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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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法则-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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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什么。”

我开始擦短裤:“她跟我说你把我那天我探她底的事全都说了,你说这是不是个好消息?”

君子怒:“这算个屁好消息,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开始擦双腿:“对我来说当然是好消息——我只是说这个好消息跟你有关,又没说对你是个好消息……应该说对你来说是个坏消息,”我把毛巾放回原处,狞笑,“因为你伤好之后就要饱受我的铁拳!嘿,还有铁腿!居然敢把这件事说给她听,是不是想为我老人家塑造黑暗形象?”

君子做了个“我真的好怕”的表情,旋即换为蔑视,然后伸出右手用小指对着我勾了勾:“e on;baby!正好本人精心修炼了十年的分筋错骨手还没有人试过,正好拿你小子试一下!”

我嘻嘻笑着走过去:“好像有人不知道自己连动都动不得哦——”探手在他露在被子外的赤脚脚心处一挠,他“哇”地一声大叫,颤声道:“饶命啊大侠——”接着与我一起笑起来,空气中充溢着欢愉和谐的氛围。

笑了一会儿,伟人将削好的苹果匀切成三份儿递来。我边往嘴里塞边问:“医生今天有没有说过什么?君子真的没有事嘛?”

伟人嘿道:“你不知道刚才他精神多好,跟我闹了半天,拼死都要回去找那流氓算账。”

君子怒道:“不要在我面前再提那流氓!除非你们让我回去找他算账!”

我微笑道:“这个正是我今天要跟你们说的事情,我想让那流氓重新做一回人。”

君子脸上肌肉一跳,明显地被吓了一跳:“你说什么?重新做一回人?老植,你不是想……想犯……那个罪罢?”伟人抬眼看来,淡淡道:“不是很明白。”

我捏着下巴上短短的胡须:“放心,我还没有那么疯狂,只是昨天摸到一点点他的背景,心里头有了新的打算。”

君子仍不放心,追问:“你真的不是想犯罪吧?千万不要做这种事情哦,我这块伤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值不得……”

我截断他:“如果兄弟受伤吃亏都不算什么的话,一个人一辈子还有什么意义?这个仇一定要报,还要报得狠,不过大家都可以放心,我绝对不是想犯什么罪。而且,”唇角露出笑意,“大家不觉得用那么样的方法报仇,手段就太一般点了吗?”

两人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在看什么怪兽。我摸摸自己的脸,奇道:“难道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干嘛一直看我?”

隔了至少有十秒钟,伟人才吁出口冷气,叹道:“跟你越接触得多就越觉得你非常有个性,就像刺猬,人不犯你,你不犯人,且必重犯。”

我几乎要晕倒:“我……像……刺猬?!”旋即皱眉,“好像比喻得不错哦,哈,不如果以后你们就叫我刺猬好了,这个名字不错!”

君子两眼向上一翻,做出一个真的晕倒的表情:“我的天哪!不行,绝对不行!”

我问:“为什么不行?”

君子只是摇头,伟人插口道:“因为我们不想叫自己兄弟那么危险的名字——好像我们不是你兄弟,而是你敌人一样,你不觉得吗?”君子点头相附。

心内升起一团温暖。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觉到深厚的友情带来的温暖,无论是遇到郑归元时还是眼前人时,这种温暖都多次侵入我心灵。

那正是我一生最珍惜的东西之一,亦是生命中最有意义的东西之一——或者应该说是所有人都该珍惜的、最有生命意义的东西。

不是吗?

第一卷 基础进程 第十一章 稍陈隐密

大雨在午前停歇。我和王壮中午便乘车回返学校,伟人则自告奋勇地留在医院守护君子——这正好是个避开教官那非人受的训练最佳的理由。

午后两点,我准时在本排集结地报到,吴敬面无异色,仍如往常般继续训练。

其中一次训练间歇时我不经意间目光掠过跑道,在一个正跑步跑得乱七八糟的女生排中发现熟人,恰好那人亦正看我。我顿时想起昨天遇见林芳的事,促狭地冲那人把嘴形挤成可以发出两个字的形状:“方妍!”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那女孩本来跑在最外圈,一眼看到我的嘴形,脸刷地一下红如烈日,侧身躲进内圈去了。

我哈哈大笑,几日来的烦恼情绪在这一刻荡然无存。旁边同学追问笑之缘由,我三言两语移开话题,和周围的人聊了下去,才知道原来这几天我们不在,竟有人敢捋虎须和教官硬扛上了。

事发在前天下午,一个叫曾木的男生因为不幸成为本排唯一一个在一天内连续被罚三次的成员,最后一次被教官罚时终于忍无可忍,拒绝再接受后者的重罚,与之发生单方面的争吵事件——所谓“单方面”即曾木个人的语言表演秀,教官根本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待曾木吵毕,他只冷冷吐出一句:“大操场!跑五圈!”

