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冲德妹妹,你怎么来了?”韩月容一脸地惊喜,跑过去一把抱住冲德咯咯直笑,“妹妹来的正好,过些时日正好跟我一起回辽东,等过段时间辽东可热闹了。”
冲德却是极为惊讶,“三姐姐怎么在这里?姐姐不是在辽东的吗?什么时候到庆州来了?”
韩月容一脸的郁闷。无奈地道:“也不是我想来的,只是,此次哥哥称王,正好立二姐为妃。二姐将要出阁了。按礼制应该与哥哥避开,所以我们就搬到庆州暂住了,等过段时间哥哥派人来接二姐回去。”
“二姐姐要出阁吗?小妹还未备得贺礼。”冲德看向赵栻。见他也是一脸的错愕,显然也不知道这件事。
本来么,在出兵安东的时候林靖文就已经决定要和韩玉容正式完婚了,不过古代的婚礼很是讲究,光选个黄道吉日就很头疼,古人经常是宁愿等个一年半载都要选个吉利的日子,这次他跟韩玉容的婚礼也不例外。本来他们是选好明年开春地时候完婚的,离现在还有几个月地时间,但这次林靖文准备正式称王,按制当立妃嫔,所以婚礼也就提前了,不然还得等上几个月才行。
韩月容本来还要陪着她姐姐闷在庆州几个月,现在却是熬出头了,过段时间就可以去辽东玩,她又如何不兴奋。
这时,跟在她身后的那名女子来到众人近前,这名女子看身份应该是丫鬟侍女之类的角色,但穿着却很奇怪,不是一般丫鬟的短祅长裤,也不是有些身份的侍女穿的长裙,倒象是宫装,而且是特殊的宫装。
扫了众人一眼,这名特殊的侍女冷冷地问道:“刚才是尔等在此喧哗?不知道老夫人在里面吗?若是惊动了老夫人你们担待得起吗?”
一连串的责难让赵桓被噎得直翻白眼,却是气愤的很,冲着这名侍女就喝道:“尔乃何人?一介低贱地侍女也敢跟本王放肆?左右,与本王将其拿下。”
“是。”赵桓带来的侍卫轰然应是,冲过去就想抓人。
“呛!”早就盯着他们的宁园卫兵立马就将刀拔出来,声音整齐划一。一名头领状的卫兵喝道:“宁园重地也敢放肆,拿下。”
“喏!”
没想到这些卫兵居然真地敢动手,简直是一点顾忌都没有。不过赵桓的那些东宫侍卫也是跋扈惯了的人物,当下也将刀拔出来迎了上去,眼见一场流血事件即将发生。
赵桓地东宫侍卫都是从禁军之中挑选的勇武之辈,个个身手超绝,当是千中挑一的角色,而宁园的卫兵也不简单,林家上下尚武成风,等闲百姓都是勇武好斗,更何况是百中挑一的士兵,比起宋朝的禁军只怕还要胜上不止一筹,而且宁园的卫兵更是林家士兵之中的精锐。这两下一斗,也不知道会是谁胜谁负。
让赵桓觉得离谱的是,不但那些卫兵是满脸剽悍,连那个刚从宁园中冲出来的小姑娘也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从旁边的卫兵那里抢过一把刀来,小小的脸上杀气腾腾,看起来倒是恶形恶状。
条件反射的又岂止是韩月容一人,赵栻一见大战将起,伸手就去腰间摸刀,却是慢了一步,他身上的刀已经被冲德小姑娘给拔出来了。而且,这小姑娘居然跑到韩月容身边挥着刀指着赵桓这边。
赵栻愕然,随即反应过来,冲着小姑娘大喝:“冲德你在干嘛,怎的冲到那边去了?”说罢还拿眼去瞧赵桓,见他也只是吃惊却没有生气的神色才稍稍放下心来。
“呃!”冲德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又跑了回来,把刀还给赵栻,不好意思地说道:“习惯了。”
“习惯?习惯到拿到指着王兄?”赵栻大怒,实际上却没有多生气,其实他刚才的第一反应也是拔刀然后站到宁园卫兵那边去,幸好他的刀被冲德先行抢去,不然现在被指责的应该是他了。
“这个……”冲德扭捏不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韩月容却在那边冲冲德叫道:“冲德,快过来呀,你还在那边干什么?临阵不战可是重罪,快过来。”
“呃!”赵桓一听不怒反乐,大笑道:“小姑娘,冲德可是本王这边的人,你怎么叫她跟你一起对付本王来了?还有,什么叫临阵不战?你们是女子,女子哪有什么战不战的,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你们女子应该走开。”
“切,”韩月容不屑一顾,“什么叫‘是男人的事’,我林家女子照样能征善战,别看你五大三粗的,我照样能打得你满地找牙。”说罢还耸耸小鼻子以表示自己是多么的不屑。
可怜赵桓一个斯文秀气的人被她给说成五大三粗,不过,相对于身材娇小的韩月容来说,赵桓的确算得上“五大三粗”。
那卫兵队长见赵桓的侍卫只是持刀站在原地不前,不禁有些不耐烦,喝道:“尔等意欲何为?战或不战?”
