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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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别传-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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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威胁的说:“秋开雨,快将王爷给放了,不然,我立刻杀了谢芳菲!”

秋开雨看着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谢芳菲,眼中愤怒的神色一闪而过,依旧淡笑着说:“彦奇兄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秋某亦不过顺着你们的意请南安王他老人家去寒舍小住两天而已。”说完脸上的神色一冷,阴沉沉的说道:“将芳菲送过来。”

刘彦奇怎么可能这么的听教听话,犹自讨价还价的冷声说:“秋开雨,你先将王爷给放了,我们自然会将谢芳菲还给你。”

秋开雨冷哼一声,将拓拔桢挡在身前,气定神闲的一步一步就要朝树林外面走去,似乎全然不将谢芳菲的生死放在心上。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渐渐的离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手中的弩箭不敢有任何的举动。刘彦奇没有想到秋开雨说走就走,谢芳菲似乎没有丝毫的威胁力。见到这种情况不得不退一步,叫住正要走出林外的秋开雨大声喝道:“秋开雨,你到底想要怎样?你挟持南安王不放,我只要一声令下,顷刻间你便是万箭穿心的下场。”

秋开雨停住脚步冷冷的说:“秋某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秋某要南安王的命做什么用呢,只不过请他陪秋某走一趟罢了,到了自然就会将他送回来。”就是秋开雨也不敢冒着得罪整个北魏的下场,而将南安王拓拔桢给杀了。只不过目前来说,拓拔桢是一着极为有用的棋子。

刘彦奇神色不定的看着从容不迫的秋开雨,思索良久,然后果断的下令,指着身边的一个护卫说:“你将谢芳菲送过去。”那个护卫战战兢兢的扶起毫无意识的谢芳菲,一路拖着她,惶恐的朝秋开雨走过去,浑身颤抖的将手中的谢芳菲扔到秋开雨的跟前。

秋开雨使了个手法一把将面无人色的谢芳菲给抱在怀里。脚下突然闪电般的踢出一脚,正中要害。那个护卫连哼都没有哼一身,“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看的其他的护卫心胆俱寒,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刘彦奇对那个护卫的死活毫不关心,只是冷冷的问:“秋开雨,你现在可以将南安王放了吧。”

秋开雨冷笑的说:“刘彦奇,你认为呢?”说着挟起两人,迅速的往洛阳城门的方向离开。刘彦奇高举空中的手迟迟不肯落下,半晌,,颓然的放下,冷声的说:“追上去。”率先以独步天下的轻功追了过去。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弩箭,骑马跟着跑上去。

当刘彦奇在洛阳城门附近发现奄奄一息的拓拔桢的时候,秋开雨早就不见人影了。仔细查看了一下拓拔桢的伤势,竟然没有大碍。落到秋开雨手中的人居然还能够完好无损的还回来的,不得不怀疑秋开雨别有用心。

秋开雨将谢芳菲带到洛阳城里非常著名的佛寺“景明寺”的一间厢房里,看着毫无反应的谢芳菲,立刻盘腿坐下来,正要运功为谢芳菲疗伤的时候,左云一手推开门进来了。看着重伤不醒的谢芳菲,又看着秋开雨,有些愤怒的说:“这个女人累的宫主三番五次的身陷重围,宫主如今还要耗费功力为她疗伤!宫主,你的雄图霸业呢,难道就因为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给毁了吗!你将她带在身边还要带多久?你如果下不了手,我……”

话没有说完,秋开雨满脸阴霾的说:“左云,你越来越放肆了。本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左云自知失言,一言不发的看着秋开雨,转头狠狠的盯着床上的谢芳菲。秋开雨随即冷声说:“左云,你先出去,我的事情自然会好好的处理。我现在要替芳菲疗伤,你去门口守着。”说着举起双掌,将温暖如春,和煦恬淡的“天一生水“的真气慢慢的过渡到谢芳菲的体内。左云复杂的看着他们,无奈的叹一口气,静静的站在门外。

谢芳菲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床前的秋开雨,用力的握住他的手。哽咽的说:“开雨,开雨,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我还以为我自己就这样死了呢。”秋开雨没有所说什么,沉默半天,看着谢芳菲一个人静静的饮泣,只是问:“芳菲,你的身体还是很不好吗?是不是仍旧经常生病?”

