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这房间好热噢!热死了,热死了——”乔萱萱忍不住的调侃着他们,“我看你们眼神就火光四溅了,那晚上就能——”
话还未说完,便被左小春捂住嘴。
“总裁,时间差不多了,您该去准备了。这里我们很快就好了。”
权天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紧握着秦宝贝的双手,给了一个无声胜有声的眼神,克制的轻吻点在了她的唇瓣上之后才离开的。
“哈哈哈——我看他那样子恨不得立刻把你吞下了。”乔萱萱大声笑着,看着权天晟依依不舍的样子,不禁说着。
“你们别笑啦,你们的老公结婚的时候也不比晟冷静。”秦宝贝也反击着,自己的老公当然要自己维护了。
“啧啧——不说你老公了,看看,多么维护啊!”
“宝贝,准备好了吗?”严烈正推门而入,一身黑色西装,也显得格外精神俊逸。
“严大哥,你可算来了,一会儿婚礼就要开始了。”左小春拉着他往内走去,“没想到严大哥这么帅呢。”
严烈却只是浅浅笑笑,不似平时爱开玩笑的样子。
“严大哥,看你也很紧张啊!”秦宝贝说笑道。
“是啊,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他的脸色有些肃穆,平日一直带笑的眉眼也不复出现,喃喃着之后转向在一旁的人:“你们也出去招呼去吧。我在这里陪宝贝走她的人生重要的一步。”
“好,一会儿开始的时候,我来叫你们。”几人陆续出去,只留秦宝贝和严烈了。
“严大哥,谢谢你,你对我来说,就是真正的家人。”秦宝贝感触的握住他的大手,眸间很是激动。
“宝贝,我说过,婚礼的时候,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的。”他抽出手来,伸向手边的包,然后拿出一份文件。
秦宝贝讶然的看着文件,还有他已经不一样的神色了。
接过文件,秦宝贝纳闷的看着,一行一行,她脸上的困惑渐渐转为震惊,不,是惊惧,直到她脸上毫无血色,睁大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严烈。
而现在的他,脸上已然阴沉,眸间甚至是冷笑的阴鸷。
“这份礼,我就是在等这一天送给你的。”严烈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容,那本是让人甚是亲近的笑容已经变了质,平添的恨意,让秦宝贝身形不支的震惊倒退着。
“严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了。”严烈平静的冷声拒绝她的称呼。
“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要在这一刻这样打击她?
“为什么?”严烈起身走向一旁,眼睛微眯,似陷入了回忆,冷冷的声音中,带着些凄怆,“那场车祸,死的不只是你父母,权天晟的父母,更加无辜的还有我新婚妻子和她肚子中不到三个月的孩子。”
秦宝贝更是一震,血色苍白的跌坐在地上。睁大的双眼痛苦且无助的氤氲泪水。
“你该知道的,我对我的妻子的爱!”
是啊,她知道的,他的爱那样的深,那样的浓,那样的沉,甚至到了一种平常人看来很是变态的地步。那是痴疯的爱了。
“所以,你要报复我!”不是疑问,是肯定了。
严烈转身,走到她面前蹲下,“我不会让你死的。只是,你那对自以为存着爱的自私的父母,为了骗得保险金留给你,害死了我的爱人和孩子,还有你的爱人,哈哈——真是可笑啊!”严烈仰首大笑着,“结果呢,权天晟娶了仇人的女儿,还有一个儿子。你说,他现在知道的话,他会怎么办呢?”
秦宝贝呆愣着,泪水像无意识的滑下,怎么办?
“他会取消婚礼?还是痛苦在你们的婚姻中痛苦煎熬着?每日都受着仇恨的煎熬,却又不得不爱你?”
“不要——”
秦宝贝已经哑然的声音,说不出话来了。
“哈哈——”严烈笑的那样的痛快,“不如我帮你吧!”
