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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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骨- 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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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兄,我不便在此久留,这便告辞了。”雷被站起身,向秦城抱拳道:“替我问候阿妹,我这个做兄长的。。。。。。罢了,你好生照看她便是,我对你没什么不放心的!”
  “雷兄,一切小心。”秦城站起身抱拳,真诚保证道:“我会好生待歆儿。”
  “好,告辞!”
  雷被走后,秦城起身却没有径直回房,而是在院子里,对着满院子的纱灯、满天空的繁星,静静站了很久。
  “老天,你让我穿越到这个时代,到底是要我干什么?”秦城抬头望着天,喃喃道,“还是你吃饱了撑着,给我开的一个玩笑,顺便改变一下我的命运?若是那样的话,你怎么不干脆让我转世投胎,托个好人家大富大贵过一生得了?让我背负两世记忆,你知不知道这很累的?”
  第三百五十七章 总领兵马事
  闽越王城郊外。
  河水潺潺,蜿蜒曲折,流经树林茂密处在拐弯边形成一个方圆一两里的湖泊,湖泊边建有一座院落,院门正对的河岸立有一小亭。
  大雨初晴,阳光并不十分烤人,又有小亭遮阳,一灰衣中年人闲适坐在亭边、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垂钓,看起来便别有一番情趣。
  “汉军大胜了匈奴?”垂钓的中年人凝神看着鱼线,淡然开口问躬身站立在身旁的年青人,“怎么个大胜法?”
  “斩首过六万,俘获包括一个公主、三个部落王在内的数万人,取得河南地。”余瑞之答道。他身着青衣,没了官职,便也没了锦袍加身,实际上这回要不是余善动用了极大的能量去保他,便是连性命,余瑞之也保不住。身受此恩,加之南越之战对余善的深入认识,这使得余瑞之在面对余善时,态度愈发恭敬,“领兵的将军便是秦城和卫青。”
  “好大的手笔,确实是大胜!”余善微微动容,却仍旧是没回头,“从这事儿可以看出,咱们选择暂时隐忍,是没错的。”沉吟一下又道:“秦城,卫青,这两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对我等而言倒是个麻烦。”
  “是,确实如此。”余瑞之恭敬道,顿了会儿又道:“鲍管那老小儿前日去了长安,趁机向大汉皇帝大表忠心,并且还请大汉皇帝派遣官员到南越任职佐政。”
  “这老小儿这回倒是学乖了。”余善笑着说道,言语中却有不加掩饰的不屑,“鲍管不足为虑,你且说说王城近来动静如何。”
  “人心惶惶。”余瑞之道,“驺丑趁我等实力大损之际,四处拉拢人手,或是许之以诺,或是用之以高位,或是厚利以诱之。众臣看不清当下形势,以为咱们一蹶不振,加之驺丑软硬兼施,不择手段排除异己,大多投了过去。短短时日,驺丑实力大涨,咱们的势力,除却一些死忠,外围官员已经所剩无几了。”
  余善听了余瑞之的话,情绪并没有很激动,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驺丑被咱们压得喘不过气这么多年,一日翻身,自然变本加厉,这不足为奇。你告诉下面的人,不用慌,沉住气,不消多久,咱们便可以卷土重来。不用说他驺丑一个rǔ臭味干的小子是否斗得过咱们,便是那位大汉的皇帝,也不会放任他驺丑一家独大控制闽越,所以即便是咱们不动,也会有人帮咱们动。到了咱们重见天日的那天,本王决不允许那些墙头草有好日子过!”
  “我王料事如神,瑞之敬佩,这些话我会一字不差的传达给下面的人。”余瑞之领会了余善的意思,应诺道。
  余善放下鱼竿,站起身,看着颇为宽阔的湖面,停顿了很久,才道:“那大汉皇帝倒是想得挺好,利用本王和驺丑相互制约,最终将闽越主动权握在手里。哼,若是本王如此不济,连个小娃娃都对付不了,岂不是白做了这么多年的东越王?”说完余善转过身看着余瑞之,叮嘱道:“这段时间你多跑跑,让咱们的人不要轻举妄动,好好积攒实力,不要看着驺丑蹦跶的欢快便沉不住气,等待时机一到,本王自会带他们一举夺回闽越的大权!高官显爵,财富美人,都是咱们的,跑不了!”
  “瑞之明白!”余瑞之应道。
  “对了,本王给淮南王写了封回信,你派得力人手捎给他。”余善又道,“这事儿要做的隐蔽,不能让别人发现蛛丝马迹,否则我等大业休矣!”
