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猫儿……”
“恩?”
“你会走不?”
“我走哪儿去?”
“不知道…………”
“…………你今晚吃脏东西了吧,怎么语无伦次的。”
“呵呵,没事儿,你走不远的。”
“这话什么意思。”
“因为线在我手里呢。”
“………………”
“………………”
“我真挂了,要睡了,明儿早起。”
“恩,亲一个再挂。”
“你麻不麻?!”
“………………”
李特拿着电话盯了半响,才拿到嘴边轻轻地啄了一口,“好了,赶紧挂。”还没等那边反应一下就按了挂断。全身的血液整个都涌上了脸,躺床上拿着枕头整个盖脑袋上,就这么趴着半天不动静,跟要把自己憋死似的。憋死,憋死算了,总比脸红死强。个老爷们儿竟然有那样的举动,那不是我,不是我,我没脸红……啊,他妈的憋死我算了。
跟李特在这边的自我谴责相比电话另一头的某人抱着话筒笑得开心得仿若中了五百万,走到窗户旁一把拉开窗户也不管现在几点对着外面就吼了起来。仿佛要找一个方式,如果现在不发泄发泄他一晚上都会睡不着。爱情,真会让一个人因为微小就开始感动。
强仁果然说到做到,一个月的时间,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李特都没看见这牲口的影子,人间蒸发玩儿得确实到位。不过李特也没有闲工夫去注意很多,日子过得再惬意,毕竟高考前最后的紧张还是有的,没日没夜地抱着书复习,做着不同类型的笔记和资料,这样的感觉欠扁的说有些久违,更欠扁的说,其实还不错。爷只要努力起来还是很靠谱的,李特在偶尔发呆的间隙就会这么给自己定位。临近高考前一晚,李特在自家老太太的千叮万嘱中不到十点就躺下休息,在最后确定明天考场的东西已经佩戴齐全后李特躺到床上,想了想,摸出手机,调出短信界面打上去两个字:“加油。”找到号码,按了发送。然后死盯着手机的屏幕,在要灭了的瞬间又重新亮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李特前天刚换的新铃声,“我是不停追逐你的小狼狗……”
“喂。”
“睡了?”
“没呢,这才几点啊。”
“你紧张?”
“呲,紧张有鸡巴用。”
“呵呵,还没鸡巴好用。”
“你丫真流氓。”
“嘿嘿嘿……”
…………
于是,李特嘴里的流氓——强仁在接下来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语聊里变着花样的给李特传述各式各样的荤段子,说是给考前的紧张减压。这压减没减下来是不知道,李特只知道自己光听着脸红心跳地疯笑,挂了电话睡觉梦里也湖光山色一片春光美好,美好到早上不得不提前起来清理衣物和身下的床单。泄了火应该能神清气爽地去考试了吧,这个强仁还是有一定功劳的……………O…
其实李特真的还就不紧张来着,而且紧张用他的话说还真是鸡巴用都没有。李特的成绩平稳得就像人体常温,就偶尔兴奋点儿能来个高烧,一般情况下在没考之前都能预计结果,平稳得十分没有悬念。从考场走出来的李特没有像身边的人或神态各异地互报答案,或脱了缰地满地撒欢儿,就掏出手机给家挂了个电话通知了老太太,哼哼哈哈了一阵说了句,“照常发挥。”就按了结束。手机揣兜里想了想有掏了出来,还没找到号码想拨出去电话在手里就唱了开。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姓名,“呲,这叫什么?心有灵犀?”咕咕叨叨按了接通。
“喂,宝贝儿,出来没?”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手机那边很吵,所以强仁的声音也是模糊得有些听不清,不过那句“宝贝儿”李特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全当他考后解放式脑抽综合症了我。
“校门口呢。”
“晚上出来玩儿啊。”那边儿是扯着嗓门儿喊,让李特不得不把手机离开自己耳朵几公分。
“哪儿啊?”
“就上回那地儿,他们都来。”
李特刚想问问他们有谁,后来才发现貌似除了韩庚和他那个漂亮的酒瓶子他也不认识强仁身边的谁了。
“喂,说话啊?在听吗?”
“听着呢,你丫能不能找一安静点儿的地儿。”吵的我耳膜疼。
“哦,好。”听着强仁在那边说了句什么,然后几秒钟后周围安静了下来。
“喂。”
“你钻哪儿呢?”
