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大哥,这回为了你,我们可是跑了好几千里啊,还差点儿,差点儿被萧淑女家的那只大黑狗咬死!你说,这回你打算。。。。。。打算怎么谢我啊?”郭希希眼神迷离的朝秦城凑过来,酒气熏熏道。
“你要我如何谢你,我便如何谢你。”秦城笑着扶起摇摇欲坠的郭希希,说道。
“真的?”听到秦城这句话,郭希希的眼睛都似睁得更大了些,嘿嘿笑道:“那好,你。。。。。。你便嫁入郭家!”
“。。。。。。“秦城
“希希休得胡说!”郭冬冬呵斥一声,比起郭希希,郭冬冬饮酒有节制,是以这会儿并无什么醉意。
“秦大哥,我们这便走了。”郭冬冬扶着已经人事不省的郭希希,向秦城辞行。
秦城点了点头,认真道:“这回几日之间往来于吴城与长安,便是千里马也承受不住,辛苦你们了。”
郭冬冬轻笑,“秦大哥何必言谢?言谢倒是显得生分了。”
“那倒也是。”秦城摸了摸鼻子,心里邪恶的想着不生分是个什么意思?“今日你们且先回去,来日我再上门拜访。”
“好。”郭冬冬道,说罢顿了顿,还是补充道:“秦大哥上门拜访,其实我是没什么,倒是希希。。。。。。还请将军早日处理此事。”见秦城一直盯着自己在看,只得低下头去扶郭希希。
郭冬冬的话有些词不达意,不过秦城也听清楚了其中的意思,无非是自己对郭希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要早日说清楚,毕竟大伙儿都不小了。。。。。。其实秦城此时想问:你到底有没有那个什么?
说起来,恐怕没几个人能理解秦城心中的苦:其实秦城更加看好郭冬冬,但是现在秦城不知郭冬冬的态度,若是草草与郭希希定了事,日后再情发,岂不是乱了纲常?
“我知道了,你放心。”最终,秦城只能言不由衷道,从郭冬冬躲闪的眼神中,秦城也看不出来什么。
“告辞。”
所有的宾客都走之后,秦城终于轻松下来。
摇摇晃晃回到屋中,一下便毫无风度的躺倒在地,贪婪的呼吸着家中熟悉而亲切的空气。
没有失去过便不知道拥有时的珍贵,从牢狱中走出来的秦城现在倍加珍惜眼前的一切。
“将军。。。。。。”白馨歆见秦城肆意躺在地上,全无半点规矩可言,出言提醒道:“家里还有客人呢!”
“哦!”秦城坐起来,拍了拍额头,朝萧淑女笑笑:“饮酒太多,不好意思。”
“将军言重了。”萧淑女理解道。
秦城“嗯”了一声,重新坐好之后道:“我在信中提及的问题,这两天便会给你办妥。往后,你便有官身了,行事大可放开,没人敢惹你的麻烦,也不必远去吴城了。”
让萧淑女得到官身,这便是秦城给萧淑女来长安为自己作证开出的条件。
此时的江湖人士与后世黑道不一样,尤其是萧淑女这种无依无靠的“独行侠客”,又是女儿身,且本就没有什么过人的武艺,在江湖上讨生活完全是迫不得已,也仅仅是凭借还算聪明的脑袋过日子,终日漂泊,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而比这些形势更严峻的,是在这种形势下产生的身心疲惫,疲惫之下对未来的全无希望,这些才最折磨人。
给萧淑女一个官身,不仅让可以让萧淑女摆脱以前朝不保夕的生活,更是让萧淑女踏入统治阶层,拥有一定等级特权,足够萧淑女过上她梦寐以求的安定日子。并且,之前那些江湖人士,都不敢再来寻她的麻烦。
而实际上,萧淑女现在,不过是个才二十岁的女子。
当然,最现实的原因:萧淑女若是不来给秦城作证,怕是她现在已经死了。
听到秦城的亲口保证,萧淑女知道这事儿绝对差不了了,想到自己可以摆脱多年暗无天日的生活,从此抱上了大将军的大腿,生活一片光明,萧淑女就激动的浑身颤抖。
没经受过颠沛流离的苦难,便不能深知平凡安稳的可贵。
当下萧淑女深深拜倒,眼泪都掉了下来,“小女子拜谢大将军大恩!”