“战,如何不战。而且,我林家军的传统一贯是进攻再进攻,未有迟疑不前之理。”不等赵桓他们答话,韩月容接过来来,娇喝一声:“唐!”
“盛唐!”众卫兵齐声相喝,战意大起,持刀逼了上来。
“盛唐!”赵栻热血沸腾,刚收回鞘中的刀又被拔出来,这次他可是象刚才冲德那样直接跑到对面去。而冲德更直接,赤手空拳就重新冲了回去,跑过去跟韩月容站到一起。
赵桓愕然,满眼的不可思议。
第五卷 三百年故唐旧地 第三六章 庆典前夕
盛唐!”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远处方向也传来一阵应和声,只听一阵脚步声和甲页摩擦之声传来,一群人簇拥而来。
个子矮小,但依然杀气腾腾。
来的是岛律义家和他的护卫们。冲德做主将赵桓他们住进了庆州林府,郑顺文不好也不想厚此薄彼,也将岛律义家他们带到了林府来,岛律义家却是来拜见韩老夫人的,没想到人还没到就听到韩月容在约战,岛律义家他们极力想讨好林家,一直以来都是汉人做什么他们就学什么,这约战的口号他们却是已经熟知,不由得跑过来帮忙。
“杀。”
宁园卫兵和扶桑武士大喊一声,对着赵桓的侍卫就冲了过去。
“住手!”
郑顺文急忙忙地赶过来,老远就叫住众人,在这里打起来?不说后果如何,老夫人还在里面呢,不是伤到老夫人,就是惊动她老人家也是重罪。
这个时候外面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宁园里面,韩玉容出来了。
郑顺文松了口气,他可没把握劝住即将混战的双方,赵桓他们肯定不会听他的劝,就是宁园卫兵也不大理会他,幸好夫人出来了。郑顺文抹了把冷汗,连忙迎了上去,“夫人你看……”
“我知道了。”韩玉容点了点头,首先看向韩月容。
小姑娘正举着把刀,还摆着一副正在冲锋的架势,不过现在她见到韩玉容却跟老鼠见到猫似的,下意识地就把刀收到背后,然后陪上个笑脸迎上前去,“二姐。我不是想打架……”
“你是想杀人对吧?”
小姑娘喏喏地说不出话来,见韩玉容拿眼睛直往她背后瞄,连忙将刀还了回去。
韩月容退缩了,冲德自然也跟着放弃,她们两个领头的人放弃了,那些卫兵又为韩玉容所慑,一个个都把刀收了回去,那边岛律义家他们自然也不好坚持——一方已经放弃了战斗,赵桓的那些侍卫自然也不好唱独角戏,得了赵桓地示意之后也退了回去。
一场可能的流血事件就这么平息了。
“都散了吧!老夫人在休息。大家别打扰到老夫人。”
“喏!”
卫兵们回到了自己的岗位,郑顺文也带着岛律义家他们去安排院落。
韩玉容看了看赵桓,“这位是……”
刚才大战将起的时候郑居中老早就躲到一边去,现在却跳了出来,威风凛凛地冲着韩玉容大喝:“这位是大宋太子殿下,尔等还不过来拜见。”
“哦,原来是殿下架到,奴家失礼了!”韩玉容对郑居中的叫嚣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倒不曾失了礼数。只是声音平淡了些。
但就是这样郑居中也很不满意,应该说。他很是生气,指着韩玉容怒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在你面前的是太子殿下,未来大宋朝的皇帝,你这是如何见礼的?”
