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笑着拍了一下魏富贵的肩膀,说道:“好了,其实你算得挺快的,很不错了,回去坐吧。”魏富贵和祁锋回到了座位,学生们也都安静下来,大伙已经完全服气了,好奇的想知道为什么赵强算得如此之快。
赵强说道:“同学们,你们看到了,我算的比他们两个要快,为什么快呢?嘿嘿,这就是方法问题了。”他指着魏富贵在板子上面写过的字说道:“你们看,魏富贵写一个一字,一共要十几个笔画,而我呢,就这么一道,就齐了。我这是用了简化的笔画代替了这些字儿,这么计算下来,自然要比他们快多了。”
“哦!窍门在这儿呀!”大伙儿恍然大悟。
赵强道:“当然了,要想算得快,不光是这个窍门,还有别的,今天呢,我们就先把这个窍门学会了。”说完,他用毛笔在板子上将繁体的一到十写在上面,然后在下面对应的写上阿拉伯数字,挨个念了一遍,然后让大家自己默记和练习,接着又出题目让学生使用阿拉伯数字来进行演算,计算速度果然大大提高了。就这样,一堂课过后,学生们已经掌握了阿拉伯数字的记数方法。
赵强讲课形式活跃,内容新奇实用,一段时间下来,学员们普遍觉得赵强乃是神通博学的大家。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学校的教学进展顺利,按照赵强的思路,军校的课程和作息安排都是采取新式的教学模式,这同当时在私塾馆社教授学问的形式大不相同,老师和学生都渐渐的习惯和喜欢上了这种新式的教学模式,形成了规律的作息时间,学生之间也相互的熟悉,逐步融为一个整体。
在后勤保障方面赵强很舍得投入,学生吃穿用度都安排的很好,每月还发给一份例钱,教师的薪金也很丰厚,这些花费加上学校的日常运转的支出,每月的开支要一万多两银子,不过这些钱都是田精明从特区的帐目中找个由头来开支,倒不用赵强自己掏腰包。
这期间,东北边防上风平浪静,没有战事,倒是李自成和张献忠的农民军在西北、西南闹的很凶,起义军的队伍越来越壮大,官军连吃败仗,士气低落。这期间赵强只回过锦州一次,参加了一次例行的军事会议。洪承畴已经知道了赵强办军校的事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觉得这个小太监干什么事情都不同凡响,很是赞赏,还提出要给军校提供一批粮饷。
这一天,赵强一大早起来,到操场上散步。天气已经转冷,地面变的硬梆梆的,树上的叶子也基本上掉光了。军校的学员按照惯例正在操场上跑步锻炼,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号子,给这肃杀的寒冬增添了几分活力。赵强顺着操场的跑道走着,忽然听见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婉转的鸟鸣,好象还不止一只,“这大冬天的哪来的鸟呀?”赵强疑惑的顺着鸟叫声踱步过去察看,鸟叫声是从一间学员宿舍里传出来的,赵强走过去,见门开着,从里面往外冒着黑烟,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正在忙着生火烧水,赵强知道,这一定是今天负责在宿舍值班打扫卫生的学员,他探头进去,没发现有鸟的影子,而且鸟鸣声也消失了。这时候,那个学生看到了赵强,赶忙起身给赵强行礼,说道:“给校长请安。”
赵强一看,知道这个学员叫劲松,于是敷衍着说道,“恩,今天是你值班呀。”说完还四下寻看着找鸟。
劲松看赵强的神态,不由问道:“校长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是呀!我刚才明明听到这房里有鸟叫声,怎么一进来就没了呢?”赵强问道。
“哦,您是找这个呀!您看,在这儿呢。”劲松笑着说道,同时一指自己的嘴唇,只见他嘴唇一嘬一吐的活动着,口里发出一阵清脆的鸟鸣声。
赵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劲松学出来的鸟叫声。他笑着问道:“呵呵,原来是你小子在作怪呀,学的真像,把我都骗过了。”
“让校长见笑了,我从小就与这些鸟兽为伍,天天到林子去捉鸟,掏鸟蛋,时间长了就学了些鸟语。”劲松说道。
赵强记起了这个劲松的履历情况,好象是山东临县人,家中贫穷,没有读过书,后来参了军,由于熟悉动物的习性,所以被安排做了马夫,他人很聪明,参军以后自己用心学习,也掌握了不少的知识,却不知道此人居然还会鸟语。
赵强问道:“你学鸟叫很象,可你说学了鸟语可是能听懂鸟叫的意思吗?”