。。。。。。
“这些日子以来,最辛苦的人就是你了,为夫心中,实在是诸多不忍。”卧房,秦城将头枕在白馨歆的大腿上,握着白馨歆的手,看着深情低头、满头丝发倾斜如瀑布的白馨歆,柔声说道,“但是谁让你温良贤惠呢,为夫入狱之后,在外面统领大局的事交给你,为夫才最放心。”
“即为将军之妇,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歆儿不为将军,还能为谁?”白馨歆腾出一只手来为秦城顺着头发,细声说道,“歆儿自打认识了将军,便注定了一生为君舞,为君舞一生。如此,歆儿便觉得满足了。”
秦城看着眼睛有些发亮的白馨歆,话由心生:“此生,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白馨歆握着秦城的手,轻声吟道:“执君之手,与君偕老。”
秦城“嘿嘿”笑了两声,一下翻过身,将白馨歆抱起,大笑道:“还要生一堆胖娃娃!”
“将军。。。。。。”白馨歆顿时双颊羞红。
此时秦城战意高涨,正欲大展拳脚,不料敲门声不合时宜响起。
两人同时蹙眉,正要喝问是谁半夜来坏我好事,就听见门外传来声音:“白姐姐,我做噩梦了,睡不着!”
却是小蓉儿的声音!
“。。。。。。”秦城和白馨歆面面相觑。
“这孩子究竟什么时候能长大?”秦城感到一阵无力,仰面瘫倒在炕床上,长叹一声。
“蓉儿,你等等。”白馨歆嗔怪的看了秦城一眼,“女孩子家不都是如此?”
说罢,起身去开门,就看见小蓉儿正站在门外瑟瑟发抖,当下爱怜道:“快进来罢!”
小蓉儿细弱蚊蝇的“嗯”了一声,低着头挪进屋子,都不敢去看秦城,“将军。”
秦城只得从床上坐起,闷声闷气道:“你们在此睡,我去厢房。”
“将军!”小蓉儿见秦城如此,自然于心不忍,出声叫道:“将军不必去厢房!”
“嗯?”秦城和白馨歆同时看着她。
“去厢房多麻烦。。。。。。”小蓉儿低着的头始终不敢抬起,断断续续道:“小蓉儿身子小,不需要占多大的地方。。。。。。”
那意思分明就是:咱们三个一起睡!
秦城顿时顿在哪里,好奇的看着羞得站立不宁的小蓉儿,忽然想到:这小妮子今日是不是故意。。。。。。来找睡的?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一举定乾坤
时入深,清晨时分的鸟叫声渐于稀薄,直至了无踪迹,不过公鸡仍是准时打鸣,呼唤尚在沉睡的百姓开始新一天的忙碌。这样的早晨少了几分清雅情趣,多了几分萧瑟。
长安城里贵族聚居的地方自然极少会有公鸡叫唤,倒是更夫充当着相当的角色。社会越发展,便有很多自然的功能都需要用人来代替。
秦城拉开房屋的大门,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在初升的红日下开始舒展筋骨。清晨的空气到底是清新的,让人迷醉,其中的舒畅自然不是牢狱之中能够相比拟。
昨日秦城并未赞成小蓉儿“三人同床”的提议,不是他不想,也不是他不能接受,而是彼时人们思想观念中对于礼制的要求甚严,小蓉儿可以说出无心之语,但秦城作为一家之主,却不能没有cāo守。
至少在现在还不行。昨夜离开卧房去厢房的时候,秦城如是安慰自己说。
仆人觉察到秦城已经起床,便将洗漱等物都端了上来。秦城洗过脸之后,便在院子中耍起了拳。
截拳道、泰拳、八极拳、洪拳,这些秦城在前世都有研究,虽然现在时代不同了,但这些拳法秦城并没有丢弃,而是坚持常常练习,如今修为已经是更上一层楼。
打完了拳,秦城又拿起长刀,在院中练起刀法来。一时间刀影,煞是好看。耍刀和实战不同,实战中出刀讲究快、准、狠,力求一击制敌,而耍刀之时,则需要熟谙各种刀法刀式,力求衔接灵活,以使得在实战中能做到应用自如。
后世古武式微,便有练剑者也是多练品式,追求的是好看,更有甚者将其视为一种表演艺术,说到底乃是因为习武的目的已经发生了变化……习武不再是为了制敌致胜,而是为了强身健体,或者是演武得奖。如此习武,放弃了武术的本质,古武自然不能不没落。
几套刀法练完,秦城已是大汗淋漓。
在牢狱中虽然日子过得逍遥,但身体却受了极大的束缚,这对没有激情没有疼痛感就过不自在没有精气神的秦城来说,自然是种莫大的折磨。现在摆脱牢笼,秦城自然没有不好生活动的道理。
“好啊!将军好厉害,好威武!”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院边的小蓉儿,见秦城终于停了下来,当即用鼓掌欢呼来表达自己的赞赏。
秦城收起长刀,笑道:“本大将军真正威武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
“将军是说战场杀敌吗?”小蓉儿笑嘻嘻的凑过来,双手负于身后,前倾着身子,看着秦城道:“那将军日后便带小蓉儿去和将军一起上阵杀敌嘛,这样我就能看到将军真正厉害威武的时候啦!”
