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就十分可疑。”
“那个塔利班怎么办?”博克斯顿问道。“他能随时离开美国的。”
“塔利班在美国各地游说,鼓吹毒品合法化。同时,他也顺便从一些大公司收取敲诈的钱。”
“我们是否可以因此抓他?”塞斯塔克问道。
“不行,塞斯塔克,”西尔克说道。“他有家保险公司,向这些大公司出售保险。我们或许能够提起诉讼,但那些公司的人肯定不干。他们就是靠他解决了派出人员在南美国家的人身安全问题。只有布塔拉没地方去。”
塞斯塔克冷冷一笑。“这里面又有什么参与限制的?”
西尔克平和地说道,“局长命令不得再杀人,但你得保卫好自己,特别是要当心阿斯特。”
“换句话说,我们可以把阿斯特往死里打,”塞斯塔克说道。
西尔克仿佛在沉思,不一会儿说道,“如果有必要的话。”
仅仅一星期后,联邦政府的大批审计师涌进了阿普里尔的银行,翻阅查看着银行账册记录,西尔克亲自来到了普拉奥先生的办公室。
西尔克与普拉奥先生握手,和颜悦色地说道,“我一直很喜欢亲自见见那些可能会被我打发进监狱的人。现在你有什么可帮我们的吗?在开车前赶快下车还来得及。”
普拉奥先生和蔼地望着面前这个年轻人。“是吗?”他说道。“我可以保证,你那么说话可是完全搞错了。我是无可挑剔地完全按照国家和国际法律经营这些银行的。”
“好吧,我只是要你知道,我正在查你和所有其他人的背景资料,”西尔克说道。“我希望你们全都是清清白白的。特别是斯图尔佐兄弟。”
普拉奥先生微笑着对他说道,“我们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西尔克走后,普拉奥先生靠在椅背上沉思着。这形势真有点咄咄逼人。要是他们找到了罗丝怎么办?他叹了口气。真是无奈,他得为罗丝的事采取些措施。
西尔克通知尼科尔说他要尼科尔和阿斯特明天到他办公室里来时,他并不真正懂得阿斯特的为人,他也不屑于去懂。对阿斯特,他只感到他对所有那些违法分于的轻蔑。他并不懂得一个真正社团成员所具有的决心。
阿斯特相信旧的传统。他的追随者爱戴他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所具有的领袖魅力,还因为他视信誉高于一切的理念。
一个真正的社团成员应该具有坚强的意志力,对侮辱他个人或帮派的人必定要报仇雪耻,他决不会屈从于其他个人或政府机构的意志。在这一点上他体现出了自己的权力所在。他自己的意志高于一切;公正只是在他认为是公正时才称作是公正的。他救西尔克和他家人正是他性格上的弱点。但他还是随尼科尔去了西尔克的办公室,心里隐隐约约期望着西尔克会对自己有些感激的表示,缓解那种敌意。
很明显,西尔克做了仔细准备来接待他们。两名保安人员搜查了阿斯特和尼科尔的随身物品后才让他们进去。西尔克站在办公桌后注视着他们。他没有一点友好表示,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们坐下。一位警卫退出后把门反锁了,站在门外警卫。
“谈话是否录音?”尼科尔问道。
“是的,”西尔克说道。“录音和录像。我希望我们这次会面不会产生任何误解。”他略为停顿后又说道,“我要你们明白什么也没改变。我认为你们都是些社会渣子,不配在这个国家里生活。我可不买这种黑手党头目的人情账。我不相信你们说的什么线人的屁话。我认为这一切都是你们策动的,然后出卖你们的同谋帮凶,想在我面前讨好。我鄙视你们这种卑劣的行为。”
阿斯特内心十分震惊,西尔克竟然会把这一切看得这么透彻,几乎触及了真相。他以一种新的眼光看着他。然而,他的感情受到了伤害。这个人不知感恩,对一个救过他和他家人的人竟然这么粗暴。他对自己内心的这种矛盾不免感到好笑。
“你认为你的这种黑手党伎俩十分有趣,”西尔克说道。“我会马上让你笑不出来的。”
他转身对尼科尔说道,“首先,联邦调查局要求你向我们讲出你得到这一情报的真实过程,不是你堂弟讲的那套鬼话。律师小姐,我对你的行为十分震惊。我在考虑把你作为同谋对你起诉。”
尼科尔冷冷地说道,“你不妨试试看,但我建议你先与你的局长讨论一下。”
