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个成绩的真实性远比活动指挥部着急。而血检的结果,专家是这样说的:“除了人体自身应有的代谢成分,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东西。没有药抽残留,没有毒品,甚至没有尼古丁和酒精,左林纯洁得跟天使一样。”
先是把左林送去医院检查,然后又运回住所。在昏迷期间,队友们为左林沐浴更衣。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是穆雷和奇罗姆两个男性来做。多米尼克·英格拉汉只是随口一提,结果艾末丽·皮雷和潘帕妮雅就自告奋勇。或许是两个女性要搬动一个雄壮的沉重的男性躯体太过于辛苦,桑德拉·布莱顿也勇敢了一把。
这种豁达中间,有多少是对于五林的觊觎,那就不得而知了。但大家一致同意,这件事情绝不能外传,甚至对于左林也是如此。不然,她们这几个女生的面子就太挂不住了。
于是,当左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清洁干爽,散发着植物香型沐浴露的淡淡清香,从内衣开始,都是换上的干净的、乃至于崭新的丝绸质地的东西。身上盖着的毯子也小心地掖好了被角,让他能安心而温暖地沉睡着。
原本活动指挥部的安排就是今天邀请穆雷小队参加晚上由活动指挥部和几大电视台联合制作的一周盘点的节目。由于左林体力不止昏倒,除了没参加过比赛露过脸的小女孩苏珊,其他人都去了活动指挥部的总演播厅。
于是,整个住所显示着一种奇异的安静,而在这种安静里,起居室传来的电视机的响声就显得有违突兀。
起居室里放着的50寸的大屏幕电视正在播放嘉年华盘点节目的直播,而在电视对面柔软的沙发上,苏珊却裹着一条薄薄的毯子睡着了。她白净的小脸上还沾着一些食物碎屑没弄干净,那可爱的样子仿佛是一只小猫。看着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的已经不再热的热巧克力和散发着淡淡酒香的朗母酒蛋糕,用脚趾头也想象得出来。这个精力充沛的小姑娘怎么会这个时候就睡着了。能够被蛋糕里含着的那么一点点酒精放倒,苏珊也的确是有点意思。
再给苏珊披上一条毯子确保她不会着凉,左林也没有要叫醒小女孩的意恩。他坐到了沙发上,就像以前曾在自己家里那样对待过和苏珊差不多年纪的燕映雪一样,把苏珊的小脑袋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确保苏珊不会一觉睡醒之后脖子酸痛。然后,他也就坐在那里看电视转播了。
受到全队邀请这样殊荣的,只有在这一周里夺目得让人不敢直视的穆雷小队,而穿着起华丽的礼服,一改这几天一直穿着休闲和运动服饰的素淡,显得都那样夺目。或许真的应了现在网络上的某种说法,这次超级嘉年华活动是对于全世界女权运动的一大打击,从竞技场比赛开始,男性……或许用这些天更常用的字眼:“雄性”的魅力从来没有如此鲜明地展示出来。当服饰变得简单到了一块亚麻布卷,当唯有一个人的本身才是大家注意的焦点而不是任何服饰配件的时候,男性的确要更能吸引眼球。但是,在这种大家重新穿起华丽衣饰,佩戴起钻石与黄金的时候,这种魅力上的不均衡又被颠倒了过来。
前几天还在揶揄竞技场比赛让那些女明星看起来像是侍女的家伙,现在反过来嘲笑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穆雷和奇罗姆像是五星级宾馆门前负责为客人泊车的小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这样的轮换未免也太快了。
穆雷恼羞成怒地扯开了一点领带,当他规整的形象里出现了一丝不羁的时候,导播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才是他需要的形象。此刻的穆雷并不像是刚才有些拘束的样子,看起来自在了许多。穿着豪华的西服却能够显出这种气质的人并不算很多。此刻的穆雷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个枭雄。而毫不忌讳别人调侃的眼光,坐在穆雷身边的穿着月白色丝质长裙的莎莉·鲁士奇辛恰好表现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俄罗斯少女的特质:她们盛装的时候就像是那种会吸引枭雄的女人。
饱含礼节地问了其他几个小队的代表一些问题,主持人就毫不犹豫地将火力集中在了穆雷小队,尤其是穆雷身上。
“穆雷,据我们所知,你和左林互相认识的时间也不长,除了那次耐克公司的广告拍摄之外,好像也没别的什么了。而你,还有左林,和这位NBA所有教练最喜欢的奇罗姆更是在嘉年华活动之前毫无交集。那么当初在挑选人员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就挑选了左林和奇罗姆呢?而且,我想所有的观众都发现了,你们三个不但运动特点很相似。都是那种极为全面的运动员,在互相之间的默契上,更是几乎完美。你能解答一下观众们的疑惑吗?”