估计曾木听到这句话时抽疯了,因为大操场一圈都在两千米左右,当场对教官出言不逊。当时大家都以为教官会如同上次刘志风教官一样出手或出脚教训这小子,结果前者再不对曾木说一个字,旁若无他地开始继续操练。

曾木同学在发了半分钟的呆后愤然离去,当天晚上军训时他也未曾露面,不过估计就算他露面教官也不会让他入列。次日亦即昨天上午,曾木被校委唤了去,告诉他本学期他将有一门课程不及格,因此明年的一切奖学金、扶助金等额外奖励以及本学年有几个学分均会与他无缘。原因很简单,教官把他军训的总评提前写就,校委还把总评给曾木看,后者发现上面只有三个字“不合格”时可能又抽疯了一次,竟然当场再次出言不逊,还同时涉及了教官和校区,而且言行还比较地有干劲,好像把办公室的门都摔坏了。最后他被保安架了出去,等到下午接到通知。

他被记了一次大过。

“他没事儿做了,居然有胆子跟教官蛮干;这还不要紧,居然还跟学校蛮干!嘿,有种!”给我讲故事的新疆男生王则感叹。

我付之一笑。这只是“有压力就有反抗”数量巨大的明证中的一个,不过那家伙相当不明智,难道这么大个人还不知道什么叫世道吗?在“平等”的口号下,实际上更多的是天平的倾斜,重的那一端代表着实力——包括能力、权力和财力。对抗威胁到自己的东西是必要的,但如此毫不思考的蛮干绝对比不对抗更蠢。

唯一的对抗方法只有一个:增强自己的实力。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重创之。这是我的治身格言。

* * *

晚饭时我正和王壮联手进攻饭菜,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清脆嗓音:“植渝轩!”

我头也不抬地用还塞着米饭的嘴嘟囔:“林同学,吃饭中,请牢记‘食不言,寝不语’这句古话。”

一只白生生的手平摊着伸到我脸侧,掌心赫然摆着一个纸团。我奋力咽下口中饭菜,愕然道:“不要告诉我这是约会的意思。”

林芳手掌一覆将纸团放在餐桌上,转身就走。我叫道:“喂,这算什么?”

林芳头也不回地甩过来一句话:“食不言,寝不语——古人名言!”

王壮惊奇地看着我,探手取过那纸团展开一看,念:“晚上十点,龙柱广场,不见不散……”我劈手夺回,他裂嘴一笑:“抢什么嘛,反正都念完了。”

皱巴巴的纸条上字体小巧,却一点也不清秀,反而带着刚健之意。署名非常没有创意地题为“好心人”,还有被划过的痕迹,似乎写上之后有人想用笔划掉。

我把纸条揉回球状,随手从桌子下向远处一扔,伏头继续吃饭。王壮奇道:“你不去啊?”我用筷子头在他大头上一敲:“吃你的饭罢!”

晚上的军训仍是拉歌,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唱到后来,计算机系学生会的居然出了场,声称“要为我们二连亦即计算机系的新生们表演几段,聊作对大家这些天劳累的慰劳”云云。第一个上来的是个长发男生,似模似样地给大家唱《兄弟》,现场的气氛瞬间被提升到了极高点。

我周围一大圈人都在讨论着对面那女生群中的良莠,时而高叫时而低哨,激情四溢。正论到酣处,肩膀忽然被人一拍,我回首一看,吴教官立在身后微微点头示意,打个“跟我来”的手势,转身便走。我转回头去,这时场中已换了个长发女生拿着琵琶自弹清唱。

沿着大操场走了将近半圈,吴教官才忽然开口:“告诉我,如果没有练过武术,你凭什么能够打倒七八个流氓呢?”

