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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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之心-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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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赫敏在,左林估计就和保莱塔一起朝着他们所认为的事发地点中心去了,无论情况多危险,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以他们的能力,至少逃命是没问题的。而现在,不单单要保护好赫敏,还要尽量绕开发生了什么的地区。这一次带着赫敏来非洲采风,的确就是为了让赫敏看到更多的东西,比如狮子,角马,猎豹,斑马,鳄鱼,羚羊,狒狒,秃鹫等等。但在他们的日程里,似乎没有想要包括狼人、吸血鬼和死灵法师这些项目。假如左林和保莱塔算是旅行团的导游的话,那要是让赫敏看到狼人什么的,就算是暴露公司机密,那可就亏了大本了。

“先扎营吧,我们到晚上朝那个方向去看看。”用下巴孥了一下气味传来的方向,左林说道。而保莱塔点了点头。

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向日葵”伊琳娜有些紧张。她是议会里那几个五大三粗的俄罗斯籍德鲁伊珍爱的宝贝,据说是他们在西伯利亚铁路沿线捡到的弃婴,从3岁开始,波波夫就把伊琳娜送到总部交给伯纳德教导。俄罗斯籍的德鲁伊基本上都是那种五大三粗,擅长格斗和变形术,擅长追踪和长途奔袭的动物系德鲁伊,已经差不多有100多年没有一个俄罗斯籍的植物系德鲁伊和咒术系德鲁伊诞生了。虽然在德鲁伊议会最势微的时候是俄罗斯德鲁伊们挺身而出以强横的战斗方式镇住了场面,但他们一直被讥笑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而伊琳娜则是波波夫等人寄予厚望的小女孩。伊琳娜才17岁,刚刚通过德鲁伊的试炼不到一年。现在,每个通过试炼的德鲁伊学员在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半年到一年之后都可以选择是继续留在原先的地点,作为德鲁伊洒向世界的种子发挥作用,还是进入行动处,情报处还是到总部去工作。而伊琳娜,就是波波夫硬是塞进行动处的。如果不是一大帮男子光带着一个赫敏不太方便,必须要带个相对比较靠得住的女孩子在的话,他们这次恐怕未必会带上伊琳娜这个虽然理论和技术都很扎实,但完全没有战斗经验的家伙。不过,无论如何,一个植物系德鲁伊在这里,至少在他们两人外出侦查的时候,防御是不成问题了。

“伊琳娜,做好周围的防御,我们大概2到3个小时回来。”在这样嘱咐了伊琳娜之后,左林和保莱塔就离开了营地。他们靠着一座小山丘搭建了营地,在没有引起大家的恐慌的情况下,几辆车停成了一个弧形,保镖们的帐篷将赫敏的帐篷围在中间。虽然只是形式上的安全,但这样至少让人安心许多。

离开了营地之后,左林和保莱塔立刻变形。保莱塔仍然使用自己最习惯的虎的变形,而现在,已经不是变形术方面的菜鸟,从爱弥尔那里学到了很多的左林,也使用了猫科动物的变形术:狮。这个符合和他的职位相称的变形有着比狼形变形更强的爆发力和耐力,更适合用来面对情况不明的战局。两人在不到40分钟里就跑出了100多公里,然后,他们看到了一个在山坳里的独立的村落。

在非洲,这样几乎与世隔绝的村落数量很不少。有些比较接近城市或者运输线的村落还有些现代文明的痕迹,而有些,则几乎完全保留着原始的习俗,以传统的方式维系居民的生活。一个村落,有时候就是一个部落,而有些大的部族,可能会在一片比较接近的地区里有几个村落。

村落显得过分安静了,在这夜间居然也没有点火,没有村里的年轻人警戒,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了。但对于这样的场面,无论是左林还是保莱塔,似乎都有了心理准备。他们变回了人形,缓缓走进了村落。

简陋的建筑群明显是被巨大的力量蹂躏过了,木料搭起的小楼和夯土砌成的房子都不是那么兼顾,却忠实记录了战斗的全过程。那些爪痕,血印和行动迟缓的僵尸被挂擦下来的腐败的皮肉到处都是。在村子的一侧,又一个草草挖就的大坑里填埋着尸体。

“看来黑暗议会的人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一边在村子里仔细寻找着蛛丝马迹,两人一边讨论着。

