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解藏族文化的游客说:
“那是藏族同胞招女婿用的。”
“对。”导游接话。
“藏族女儿到了一定的年纪要嫁人,就让前来的小伙子钻白帐篷,但是呢,白帐篷也不是那么好钻的,有的父亲甚至再白帐篷里放藏獒,小伙子和藏獒搏斗赢了才能做那家的女婿。在藏族,女性担负着传宗接代的任务,所以地位较高,一个女性可以有两三个丈夫,有的家庭兄弟几个只有一位妻子。”导游说道,脸上带着神圣。
“到了女房家,就会拥有女方家财产,前些年有流浪汉来钻白帐篷,几年后赶着岳丈家的牛羊消失不见,这种情况是极少数,大多数人家的女婿还是知根知底的……”
“薄老师,你去钻吧!”柳夏惠一本正经说道。
“恩?”薄煜宁疑惑。
“去有藏獒的那家,你留下,藏獒和美女归我。”柳夏惠拍怕胸脯,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该大义凌然的是他吧!薄煜宁这么想着,嘴角弧度增大,小丫头,敢开他的玩笑,就要承担后果。
薄老师正要动手,就听后面学弟嚎了一嗓子:
“学姐,回去告诉我的班主任,说我愿意留在草原建设草原,钻白帐篷了。”
“好啊!”柳夏惠闲闲答道,自然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番“劫难”。
到预定好的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他们还好,比那些到这儿才订房间的要舒服,跟着导游进门,说是去吃饭,但那晚上,柳夏惠没动提供的饭菜,膻味儿太大了,她有点受不了,与其吃不完还不如不吃,不浪费粮食。
薄煜宁看她不舒服,也没吃,拿了房卡,拉着她找房间。民族风情弥漫的旅店,虽然标的是四星级,但也只是这个地方的四星级。
两张床,一台电视,一个卫生间,不大不小,看着挺舒服,这是柳夏惠对自己即将入住的标间的第一印象。
晚上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她带了零食却不想吃,就拉着薄老师出门买泡面,刚出门,见两学弟兴高采烈。
“下去转吗?”柳夏惠问道。
“恩,我想尝尝牦牛肉,学姐也一起去吧,我请你们。”一个学弟说道。
“额……”柳夏惠咧了咧嘴角,这个她无福消受。
“我们就不去了。”薄煜宁说道,四个人下楼,叮嘱他们早点回来后,薄煜宁和柳夏惠两个人就闲逛起来。
两个人的房间(三)
下楼往左走一点就看到一个大的商店,里面买一些御寒的衣物,因为到了四川的界面,所以门口挂有很多的熊猫玩具,毛茸茸的,倒是可爱,也有黑白相间熊猫头的马甲和彩色的披肩,好多女孩子买一条披在肩上挽着男朋友的手逛街。
柳夏惠拿在手中看了看,就放下,这些东西在这个地方穿戴起来还好,但是到了外面就有些怪异,薄煜宁随她看着,也并没有说什么。
再往前走走,就看到卖食物的,牦牛肉干等等,还有卖饰品的,手镯项链等,一眼看上去很好,但是细看就发现做工有些粗劣,她对饰品也不狂热,只是看看,夜色笼罩下,商家门口灯光昏暗,一说话一呼吸就会有白色的哈气,仿佛要凝结在嘴边。
一般人到了风景区都会买当地的特产,虽然那些东西做工不怎么好,但是大家还是想留作纪念,小丫头倒是不同,薄煜宁如是想着。
两人正走着,就听柳夏惠咦了一声,转身走进一家店铺,薄煜宁跟上去,发现她手中拿着一个转经筒。
第一次知道转经筒是在五世□仓央嘉措的诗中“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看到这首诗的第一眼,她就爱上了,默念一遍,记在心中,当真是唇齿留香,心上千转百回。
后来在有关仓央嘉措的书中得知这首名叫《信徒》的诗并不是仓央嘉措的作品,作者另有其人,但是转经筒却深深印在了她脑中,看着手上的小小转经筒,她觉得自己离喜欢的诗人仓央嘉措更近了一步。
