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程捕头日夜为襄阳城治安所操劳,老朽这么做也是应该的。”胡老医生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
程廉点点头,眼中忽的闪过一丝冷芒,森寒的杀气倾泻而出,瞬间将胡老医生笼罩起来!
胡老医生面色煞白,满头冷汗直冒,怯怯的盯着程廉,声音颤抖“程。。。程捕头。。。,你这是什么意思?”'网罗电子书:。WRbook。'
程廉嘴角眼中杀气四溢,指着床上的陆炎对着胡老医生说道,“记住,今日之事,切不可外传。否则,哼哼!”程廉猛地抽出腰间的大刀,匹练一般的刀芒倾泻而出,猛地爆射而出,将屋内一角的桌子劈的粉碎!
轰然的一声闷响,胡老医生吓得魂不附体,两脚一软便坐倒在了地上,只见那坚硬的梨花木桌子被白花花的刀芒搅得成了齑粉,刀芒残余的劲气狠狠的劈在了地上,在地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裂痕!
身子如同筛糠一般颤抖,胡老医生口中不断重复着,“是,是,老朽今日一直呆在家中,从来没有给任何人看过病。”
“这就对了。”程廉满意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胡老医生,将他送出家门。
【第二十三章 刘五齐】
襄阳城外三十里处,竹桥村。
残阳似血,鲜红的云朵如同火焰一般在空中熊熊燃烧,夕阳的光芒斜斜的洒满了地面。
白日的喧嚣逐渐散去,竹桥村恢复了黑夜前的静谧。
此时,竹桥村一处破落的屋舍之前,破败的木门响起了“砰,砰,砰,砰!”的沉闷声音,只见一个身着便衣的人立于门前,急切的拍打着木门。此人眉头紧皱,清风拂过,衣袂风飘之间露出了腰间所悬挂的腰牌,只见腰牌上赫然刻着“襄阳捕头”四个鎏金的大字。
程廉将胡老医生送回去之后便立刻起身,马不停蹄地赶往竹桥村,此时陆炎伤势恶化,护住内脏的那口真气随时都有可能散去,所以程廉不免万分焦躁,赶往竹桥村之后便立刻打听,果真探到了刘五齐的住所。
只是这小茅屋破败不堪,周围的篱笆参差不齐、扭曲歪斜,黄褐色的土墙上布满了细小的虫洞,沉重的木门腐朽不堪,布满了厚厚的灰尘,若不是想到自己有求于这刘五齐,估计程廉早就一脚将门踹开了。
许久之后,屋内才隐隐传来一阵哈欠声,细碎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然后屋内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本大爷不是说过了吗,爷这两天手头紧,那赌债过两日再还,过两日再还。”
接着,破重的木门上响起了“呲呀呲呀”的声音,一股浓烈的酸臭味从门缝传来,程廉不由透过门缝朝屋内看去,昏暗的光线下,隐隐约约可见屋内的墙壁上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地上摆满了杂物和废品。接着,一张满是油污的脸从门内探了出来,此人蓬头垢面,双目浑浊,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盯了程廉好一会而,摇了摇脑袋,确定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人之后,才盯着程廉问道,“你是谁?”
程廉眼睛一斜,并没有回答,锐利的目光冷冷的扫视着这个蓬头垢面的人,正如胡老医生所描述的,此人衣着散乱,腰间绑着一个褐色的葫芦。程廉随即喝道,“你就是刘五齐?”
这人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是啊,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竹桥村的刘五齐是也。怎么了,有事?”
程廉点点头,微微一笑,“跟我走一趟吧,去襄阳城。”
“你丫的以为你是谁啊,叫爷跟你走爷就跟你走了?”刘五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忽的,他的目光瞟过了程廉腰间的腰牌,猛地一惊,眼中隐隐射出一丝精芒,语气顿时软了下来,“我说,襄阳城的捕头大人啊,我刘五齐只是一介草民,一介草民,并没有干过啥违背大明律法的事情,为啥要抓我呀?”
“不是要抓你,而是请你救一个人。”程廉不耐烦的说道,他冷冷的盯着刘五齐,“半年前,这竹桥村内有一猎户被熊所伤,奄奄一息之时,可是你将此人救活的?”