劲松沉吟一下说道:“回校长,是这样,所谓人有人言,兽有兽语。这鸟兽虽然不能象咱们人一样会说话,但是也可以通过鸣叫来传达信息,同类之间彼此也能听懂。比方说吧,这鸟发现了猛禽,要攻击自己,肯定惊慌,鸣叫之声必定高亢凄厉。”说着劲松学着鸟惊慌逃命时凄厉的叫声。劲松接着说道:“要是一公一母两只鸟在一块待着,那必定软语啾啾,如同着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谈情一般,就这样。”说着他又学起鸟的啾啾声,而且是轮流学两只鸟交替呼应的样子,学的惟妙惟肖,赵强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他觉得劲松的这个专长应该好好利用一下,他想起现代社会人们训练信鸽的事情,于是问道:“劲松啊,你们那里有这个鸽子吗?”
“有啊,我们村后面的林子里就有,这鸽子蛋很好吃,我经常去掏呢,不过鸽子的叫声可不怎么好听。”劲松说道。
赵强说道:“那你知道吗,这鸽子有一个本事,就是认家,一旦在一个地方安了家,那么你把它带到很远的地方去,它依然能找回来。”
“是吗?这个倒没听说,不过鸽子倒确实是不爱搬家,不象有些鸟一到冬天就要飞走。”劲松说道。
赵强说道:“这鸽子认家的本事可是很有用啊,你想,如果我们能驯养一些鸽子,出门在外的时候带上它,一旦有什么事情,我们把信栓在鸽子身上,然后把鸽子放了,那鸽子飞回家来,可不就把信也带回来了吗!”
“是呀!能这样当然是太好了,不过这鸽子能那么听话吗?”劲松不放心似的问道。
“咱们可以试试吗,这么着,我差人从外面弄回一些鸽子来,交给你来驯化,不管想什么办法,也要把它们给驯服喽。”赵强说道。
“行,校长放心,我就是不吃不睡也要完成这个任务。”劲松兴奋的说道。
赵强回到住所,提笔给通州县令张浩写了一封信,让他想办法给自己搞一批鸽子运到塔城来。张浩是他去苏州押粮回来的时候,在兖洲搭救的一个县令,后来又被调任通州县令,这种事情交给张浩办,相信他肯定会尽心尽力办好的。
当天下午,赵强没有课,他来到操场上,观看学员上武术课的情况,武术课是由几名武师负责教练武术,学生们随着武师的号令,一招一式,出拳伸腿的很象回事,每做一个动作还要“哈”的吼一声,赵强观察着学生们的情况,发现大家练的还算认真,只有炎氏三兄弟有点心不在焉的,伸腿出拳有气无力,炎豹更是用手瞎比划着糊弄。赵强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一直留意他们三个兄弟的学习和表现情况,三人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学习刻苦努力,同大伙儿相处也很融洽,老大、老二基本上能跟上学习的进度,只老三炎豹对算术怎么也是不入门,赵强知他出生时脑子受损,也不勉强他。
武术老师也发现了炎豹的情况,叫了一声:“停”!大家停了下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武术老师叫道:“炎豹,你到前面来。”
“是。”炎豹老老实实的到了队前,老师训斥道:“炎豹,你是怎么练的!出拳如此无力,这样能打倒敌人吗?来,你打我一拳试试。”说完扎开马步,示意炎豹打他。
炎豹摇摇头憨声说道:“不打,我怎么敢打老师呢。”
“嘿!是我让你打的,没事,来吧!”老师不耐烦的催促着。
炎豹无奈,轻轻挥拳一个黑虎掏心向老师打过去,那老师却猛的一闪身,右手一把牵住炎豹的手腕子,顺势往外一带,想借力把炎豹摔出去,那炎豹长年打猎,又学过家传的武功,身手敏捷,应变奇快,身体重心虽然失了,却手腕生力,向外一翻,一下就脱开了老师的手,同时胳膊肘一曲,借着前冲之力在老师的胸口一撞,那武师猝不及防,一下子四仰八叉的被撞翻在地上。炎龙、炎虎见弟弟把老师打倒了,赶紧从队伍中出来,呵斥炎豹,让他给老师赔礼,赵强担心起冲突,也赶紧闪身出来。那武师本想出一个风头,教训一下炎豹,没想到自己反而出了丑,而且还是当着赵强的面,更是觉得难堪。他本想发作,但是赵强曾经一再强调师生平等,不许打骂侮辱学生,只好忍着气,自己爬起来,尴尬的掸着身上的土,强笑着说道:“好小子,身手还真不错,我这一不留神,还让你给摔了一跤,哈哈。”