藏族老阿妈手中那年代久远的转经筒她是得不到了,但是可以买这个小物品让自己满足。
薄煜宁看着柳夏惠弯起的嘴角和亮亮润润的眼睛,明白这才是她最感兴趣的东西,虽然简单,但是小丫头却满脸幸福。
“对仓央嘉措的离世有好几种版本,可是我宁愿相信他在24岁那年仙逝在青海湖寒风猎猎中,那样一代宗教领袖,那样一个风情浪子,被押解到北京城岂不是太折辱了他,他是属于悲剧的,寿终正寝不适合他。”出了商店门拿着转经筒,柳夏惠低低说道。
薄煜宁含笑看过去,目光一怔,小丫头眼底波光流转,水汽隐约,这就是她吧,真性真情,爱就爱到骨子里,至死不渝,心中更加疼惜她,握紧她冰凉的小手温暖着,他发现,小丫头的体温比一般人要稍低点,双手更是时常冰凉。
据说,要珍惜身边手脚比常人冰冷的朋友,因为她前一世是天使,因为天使要辨别同伴就将她的手脚变得比常人冰冷。
他有幸找到了天使,自然要护在心口,不让她受伤,不让他寒冷,不让她有机会溜走。
觉得手上暖暖的,心上也暖暖的,柳夏惠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有些太动情,不禁尴尬起来,咬了咬下唇。
“你不是说要买泡面么?”薄煜宁淡淡一笑,开口。
“恩。”她点头,开始寻找商店,虽然这边有饭馆,可是经历了下午那场牦牛味儿的饭,她有些不想进去,还是吃泡面吧。
买了面,付了帐,两人往回走,借着灯光,柳夏惠看到一家餐馆门牌上写着“点杀”二字,后面跟着写点杀鸡、兔等。
“点杀?难道是用手指一点那小兔子就OVER了?”因为天冷的缘故,她现在已经窝到了薄煜宁的大衣内,看到这个牌子,不禁伸出手指做出点的动作。
薄煜宁哑然失笑,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
“是啊,你一点,那小鸡就去西天了。”
“真的啊,那小鸡肯定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一点,它就心肌梗塞。”柳夏惠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看着薄煜宁。
薄煜宁忍不住俯下身在她唇角亲了亲,就听那小丫头说:
“我要点杀一头牦牛。”
额……就你那小指头,能有多大杀伤力,薄煜宁握住她的手。
“是你点那个,老板就杀那个的意思。”温度越来越冷,小丫头身体不太好,薄煜宁怕她生病,就开口解释,顺便带她往回走。
“这个意思啊!”柳夏惠恍然大悟。
“你早知道,还逗我玩。”她撅嘴。
“让你过一把大侠的瘾啊,一阳指什么的,一点就杀。”薄煜宁话中带笑,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腰间被点了一下,低头对上小丫头忽闪的眼睛,宠溺一笑。
薄煜宁找到水壶烧开水,就听到小丫头说了一声,走过去,发现她对着两盒泡面发呆。
“我的这个没有叉子。”
“另一个呢?”
“啊,这个有!”柳夏惠打开另一盒,拿出叉子。
“有一个就可以了。”薄老师说得意味深长,却没想到柳夏惠摸了摸下巴。
“恩,那两个小子说不定能带来筷子,借用一下。”
薄煜宁差点扑倒在地毯上,说这小丫头迟钝吧,她总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化和自己某些小企图,比如亲吻,说她聪明吧,遇到这种事情绝对迷糊地让人牙痒痒,不咬一口太不甘心。
看了看自以为解决了问题的小丫头,薄老师眼中闪过精光,咬是一定要咬的,但是不是现在,来日方长,就目前而言,两人还能共处三天呢!
刚把面泡好,两个学弟就回来了,请他俩吃牦牛肉,柳夏惠看了一眼薄煜宁,发现他摇头婉拒,转头问他们要筷子。
“给。”学弟把筷子递过来,没想到他们还真的带回来了,只是他们在餐馆吃了一会儿又带了一些回来。
柳夏惠接过那膻味很重的筷子,心想待会儿用开水烫一下就好了吧!
