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央转眼看了舒月一眼,又忧愁地看着自己那些坑,团扇猛地在恶灵兽的头上敲了一下,恨恨道:“那时我又未必见到!”没有见到残的军队被她整,她那股清铃还有自己被残捉弄的恶气,总是难以平复的。
就在此时,一声马蹄声从远处奔腾而来,夜央灵敏的耳朵动了动,带笑的目突然一亮,勾起的嘴角的斜度说不出的邪恶。
舒月瞧见,背脊一阵凉意,便听她道:“来了!”
这次大辽的名义上的主帅是小王爷耶律淳,残的一直向南一鼓作气攻下大理城的作战方案出现问题后,他便认为大理此时派出的那三路大军已经是极限了,于是自作聪明地带着一队只属于他的几万人骑兵杀了过来,夺城罢宫,就是要向他父王魏王证明,他一点不比那个残差,凭什么让他事事听他的。
一路上,他一手挥着大辽锦旗,风风火火,气势强猛地杀过来,在大军就接近大理城时,看见一大批陆军已经在那等着他们了,黑压压地守着城门。
可耶律淳眼中一点不把他们放在眼中,挥动着锦旗就是叫嚣着杀,一下子那群守城的大理军被一向在马背上征讨天下的大辽士兵打的节节败退,那些大辽军见大理军士如此之差,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地喊叫着杀过去。
只是只杀了一会,他们便陷入了一片死地!人仰马翻,队不成队,那无数个打了钉子的马坑,在一瞬间,让他们从刚刚一脸红光变得面如土色,惊叫仓惶一片。
夜央在城头上看着,看着那大辽士兵一个个被马摔了个狗吃屎,头盔半斜在脸上一副见鬼的表情,终于一手捏着团扇打着城墙,一手捂着肚子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不时还拉着舒月兴奋地指着一些搞笑的场面给他看。
其它守城的士兵也跟着夜央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只觉连日辛苦的守城挖坑终于得到回报,真是太痛快了!
舒月看了一眼夜央,弯起淡淡的唇角,不得不承认身旁这个女子有的时候……说不出的孩子气。
他走向一旁的明显也笑的找不到北的弓箭统帅,拍了拍对方的肩,那弓箭统帅一转身本来还有一些不耐烦地嫌人家打扰他看好戏,却见到连日来只敢远远偷看如玉般芳华的舒月公子,当下打了一个嗝,如此近距离,被他那毫无瑕疵的绝色容颜给惊呆了。
舒月道:“兵贵速,放箭罢。”
司天殿内,和誉刚从西夏军营那边谈和回来不久,便听到来报耶律淳带兵攻到大理城下!当下跌碎了茶杯,清俊的颜一阵煞白!
却听见一旁的无名一声‘呵’笑,落清尘一阵轻笑,顿住脚步,不解看向二人。
解散三路大军全是两人在背后筹划,和誉已经把两人奉为全军最高的军师,当下好奇道:“大军已经攻到城下,你二人为何还笑?”
和誉知道此番大辽是主力军,一直忙着在前线和吐蕃还有西夏交涉,前些日子收到无名的飞鸽传书,让他派使者立马赶往大宋,让大宋派兵出军大辽上京,围了上京!一开始他只觉得很天方夜谭,但是围了上京,的确会让大辽收兵回去救城,解决大理的围困之境,本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却没想到大宋很快回复,欲攻上京!
在和誉心里,那一瞬间,微微地对无名的料事如神和不可估测的力量心惊和惧怕了起来,却不知围了上京却是落清尘出的主意。
北宋大辽还有西夏的形势落清尘这些年在外云游时候便一直关注着,心理很清楚大理若失了,大宋犹如一块被饿狼围了的肥肉,被孤立是可怕的,在被孤立的同时还有一群时时盯住你威胁你的豺狼,是会令人脚底发寒,如坐针毡的,大宋那些官员再腐朽,也不会不懂其中的道理。
“有夜央在。”落清尘站起来搭着和誉的肩,温轻道。
清铃和玉清师傅叙了一下午的旧,玉清师傅怕清铃累着,于是依依不舍地握着清铃的手道改日再来看她,才离去。
玉清道长一走,清铃一开始因为很有兴趣地问了一些蜀山和武林这些年来的情况,并未感觉累,但当下捂着胸口一阵轻咳起来,走向一边的躺椅,坐下,轻叹了一口气。
这次毒伤加体内残留的摄魂算是彻底把她的身子给搞的虚弱不堪了,近七成的功力没有个三年五载是不可能恢复的,月牙目清冽,她躺下……闭上眼,罢了,能够活下来已经很好了,只是一些武功而已,这世间并不是仅仅能靠武力才能安然度世。
一阵风声划过,清铃睁开有些想睡的惺忪眼眸,便看见一旁的韩谈抱剑单膝跪在一旁道:“主子,陛下回来了。”
清铃虽然一直呆在这园子里,可是外面的事情都时时关注,和誉从出了大理那刻,她便让韩谈带着部落最强的一支密蛮跟了过去,就怕他被软禁或者有什么不测,那只暗卫应该能够为他杀出一条血路。
“他和西夏王的谈和的条件是什么?”清铃问道。
韩谈顿了一下道:“和亲。”
清铃微微的手指不由地紧了紧躺椅,手指蜷着一阵急促的轻咳,韩谈立马站起来,大眼焦急地冲到清铃身边道:“主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要不要我去叫御医过来!”