  安排完这些事之后,余善自顾自笑了,“四面围攻,里应外合,我倒要看看,这位大汉皇帝到底是不是真长了三头六臂,能够应付得来!”
  “百越的事,最终还是要百越的人自己解决,外人休想插手!”
  。。。。。。
  长安未央宫。
  “此番出征,大军粮草消耗甚巨,加之去年出征发兵六万,耗时近月,去岁两仓所增存的粮食已经耗去近半,若是长久以往,便是天下粮仓再如何饱满,恐怕也难以支撑。”汲黯正在苦口婆心的对一脸不耐烦的刘彻谏言,“如今河朔之地已然收复,匈奴国力大损,我大汉几十年来的怨仇也算是得以消解。当此之际,老臣肯请陛下止刀兵,与民休息,着力内政。陛下应当知道黄河之水近年来屡次绝提,屡整不绝,正是需要财力物力人力修缮的时候,且南方诸地扩展不少,也正需要着力处理。。。。。。”
  汲黯在一旁喋喋不休,刘彻早已经听得昏昏欲睡,若不是刘彻这些天心情大好,汲黯在这个时候进言,他可能早就佛袖而去了。
  宣室殿外,老侍春陀快步走过来,远远听见殿内有慷慨激昂的声音传出,便问门口的小侍:“汲黯大夫还在里面?”
  “是。”小侍道。
  春陀叹了口气,略显焦急,“秦将军和卫将军都已经来了多时,正等着陛下召见了,这汲黯大夫怎么一连说了两个时辰还不走?”
  小侍看出春陀的不耐和无奈,深以为然,“要小的说,汲黯大夫也真是不懂事,老大的人了,怎么就不知打进退呢?现在正是陛下对匈奴用兵大胜的当口,在这个时候劝陛下见好就收,这不是不识时务么?”
  “嘿!”春陀顿时有些生气了,“你小子懂什么!这些事也是你能议论的?就不怕我撕了你的嘴?”
  小侍干笑两声,好不尴尬,心道你老不也是这个意思吗,怎么就看不出来我这么说是在拍你马屁?
  春陀jǐng告了小侍一声,还是走了进去,对正一手抚着额头看上疏的刘彻道:“陛下,两位大将军已经等了很久了。”
  “哦?”刘彻闻言,竟然露出一丝如蒙大赦的轻松神色,“那还不叫进来?”
  “诺。”
  汲黯的话被打断,又恼又哀的站在那里,看向刘彻的眼神满含“怒其不争”的意味。
  “这个,汲大夫,你方才的话朕已经都听见了,朕会好好思量。这样吧,你就先下去,朕还有些事要处理。”刘彻对面前这个昔日的夫子道。
  “是,老臣告退。”汲黯摇头叹了口气,悻悻然退了下去。
  在门口碰见正要进来的秦城和卫青,两位年轻人俱是行礼,“汲大夫。”
  汲黯本不想说话,但见着了秦城和卫青若是不说些什么又觉得有些气不过,这便冷冷道:“老夫怎敢当两位大将军如此大礼?现在的朝堂,可都是唯两位将军马首是瞻,老夫一臭石耳,不敢当了两位将军的道。两位,请吧。”
  “汲大夫说哪里话,这让我等好生羞愧!”卫青忙道,把姿态放得很低。
  “大将军如今盛名享天下,有什么好羞愧的?”汲黯冷哼一声道,“只不过一将功成万骨枯,两位将军身居高位时,只要不忘了万千死去的将士和他们留下的孤儿寡母,老夫就替天下人多谢两位了!”