谢芳菲慢慢的恢复过来,用手擦了擦眼睛,黯然的说:“还好啦,只要平时多注意一点,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还以为是秋开雨难得的心生愧疚之感,连忙握住他的手说:“不用担心了,谁没有头疼闹热的呢。这个世上,也不是就我一个人生病啊,原本就没有什么。”

秋开雨好半天才说:“芳菲,以后我每一天都用内力帮你疗伤,你的体质说不定多少可以恢复一些。”谢芳菲有些兴奋的说:“真的吗?我的体质真的还可以恢复到以前那样吗?”秋开雨垂头故意装作深思的样子,谢芳菲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等了好半天才听见他说:“要恢复到以前那样的程度是不可能了,不过大概可以恢复到六成左右的样子。芳菲愿不愿意试一试?”

谢芳菲一听居然可以恢复到六成,那自己就不用永远抱着药罐子过活了,立刻说:“当然要,当然要。我动不动就发烧生病的,这么一个病秧子,连自己见了都十分讨厌呢,更何况是别人呢。当然想要恢复啦。”

秋开雨点头说了一声好,起身就要离开。谢芳菲有些愕然的看着秋开雨,秋开雨终于还是转头说了一句:“你暂时还是好好休养吧,我先出去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连接着几天秋开雨果然每天都用“天一生水”的内功替谢芳菲治疗损伤过重的筋脉。谢芳菲伸了伸手笑眯眯的说:“开雨,我真的觉得这几天的精神好很多了呢,睡觉也睡的比较沉了。你看,我折腾了半天,还是不怎么觉得累呢。你过来陪我说一说话好不好?这几天你除了给我疗伤之外,就没有怎么看见你了。”

秋开雨默然坐在她的身边。谢芳菲向来是猜不到他的心事的,也就自顾自的说:“我告诉你,我被刘彦奇抓住的时候听到了许多惊人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刘彦奇竟然是北魏皇族中的人。和南安王似乎有不轨之心,不过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情就是了。只是觉得好奇,刘彦奇怎么会是皇族中人,然后又成了天下闻名的刺客了呢,真是难以理解。”

秋开雨淡淡的说:“其实刘彦奇真实的姓名应该是叫拓拔彦奇,是北魏献文帝拓拔弘的私生子,也就是说,是当今孝文帝的弟弟。当时冯太后专权,拓拔弘喜欢的一个汉族的女子强行被赐死,连同她生的儿子也要杀,后来是宫里的一个侍卫将他救了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成为‘补天门’的弟子。拓拔弘因为这件事情从此心灰意冷,就将皇位传给了当时年仅五岁的孝文帝元宏,朝政自然是由冯太后一手把持。后来大概是那位侍卫将他的身世无意中说了出来,被李存冷听到了。李存冷认为此人奇货可居,于是收他作了徒弟,借他希望颠覆北魏的政局。不过,可惜的很,让我寻找一个空隙,一举将李存冷给杀了。不然,说不定,如今北魏的政局还真的让这小子给颠覆过来了呢。自从这小子知道自己特殊的身世后,就和同样不安好心的南安王拓拔桢打的火热,大概是从从中分一杯羹吧。只不过这个拓拔桢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留下这两个人,将来恐怕有一番热闹。可惜的是,元宏只怕不会给他们有任何的可趁之机。”

谢芳菲点头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这个刘彦奇命运倒也坎坷,可是心肠怎么就那么歹毒呢。我还听的他们说,这次南齐之所以会出兵北魏,全都是因为刘彦奇的功劳,不知道他暗地里又使了什么阴谋诡计,害的这十数万的将士不是妻离子散,就是命丧沙场。真是卑鄙无耻之辈!”

秋开雨对谢芳菲这一番痛心疾首的话没有任何一点表示,只是说:“其实论到卑鄙无耻谁也及不上萧遥光。芳菲以为刘彦奇一个巴掌拍的响吗?自然是还有另外的一个巴掌。芳菲还记得那个晚上我们偷偷跟踪诈伤不起的萧遥光?他那天去见的就是刘彦奇。从那天起,萧遥光开始和刘彦奇掉转头来对付我。我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刺杀萧遥光自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再后来就听到萧遥光极力主张挥军北上一事,崔慧景原本就是他的狗腿,而曹虎根本就懒得理会,张稷就更不用说了,剩下的一个萧衍,孤掌难鸣,不得不屈服。这就是堂堂始安王做出来的好事呢。他们两个那天晚上秘密谈论的大概就是这么一件事情吧。”