“是谁对你讲了会有人对我家发动袭击的?”西尔克问道。“我们要知道真正的告密人是谁。”
阿斯特耸耸肩。“我讲过了。你信就信,不信也没办法,”他说道。
“没这么容易,”西尔克冷冷说道。“让我们把话讲明了。你只是个混帐东西。是个杀人犯。我知道是你炸死炸伤迪·贝尔德托和华盛顿的。我们还在追查洛杉矶斯图尔佐两兄弟失踪的事。你还打死过布塔拉手下的三个喽啰,参与过绑架。我们终有一天会把你法办的,到时候你就只是狗屎一堆了。”
阿斯特第一次仿佛有点沉不住气,要拉下他那柔顺平和的面具。他看见尼科尔正望着自己,脸上露出一种惊恐担心的神情。他按捺住自己的性子,慢慢消气平静下来。
“我不指望你会给我什么好处,”他对西尔克说道。“你连什么是信誉都不懂。我救了你妻子和女儿的命。要不是我,她们此时会躺在地下长眠不起。现在你把我叫到这里来辱骂我。不要忘记,你妻子和女儿是因为我所以还活着的。就为这点你也得尊重我。”
西尔克望着他。“我尊重你个屁,”他说道,同时又对自己欠阿斯特的情愤怒无比。
阿斯特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一个警卫挡住了他。
“我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西尔克说道。
阿斯特耸耸肩。“随你的便。但我要告诉你,我知道是你帮着让唐·阿普里尔遭人开枪打死的。只是因为你和联邦调查局想要夺得我们这些银行。”
他的话音刚落,两名警卫已向他靠拢过来,西尔克挥手让他们退后。“我知道你能够阻止对我家的袭击,”阿斯特说道。“我要告诉你,我要你对此负责。”
比尔·博克斯顿在屋的另一端望着阿斯特,他慢声慢气地说道,“你是在威胁政府官员吗?”
尼科尔插进来说道,“当然不是的,他只是在要求得到帮助。”
西尔克这时冷静多了。“你干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那亲爱的唐。嗯,显然你还没读过我给尼科尔的唐的档案材料。你那亲爱的唐正是杀死你生父的人,当时你才三岁。”
阿斯特一震,侧脸望着尼科尔。“你在档案里删去的那段内容?”
尼科尔点点头。“我想那是在胡扯。即使是真的,我想你也没必要知道。这只能让你感到迷们。”
阿斯特感到屋子仿佛在转,但他保持着镇静。“这不会改变任何东西的,”他说道。
尼科尔对西尔克说道,“现在一切都清楚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西尔克身材十分魁梧,他从办公桌后面兜出来,用手开玩笑般地拍了拍阿斯特的头。这一动作让阿斯特吃惊,连西尔克自己也十分吃惊。这一举动表明了他的轻蔑,其实质是憎恨。他意识到自己难以忘却是阿斯特救了他的一家。至于阿斯特,他正视着西尔克的眼睛。他心里十分清楚此时西尔克的内心感受。
尼科尔和阿斯特回到尼科尔的家,尼科尔想要对阿斯特受到这般羞辱表示同情,可这更使阿斯特生气。尼科尔简单地做了顿午饭,随后又劝说阿斯特在她床上躺下休息一会儿。阿斯特在睡意迷糊中感到尼科尔也躺在自己身边,拥簇着他。他伸手把她推开。
“你听到了西尔克是怎样说我的,”他说道。“你还想和我掺和在一起?”
“我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也不相信他的报告,”尼科尔说道。“阿斯特,我真的相信我还爱着你。”
“我们不能再回到孩子时代去了,”阿斯特柔声说道。“我也不再是当时的我了,你也不是。我们只是在希望我们还是孩子时那样而已。”
他们相拥着躺着。阿斯特睡意蒙眬地说道,“你认为他们说唐杀了我父亲是真的吗?”
第二天,阿斯特与普拉奥先生一起飞到芝加哥去向贝尼托·克雷西讨教。他向他俩讲了最新的事态变化,然后问道,“唐·阿普里尔杀了我父亲是真的吗?”
克雷西没回答阿斯特的问题,而是问他,“你是否参与了对西尔克一家的袭击?”
“没有,”阿斯特撒谎说道。他没对他们讲实话是因为他不愿别人知道他的算计会如此之深。他知道他们了解真相后会不同意他这么干的。
“但你救了他们,”唐·克雷西说道,“这又是为什么?”