、奇、“不不不不,这位爷,不知道您从哪听得传闻,可是我刘五齐是这竹桥村出了名的窝囊废,游手好闲,那里会什么救人的法子啊?”刘五齐耸拉着脖子连连摇头,“流言罢了,流言罢了,不可信,不可信的。”
、书、程廉疑惑的盯着刘五齐,此人一副泼皮模样,并不像是什么世外高人。
“半年之前,有人亲眼所见你将那猎户抬入屋中,不出半个时辰,这猎户浑身的伤势便愈合了,听闻你有救人的秘法,我才特地从襄阳城赶来,寻你救人的。”程廉眼中隐隐射出冷芒,死死的盯着刘五齐。
刘五齐似乎是呆了一下,然后脸上堆起了谄媚的笑,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这位爷一定是听信流言,流言,我刘五齐若是真有这救人秘法,便直接去襄阳城大街上救世行医去了,好歹也能赚些小钱,也不必被人整天追着讨债了。”
“你在说谎!”程廉猛地抓起了刘五齐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眼中杀气凛冽,“跟我走一趟!”
刘五齐浑身哆嗦,两脚离地,双腿不住的挣扎着,他的脸憋得通红,“这位爷,这位爷,我是真的不会啊,您真的听错了,听错了,流言,都是流言啊。。。。。。”
程廉心底有些疑惑了,难道真的是胡老医生记错了?不对,一般来说,老中医的记忆力都是很好的,否则的话也不会记住这么多药方的。而且胡老医生为人诚信,在襄阳城中口碑极好,并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但是眼前的这个刘五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无赖破皮,身子骨很软,根本没有任何外家功底,显然只是个普通人。
程廉浑身杀气猛地散发出来,原本抓住刘五齐衣领的右手猛地一松一提,五指一扣,右手便如同钢钳一般死死的卡住刘五齐的脖子,狞笑一声,“既然你不是神医,那么如此颓废的活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意义,我来帮你了结吧。”
手指缓缓用力,逐渐收缩,掐着刘五齐的脖子将他再次提了起来。刘五齐面色通红,双手死死的扣住程廉的右手,口中模糊的说道,“大爷饶命。。。。饶命啊。。。。。”
随着程廉手掌的紧缩,刘五齐喘不过气来,眼珠子憋得滚圆滚圆的,满头大汗,双脚胡乱的在半空中挣扎踢动着,“我真的不会医术啊,大爷饶命,饶命。。。。。。。”
程廉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却是再次加上一分力道,只见那刘五齐脸色已经发紫了,他死死的瞪着程廉,然后忽的没了声音,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却是不再动弹了。程廉一把把刘五齐仍在地上,恨恨的啐了口,“妈的,老子还没用力,就吓得晕过去了!”
“莫非这厮真的不会医术?”程廉自言自语道,随即看了看晕倒在地上的刘五齐,此时的刘五齐狼狈的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程廉郁闷的摇摇头,转身朝着村外走去,“算了,也许他真的不会医术,还是去另寻高人吧。”
只是,程廉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晕倒在地上的刘五齐的嘴角却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忽的,前方的程廉猛地回身,左手手臂上发出一连串机括转动的喀拉喀拉声,抬手一挥,数枚弩箭便朝着晕倒在地上的刘五齐射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 任督二脉】
尖锐的破空声传来,七枚利箭划破夕阳的余光,拉出一条虚影细线,眨眼间便到达了刘五齐身前!
就在此时,原本昏倒在地上的刘五齐猛地睁开双眼,原本浑浊的双眼此时布满了精芒!
目光如电,锁定了这七支利箭的轨迹!
程廉所发射的这七支利箭极为巧妙,借着空气的阻力和箭翎的特殊构造角度,这些弩箭的轨迹在空气中不断变幻,封锁了刘五齐所有可能的躲闪路线!
只见刘五齐浑身猛地闪现出澎湃的真气,双手连连舞动,在自己身前拉出无数虚影,只听一连串清脆的声音响起,刘五齐竟然将那七支弩箭丝毫不差的全部接住!
原地一个鲤鱼打挺,刘五齐猛地站直了身子,斜斜的扫视着程廉,眼中冷芒暴涨,“你这狗官,不会医术便要取人性命,看我今日替天行道,诛杀你这狗贼!”
此时刘五齐哪还有先前的半点狼狈模样,一扫颓废之色,全身散发着凛凛杀气,伸出手掌,右手四个指缝间却是平均夹着八柄弩箭,他重重的啐了口,“枉你这捕头还学过些武艺,但是欺压百姓,与刘瑾那狗贼一般无异,却也是个狗奴才!”
程廉微微摇摇头,眼角流出一丝笑意,“刘兄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你且看看自己手中的弩箭吧。”
听到程廉的话,刘五齐稍稍有些疑惑,随即抬起手来,扫视着自己指缝间夹着的弩箭,这才大叫起来,“丫的!你这捕头敢涮本大爷!”
