来救济穷苦的老百姓。可是在这个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这个弱肉强食,罪恶横行的世界,盗圣这个名号是否真的给了我巨大的压力。仔细一想,其实现在我所受的曲折和打击与当年父母及师傅的去世完全无法比拟,可以说简直不能算是一种打击。那么现在我这种沮丧与泄气算是什么,这只能说是虚荣心在作祟。
我太过于看重师傅留给我的千手盗圣这个名号,使得我每走一步都要去考虑是否会影响到它,是否会给已逝的师傅脸上抹黑。我失去了自己,我发现自己被名号牵着鼻子走了,对手的强大、事情的复杂甚至是那个神秘的女子其实全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
理解到了这一点,我的心里顿时开明了不少,端起酒杯就敬了骏爷一杯,这杯酒一咽下肚,我立刻来了精神。
“骏爷,你提醒得极是,看来我还是太嫩了。”
骏爷朝我笑了笑,说道:“你能够理解过来就很不错,我这辈子唯一佩服的人也就是你的师傅,看着他的徒弟跌跤了,总不能不拉一把。由嫩到老这是一种必然过程,没有哪个人生下来就是万能的,只是走上了错路要知道走回来,偶尔多走一些弯路也是很有必要的。”
我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忽然发现这些话似乎师傅以前都对我说过。师傅告诉过我,错误的路每个人都会走到,甚至有时候会走得一错再错。但只要能在错误的路中寻着原路走回来或者走得远了索性从前头拐出去到另一条正确的路上,那就会在境界上有一个质的飞跃,这种境界不仅是技术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虽然到现在我还是很不明白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但它表面中的意思却已经使我受益非浅。现在骏爷说到了这些,让我又想起师傅的音容笑貌,不禁有些伤感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我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做深入的探讨。接着先看了看狼鹰,又朝骏爷看了过去。
“骏爷,你对现在的状况有什么看法?”
“现在看来,似乎有两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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