“厕所。”
“呵呵,好地儿。”
“是啊,还有种别样的芳香……”
“……丫真拿恶心不当回事儿啊。”
“呵呵,诶,考的怎么样?”
“还成,就那样,反正有学上。”
“那我就放心了……”
“你呢?”
“我?呵,我就算交了白卷老头子也不会让我流落街头的。”
“……有个有本事的爹就是好啊,像我们这种平民哪有这种富贵命。”
“您别这么酸地挤兑我成不?”
“呵呵,有吗?晚上几点?”
“七点,我过去接你。”
“恩。”
“那先挂了,亲一个。”
“滚你丫的,我大马路上呢。”
“呵呵呵…………”
挂了电话溜溜达达几步也就到了家,进了家门跟特地请假在家侯着的老太太打了声招呼瞅瞅表,指针指着五,还有将近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好好地拾掇拾掇自己。想到这李特又觉得自个好笑,倒持个什么劲儿啊又不是出去约会的妞。自嘲地笑笑抬手抓抓头发,可还是抬脚进了浴室,冲个凉去去尘土气也好。从卫生间出来甩甩脑袋上的水,四仰八叉往沙发上一瘫就冲着厨房里的老太太叫唤,
“我说妈诶,您今儿别忙活了,我晚上不搁家吃了。”
“哦,又跟强仁出去?”厨房里老太太的声音有些模糊。
“……什么叫又?你见着我什么时候老跟他出去了?”李特从沙发上直起身,老大不乐意地回嘴。
“我就说了一句,你了什么橛子?我是怕你给人添麻烦。”
“呲,不求我我还不惜的搭理他……”
“好好,你牛。晚上早点儿回来。”
“恩……”
李特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跟”着强仁出去,快到七点依旧瘫那穿着沙滩短裤不动换,七点准时手机响了起来,可耻的自尊心啊,可耻地看到了姓名却按了挂断。晃晃悠悠站起来往房间走,恩,爷要更衣了。
正在自个屋大衣柜里折腾衣服,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阿姨,我找李特。”
“呦,强仁啊。来来,进屋坐,李特在屋里呢。”
“恩……”
热乎什么劲儿啊,到底是你俩是母子还是咱俩是母子啊。李特边愤愤不平的往身上套T恤,边满胃的酸劲儿往外反。拉扯衣服的力道,典型当阶级敌人对待了。
“您更衣的速度有待提高。”门口传来一声。
扭头,某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正靠在门上背着光看向这边,李特套上T恤,往门口看了一眼,“你老子没教你进门前先敲敲?”
“……要不我出去再敲一遍?”
“……你就贫吧,早晚贫死你。”
“呵呵,说好七点,干嘛现在准备呢?”
“爷不乐意准点儿……”耍开赖了。
“得,不跟你一般见识……诶,我说,您换条裤子吧,当我求你。”
“这裤子怎么了?”李特低头瞅瞅身上的沙滩短裤。
“恩……”强仁捏着下巴上下扫两眼,“够随性,太艺术。”
“你丫别说话不是味儿啊告儿你。”
“喂,”强仁走上前,从背后直接伸手把李特搂了个满怀,“一月没见,可想死我了。来,让哥哥嗅嗅……”说着鼻子就在李特的后脖子扫,痒的李特直往后缩。
“诶,丫属狗的吧……别闻了,撒手,痒的慌。”一使劲儿,挣开了。
“不闻干别的你答应不?”强仁一屁股坐上李特的床,撑着手看着李特眯着眼笑。
“厄,穿牛仔裤吧。”李特东瞅西瞄地到处看,就是不看强仁的眼睛。随手拿起放一旁的牛仔裤就往身上套,套一半儿了才想起来貌似应该先把身上这条脱了。伸手要脱裤子又发现这面前还坐着一人,“那,那什么,你先背过去……”完了,脸铁定又红了。
“嘛啊?”
“换裤子,没看见?”
“里面光的?”
“恩?”
“身上就穿了一条?”
“扯淡,爷又不变态。”
“这不结了,那我转过去干嘛。再说你身上哪个零件儿我没有?”