秦宝贝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强忍着心口撕裂的疼痛,面对他邪恶的笑容。
“你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严烈起身,拿了另外的一份文件。
秦宝贝接过之后,仿佛不能再痛的心又狠狠的被碾碎了。
颤抖的全身,似是连一份轻薄的纸张都拿不动。
泪眼模糊的扫过文件,良久——
**
“哇塞,这还真是世纪婚礼啊,这热闹程度,堪比威廉王子大婚啊!”左小春忍不住赞叹着,想着秦姐真是幸福死了。
“等你结婚,让龙四也给你办个。”
“我去!”左小春白了一眼远处的龙四,“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吧,看看总裁那频频注目的样子,时间到了,我们去请新娘入场吧!”
“嗯!”萱萱点头。
这时,场中的婚礼进行曲已经响起,新郎就位,所有人都正襟危坐,等待着新娘的出现了。
良久——
婚礼进行曲播放一直不停,而新娘却是迟迟不肯出来。
人越来越纳闷,而新郎的脸色已然沉了下来。
左小春的慌张惨白的脸色出现在龙四旁,而龙四听来之后脸色立刻变得难看。
权天晟在听了龙四的话之后,整个会场的人因为他的脸色而屏息起来。音乐也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权天晟立刻甩身而去,场面立刻混乱起来。
“小四,冷静。”这时御修离对出现在房间内的权天晟的第一句话。
“信呢?”
权天晟冷冷的声音,阴鸷沉沉的扯过萱萱递来的信。
看着属于秦宝贝的字体的信,还有手上的离婚协议书,所有的人无不脸色难看的屏息等待着权天晟的反应,也许是最坏的反应。
可是,很久,他却只是看着信。
之后,脸色虽然难看,黑眸虽然幽暗诡谲,但是,他却没有爆发。
“小四,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龙门四少,眼神交换,这件事情绝对有问题。
“龙四,立刻调出监控录像。”权天晟已然下了命令。瞥向一旁的亦在深思的小泽。
小泽对视他,父子各自沉思。
不久,当纷杂的画面中,出现了两道迅速离开的身影时,权天晟立刻命令道。
“找到他们两人!”
只是淡淡的一句,之后,他便坐定等待。
而所有人,面面相觑,困惑加担忧的望着,谁都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何隐情。
宝贝啊宝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你置他与如此地步?
正文 究竟要为何?
婚礼戛然而止,当事人早已不知去向,而晟世公关部的人在安抚之后,却并没有任何的说辞。这场世纪婚礼,期待已久的婚礼,却在那么多人的见证下再一次的发生了状况。这一次,比之上一次婚礼取消,问题更严重的多。
上一次,权总裁悔婚,而这一次,是权总裁被悔婚。这其中的话题,已是让所有人都沸腾起来了。*
这边闹哄哄的各种猜测,那一边,权天晟已经驱车离开婚礼会场。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送别,迎接,或欢喜,或忧愁。
秦宝贝满脸泪痕从未停歇的哭意,一直让身旁的班诺心疼不已。可是,他却无能为力。这是宝贝的选择,他只能帮助她。
“宝贝,你真的决定了吗?”班诺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她伏在他的怀中眼泪一直不停。
“呜呜——”她的回答只有哭泣。
“一会儿他们肯定会追过来,你不怕——”权天晟不会那样轻易让他们离开的。
“我知道!”
听到他的话,秦宝贝才止住哭意,抽涕着抹去眼泪,一双璨眸已没有了原本盛满的幸福和喜悦,染上的是撕扯的疼痛和坚定。
“我没有办法,我必须离开他!”秦宝贝紧握双拳,小脸儿是决然的冷意。
“为什么?”