阿斯特又得撒谎了。他不能让自己的同伙知道他竟然会这般多愁善感,竟然会不忍心看到西尔克的妻子和女儿被人杀害。
“你干得不错,”克雷西说道。
阿斯特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事有点复杂,”克雷西说道。“你是西西里一个帮派大首领的儿子,你父亲生你时已是八十高龄了,是一个实力极其强大的帮派的头。你母亲很年轻,在生下你时就去世了。你父亲临死前把我、唐·阿普里尔和比安戈叫到他的床边'奇+书+网'。他死后他的帮派必然会发生动荡,他十分担心你的前途。他要我们三个答应照看你,并选了唐·阿普里尔让他把你带到美国。当时唐·阿普里尔在美国的妻子正重病在身,将不久于人世了,唐·阿普里尔不愿让你经历他家中的不幸,就把你寄养在维奥拉家里。这是个失策。因为你的养父后来背叛了唐·阿普里尔,得被处死。唐待家里的事过去后就把你接回了家。唐在处死别人时有种幽默感,因此他安排让你养父在汽车货厢里自杀。你长大后,处处都展露出了你生父大名鼎鼎的唐·齐诺的遗风。因而唐·阿普里尔决定把你培养成他家庭的保护者,把你送到西西里接受培训。”
阿斯特对此并不感到惊奇。在他模模糊糊的记忆中是有那么一幅一个年迈老人和自己坐在一辆灵柜车上的景象。
“是的,”阿斯特慢慢说道,“我受过训练,知道怎样对付别人的挑衅。但是,布塔拉和塔利班都防备森严。我还得提防着格雷兹拉。我唯一可以下手的只是那个总领事马里安诺·鲁比奥。再说,西尔克还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我真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你千万不要去碰西尔克,”唐·克雷西说道。
“对,”普拉奥先生说道。“那样干实在是太危险了。”
阿斯特脸上露出让他们放心的微笑。“我记住了,”他说道。
“我有个好消息,”克雷西说道。“格雷兹拉是在科利恩向巴勒莫的比安戈请求由他安排与你见次面。比安戈会给你捎来口信,让你在一个月里回去的。格雷兹拉或许会是解决这些问题的一把钥匙。”
塔利班、布塔拉和鲁比奥三人在秘鲁领馆的会议室里会晤商洽。在西西里,迈克尔·格雷兹拉向他们表示了自己未能赶来会晤的深深遗憾。
塔利班一反往常南美人那种随和的魅力,显得十分急躁不安。他首先说话。“我们得明确回答这一问题了:我们究竟要不要把那些银行抓过来?我已经投进了几百万美元,对目前这种局面十分失望。”
“阿斯特像是个幽灵,”布塔拉说道。“我们无法控制他。他不愿接受我们出高价的方案。我们得干掉他。其他人就会同意卖了。”
塔利班转身对鲁比奥说道,“你能肯定你那小情人会同意卖吗?”
“我会劝她同意的,”鲁比奥说道。
“那她两个哥哥呢?”塔利班问道。
“他们对家族间的仇杀没兴趣,”鲁比奥说道,“尼科尔这样对我保证过。”
“那只有一条路了,”布塔拉说道。“绑架尼科尔,引诱阿斯特出来救她。”
鲁比奥极为不满地说道,“为什么不对两兄弟中哪一个下手?”
“因为马科托尼奥现在是戒备森严了,”布塔拉说道。“我们不能对瓦莱里瓦斯动手,军队情报部门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都是些不怕死的家伙。”
塔利班转身对鲁比奥说道,“我再也不要听你那些屁话了。我们不能因为你的什么女朋友而让几十亿美元的大事泡汤。”
“我是说我们以前已经用过这种办法了,”鲁比奥说道,“再说,尼科尔有个贴身保镖。”他说话十分谨慎小心。他知道惹得塔利班发火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她那个保镖不难对付,”布塔拉说道。
“好吧,我同意你们的主意,但不能伤害尼科尔,”鲁比奥说道。
马里安诺·鲁比奥安排好邀请尼科尔参加秘鲁领馆一年一度的舞会。举行舞会的那天下午,阿斯特来到她家告诉她说自己要去西西里几天。尼科尔在淋浴更衣时,阿斯特拿起尼科尔一直替他保管好的一把吉他,展开他那嘶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