“等等,着这里。”对于非洲土著文化非常熟悉的保莱塔停住了,他拉着左林看着一个熄灭了的火堆周围的东西。地上还隐隐留着没有处理干净的矿砂颜料。“这是为部族勇士赐福的仪式。他们是勇敢的。这种仪式只有在面临不可预料的危机的时候,或者面对战争,面对天灾的时候他们才会使用。类似于魔纹术,但是非洲土著文化和黑巫术结合很紧密,往往会在加强肉体的魔纹术之外,再将部族以前的伟大战士的灵魂的一部分封印在战士的身体里。土著们是认为这样可以让战士变得无畏,变得不惧怕邪恶,实际上是调整了灵魂的波动,让战士可以不受死灵和傀儡术之类的干扰,很没有体系,但却是很强大很有效的法术。”

“可村子里好像没有战斗痕迹啊,明显是一边倒的情况,那是屠杀。”左林说。

“那只有一个解释了,他们让代表部族力量的战士去求援,或者,他们知道情况不对,去向其他部族报信。”保莱塔捏起一小撮泥土闻了闻,那颜料的味道他是不会认错的。

“他们可以向哪里报信?”左林仔细想着。他知道这些部族和周围部族的关系是很复杂的,可能不同部族有各自擅长的地方,也许会有些互相的交易,但现在由于只要能接触到外界,进入城市,几乎可以买到一切需要的东西,交易变得可有可无,部族之间,村落之间,对于生存空间的争夺就变成了主题。想要报告情况,也唯有通过势力最大的土王,或者是法力强大的大巫师。但是,这两者也都好久没听说有什么消息了。

“那只有一个选择了。如果我是部族的长老,我也会选择去这个地方的。”保莱塔想到了一个地方,“拉里贝拉,那里是非洲基督教的中心。距离这里……有些远,不过值得去看看。”

在非洲,保莱塔的意见是很有权威性的。尤其在埃塞俄比亚,保莱塔曾经在这里足足停留了一年多,进行几个专题的摄影取材。左林几乎立刻就同意了保莱塔的建议,悄悄回到营地之后,伊琳娜来报告说曾经有人窥视过营地,但是没有尝试攻击就走了。她也不敢擅自追击,不知道是哪个来路的人。

“不管了,去拉里贝拉再说。要是有人跟上来,是黑暗议会的直接动手,不是的,打昏了扔路边。”左林没有犹豫,直接下了这样的指示。

拉里贝拉距离他们现在的营地也有相当距离,他们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了。在非洲的旅程,赫敏一直都是跟着他们跑来跑去,不必问明天到哪里去这样的问题,反正每一天都能看到新鲜的东西。虽然队伍的气氛有些凝重,但左林解释说埃塞俄比亚和邻国关系比较紧张,而且这里太靠近地中海比较繁华的地区,受到殖民主义的侵入比较多,流落在民间的武器也多,而他们又不是什么官方给予保护的旅行者和考察者,只好自己一切小心。赫敏虽然并不尽然相信,但也多少安心了些。

在吉普车上颠簸了差不多一天,他们终于来到了拉里贝拉的周边地区。在非洲很多相对原始的地区,从一个聚居区到另一个聚居区,之间的路程是寂寞的,但是每到达一个新的地点仿佛都会有惊喜。拉里贝拉作为基督教在非洲的中心,也算是个繁华的地区了,但他们在看到现成的公路和其他人的汽车之前,却首先看到了躲在草丛里和树梢上的部族哨探,看着他们紧张地拉着简陋的,甚至连一层漆都没有的木弓,背着投枪,或者手持吹箭,小心地注视着他们。

“尤臣度!你怎么在这里?”对于那些来自各个部族的战士视若无睹的保莱塔忽然将车靠在了路边,从草丛里扯出一个精瘦的黑人小伙子。保莱塔的脸上写满了惊诧。

208.圣地

有了尤臣度的带领,他们很快就进入了拉里贝拉的核心区域:教堂。

拉里贝拉的教堂一度被人称为奇迹一般的建筑,哪怕走到那几座山跟前,可能距离发现教堂都有很遥远的距离。拉里贝拉的教堂并不是和欧洲的那些教堂那样,是宏伟肃穆的,用高耸入云的尖顶来表示上帝的崇高,用宽阔壮丽的穹窿来展示神性的宏阔。在非洲,基督教生存的土壤是完全不同的。为了躲避政治上的敌人和宗教上的敌人,非洲基督教是命运多舛的,而这部分敌人偏偏还异常强大。直到今日,邻国苏丹仍然向埃塞俄比亚施加各种压力,要求一些人放弃基督教的信仰,而这部分人在地球上最后的庇护所可能就是拉里贝拉了。