我跟在他身后,闻言一笑道:“教官你有没有发觉每次跟我说话时总要先想半天?而且想的时间越来越长,好像非要深思熟虑一番不可。”

吴敬冷冷道:“你觉得跟我打岔能岔开我的问题吗?”

我叹口气:“我本来一直在猜你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最有可能是问我为什么要对刘志风示弱,而且是在对你说明肯定要他偿还这笔帐之后。”

吴敬止住脚步,仰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暗暗的弯月,重复道:“你觉得跟我打岔能岔开我的问题吗?”

我哈哈一笑,站到他面前轻松地道:“果然岔不开,连这么有影响力的事情都拉不开你的注意力,看来没什么可以破坏你的冷静了。”旋即敛回笑容,看着他的眼睛,“你相信一个人可以突破极限吗?”我指指自己的脑袋,“我指的是在精神方面。”

他眼内精光一闪,并不接话。

我四顾看了看远远近近、来来往往的人,笑道:“还是边走边说吧,自然一点。不管怎么样这也是我的秘密,我不想被太多的人听到。”

吴敬不答话,举步继续前行。

“‘突破极限’这个说法还是在高中的时候我才从武侠小说里看到的,当时就有非常熟悉的感觉,后来才想到原来很早以前我已经亲身体验过类同的事情。”我微坠半步跟在他身后,缓缓而言。

“从小我爸爸就以军人的训练要求来锤炼我,初衷只是为了让我能够有一副强壮的身体,以便将来可以为健康幸福的生活打下一个坚实的物质基础,唔,或者该说生理基础更恰当一点,因为他认为一个男人要在社会中生活得好首先必须有的条件就是能够保护自己和家人。我的家乡是丘陵区,有非常好的地理条件。爸的训练强度和难度都比你给同学们的要大得多高得多,这也是我能够比较轻松地完成你的指令的原因。你不是说我动作都比较标准吗?这全是我爸的功劳。”我一口气吐出这一大段话,略顿片刻。

吴敬淡淡道:“看得出来你父亲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军人。”

我微微一笑:“除了没真正打过仗外,相信现在大多数当兵的都比不上他;不过也幸好他没打仗的机会,不然很可能你今天根本不会知道有我这么个人的存在。我爸虽然重视对我的锤炼,但他比大多数人都聪明,比如他从来不会让我做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事情,不像现在的教育,五六岁的小朋友就让他们学习外语,十来岁就叫他们拿多少多少级钢琴证书,说什么早日培养可以充分开发出他们的聪明,有利于他们未来的学习发展。实际上呢,很多家长都是为了有一个可以炫耀的资本,把自己的子女当成了东西来展示……”

正要继续就此话题深化下去,吴敬忽然强行发问截断:“你不觉得自己很像一个啰嗦健忘的老太婆吗?”

我尴尬地道:“嘿,扯远了。那我直接切入正题好了。我在十六岁的时候第一次发生突破极限,那天正和几个同学在河边摸螃蟹。偶然间看着河水,忽然有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感到河并没有流动,河面以外的东西却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向前移动着。整个人……”我微眯着双目,凝望着校外远处的建筑工地上高高的井架顶处的灯光,将自己浸入回忆之内,“似乎被融入了非常怪异的东西里面,完全地静止着。”

记忆迅速拉回四年前,眼前仿佛再次浮现出当时情景。酷热的夏天,凉凉的河水,岸旁粗壮的榕树,不知藏在哪棵树上的蝉不停地叫唤着,河水内只寸许长的小鱼灵活无比地弯来转去躲着远近的危险,空中时而折来绕去的晴蜓和花色各异的蝴蝶飞蛾,不远处专心摸蟹的伙伴不时的欢叫。

整个世界充满了明明很熟悉却又显得非常新颖的动态,唯有自己……仿佛陷入了绝对的静止。我一下怔住了。完全不像是熟悉的世界。

天空蓝得如此深邃。

渐渐地,所有动作变得异常缓慢,连小鱼的动作都开始迟钝。

直到远处一声甜甜的呼唤传来,才将我从“幻境”中拉回来。

“植——渝——轩!”

很久没听见过像那样甜的声音了。

我回过神来,才发觉教官止住了步子转头看着我,眼里满是惊讶的神情。

我半侧着头凝神回看他,问:“有什么不对的吗?”

吴敬回身便走,吐出一句:“继续吧。”

我缓步跟上,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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