  说罢,扬长而去,姿态张狂又显不忿。
  “卫兄,不用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各在其位各谋其政而已。”秦城见卫青有些失神,神色略微黯然,便拉了他一把。
  刘彻召见秦城和卫青时,先是笑着夸赞一般,然后便说起了实际问题。
  “如今你俩同列大将军,不再是闲时练兵要人、出征打仗要粮便行,军中诸事都要经过你俩之手,日后再有战事,粮草辎重这些都需要你俩亲自过问,这些你俩心中现在可有数了?”刘彻看着面前的两个心腹爱将,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淡不去,这两个将军给他挣了太多的面子和功绩。
  “卫青本是一介马奴,幸得陛下垂青方能为大汉建功,承蒙陛下封为大将军,臣无时无刻不是如履薄冰。陛下方才所说之事,臣定当殚精竭虑以为谋之。”卫青肃然道。
  “臣少在上谷,为筹建骠骑营尝闻些许事,也知这其中之辛劳。”秦城见卫青说的严谨,便也说的不明不白,他心想反正人家跟着刘彻这么久了,自然是能体会刘彻意思的,自己现在不熟悉朝堂中许多事,还是谨慎为好。
  “能知这其中辛劳是最好。秦城你在上谷做过郡守,卫青跟在朕身边也这么多年,朕不担心你们俩的能力,就怕你们俩大意。”刘彻点头道,“此番你两人出征,离开长安时带马十几万,回来时不过只剩四万而已,算上辅兵民夫运输粮草辎重时在途中的消耗,健马驮马损失甚大,今年九大马场成年可供出征的马匹已然不足十万,若是再有大战必然供给不足。现今李广请命出战,朕已应许他们稍后发兵河西。此役之后,良马我所剩无几,再要满足出征之需,必得等到来年。朕今日找你们来,不是跟你们复述这些事实,而是要问你们,日后大汉与匈奴之间大战必然更加频繁,消耗必然更大,作为大将军,总领兵马事,你们可有法子解决眼下的困境?”
  卫青听了刘彻的话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秦城闻之却是心中一动,他知晓自己的机会来了,那件事到底有没有希望,就看今日刘彻如何回应自己接下来的进言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天下大征 万民皆可得爵(大章|)
  (四千五百字,小补一下昨天的。)
  “陛下的话,臣私下也曾考虑过。”卫青肃然道,“如今抗击匈奴的形势渐渐明朗起来,尤其是收复河朔之地后,我汉军已然明显处于攻势,而匈奴不得不被动防守。然匈奴毕竟疆域广大,部落众多,其虽失查哈地、失河朔,但其漠南、漠北、河西等主体领域仍未受到损失,是以汉军与匈奴之战,几乎不可凭借能几战就能毕全功,往后两国的对战,只会越来越频繁,规模也会越来越大。如此看来,粮草辎重所耗,必然更为巨大。臣蒙陛下不弃,赐职大将军,每每想起诸事,无不如坐针毡。。。。。。臣思虑良久,私下得出两个办法,今日既然陛下问起,臣便大胆提出,若有不妥,还望陛下和秦将军指正。”
  “你说。”刘彻点头以示鼓励。
  “这两个办法,一为开源,二为节流。”卫青缓缓道,说完抬头看了一下刘彻的眼色,便不再言语了。
  “完了?”刘彻等了会儿,见卫青没有说话的意思了,便好奇的问了一句。
  “禀陛下,完了。”卫青颔首道。
  刘彻呵呵笑了一声,对秦城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朕的右大将军,说话总是滴水不漏,这话说出来乍一听很有道理,实际上等于什么都没说,真正的问题还得朕自己去琢磨。秦城,你说这厮如此狡猾,该不该打?”语气中不无调侃之意。
  秦城拱手,五分正经五分调笑道:“卫将军方才所言,乃解决军费之正理,按理说不该打;然财政问题,总的说来无非就是开源节流四个字,卫将军说了等于白说,有浪费陛下时间之嫌,按理说该打。所以,臣也很矛盾,不知卫将军到底该不该打。”
  “嘿!”刘彻都有些被气乐的意思了,笑骂道:“你俩倒是一个比一个精明,说到底什么事都还是要靠朕亲自解决?既然如此,朕留着尔等何用,拖出去,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陛下稍等。”秦城忙道,心里已经默默汗了一个,别看刘彻这会儿一副开玩笑的意思,那可是笑里藏刀,今日自己和卫青要是真不拿出点货出来,不说真拉出去游街示众,刘彻肯定会不满。而秦城也知道,卫青心中肯定也有腹稿,只是不能一开口便说完,因为“开源节流”要么就是开税源得罪百姓商贾,要么就是节制其他民政各方面的财政开支得罪同僚,所以说卫青是有意等刘彻表达出一个强硬的姿态了就坡下驴再说也罢,说卫青只是犹豫也罢,有了自己的迟疑和刘彻的强硬“相逼”,今日这事传出去总不至于那般得罪人。
  所以不等卫青开口,秦城便先说了,他非是要抢卫青的风头,而是有更好的办法,所以没必要浪费卫青和刘彻的感情。
  “陛下容禀。”秦城正色道,“卫将军方才所说开源节流,本是正理,然要使国家之战不苦百姓,开源须得谨慎,如此一来开源的范围就要小得多,力度也要小得多,如此收入之于军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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