“太子是宋国的太子,即使是皇帝也是宋国的皇帝,与我大唐无关。”韩玉容轻描淡写地扫了郑居中一眼,见这厮直拿手指指着她,微一皱眉,道:“这位大人,奴家劝你还是识点礼数地好。这里是大唐国土,不是大宋。大人如此说话行事,即使你是使节按律亦是当斩,念大人是初来乍到。此次就不治大人的罪了,还望大人自重。”
“你……”郑居中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韩玉容哆嗦了半晌。才冒出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本官不屑与你争口舌之利,待见到林靖文本官自会责问于他。”
“大胆!”韩月容大怒,也顾不得生气了,更顾不得忌惮她姐姐,两步跑到赵栻身边拔出他的刀,指着郑居中喝道:“你羞辱了我哥哥,我要跟你决斗。哼,去挑把刀吧,别说我欺负你。”
面对怒气勃发的小姑娘,郑居中傻眼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回头去看赵桓。
赵桓摇摇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林家已经是自成体系,或者说从来都是自成体系,根本就是跟大宋不对路,若是坚持以臣子礼待林家只怕此行多半讨不了好去,看来应该改变一下策略了,以威压人多半行不通。想到这里,他招回了郑居中,却对韩玉容道:“此次却是郑大人失礼了,不过,我等初来乍到不知此间规矩,还望夫人不要见怪才是。”
“无妨。”韩玉容拉住了韩小姑娘,对赵桓他们,主要是对赵桓道:“我林家自不同于中原,此点还望殿下仔细了,莫要卤莽行事。”
双方不幻而散。
赵桓一行自去被安排到的院落歇息,而赵栻兄妹不好跟去,刚才他们情不自禁之下居然拿刀对着赵桓等人,现在想起来虽然不至于后悔,但为免被秋后算帐,现在却是不好跟过去,只得跟韩玉容进了宁园。
十余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这段时日里,赵桓约束部下特别是郑居中,严禁他再大放厥词,甚至严禁他出小院,跟韩月容他们倒也没再起冲突。
十余日后,辽东派来迎接的人到了。
来的人很多,不但有文礼司的官员,孙泽也跟了过来。
文礼司的人分成两拨,一拨自然是负责接待赵桓和岛律义家他们,而另一拨人数更多地人却是忙着准备婚礼庆典事宜,一大批人围着韩玉容跑前跑后从宁园中奔进奔出的,一时热闹非凡。
而孙泽则是代表林靖文来迎亲地,他是林靖文的宿卫大将,林靖文不能亲自来,自然以自己的亲将为代表,这就是孙泽了。
起程那天极其的热闹,韩玉容一行连人带嫁妆还有礼品就用去十余艘万石大船,还有南方的各路州县官吏派来的代表,另有各方的使节一行,更有不少百姓北上去参加庆典的,主公正式称王建国,这可是开国大典啊,别说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一个王朝几百年也就这么一次而已,林家治下百姓只要稍微有点能力的都想去参加,不过被允许的也就那么少数人而已,但即使只是少数人加上他们携带地礼物也装满了几十艘船。
万帆云集。庆州港外白帆铺天盖地,船挨着船,首尾不能相顾,绵延数十里的船只一一驶出庆州港,船只是如此之多,以致于连出港都用去了好几天的时间,往往是一艘船刚出港,等在港外的船马上就有一艘进去,然后载满人装满货物礼品再出港……
第五卷 三百年故唐旧地 第三七章 陆家的算计
队到了西朝鲜湾,高丽称西海,的时候一分为二,商参加典礼的百姓继续坐船去渤海府的来苏港(现金县)或者营州港(现营口市),而各路使节一行则是到安东府的大东港(现东县)停靠,然后从陆路去辽阳城。
安东知府正是郑之原。
赵桓自然是认得郑之原的,此时见原本熟悉的郑之原穿着一身怪异的官袍跑来迎接,顿时觉得无比怪异。郑皇后不止一次地强调郑家子孙不得出仕,这郑之原在中原大宋做不得官,想不到跑到中原之外来却成了一方大员。
自有一番客套和礼仪休提,郑之原接待了一众使节之后,却是也跟着去往辽阳。
从大东港到安东城,然后沿着笔直的官道经来远城(现凤城)过连山关直到辽阳,这一路上的道路全是用青石铺就的可供四辆马车同时行驶的大道,大道中间部分用虽碎石铺成一条直线将道路隔成两半,车马皆是靠右行驶,这是民道,专供百姓商旅使用的。
另外还有兵道。因安东靠近高丽,可谓是近在咫尺,为防备高丽有朝一日突然发难或者是调兵攻伐高丽,这条兵道是按照一级兵道来修的。
所谓一级兵道跟民道的划分差不多,跟一级民道一样,都是可同时供四辆车马行进的道路,只在府与府之间所用,但兵道在车道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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