权天晟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令她早已经准备好的心再一次震颤着疼痛。
缓缓的,僵硬的她转过身来,红肿的眼眶明显泛出她之前的哭意,但是现在,却只是冷意,再无其他。
权天晟面上平静,黑眸依旧沉邃,紧紧锁住她泛红的眼睛,还有她可以释放出来的冷凝。
“你看到了。”秦宝贝握住班诺的大手,坚定了自己的语气,然后温柔微笑的看向班诺,而他亦是回以她微笑。“我知道也许你不信。但是,我只能告诉你,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爱的一直是班诺。”
“是吗?”权天晟似无所反应的耸肩,只是黑眸望向班诺的眼睛时微闪了一下。
“是!也许七年前我是爱你的,也许,在昨夜我都一直觉得自己爱的是你。但是,在穿着婚纱,要走向你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对你的爱,只是自以为爱而已,我一直没有发现,我其实对你只是一种梦未圆的不满,或许我执着的只是一个梦而已。如今,我要嫁给你了,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七年的时间,我对班诺的体贴一直忽视,可是,潜移默化中,我知道前一刻才发现,我真正爱的是班诺。所以,我逃婚了。所以,我要跟班诺去法国。”
秦宝贝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的脸色无不震撼苍白。
“宝贝,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乔萱萱不可置信的怒斥着,她不相信宝贝会如此,“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我们一定会解决的。”
秦宝贝却只是轻笑摇头,“我没有苦衷。你们也知道,我反应迟钝的。很多事情,我总是会反应比别人慢一步。而现在,我居然荒唐到连真正的爱都比别人反应慢。我以为我爱的是权天晟,我以为七年的那稀里糊涂的被动接受,就是爱。知道婚礼前,我才发现,若是我从此嫁给了权天晟,若是我从此离开班诺,我的心会是那么的痛。”说着,她忽视权天晟渐渐深幽黯然的眼神,越发靠近班诺。
“妈咪——”
小泽突然往前一步,小小的身子,异常的严肃的表情,深沉透彻的双眸仿佛要看清楚她的话的真伪。
“小泽,对不起!”秦宝贝有些许动容,“你是我的儿子,我爱你这毋庸置疑。但是,你也是他的儿子,我不能——不能带着你。以后,我会为班诺再生个——”
话未完,权天晟突然狠狠的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怀中。用劲之狠,对她从未有过的冷绝,大手更是狠厉的掐住她的下颌,逼她看向自己。
“这是你的心里话?”他如此近距离的气息拂在她的脸庞,深沉难测的黑眸深深的观察她的没一点反应。
“是!”
她面色不该,璨眸毫无动容,缓缓的吐出这如此坚定的一个字。
良久,在所有人紧张屏息间,权天晟才缓缓放开秦宝贝。
“小泽,我们走吧!”
权天晟没有再说什么,没有再做任何的阻止,没有任何的反应便推开众人转身离开机场。
小泽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宝贝和班诺,而后也随着权天晟离开。
机场大厅,众人围堵注目的场面,如此的平静的结束。
秦宝贝隐忍着自己的疼痛,依旧带着微笑,班诺上前,揽住她的肩膀,看向一旁还未离去的几人。
“宝贝我会照顾好的。你们走吧!”他想她们肯定也是不谅解宝贝的。但是,他会一直照顾好她的。
“宝贝,你真是——”向柔她们同时失望,却不知该说什么。
“走吧,柔儿!”季宸灏双眼微眯,扫过想依靠的看似真爱的两人,然后拦着妻子离开。而其他的人,也都没有留下任何的话语,很是失望的离开。
“宝贝,不管你怎样选择,我希望你能够真正顺从自己的心。能够幸福!”卓易沉沉的说完最后一句,离开。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机场,已是泪眼模糊的秦宝贝瞬间无力瘫软下来,班诺卡住她的胳膊,却依旧不能让她站立,只能随她瘫坐在地上。
“啊——”
痛苦撕裂的惊吼声发自秦宝贝的口中,那凄厉的叫喊声中,仿佛带着无限的哀伤痛苦,充斥着她整个的身体。
“啊——”她只能哀嚎着,在班诺任何安慰中,却依旧不能停止的失声痛哭,是真如失去挚爱般的绝望。
班诺没有多做劝说,只是让她头靠在自己的肩膀,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守在她的身旁,陪她痛苦,陪她绝望,陪她体会失去挚爱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