“哈哈!”秦城大笑,“若我上阵杀敌只为了表现给别人看,那我也就离死不远了!”
“哎呀,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真是!”小蓉儿讨厌的挥挥手,呸呸道。/
“将军,擦擦汗。”白馨歆抱着为秦城更换的衣服走过来,递过来一条毛巾,“热水已经备好了,将军可以随时去沐浴更衣,然后用餐。”
“好!”秦城将长刀交给白馨歆,自己便抱起各种衣物去洗澡。
须臾,一身清爽的秦城吃过饭,就离开了大将军府,赶去军营。
昨日在廷尉署,刘彻已经说过,自己该是养好了精神,那今日便要继续履行职责。秦城自然不敢怠慢,尤其是在这种形势一片大好,朝中几无对手的时候,更是要低调,免得让人觉得得势便忘形。
离开军营已是半月,再次回到军营的时候,军营中并没有出现列阵恭迎的盛象……这应该是卫青的功劳……包括上次秦城入狱,军营没有异动,只是上了连名册,也是有卫青压着。
北军包括骠骑营都是刘彻的,也是秦城的,但说到底还是刘彻的。若是因为秦城引起北军的sāo动,失去了控制,恐怕刘彻便要猜疑这军中到底是谁说了算了,那时秦城又要平白增添许多麻烦。
秦城当然记得周亚夫这个前车之鉴,所以当时对卫青嘱咐得很明白。
而今日在大营门口也并非没有人迎接秦城,来迎接的只有一个人,便是卫青本人。
“秦兄!”
“卫兄!”
两人相视一笑,其中默契自然无需多说。
不过到了骠骑营驻地,校尉以上军官还是在大帐外列队迎候。
“恭迎大将军!”
几百个军中真正的娇子,整齐列队恭候,那场面看了都让人大受鼓舞。
“日日相见,有什么好恭迎的?都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不用练兵吗?都给本将滚回去!”秦城笑骂道,话虽如此说,还是走过来与众将击拳相庆。
没有发表讲话,这本就不是官复原职,自然没必要搞一个复职演说。将众将赶回去,秦城便进了大帐。
“柳将军不在的这几日,军中一直是末将代为管理各项事务。现在将军回营,末将特来禀报。”跟进来的乐毅说道,在公事面前,乐毅一直都恪守礼制。
话说自打上回收复河南地班师回朝之后,刘彻在奖赏全军的同时,以骠骑营战力卓绝必多卓绝之将为由,将骠骑营中若干老资格的大将,如纪铸、马大山等人调离了骠骑营,或成了六将军之一,或充入其他将军帐下担任要职,以平衡北军各部。
这对纪铸马大山等人来说自然是好事,升职还能不是好事?而秦城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一方面,自己现在是北军的统领,是大汉的大将军,大伙儿到哪儿不都还是自己的部属?另外,老将们走了,新人才好出头。
就拿乐毅来说,现在已经是骠骑营轻骑前军统率,冉闵为轻骑后军统率,各自统领一万两千轻骑,而山甲和李敢,则分任重骑正副统率,共同统领六千重骑……构成了骠骑营的上层骨干力量。
说起柳木,秦城又是一阵苦闷,便问乐毅道:“柳将军临走之时,可留下了什么话?”
“柳将军说,让我等好生照看骠骑营,好生照看将军!”回忆起当日情景,乐毅动容道。
秦城怔了怔,自嘲笑笑,心里明白柳木那日离开军营,怕就没打算再回到骠骑营了,“我知道了。”
“末将告退!”乐毅抱拳道。
秦城一个人在大帐中待了许久,现在许多问题都需要他考量,他需要静下来思考。
期间,帐外时时响起的阵阵cāo练声,好似别样响亮,传入秦城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