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的时候,便一先一后再次冲向秦城。
三个仆人本来就离得不是很远,两个跨步就到了秦城面前,离秦城较近的那名仆人,一脚直踢向秦城脑门!
秦城竖起手臂,欲要挡下这一击。但是对方的腿还没有碰到秦城的手臂,立马就收了回来,竟是虚晃一记,身体一个膝撞就朝着秦城的胸膛撞去!
秦城暗暗冷笑,抬起的手臂没有落下便顺势击出,身体一侧,一肘便砸在了对方的膝盖上方!
那仆人惨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脑袋一沉,重重撞到地面,顿时头破血流。
这名仆人的身体刚开始下落,第三名仆人,也就是最先和秦城肩撞了一次的汉子,凌空一个飞脚,已经到了秦城眼前!
秦城一侧身,对方的脚近乎是贴着自己的鼻子飞了过去。不等对方落地,秦城伸出手,一把抓住对方的后衣领,用力向后一拉,硬是将对方从空中拉了下来,直接摔在地上。
那人落了地,手首先撑住地面,双脚在秦城有一下不动作前在地上一点,整个身体向后一翻,双脚已经踹向秦城面门!
看着近在咫尺的双脚,秦城双手一个虎盘,将其扣住,右脚踢出,直接踢在对方的胸口,随后手再往后一拉,将对方以一个狗吃屎的模样摔在地上,一脚同时狠狠踏在对方的后背!
“啪!”
一声骨头的碎裂声传来,地上的那名仆人,右肩顿时陷下去一大块!
解决完这三个仆人,秦城拍了拍手,这才冷哼一声,冷漠的眼神滑过脸色苍白的萧玲珑等人,顿了半响,这才傲然道:“狗眼看人低。你们大概不知道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吧?即便是废物如我秦城,今天照样可以左右你们的生死!”
秦城说这话的时候,全身散发出浓烈的戾气和杀意,对面的萧玄武和萧父,听了秦城的话,竟然丝毫不怀疑他说的那句可以左右他们生死的话。在萧父眼里,秦城今天已经疯了,说不得,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他还真就可能一个冲动,将自己杀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乾桑城街道上亮起了无数灯火。
“秦城,原来你在这里。”乐毅远远跑过来,看到秦城面前,地面上挣扎着爬起两个人,还扶着一个人,萧玲珑和萧父站在一边,一脸苍白的看着秦城,还有一个翩翩公子,看秦城的眼神充满恐惧和愤怒,“这是怎么了?小侄见过萧伯父。”
“啊!乐……乐毅,你来了!来的正好,来的正好啊!你快看看秦城,他今天,有些……有些奇怪……”萧父见到乐毅,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般,强露出一个笑容使劲招呼道。
秦城再也不看众人,转过身,道:“明天让人来取休书吧,我秦城还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不过,但愿你找到的人,是比我优秀的人!”
说罢,不再理会身后的人,示意乐毅跟自己走。
萧玄武一嘴牙狠狠的咬在一起,双眼狠狠剜了一眼秦城的背影,又狠狠瞪了瞪身旁不争气的三个仆人,最终商人的本能还是让他控制住了愤怒,没有大放阙词。
乐毅再傻,听了秦城最后一句话,也该明白了七八分,看了萧玲珑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跟上秦城。
看着秦城和乐毅走远,萧玲珑的泪水哗得一下落下来。
“玲珑,秦城这竖子……”萧父本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萧玲珑正瞪着他。
“说好了让我跟他说的,你们为什么要插进来?!”
说完,萧玲珑哭着跑开,影子在街道的繁密灯火下变化无常。
第三十五章 英雄美人
秦城和乐毅走出没几步,就看到对面有两人面色古怪的迎了过来。
“秦郎。”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笑着招呼道,却是纪铸。
“先前我们在街上相遇,纪将军听说你也在附近,便和我一起过来寻你。”乐毅适时向秦城解释道。
秦城朝纪铸抱了抱拳,笑道:“纪将军,几日不见,你怎么换了这幅病怏怏的面孔,可是有什么烦恼的事?”