谢芳菲不可置信的说:“刘彦奇也就罢了,可是萧遥光为什么要将南齐这么多的兵将双手奉上!他难道是疯了吗?他再怎么样也是南齐的子民啊!他如果还有一点人性的话,也不会故意让这么多的士兵去送死啊!这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南齐难道不是他的国家,不是他的故土了吗!”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立即就将萧遥光一把掐死,以泄心头的愤怒。

秋开雨看了看谢芳菲,然后悠然的解释说:“他当然不是疯了,还老奸巨滑的很。他肯答应北魏出兵,自然是有极大的利益。比如说将来他造反的时候,北魏出兵帮他平息反对的势力。又比如说,战争胜利的果实他也可以分的一杯羹,又或者还有其他的诱惑。”

谢芳菲吃惊的看着秋开雨,失声说:“什么!连他也要造反了吗?这个天下果然就没有安分守己的人了吗?怎么人人都要争权夺势,造反自立呢!”

秋开雨却没有回答谢芳菲这个问题,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就走了出去。谢芳菲的心底瞬间寒冷起来。

第40

景明寺的春天浅浅淡淡,这里一撮,那里一丛,零零散散的一路延伸开来。虽然只是这么一点火星子,却是无声无息,穿墙过屋,一直通到洛阳著名的上苑。刹那间,景色忽然热闹跳跃起来,轰轰烈烈,铺天盖地的直向谢芳菲的眼里压过来,缤纷杂乱,慌的人目不暇接。谢芳菲斜斜的坐在林中的石凳子上,闭上眼睛,用力呼吸这许久不曾闻过的芬芳,吹拂着自由舒畅的惠风,满心满眼都是欣喜,还有轻松自然的惬意,脑中的意识瞬间迟缓下来,仿佛在做梦一样,将紧随在后面的左云自然而然的忽略。

桃红又是一年春,这样明媚闲散的时刻,可是谢芳菲依然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自然而然的想起眼前近日发生的一切,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黯黯独成眠的空冷茫然,心中到底还是在不安害怕些什么呢?连她自己也觉得不甚清楚。突然的惊恐,心悸还有茫然总是挥之不去,像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线紧紧的拴在心口上,渐渐的勒出一丝一丝的血迹子来。血红的夕阳,晚归的暮鸦,似乎越发增加了这种凄清寒冷,担忧错乱。一点一滴,丝丝入扣,将这种担忧和不安如水中荡漾的波纹一般一层又一层连续不断的扩散开来,再也不能平静无波。谢芳菲看着这里遍地的春光,满眼的旖旎妩媚,柔的风,娇的花,飘的云,飞的鸟,突然间坐不住了,恍惚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心急火燎的就要离开。自己与这里显得是那么的不协调,似乎正被这些景致有意无意的排斥在那道无形的门外。

左云不管高不高兴,原不愿意,照例得跟在她身后。谢芳菲紧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来,转过头,略锁着眉头看着他,半晌,然后才支支吾吾的说:“左云,我问你,你为什么一定要阻止我和开雨呢?我有什么错呢?”左云乍然听到这个问题,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根本就没有理会谢芳菲这个突如其来的讦难。谢芳菲挑衅似的站在他的前面,没有移动,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不肯退缩。

左云见她似乎不得到答案,不肯罢休的样子,而自己又不能拿她怎么样。想一想,趁机说清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一脸认真的说:“你没有什么错。不过宫主为了你,多次身犯险境,差点就死了。这么不智的事情,不是宫主应该做的。如果你是明月心,事情或许就不会这么复杂。你如果也想要活的更自在一些,跟着宫主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谢芳菲苦笑,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连左云都看的通通透透,清清楚楚,自己还兀自沉迷不醒,可是,可是,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这样说的明白,做的利落,毫不迟疑的话,那还是人吗?只有理智,没有感情,人世间也不会有什么七情六欲,爱恨情仇了。归根结底,左云的意思就是说自己会妨碍秋开雨的大业,破坏他的计划。就连秋开雨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人,也逃不开这些人人都逃不开的东西。

于是又问:“可是,左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事情早就注定不会成功的话,就是没有了我,你们也一样不会成功。我到最后或许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世人解释秋开雨之所以失败的借口。

左云看着谢芳菲,不屑的摇头说:“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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