穆雷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他微笑着说:“……这不是相处的时间长短的问题,按照中国人的说法,这叫做‘倾盖如故’。左林是个很有趣的人。但他资助着一个海洋环境研究机构,大概投入的资金足够他过国王一般的生活了。而我,也拿出了一部分收入投入了这个研究所。相信大家都知道,我除了喜欢养狗之外,也没什么爱好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亲戚。英超的收入不少,我花不掉。就在今年夏天的时候,我们偶然知道,奇罗姆也是这个研究所的捐助者,只不过他走的渠道更加隐晦一些。
我想大家都很好奇为什么奇罗姆被他那个经纪人那么剥削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个经纪人的名字在研究所的捐资者名单里蛮靠前的。在嘉年华活动上,我没有理由要挑选不熟悉的人而放过这两个脾气、个性和兴趣都很相近的家伙啊。更何况,他们真的很强。”
穆雷自然是不怕拆穿西洋镜的。海洋事业部所属的那个现在叫做蓝色视野海洋环境研究所的机构是他们能完全掌控的机构,真的以后有人查上门去。按照他们的意思弄个假帐出来还不简单?而这样的话也等于卖了奇罗姆的那个经纪人一个人情,“水蛭”“吸血鬼”的称号虽然那家伙并不在乎,但名声好一点没坏处。
“我想问一下,左林表现出来的能力极为超常,你们觉得,那是为了什么?”
在那些美女们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各自的想象之后,穆雷继续来做总结性发言:“超常吗?其实我并不觉得啊。当初肯尼亚长跑选手大批占据国际田径长跑项目的领奖台的时候,大家将这样的情况归结于他们的生活环境。穷困的人们总是要承受更多。当一个人从小开始就要不断跑步在家和学校,家和食物供给站之间来回穿梭的时候,他们的天赋被无限度地放大了。这些年,肯尼亚选手带来的压力就没那么大了吧?他们的到来让那些原本没什么动力的家伙训练更加刻苦了而已。左林跑得很快,体力很好,的确。但那是有原因的。左林现在在比赛里注册的所属城市是上海。但他小时候一直在长江边上的山里长大。他曾经是个药农,果农。距离家里最近的收购站在十几公里外。而他,在10岁的时候就能够进行10公里以上,10公斤以上的负重越野跑了。他现在能够跑出2小时以内的马拉松成绩,说实话,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而且,大家都看到了,他在比赛中认真投入,毫不顾惜身体的状态。马拉松这项比赛,正是因为这样的人而存在的。但和古代那位士兵不同,跑完全程之后,左林不会倒下,而是成为了新的英雄。”
将话题引句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能展示自己的运动天赋的发展中国家的孩子们身上,穆雷觉得安全了,这就算蒙混过去了。主持人自然也无意在这种聊下去很有可能会得罪人的话题上纠缠下去,没聊几句就又把话题扯远,扯到了能够抓眼球的话题上。比如穆雷小队的种种趣闻和大家的反应之类。
看着面对着尖锐的问题侃侃而谈,一派大将风范的穆雷,左林无奈地咧着嘴,不像是笑,也不是惊讶,而是那种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好的样子。这个时候,他感觉到腿上摆着的那个小脑袋动了一下。
苏珊醒了。虽然一点点的酒精就放倒了她,但也很快从她身体里代谢掉了。看着将自己弄得温暖舒适的左林,苏珊也很好奇。至少,她的父亲就很少那么仔细地照料过她。
“穆雷说得是真的?”小女孩很是好奇地问。
“算是的吧,不过我没那么厉害。10岁进行10公里10公斤负重越野是不行的,明显他胡扯。数字放在一起比较好看。”左林谦虚地说。
快要10岁了,觉得自己和左林当年的差距还没大得让自己应该羞愧而死的小姑娘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你醒了过来了,身体没事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没事啦。放心好了。现在我还是蛮厉害的呢。”左林自己也觉得哄小女孩的手段越来越高超了,或许,和燕映雪相处久了吧。
苏珊歪着脑袋,很可爱地端详了左林一会,说:“你有多重?下午为了帮你洗澡换衣服,她们几个弄了快有3个小时,浴室地板上都是水,我还差点在里面摔了一跤。”
“80来公斤吧。”注意到苏珊使用了女性复数人称,左林轻声问:“是谁帮我洗澡的?”