“无事无事,秦郎大可不必计较,今日既然在城中遇到秦郎,便该去痛饮一番。”纪铸讪讪道,心道老子还不是看你这厮都混到要写休书的地步了,为你难受么,“哦,对了,这位是簿曹从事张大人,这位就是一刀取了匈奴左骨都侯首级的秦城秦什长。”
纪铸说着便将身边的中年人与秦城互相介绍了。秦城向中年人看去,发现中年人也在看着他。眼前这个中年人长相儒雅,一副老学究的样子,一个将军肚挺得大大的,看上去很是和气。
簿曹从事,刺史和司隶校尉的高级佐官之一,主管一郡钱粮簿书等事务。
“秦城见过张大人。”
“这便是威震匈奴的秦郎了?果然是英姿飒爽,若我上谷后生都如秦郎这般,何愁匈奴人不灭?”名为张都的簿曹从事哈哈笑道,“秦郎一身好本事,前途无量啊!”
“张大人过奖了,秦城如何敢当。”秦城谦逊道。
“好了,秦郎,你就不要谦虚了!张大人与我熟识,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就不要这般讲究礼数了,如此失了亲近反倒不美!”纪铸开怀道,说罢也拉起乐毅,“今日我与张大人同时沐浴(休假),便相约了一起出来闲逛一番,也好找个地方喝上几碗,如今既然遇到乐郎和秦郎,咱们便寻个好出去痛饮一番,岂不快哉?”
“纪将军如此说来,可是正和我意了!今日与诸位军中豪杰相聚,既是缘分,也是生平幸事,正好痛饮!”张都豪爽道,看向秦城和乐毅,“两位想必不会拒绝吧?”
“如此甚好。”秦城和乐毅应道。
四人这便结伴而行,相互寒暄了几句,都觉得对方颇和自己胃口,渐渐就放开了话匣子,一路上说笑声不断。不久,四人便到了一处两层楼阁前。
“秦郎,乐郎,今日我等便在这个霖芗阁吃些酒食,二位意下如何?”张都在楼阁前停了停,一脸笑容满含深意的看着秦城喝乐毅。
“莫非这霖芗阁有何特别之处?”乐毅看着霖芗阁的修饰,问道。
“有何特别之处,二位进去看看,不就明白了?”张都呵呵笑道,却是绕着弯子不直接答话。
纪铸见乐毅甚有些踟蹰之意,便一把挽了他的肩膀,笑道:“这霖芗阁我与张大人平日里都来的少,却不说银钱事小,倒是消受不了这般风雅,今日你与秦郎初次与我和张大人一聚,此处却是痛饮的不二之地,乐郎就不要犹豫了!”
纪铸说罢,眼神不忘向秦城示意。
乐毅见纪铸如此这般,心中也明白了一二,想起秦城今日遭遇,也便定下了决心,“好!既然如此,在下哪有不从命的道理,请!”
“哈哈哈哈,这便对了!”
大笑声中,四人便走进了这霖芗阁。
进了大门,以乐毅乡下小子的见识,着实被眼前景象惊了一惊。不说其他,仅是内部布局的大气和装饰的富气,就是乐毅不曾见过的,别说见过,简直是不曾想过。这不像是一个酒家,倒是颇像个戏侮之地,中间一个高台,明摆着便是歌伎们起舞弄歌之地了。高台之外,桌椅排列颇有讲究,而那二楼,却分明有着不少雅间。
“四位官人,可有预约?”一个跑堂小厮快步到了四人面前,满脸笑容道。
“预约倒是没有,不知雅间可还有空的?”张都熟门熟路问眼前的小厮。
“今日官人来的多,雅间却是没有了。四位官人若是要寻一个清静之地,倒还是有的。”小厮笑着道。
“如此尚可,你且带路。”张都道。
“四位官人随我来。”
四人跟着小厮,寻了一处僻静所在,便按照坐次坐了,张都吩咐了一些酒食后,便问道:“今日是何人献艺?”
“四位官人今日可是来对了时候,今日献艺的乃是歆儿姑娘!”
“如此甚好!”
待小厮离去,张都对秦城和乐毅道:“歆儿姑娘乃是霖芗阁最善歌舞的女子,平日难得一唱,今日我等有幸瞧见,也是福气。看来秦郎喝乐郎果真是有福之人啊,哈哈!”
秦城见张都兴致如此之高,便笑道:“张大人对人家如此在意,想必是已经知晓了人家罗裙的滋味了吧?哈哈!”
“要真是那番,我早将人家抱回家了,哪里还容得人家在此歌舞?”张都听了秦城的话,竟是长叹一番,道。
秦城疑惑半响,诧异道:“张大人如此看重这美人,秦城倒是佩服了!”