这,这到在理儿,可,可还是别扭。得,你不转我转成了吧。李特站到墙的一边儿,背对着强仁开始换裤子。
“猫儿,你的背影真诱人……”
“…………”
“宝贝儿,你的腿真长……”
“…………”
“亲爱的,你皮肤真白……”
“……你他妈的滚蛋!!!”= =+++
被人视奸也不过如此。
于是李特的刻意磨蹭再加上强仁的蓄意骚扰,等到他们到达约定好的地点已经足足晚了四十分钟。李特认识这地儿,就是强仁在俩人刚认识没多久绑他来的那个有着KTV格调的酒吧,现在想想也才不过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可看看自己看看周围,貌似改变了很多但好像又没什么改变。人啊,总是在这么无声无息地进化着。李特走进这里时特哲人地想着。这回进的是一个大包间儿,推门进去感觉就是扑面的人气儿,虽然外面也是那么的火热朝天。灯光的半灰暗让李特看不太清楚坐着的那些人的面孔,就觉着一走进去就被强仁拉着认识一个个的人。这是我兄弟谁谁谁,这是他兄弟的兄弟某某某。光听这些台词,很有点儿黑社会拉帮结伙的味道。
作为迟到的处罚被人拉着罚酒,李特的酒量是一向的稀烂,于是乎是本能的推脱。由于是刚认识的,别人也不好怎么勉强,强仁,理所应当地成为了那个代替双倍受罚的。从门口走到沙发那十几米不长的路基本上是强仁用一罐罐的啤酒铺出来的,坐到沙发上李特扭头瞅身边的人,脑子里就两个问题,“一,丫酒量到底多大?真的深不见底?二,喝这么多他就不想去厕所?”
“那什么……”由于包厢里声音太大,强仁几乎是趴在李特的肩上凑耳边说的话,“你先在这儿好好坐着,哥哥去下洗手间。”
第二个问题有答案了……………O…
强仁站起来出去了,剩李特一个坐那到处的打量跟身边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眼睛来回地扫,边扫边有点儿纳闷儿,那俩呢?
“喂,找谁呢?眼睛跟探照灯似的。”一扭脸,身边的人换了一个。
“嗨,酒瓶子……”李特抬手打招呼。
“滚你丫的。”那人也毫不客气的伸手照背上就一巴掌。
“操,丫暴力倾向。”
“算你认识了。”
“呵呵……”李特轻笑了两声,伸手拿起一罐啤酒递给身边的人,然后给自己也开了一罐,打开喝了一口,“诶,你家那个呢?”
“边儿上呢。”不知道是不是李特错觉,提到这个金希澈的语气貌似低了些许。向金希澈指着的地方望过去,果然见到那个脸上总是很平和的男人,意外地看到他拉着一个人高声地笑着拼酒。
“你俩……”
“你男人呢?”
“恩?”
“就是强仁。”
“洗,洗手间去了。”李特对于金希澈对强仁的称呼还是很不习惯。
“…………还是我说的对。”
“什么?”
“你早晚得跟他。”
“…………”
“跟着吧,别想以后,现在开心就成。”说了句李特不太明白的话金希澈拍拍李特的肩,就开始一口口地吞啤酒。李特还想问点儿什么,强仁这时推门进来了。
“正主回来了,我让位。好好玩儿。”金希澈冲李特举举啤酒罐,就走开了,坐到一个跟韩庚成对角线的地方,不搭理任何人。而韩庚,也没有任何走过去的迹象。
“那俩怎么了?”李特问坐下来的强仁。
“哪俩?”
“喏。”李特示意分散包厢两角的人。
“哦,出了点儿问题。”强仁显然也不愿意多谈,李特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别人的问题,知道了又如何。
后面的事情实在是没必要详细描述,无非就是一帮人打摆子满屋窜地疯。李特不知道强仁那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只知道只要人上来敬他就不会拒绝,敬李特的他也帮着喝,到后来就发展成没人劝他他自个往嘴里灌的境界了。快转钟的点儿,整间屋里基本上就没一个清醒的了,金希澈和韩庚在十点多的时候就跑没了踪影。放眼扫过去,屋子里要不瘫的瘫睡的睡,要不扎堆儿地嘀嘀咕咕咬耳朵,再看看趴自个肩上搂着自己腰不撒手的人,李特脑子里就一想法,“我是找罪受来了我。”
肩膀上的人动换了一下,接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就往外走,李特几步紧跟上去,“你嘛去?”
“洗手间。”喂,那是大门……= =|||
得,还是我伺候您去吧。遇上你,我上辈子做啥缺德事儿了?
强仁虽然一直晃晃悠悠,但根基还算稳当,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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