刘五齐指缝间所夹的这些弩箭,都是被折了箭簇的,只剩下木质的箭杆,既是真的扎到了人身上,最多只是让人痛一下,却是杀不死人的。
“如若不是这样,又怎么能看得出刘兄的真面目呢?”程廉抬起手来,对着刘五齐抱了个拳,“我有个朋友受了重伤,此时危在旦夕,还请刘兄出手相救,于我一道去襄阳城走一趟吧。”
“好,好,好。爷承认那猎户是爷救的。”刘五齐摇摇头,眼中精芒散去,再次恢复了那无赖的气质,“就算爷会点医术。可是爷凭什么要跟你走?你丫的算个鸟毛啊?”刘五齐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弩箭,一边猖狂的说着。忽的,他眉毛一挑,发现弩箭的箭柄上刻有几个小字,凑到眼前一看,却是“穿云社”三个古朴的字迹。
“你是穿云社的?”眼中精芒暴涨,刘五齐佝偻的身子立时直了起来,死死的盯着程廉。
“是的。在下穿云社程廉。”
“哈哈哈哈哈!”刘五齐忽的放声大笑起来,散乱的头发在风中飞舞,“好!带路!爷跟你走!”
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中逐渐远去,飘逸不羁的声音隐隐从风中传来,“久闻穿云社精通机关之术,今日一见,这弩箭果真精妙。哈哈哈哈,在下乃是正一道门下弟子刘五齐。。。。。。”
襄阳城内,程廉家中。
陆炎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只是,原本散乱的微弱呼吸逐渐稳定了下来、
刘五齐坐在房间的一角,双手中不断冒出青色的光芒,青光缭绕,不断地升腾成雾气,布满了整个房间。这些雾气在刘五齐双手的指引下缓缓凝聚成细小的雨滴,朝着陆炎涌去,悦耳的水流声响起,这些青色的雨滴刚刚接触陆炎的皮肤,便迅速渗透到他的体内。陆炎干涩的皮肤不断被滋润,原本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一丝生气。
在水滴的滋润下,隐隐可见陆炎裸露的手臂上,原本交错扭曲的青筋缓缓的蠕动起来,然后连结在一起,手臂上突起的经脉似乎恢复了生机,竟然开始微弱的跳动起来。越来越多的经脉被联结,青色的雾气不断地涌入陆炎的皮肤,然后在皮肤下面汇聚成一条条细细的水流,滋润着这些刚刚愈合的经脉。
许久之后,陆炎的手指轻微的动了一下。
刘五齐这才缓缓收功,手中青芒逐渐淡去,十指挥动,继续指挥着屋内剩余的青色雾气朝着陆炎体内涌去。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屋内所有的青色雾气才被陆炎万全吸收,刘五齐长长的舒了口气,额头却是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小院之内,程廉不安地来回走动着,见到刘五齐走出房间,慌忙问道,“怎么样了?”
刘五齐面上隐隐有疲敝之色,摆摆手道,“没事了。我帮他打通了任督二脉,又使用‘碧灵化雨’帮助他联结经脉、恢复元气,只是他受伤太重,只怕七日之内是不可以剧烈运动的。这白虎果真强悍,一拳之力,便将陆炎全身筋脉震碎,若是有机会,我也是要会会他的。”
“久闻正一道擅长各种玄妙道术,有着神奇的救人之法,还好今日打听到了刘兄的住处,要么陆炎兄弟只怕是危险了。”程廉顿了一下,忽的问道,“刘兄既然是正一道的,定然也知道刘瑾这厮与东瀛人勾结作恶之事,为何却要隐居在那竹桥村中,不出手铲除那些东瀛人呢?”
刘五齐叹了口气,“我受师父之命在此地侦查玄血教的事情,所以才隐匿在那村落之中,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是不能暴漏身份的。我以竹桥村为据点,白天呆在屋舍之内睡觉,夜间便出去打探风声。加上我生性嗜酒好赌,所以村里的人便说我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借着这个无赖的名头,也可以更好的掩饰身份的。”
“玄血教,不正是刘瑾那厮手下的势力么?”程廉眉头一皱,“正一道注意玄血教,难道刘瑾那狗贼手下的玄血教势力有什么阴谋?”
“程兄弟近日所调查的孩童失窃案件便是与那玄血教有关的。”刘五齐正色道,“据我近日的调查,刘瑾那厮派遣东瀛人替他抓捕童男童女,然后将童男童女转运到极乐仙庄,以极乐仙庄为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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