“秦郎你身在军中,对此番事情不了解也属正常。”张都怅然道,“无妨,今日我便给你说道一二。这霖芗阁本是官伎之地,虽说近年来民间的色彩愈发浓郁了些,不过此间姑娘大多仍只是歌伎,而非歌jì,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啊!如歆儿姑娘这样当红的姑娘,更是守身如玉,多少人想捕获美人芳心,拥佳人在怀,奈何至今无一人成功。就是我等,也只能望而兴叹罢了!”
秦城听的一愣,在他的印象中,jì女便是jì女,没想到古时竟然还真这番有卖艺不买身歌伎存在,当下也不知说什么好。
见秦城愣在那里,纪铸便笑道:“莫非秦郎已是动心了?哈哈,无妨,像秦郎这番少年英雄,要获得美人青睐,可能性可是比我等大了去了!张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正是如此。”张都道,难得正色,“秦郎少年英雄,此次战功卓绝,想必封将不在话下。似秦郎这般英俊人士,真要捕获美人芳心,我张都第一个不说二话!”
“正是如此,秦城,我看你便去降服了这美人,我等心中也可大快一番!”乐毅在一旁帮腔,哈哈笑道。
秦城无奈摇头笑笑,心中却着实提不起兴趣。
“歆儿姑娘精通琴棋书画,尤善歌舞,自是清雅之人。你等若有非分之想,在下不敢多言,可如此大呼小叫,仅此一点,恐怕就难上加难哪!”就在四人说话间,旁边传来一阵笑声。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不远处一桌三个青年,正看着他们笑着。这三人皆是风度翩翩,一身儒雅之气,说话那人,虽是深秋,却是一羽扇在身前轻轻摇着。
纪铸等人看见这四人,具是脸色不喜,正欲反驳,小厮却是已经带人将酒食上了来,笑嘻嘻的招呼众人,嘴中则是不停介绍着菜肴美酒珍贵之处。
被小厮这一打断,四人便就暂时放弃了理会旁边那三人的打算,开始对付起满桌酒食来。
乐毅接过凤首铜锺酒壶,欲要给众人斟酒,却被张都笑着抢过,张都一边为众人斟满酒,一边道:“这竹青酒也算是此间招牌了,与寻常酒水呈现出黄色不同,这竹青酒却是青绿色。不仅如此,这酒更是香醇无比,散发出的酒香闻着让人神清气爽,是难得的美酒。”
秦城本就是喜酒之人,如今见了这竹青酒,虽是知道古酒没经过蒸馏,度数仅相当于后世啤酒,但这并不妨碍什么。
“来,共饮此爵!”张都平举酒樽,道。
清酒入喉,秦城顿感一阵清爽,暗道果然美酒。
“好酒,果真是好酒啊!”
众人皆是一阵大爽,纷纷笑夸。
如此几杯过后,楼中传来主事者的声音。
“诸位官人,且先静一静。诸位今日莅临霖芗阁,想必多是为了歆儿姑娘,在下也不多言,且先听了歆儿姑娘一曲,再作计较。下面便请歆儿姑娘为诸位歌舞一曲!”
说完,这主事者便从高台上退了下去。
“秦郎,乐郎,你们可要听仔细了,这歆儿姑娘的曲子可是不一般。”张都生怕秦城和乐毅不懂音律,提醒道,至于事实上他自己有多么懂音律,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秦城和乐毅相视一笑,便和众人一起看向高台。
“歆儿姑娘今日舞一曲,我等若是能与其一合,此次说不定有机会与佳人一叙。”旁边那三个儒雅青年谈论道。
“是了,若是如此,也不枉我等今日特地来此一遭了。”
不多会儿,高台上盈盈走出一名红衣女子,长袖遮面,上台也不与众人见礼,便是直接开始了舞唱。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一曲卫风蒹葭,配合着飘逸的舞姿,氤氲而起。
红衣女子身如火凤,声比天籁,缓缓而起,动辄惊蛰,长袖飘舞间,万种风情点点滴滴流露。
一见这红衣女子起舞,饶是秦城再不通音律,也给惊住。世间舞曲音乐,本就是最能引起人共鸣的东西,即便不是专业人士,只要有心,也能陶醉其中。
“舒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皓倡。灵偃蹇兮娇服,芳菲菲兮满堂。”旁边那三名儒雅青年中,有人轻声吟道。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第一名青年吟罢,有人接道。
“人不信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