苏珊脸上的神情变得很古怪,像是想要笑,却又要装得很严肃的样子,实在是相当可爱。“大家都说好了,绝不告诉你的。”苏珊努力正色道。随即她眨着眼睛说:“不过嘛……他们现在反正也不在……”
小女孩是要谈条件?这种语气左林再熟悉不过。“说吧,想要什么?”左林慈爱的抚摸着苏珊的脑袋。“我答应你就是了。”左林觉得,不把这个问题弄清楚,他才会觉得麻烦。
苏珊想了一下,很老道地说:“你说说看,你能开出什么条件来?”
“这个……迪斯尼乐园?”左林想了半天之后,犹豫地说。
苏珊眼中兴奋的神采一闪而过,但立刻转而严肃地说:“太让我失望了……谈判结束。”
小家伙还不知足。对付小女孩左林好歹有些经验,他叹道:“还是你说吧,开出条件来,只要我能做到的就行。……别太过分啊!”
几乎是拿着空白支票让小女孩填数字,苏珊开心地说:“记得你说得哦,我准备好了会让你帮忙的。”随后,小女孩扒着左林的耳朵,将那几个名字轻轻吹进了左林的耳朵里,然后满意地看着左林的脸色变得极为古怪。
“对了,刚才给我送蛋糕来的不是指挥部的家伙,说是你的朋友。一个很有趣的大个子,我说你在睡觉,他就留了名片,让你醒了之后跟他联系”小女孩从身上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了左林的掌心。
因苏拉?左林惊讶地看到名片上的这个名字和表示身份更为可靠的咒术德鲁伊语的字母。因苏拉来这里做什么?单纯为了来看自己。左林挠了挠头,拿起了电话。
182.隐忧
因苏拉已经在酒吧里等了一会了。他是那种很能融入环境自得其乐的人,同样,需要的时候,他这种轻松的姿态也很容易从别人嘴里套出他想要的东西。或许,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被选择成为德鲁伊议会情报处的主管吧。
设在选手居住区的酒吧,来的人并不多。对于选手来说,每个小队独立的那栋别墅里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大家相聚聊天比起酒吧这种公共空间更加不受拘束。虽然每个小队独立开,但互相间串门什么的事情时有发生。除了穆雷小队的那幢别墅,因为现在摄制组几乎24小时在外面守候,反而没什么人来。而整个嘉年华的工作人员,到了晚上仍然有繁杂的工作,也没多少人能闲着泡吧。既有时间,又没有场所聚会的,则是那些亲友团的人和各个品牌的代表。而这些人,又不必把聚会的场所局限在选手驻地里的这个配备虽然完整但没什么风格的酒吧里。也只有像是因苏拉这种匆匆而来想必也要匆匆离去的家伙,才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喝一杯。
并不让人惊奇的是,因苏拉似乎在任何地方都能找到朋友,或者是部下。在这次维持安全的队伍里,自然也有退伍的特种兵。因苏拉这个高级教官出现在附近的时候,就有好几个原先在因苏拉手下受过训的家伙来问好,而坐在酒吧之后,也有两三个没有当值的保安上来和因苏拉一起喝酒。
看到左林走进了酒吧,因苏拉立刻就和那两个一起喝酒的家伙道别,然后和左林一起走出了酒吧,在选手村的便道上边走边谈。
“好久不见了,好像现在你干得很不错啊。”因苏拉微笑着说,“我本来应该是你的手下。现在却多了个情报处出来。实在是很麻烦啊。”
“有你这样的人管着这个,我可轻松多了。我在那方面不行,真的。”五林听出因苏拉隐隐有解释的意思,连忙说道。他绝不会为自己手里的权力被分走一部分而感到不快。仅仅是现在掌握着行动处,掌握着那么多人的任务与保障工作,他已经不胜其苦。好在