拉里贝拉不止一座教堂,确切地说,一共是有16座。在山上行走,当看到地上出现一条整齐的沟渠,那说不定就是教堂的入口了。这里的教堂,全都是从地面向下,直接从整块岩石里凿出来的。更为神奇的是,这16座教堂还用地道互相联通,形成了一个井然有序的地下网络。

在教堂,除了一些最常规的符号,实际上看不到什么会让人联想到教廷的东西。这里的基督教有着浓郁的非洲本土特色。一样有各种仪式,也有唱诗班,但当唱诗班唱的是非洲本土的音乐,而仪式也揉合了诸多部族原始图腾崇拜的元素的时候,很难说这到底算是什么。但是,毫无疑问,这里的信徒和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的信徒同样虔诚,甚至更虔诚。相比于其他地方的滑头的信徙,这里的信徒是真的能够为自己的信仰抛头颅洒热血的,就如同他们会为了捍卫自己的部族,捍卫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而殊死搏斗。

尤臣度并不是信徒,而且他也不可能成为信徒。他是非洲中部一个有名的黑巫师的儿子,也是继承者。他现在算得上是非洲年轻一代修行者中最强悍的几个人之一了。当年保莱塔和他认识,也就是因为拍照的时候不小心闯入了他的父亲修炼的地方,莫名其妙地和尤臣度打了一架。而后,两人成了比较相投的朋友,而保莱塔也由此进入到了非洲最神秘的领域。

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尤臣度?而后,稍稍注意了一下,在拉里贝拉这里居然聚集这诸多部落的战士。每个部落都有各自不同的绘制身体图纹的一套方法和一套符号象征,这才是区别不同部族最简明有效的方法。在这些图纹上,有经验的人甚至能够看出一个人来自于非洲的哪里,所属的部族有些什么特点。

假如是一个符号学家,一个社会学家在同一个地方看到如此多的部族的战士一定会欣喜若狂,但左林和保莱塔都觉得有些触目惊心。能够聚集起那么多部族的力量,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了。非洲的部族,有很多还保留着最原始的习俗,一个部族只有一个最强的战士可以在身上绘制全套的图纹。

为了不让大家,尤其是不让赫敏感到什么异样,左林扮演起了一个导游的角色。也亏得他在学习萨满巫术的时候,为了更深地了解萨满巫术和黑巫术的不同,为了更好地了解原始图腾崇拜的文化精髓,实在是下过些功夫。此刻他指着一个个黑人小伙子身上的图纹,为赫敏讲解,居然也头头是道。每一种图腾崇拜,每一个符号背后都有着极为复杂的因素,都可以追述到部族形成、繁衍和发展的历史中去。而这些历史,又是和非洲大陆的发展息息相关的。赫敏对于能够知道那么多事情的左林愈发崇拜了,赫敏同样是符号学的拥护者,也是符号学的使用者,只不过她用于表达的方式是音乐而已。她以恭敬的神情,跟着左林的讲解一一审视,判读那些勇武的战士身上的印记,脑中逐渐形成了一副图谱。这充满了苦难的大陆,却养育出这些不屈的战士。他们从一出生开始,要追逐的不是普通人的脚步,而是天空中的飞鸟,水底的游鱼,山川中攀越跳荡的灵长,或者是那无形无迹的风。这些战士的一生都和自己的部族的命运牢牢结合在了一起,他们会在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去死,而那将是他们最高的荣誉。

这些人,如果出现在奥运会上,出现在世界的体育舞台上,出现在展示人类极限的竞技场上,或许会是让全世界惊声尖叫的一支力量。这些战士几乎每个人都能破什么世界纪录,甚至在他们饿着肚子的情况下,而那是他们中间的很多人很熟悉的状态。阻止他们走入普通人可见的世界的,除了他们所处的与世隔绝的状态外,或许仍然是他们的命运与荣誉。只要和他们的部族的荣誉相关,为了胜利,他们会拼命的。全世界观众估计没有准备过要看到赛场上的鲜血,而这些战士也离不开自己的部族。

虽然肤色不同,但赫敏的恭敬的神态和眼神里越来越浓的敬佩赞叹让这些除了作战一切都很木讷的战士并不抗拒她的注视。而左林,甚至可以用一些简单的非洲通用的土语和他们说上几句话。非洲的语言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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