刚要进门,就听另一个学弟说:
“还有这个。”
“什么?”柳夏惠回身。
“仅此一瓶哦!”学弟给她一瓶青稞酒。
“额……”柳夏惠看着那两个小子得意洋洋拿着酒肉回到隔壁,转身对薄老师说:
“不醉不睡。”
“好啊!”薄煜宁淡定回答。
那天的泡面柳夏惠吃得无比脸红,薄老师不让她动,自己吃一口,给她喂一口,她一边咀嚼,一边想这算是间接接吻吧,然后脸更加红。
薄煜宁吃得无比欢畅,还没进行到正式的那一步,提前做一下预热,感觉不错。
“呀,快十一点了。”收拾完,柳夏惠拿出手机看时间,刚才导游统治,明早上六点集合,五点多就得起床。
“学姐……”门外传来可怜兮兮的声音。
“怎么了?”柳夏惠跟在薄煜宁身后,看着门外抱着一大堆东西的学弟。
“我们卫生间的水是冰的,我想洗澡,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的。我很快的,要不然,你们先洗。”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学弟说出“你们先洗”的时候,薄老师嘴角扬了一下。
“你洗么?”柳夏惠低声问他。
“我待会儿洗。”薄煜宁回答地很干脆。
“那你先进来吧!”柳夏惠让开。
“哦,没打扰到你们就好。”学弟贼兮兮地说完就冲进浴室,剩下柳夏惠一个人尴尬。
“快进来,门口冷。”声线略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她依言走进去,坐在床上。
其实不是没想过和别人换房间,但是要么是两个男的,要么是两个女的,再就是情侣和一家人,怎么看都不会分开,所以作罢。
“在想我会不会非礼你?”薄煜宁放大的俊脸一下子出现在她视线中,伴着好听的声音。
“没有。”柳夏惠飞快否决,然后偏头。
“呵呵。”薄煜宁摸一下她红透的小巧耳垂,轻轻抱她一下,笑了起来。
柳夏惠低着头,很安心,潜意识告诉她薄老师不会对她怎么样,至少在她同意之前。
最后两人洗漱完毕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因为天冷,她没洗澡,薄老师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快睡着了,两手套在棉衣里面倚在床头。
薄煜宁看着她困顿的样子,无奈一笑,走过去打算扶好她,却没想到她半睁眼睛,开始从包中拿出睡衣,然后脱衣服。
九寨之行
薄煜宁怔怔看着小丫头就要掀起毛衫了,才赶紧转头,后面传来软软的声音:
“薄老师,您能出去一下吗?”
“恩。”薄煜宁走到门口,背对着床,半天身后没有响动,忍不住回身,就看到她弯着身子躺在床上,手中还抱着睡衣。
目光一扫,就瞄到床头柜上只剩三分之二的青稞酒,明白她脸颊绯红迷迷糊糊的原因,很是无奈,小丫头信任他是好事,可是,正因为有了这份信任,让他觉得走近她都有点罪恶,可是,这么睡应该不利于健康吧。
“乱乱。”薄煜宁拿出昵称。
“恩?”她胡乱应答。
“盖好被子睡觉觉好不?”薄煜宁轻声说道。
“恩。”柳夏惠闭着眼睛点头,却不见有任何动作。
薄煜宁无语,走上前把她好,盖上被子,在她额头亲亲印下一吻,喝了口青稞酒,走到自己的床前,脱衣服睡觉,熄灯之后听到那边传来窸窣声,脱衣服穿衣服,折腾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黑暗中,薄煜宁闭眼微笑。
第二天闹铃响的时候,柳夏惠拿出手机,看了看,很不情愿的起床,才五点半啊,昨晚怎么睡着的她已经记不得了,有印象的是比较好奇青稞酒是什么味道,就喝了点,没什么特别感觉,人却困了。
睡梦中被内衣勒得不舒服,就换了睡衣,还不忘把棉衣套上,难怪昨晚比较暖和。
打开灯,发现薄煜宁还在睡觉,打了个哈欠,不敢贸然换衣服,先拿着洗漱用品到卫生间。
“好凉。”打开水龙头,水冷得刺骨。
身后贴来温暖的躯体,回头,是薄煜宁,他已经穿戴整齐,正低着头握住她的双手。
“确实很凉。”薄煜宁试了一下,发现没有热水。
被凉水一刺激,人精神了很多,趁着薄煜宁试水温的时候,她快速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又折回来:
“薄老师,我换衣服。”
“恩。”薄煜宁点头。
还是说一下吧,要不然碰上了就尴尬了,柳夏惠如是想着,换了衣服才梳头。
坐在车上,就听周围的游客说昨晚上的房间,按照这里的标准,柳夏惠他们住的是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