清铃咳了一会,摆了摆手,正要道无事,身子却突然被人抱了起来,看向来人,一怔笑道:“你回来了?”
落清尘轻笼了一下眉头,清铃的手伸出来给他揉了揉,“我无事。”她轻声笑道。
眉头被她揉的渐渐舒展开来,落清尘心里一声暗叹,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浓浓担忧始终化不开,为什么毒已经清了,她的身子还是这般?!
“阿谈,你先回去吧。”落清尘看向一旁一脸担忧的韩谈道。
韩谈点了点头,望着清铃,“那主子你好好休息,你交代我的事情我都会好好办好的,你一定要好好听落道长的话哦。”
“好了,你行事小心。”清铃手指揉搓了一下太阳穴,怎么生个病,就连一向怕她的韩谈言语之间都把她当小孩子那般,却不知都是落清尘连日她对她呵护备至所影响的结果。
韩谈走后,落清尘抱着清铃便回屋了,一边走一边道:“怎么快入夜了,也不知道让宫婢们送你进屋。”
清铃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不是等你回来抱我入房嘛。”
落清尘看着她,一时歉疚,“对不起,我近日……”抿了抿突然寒的优美唇线……残的实力很强,这在清铃那里他便已猜到了,那日和他决斗虽然自己伤了残,可是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内伤,况且那日残并未用清铃说的那宝物。自己便想着一点点削弱残的实力,一步步地攻克残的弱点,想办法从残身上拿到那宝物解了她身上的摄魂,还有救出那个第二。
精密算计,步步为营,细心布局,这般,却不想忽视了她受了伤,一个人独守着这个园子,当下心说不出的愧疚和矛盾。
清铃见他这副样子,垂了垂目,再次抬起的眸,扮着他的脸看向自己,撇了撇嘴,目光可怜道:“算了,你现在越来越本事了,帮着无名师傅退了残的三军,还托着无名的口让和誉派使说服大宋去围了大辽的上京,又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离间了残和耶律淳让他傻傻跑来跳夜央的坑,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连我也自叹不如了。哪日我全盘向和誉托出,就是在大理给你封个丞相和将军做做也不为过了。”一声轻哼,拉长声音,月牙目越加委屈道:“我算什么呀……”
落清尘当下脚步一顿,背脊一僵,被她说,无数细密的小针扎进心口,张了张口……
☆、068 不怨你了
“你在怨我?”落清尘张了几次口,一声叹息道。
清铃目光甚是凄楚,又微微撇开脸不去看他,摸样说不出的委屈,小声道:“你就是把我当外人,什么也不告诉我。”
落清尘紧了紧她的身子,抱着她走向床榻,将她放下,轻笑地坐在一旁,执起她的手道:“不告诉你是怕你烦忧,你的伤势还没有好,我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地在园子里养伤,剩下的我会帮你处理好,不想……还是瞒不过你。”他的手轻轻地拨弄她头上的发。
清铃微微低着头,垂着目依旧不理会他,他的用心良苦她怎么不知,只是他们始终不是残的对手,怕有一日他惹怒了残,残会对他做什么……想到这里,清铃的手不由地揪紧了被褥。
落清尘见她这般,以为她还在气恼,一个倾身把她压下,清铃怔了怔,突然瞪大着月牙目看着他那双突然幽深的目,心下一阵紧张,张口结舌道:“你,你要做什么?”