炎豹是个憨人,本不想得罪老师,刚才是情急之下,出于防护的本能,才那么做,也赶紧道歉说道:“老师莫怪,学生刚才一着急冲撞了老师,望您恕罪。”话虽这么说,但神色中还是露出一丝的不服气。
赵强也出面说合了几句,并没有深究。
晚上,赵强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总结一天的工作,劲松的事情给他启发不小。“这些学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很多学生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应该让他们把这些才能展现出来,和其他的学生分享,这不就是现成的教员吗。”
“看来这几名武术教员有点问题,他们教的这些套路的东西并不实用,花拳秀腿的,强身健体还有点作用,要是上阵杀敌,恐怕还是炎家兄弟的功夫更实用些。要想让学生们学到真本事,看来还需要请武术高手来教。”
“这武术课的内容太单调了些,这些拳脚套路练熟了以后就不新鲜了,应该增加点其他的体育项目,活跃一下气氛。不仅是体育课,整个学校的气氛也不够活跃。两个多月以来,学习节奏安排的太紧张,连晚上都安排了学生读书自习,现在也该适当松弛一下了。这些壮小伙子精力过剩,整天聚在一起,生活也枯燥,久了就会生事。应该搞点娱乐项目,把学校的气氛活跃起来。”
第二天,赵强召集学校的所有教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众人一致赞同,纷纷出主意,赵强把现代社会学校体育课安排的一些游戏项目讲了出来,众人既新奇又佩服,当下就组织实施,几个措置下来,学校的沉闷气氛彻底被打破了,学生们的学习热情也更高了。同时在游戏中,学生的个性、品质也暴露无疑,赵强又多了一个考察学生的途径。
第四十五章监军掌兵权
转眼又过了二个月,这一天下午,赵强刚刚讲完课,出了教室门口,抬眼看见两人,居然是苏州商人张晓平和张晓东的女儿兰汀来了!张晓平还是那副商人的打扮,兰汀却扮成男装,一副公子哥似的装扮。赵强喜出望外的迎上去,拉住张晓平的手说道:“哎呀,你们怎么来了?”
“呵呵,赵大人别来无恙啊!”张晓平问候道。
兰汀也抱拳行礼说道:“兰汀给叔父大人请安。”
“哈哈哈哈,你们来了,太好了!快到屋里去叙谈。”赵强领着张晓平他们到了自己的住处,从人上了茶,张晓平这才详细说了此来的原由。
原来,洪承畴为了加强东北防务,请求朝廷给采买一批火炮和火枪,崇祯让兵部办理,这个事情最后落到了张晓平身上,这次张晓平是和兵部的官员押送军火到锦州来,顺便来看望赵强,兰汀知道赵强也在东北,听说他办了个军校,觉得好玩,也就跟了来。兰汀在特区居住期间,已经和彩玲儿成了好朋友,两人年龄相仿,又都是快性人,虽然是婶侄的辈份却亲如姐妹,经常在一起聊天、逛街,赵强后来调回京城,兰汀索性搬到赵强在通州的府里,和彩玲儿住在一起,直到彩铃儿也搬回了京城,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张晓平从行囊里拿出一封信,信是田精明写给赵强的。田精明在信中叙说了特区的境况,自从赵强调离特区以后,田精明以户部侍郎的身份统管特区贸易市场和钱庄的事务,威势比赵强在时差了许多,那些朝中大佬、地方督抚、河道海关等不买田精明的帐,处处掣肘,从中捞取好处,特区的境况已大不如前,好在前两年打下的底子比较厚,还能勉强维持。随着西北战事的发展,朝廷军费开支巨大,税源却在缩小,财政的窟窿越来越大,只能通过多印银票来填补亏空,特区钱庄已经成了支撑朝廷财政的救命稻草,如今银票发行的数额已经远远超出了可以承兑的能力范畴,一旦局势恶化,钱庄顷刻之间就会倒闭。田精明在信中还说到,他会继续努力维持住这个局面,让赵强安心办学,经费的事情不必担心。
看到这些,赵强不由的叹了口气,他能想象田精明为了勉力维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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