一声轻笑,落清尘在她耳畔,温轻的声音响起:“你也会怕?”
清铃当下容色红了红,推着他的身子,欲拒还迎道:“哪,哪有。”只不过他突然这么……她还没有准备好。
“当做这些日子的赔罪,今夜我会好好取悦你的。”温轻的带着一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清铃听的脸红心跳地眨目瞅着落清尘,舔了舔唇,便毫不犹豫地攀上他的胸襟……却被他轻笑地一把捉住了手。“今夜,都让我来。”
帐内,男女一声声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夜幕慢慢降临,帷帐内两个交缠很久始终热情如火的身子折影出来……良久,帐上那折影出身形曼妙女子素手猛地一下下拍着床榻,夜风中,传来她沙沙中带着媚骨求饶的一声声:“清尘,够了!够了!”
“还怨不怨我?”
“不怨,不怨了!你以后只要不瞒我爱干嘛干嘛去!”
“……”
夜,水色妖娆般来……
次日,夜央带着恶灵兽捏着团扇便晃荡到清铃的园子里,很想找清铃诉说一番昨日的郁闷。昨日明明是他们略胜一筹,她就想埋了那些可恶的大辽军,可是耶律小王爷真是没有骨气,来势汹汹去势也汹汹,舒月一句‘穷寇莫追’,倒也把他给放了!心里没有杀爽,真是让她一口恶气在喉咙里噎着始终吐不出。
吐了一口浊气,夜央顿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景色,眼角不由地抽了抽。
琼花树下,清铃和落清尘两人叠股而坐,目光如胶似漆,清铃揽着他的腰,一脸甜蜜地喝着落清尘喂过来药,不时落清尘还替她细心地擦拭那些药渍,目光说不出的温柔地能滴出好几碗水来。清铃原本苍白的秀丽容颜怎么才一日不见却变得如此……散发出妖扰的艳色,当下夜央心里咯噔一下,打开团扇,给自己突然因为想到不纯洁方面而微微发热的脸,扇扇降降温。
落清尘从夜央进门来,便已经知晓。自清铃说夜央为她去毒的种种,落清尘对夜央有了很大的改观,虽然这个女人依旧危险,可是他知道她是真心为清铃好。而且她这些日子来对清铃的细心照料也在他眼中放着,水泻的杀戮的她残忍可怕,可是她也有温柔小心誓死守护他人的一面。落清尘似乎读懂了她,夜央复杂的的外表下,剖析出来是一个极其简单又极其极端的女子,被她认定了是可以以命相托的朋友,虽然还是对她处世的不赞同但是那份对她救清铃的感激,让他再也没有对夜央的敌意,只把她当做‘自己人’。
清铃被喂完药,便靠着他厚实安稳的胸膛,只觉昨夜清尘的反攻真的伤不起,便又困倦地想睡了。
“这大白日的你们二个够了哦。”夜央终是走了进来,调侃道。
落清尘听到‘够了’两个字,不由地轻笑出声,顿时丰神俊秀的容颜也生出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风姿卓然。清铃听到这个词,当下面色一红,捶了捶他发笑微颤的胸膛,娇瞪了他一眼。
夜央颇为郁闷地看着两人这般‘只有你我知道’的心事,当下觉得自己此时在此还真不合时宜……不过每日要做的事,她还是会认真做完,走向清铃伸出了手,清铃朝她笑了笑,也很自觉地将手腕伸出来。
夜央神情认真地把了一会脉,收了手,落清尘问道:“有无不妥?”这些日子清铃嫌他的医术没有夜央好,一直不让自己给她把脉,落清尘除了从夜央那里知道她病情,还真是没有其它法子。
夜央闲适地在一旁坐下,让人拿了一副笔墨过来,又重新给清铃开了一副药,这副药有些安胎的药引却被她巧妙的糊弄地常人无法知晓……有时候她以为她很了解清铃,却也常常摸不清她在想什么,怀孕两个多月了,和落清尘又郎情妾意的,为什么还瞒着大家包括落清尘,难道要等肚子大了包不住才宣布?摇了摇头,她将药方给落清尘道:“恢复的很好,只不过你晚上也稍微克制一下,现在她身子虚弱,经不起折腾。”夜央的话微带指责,探了清铃的脉,她几乎能够想象两人昨夜……
落清尘接过药方的同时,微微低垂了他长长的睫毛,从耳根泛起了红晕,清铃看见他羞涩的纯情的摸样,和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